第二座鬼城，名曰‘仁虛’。
    按著赤旗祖師的說法，【漆吳山】左近，曾經某個時代，就以‘仁虛’為名。
    又是古名。
    當初赤旗祖師初見‘昌古鬼城’，言及【龍脊山境】曾名‘昌古’，孟南那時隻覺得赤旗祖師博學多聞，還覺得正常，尚未沒留心。
    但這時再提及，才反應過來
    “這一方天地二百二十座仙城，正是以地名命名。”
    “鬼城內外布置、形製雖然跟仙城截然不同，但同樣是以地名命名。”
    “劫前為仙城。”
    “劫後為鬼城。”
    孟南望著這一座‘仁虛鬼城’，再觀天地，隻覺驚悚。
    天地當中，似有一隻無形大手在操控一切
    仙城。
    鬼城。
    興許就連劫數也來源於此。
    玩弄天地於股掌間，任意搓揉。
    這太可怕。
    也許。
    即便打破仙城，盡毀鬼城，駕馭‘渡世寶筏’一次次躍遷後，在那天地盡頭，說不定還有無數鎖鏈纏繞世界，進不得進，出不得出。又或有超脫大能立在虛空，偶爾目光掃過，就有劫數興滅。
    修仙界！
    這天地！
    太多未知，太多恐怖。
    說不清楚。
    孟南能做的，就隻有一步步往前，不斷嚐試，不斷破解，以期最終能登臨彼岸。
    ……
    第二座鬼城尋見，暫時還沒人將‘鬼城’與‘仙城’聯係到一起。
    正如前一世的孟南。
    天下間城池眾多，奇地各異，不乏城池一類的險地、寶地。
    城與城各不相同。
    鬼城與仙城從內到外也有諸般不同，錯非孟南上一世結尾時看到仙城內部慘狀，這一世開局又看到虛空中仙城與鬼城先後顯化，他其實也沒法將它們聯係起來。
    但不聯係也好。
    孟南不多事，不去主動提。
    尋見鬼城。
    接下來就是依前法
    鐵中祖師。
    伐仙圖卷。
    大光明法陣。
    一十七位道基。
    三萬練氣仙師。
    諸般齊備，數萬人一同上陣。
    轟！
    金刀再起，二伐鬼城！
    ……
    一轉眼，又是四年過去。
    仙曆一九四年七月初六。
    大劫降臨前夕。
    這一日。
    孟南睜開眼，打開‘信息麵板’
    姓名：孟南
    壽命：25/30
    陣營：九曜宗
    修為：練氣六層
    法力：二百年
    根骨：1
    天賦：【褫奪：紅蓮（圓滿）；神頭鬼眼（圓滿）；八風（精通）】
    功法：《固氣還神小四九瓊丹胎精記解行事玉經寶訣》
    術法：
    *高階（奇術）：掌中（熟練）、九曜（熟練）、重元（熟練）、地門（熟練）、八風（熟練）、金刀淨天地神咒（熟練）、煉五鬼縮天透影妙術（熟練）；
    *中階（秘傳）：借三山正反一氣大擒拿手（圓滿）、七星（大成）、紅蓮（大成）、天魔真解（大成）、神頭鬼眼（小成）；
    *低階（普通）：巨靈神秘術（圓滿）、小千劍陣（小成）、、略；
    技藝：
    *煉丹：一階高級
    *煉器：一階高級
    *製符：一階中級
    *陣法：一階中級
    死亡日誌：可查看
    ……
    這一世，一晃二十五年。
    孟南進步斐然。
    哪怕越往後練氣越難，法力越難修持，丹元圖越難構建，但在持之以恒的雙修法修持下，在趙小霜的提攜下，孟南在這短短二十多年間，仍然連克兩層，晉升練氣六層。
    六重丹元圖。
    二百年法力。
    練氣期法力修行這就算走過大半。
    不止法力。
    道行方麵。
    孟南在前一世就已經達到第三境‘玄光’，這一世主要琢磨的就是這一境。
    三境玄光。
    此間修行，同樣不易
    初生。
    變化。
    如意。
    三個階段，步步艱辛。
    既需要外物相助，將濁氣、煞氣、寶氣等諸般對應功法的奇異氣息煉入玄光當中，持之以恒，日日不斷。
    又要注重內在，推動玄光蛻變。
    玄光初生，刻板呆滯。
    隨著不斷吸收外物，玄光逐漸壯大，期間不斷感悟、熟悉，玄光不斷凝練，直到能轉化剛柔陰陽，變化隨心所欲，第二階段就算成就。
    再往後，玄光再生蛻變，分分合合，返璞歸真，每一道玄光都是凝練如一，轉折如意，剛柔並濟，這是第三階段，即為玄光圓滿。
    到這時。
    心焰。
    玄光。
    二者盡皆圓滿，便在頂峰相遇，結合為一。
    心焰淬煉玄光。
    玄光蘊養心焰。
    最終，‘心焰’在‘玄光’中蛻變成‘真火’，這就是練氣第四境。
    練氣四境
    明氣。
    心焰。
    玄光。
    真火。
    一步步拾階而上，看似有跡可循，但其實當中關竅不少、晦澀諸多。
    外物不可少。
    內修不可缺。
    絕不是容易的。
    即使是昔日中土六宗，門中也唯有少數精英才能達到第三境，例如天鬆子、呂十五等等。
    可見艱難。
    孟南累世而成三境，實屬不易。
    即使在這時，即便外物不缺，又有趙小霜耳提麵命耳鬢廝磨，再到三境玄光後，進步也陡然慢下來，須得細細打磨，一時急切不得。
    欲速則不達。
    於是乎。
    孟南就將部分精力分散到‘丹器符陣’這四項技藝中，在這二十五年間，不但繼續學習、研究、深造，又將過往學習到的、掌握到的，進行一次係統梳理，最終確認自己在各個領域的水平高低。
    其中丹器方麵，放在練氣期中，已是佼佼者，可稱大師。
    符陣方麵相較起來雖然稍顯遜色，但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這一世，小有收獲，不算白來。
    孟南回顧梳理一番，心下較為滿意，隨後起身，走出靜室，來到‘渡世寶筏’一座山中。
    ……
    “老師。”
    孟南喚來金檀，金檀拜見老師。
    四年過去。
    金檀變化不大。
    修為。
    道行。
    也都還在四層、二境，跟四年前眼見就要一飛衝天、證道道基旳架勢完全不匹配。
    “弟子在‘金刀淨天地神咒’這一術上已經圓滿，再無疑惑。”
    “但同時也被圈禁在這一術當中，被拘束，受限製。沒有疑惑，就沒法解惑、探究，便無法繼續提升。”
    “四四方方，無路可走，全都不通。”
    金檀一如往常，跟孟南訴說著自身修行的種種困境。
    通法道基！
    這是一條康莊大道，孟南估計自己日後大概率也要走這條途徑築基，因此對這一方天地、前後十六世，接觸到的第一個踏足這一途徑的金檀就格外關注，希望能從中汲取經驗。
    但師徒二人都是兩眼一抹黑，摸著石頭過河。
    四年時間。
    四年過去。
    金檀跟隨鐵中祖師等一眾人，接連又打破兩座鬼城，得了些若有似無的好處，但在‘金刀淨天地神咒’上麵，在‘通法道基’這一途徑，仍是寸步未進。
    明術！
    通法！
    明悟一‘術’已經艱難，但更難的是跳出這一‘術’，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這怎麽弄？
    如何修行？
    沒概念。
    沒想法。
    沒路數。
    金檀琢磨四年，四年前隱隱約約，四年後仍是模模糊糊。
    跟練氣四境、法力九層不同。
    常規的練氣修行，即使困難，但難點在哪裏，前路又如何，都是有台階、有道路擺在那裏，能讓人看見的。
    可‘通法道基’卻並無台階，能望見終點，可中間卻看不見路。
    如何修？
    這太難。
    孟南、金檀這師徒二人探討四年，一無所獲。
    哪怕今日，劫數前夕，也沒什麽變化。
    但孟南還在安慰金檀
    “不必急切。”
    “‘通法道基’的路子是走的通的，隻是如何去走，這一方天地，你尚是第一例，沒有前人經驗可以依循，一切隻能靠自己，難度自然就大。”
    正常而言，金檀往後還有百餘年壽命，走‘通法道基’的路子的確是有希望的。
    可惜。
    劫數將至，他們都命不久矣。
    孟南跟金檀探討少時、勉勵幾句，就讓他退下，不說太多，不給弟子平添煩惱。
    金檀離去。
    孟南又喚來孟戩、三壇。
    這一世，二子從孟南處得到累世心得，修行愈發順暢，相較於前一世這一時間點，二人都有長進。
    現今。
    前一個‘二聖郎君’孟戩，在早早晉升練氣，尋不見道基載體後，再次轉變思路，以其天賦神通‘天眼’為根基，想要闖出一條路來。
    當時不覺。
    但在金檀之後，孟南發覺，孟戩這不得已的路數，倒是有幾分‘通法道基’的意味，隻不過將奇術‘金刀淨天地神咒’換成神通‘天眼’而已。
    戰力更高。
    但難度同樣不小，至今也無頭緒。
    而且他這路數，一般人並無神通，甚至還指點不來、借鑒不來，不如金檀的經驗對孟南更有用。
    不止孟戩。
    還有三壇。
    這一個在胎中就跟‘先天風火靈珠’融為一體，天生神通‘風火輪’，亦術亦寶，難以區分，因此晉升道基的路數，也無法用常規的‘通法道基’亦或‘外物道基’來區分。
    但其築基的關竅卻沒什麽疑問，就在‘風火輪’。
    不過相較於金檀，相比於孟戩，孟三壇先天就有靈珠伴生，練氣、道基，都要比他們更容易。
    隻因缺少足夠積累、見識，才顯得有些緩慢、為難。
    可照著她這趨勢，築基應是水到渠成，隻在時間長短而已，此生有望。
    然而劫數在即，一切休談。
    修行莫論。
    三人談及正事。
    這些年，二人修行之餘，四處奔走、布置。
    這時飛升前夕，孟南喚來二人詢問情況。
    “妥了！”
    “明個一早，二百二十處一齊動手。每一城都有兩個‘救苦會’仙師，持青火雷、霹靂子、三英水雷等共七種、七八百數的陰雷、火雷，去到仙城各處節點，定能將仙城炸個底朝天！”
    三壇小手一揮，激動的小圓臉通紅。
    ‘渡世寶筏’飛升。
    ‘渡劫仙城’挨炸。
    一切隻等明日。
    時辰一到，石破天驚、天崩地裂！
    “嘿！”
    “倒要看看誰是幕後黑手！”
    三壇神采奕奕，精神百倍。
    她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子，如果這熱鬧是自己鬧騰出來的，那就更愜意不過。
    比如這一次
    明麵上，九曜宗是正道執牛耳，近二百年間建造‘渡世寶筏’，如今載人飛升在即。
    可暗地裏，卻掌控著天下間最大的邪道組織‘救苦會’。
    自己跟自己打擂！
    這可太有趣了。
    不止如此。
    這一次，更是要通過‘救苦會’，要將中土六宗甚至九曜宗本身都耗費很大心思建造跟維護的二百二十座‘渡劫仙城’炸毀。
    屆時。
    那氣勢！
    那場麵！
    孟三壇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一邊。
    孟戩想的更多，忍不住歎息：“二百二十座仙城體係若無差池，就能為這一方天地留下更多火種，是許多凡人、修士最後的希望。但誰能想到，有跡可循的仙城體係，居然跟天地間那些座鬼城有關，跟劫數有關。”
    唉！
    孟戩一歎。
    倘若劫數降臨，‘渡世寶筏’能救走、載走的終究是少數，最終還要看渡劫仙城。
    包括中土六宗乃至九曜宗在內，許多修士都將希望寄托在‘渡劫仙城’。
    但真相太殘忍。
    三壇興奮，她一向灑脫，生死有命。
    孟戩悲憫，不忍世人橫遭劫數。
    然而劫數、渡劫仙城、渡世寶筏，凡此種種，並不因區區兩個尚未成就道基的小修士的意誌而轉移。
    二人來了又去。
    孟南心下也歎一口氣。
    救苦會。
    炸仙城。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正如孟戩所言，中土六宗乃至九曜宗內部，許多人都將‘渡劫仙城’視作劫數當前的第一希望、最後倚仗。
    在這種大勢下，即使是他這位‘大賢良師’、‘正道領袖’，也難號召世人破碎仙城，也不敢說出仙城有詐的真相。
    隻能做，不能說。
    “既然確定仙城是陷阱，便無須想太多。”
    趙小霜陪著孟南，見其情緒有些低落，肩上壓力似乎化為實質，就出聲開解。
    “道理我都懂。”
    孟南勉強一笑。
    說實在的，天下蒼生如何如何，他其實管不了太多，說有多在乎那是扯淡。
    但趙小霜等人不一樣。
    這一世，‘渡劫仙城’雖然搗毀有望，可三四百座鬼城至今卻隻毀了三座，杯水車薪。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清楚明日‘渡世寶筏’飛升，到底能不能成功破界而出。
    一旦失敗。
    趙小霜、孟行者、孟戩、孟三壇。
    等等眾人。
    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死。
    又要死！
    這才是孟南情緒不高的真正原因。
    ……
    孟南努力調整情緒，跟趙小霜說著話。
    但明知死期，明知絕望，這種狀態下，心態並非那麽容易調整。
    好在時日不長。
    一轉眼，已是第二日。
    時間來到仙曆一九四年七月初七，又一次劫數降臨時。
    ……
    劫數降臨前一個時辰。
    浩渺群山之間，渡世寶筏轄地萬裏。
    寶筏當中，修士萬千，凡人、凡修數以十萬計。
    這其中以九曜宗修士、親眷為主，又有六宗修士，此外還有天下散修。
    二十五年前，九曜宗推遲‘渡世寶筏’飛升之期。
    二十五年間，‘渡世寶筏’一直在篩選乘客，除了邀請、給予之外，為了給天下散修一個機會，又空出近百仙師名額，以及十萬修者、凡人名額，販售船票，價高者得。
    激起極大熱情。
    船票價格一日高過一日。
    巨額的船票收入，一部分用來支應數萬伐鬼城的練氣仙師，餘下大部分則全部堆砌在寶筏中，留待備用。
    如今。
    萬事俱備，蓄勢待發。
    孟南居於寶筏正中，環顧四方
    覺明散人、雨荷仙子、鐵中祖師、銀龍神女、聖手仙姑、東臨妖王、追魂童子、蜈蚣大仙、黃頭老祖、赤旗祖師、小福仙姑、貞居老祖、馬覺祖師、夏園祖師，共計一十四位道基，各按方位，掌控一方。
    又有黃獅雄、陳普、薛子孟、左蕭、金檀等一位位練氣仙師落在寶筏各處關竅。
    在核心處。
    ‘神燼鼎’散發熊熊烈火，如熔爐。孟行者數十年不動如石，坐觀如枯，氣息晦暗，誰也不知其達到何種層次。
    似睡似醒。
    幾乎本能的在操縱‘神燼鼎’，又通過這寶鼎，隱隱約約跟‘渡世寶筏’融為一體。
    似乎要比孟南這一世開始時從‘死因’那裏看來的死亡畫麵中的‘渡世寶筏’更加和諧、完美。
    但具體如何，在沒有真正起飛前，誰也不知道。
    “差不多了！”
    孟南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寶筏，破界！”
    並無太多儀式。
    聲音響起，何方協力。
    就見那‘神燼鼎’轟然一震，‘神燼火’席卷鋪張，瞬間蔓延至‘渡世寶筏’方方麵麵。
    然後。
    下一瞬。
    轟隆隆！
    偌大寶筏驟然騰空，一閃一閃而至蒼穹。
    浩瀚星空。
    寶筏飛跡。
    一列列船帆升起，一座座陣法激發。
    孟南站在眺望台上，俯瞰山川大地，仰望宇宙星河，心胸頓時無限寬廣，眼界一時極度廣大。
    但他清楚，考驗也即將到來。
    這樣飛渡。
    忽的，寶筏一顫。
    這是要進行第一次躍遷。
    依照預估，如這樣拚湊而成的簡陋版本的‘渡世寶筏’，哪怕又經過二十五年微調、休整、優化，提升也不是太大，仍然至少要經過二十二次躍遷，才能破開一處尋常天地屏障，破界而出。
    越往後越難。
    越往前越易。
    因此，第一次躍遷完全不用慌。
    事實的確如此。
    第一次。
    第二次。
    第三次。
    一直到第六次，躍遷全都順利，寶筏一切穩定。
    往後往下再看，已經看不到大地山川。
    往前往上再瞧，同樣看不到星辰日月。
    然後，第七次躍遷。
    “來了！”
    孟南心間一動。
    在蒼茫大地，六宗、四極，留下來的道基大能一個個落在雲端，都在目送‘渡世寶筏’騰空。
    仰望蒼穹。
    在關注著‘渡世寶筏’破界的成敗。
    但在這時
    轟！
    轟隆隆！
    天地間，四方各處，一聲聲轟鳴突兀奏響。
    摘星宗，金剛祖師原本也在原主‘渡世寶筏’，冷不丁感應到氣機波動，感應到天地四方一處處難以想象的爆炸轟鳴聲，他臉色一僵，緊接著就兩眼圓瞪
    震驚！
    暴怒！
    隻因，凡間，人間，仙城盡毀！
    ……
    人世間震驚、暴怒的遠不止一位金剛祖師。
    但這時，蒼穹虛空中，無人知悉，無人關注。
    在天下仙城炸毀崩滅之時。
    ‘渡世寶筏’正在進行第七次躍遷
    嗡嗡嗡！
    轟轟轟！
    寶筏巨震！
    憑空似乎有一隻大手，直將正要躍遷的寶筏給按壓下來。
    孟南隻見，天地嗡鳴震動，星光亂顫，日月突兀而出當空照耀，又有一顆顆璀璨耀眼的星辰浮現。
    看似星辰，但再仔細一看
    二百二十顆！
    各按方位！
    分明是一座座渡劫仙城！
    二百二十座網羅一處，合成大陣，直欲將寶筏封禁，令其一時難以超脫。
    “仙城！”
    “果然！”
    寶筏中，趙小霜、孟戩、孟三壇等知情的，這時見著這場麵，一個個或皺眉或興奮。
    卻沒擔憂的。
    繼而。
    隨即
    轟隆隆！
    無須寶筏爆發，這二百二十座虛空顯化的仙城照映，隻在頃刻間，就如煙花，璀璨綻放。
    封鎖頃刻解除，毫無建樹。
    “成了！”
    孟南心下振奮。
    第七次躍遷並未如這一世開局時回放的那樣被封鎖被耽擱，這一次全無消耗，平穩渡過。
    接下來，就要進行第八次躍遷。
    “鬼城。”
    孟南抬頭，振奮欣喜之後，緊跟著就是再度凝重。
    不出意外。
    但見這時，虛空又變，一座座陰森鬼怖之城浮現，上有各種猙獰麵孔，同樣組合串連，同樣封鎖虛空向著寶筏鎮壓而來。
    “仙城！”
    “鬼城！”
    “居然”
    寶筏中，一眾道基接連見過‘仙城’與‘鬼城’，心底極度震驚，一個個這時也明悟過來。
    仙城是陷阱！
    鬼城鎖天地！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一眾人看看天，又看向孟南所在方向，心緒翻滾，一時靜不下來。
    但虛空中，局勢推進極快。
    在這第八次躍遷，在二十五年間破滅三座鬼城後，稍有提升的‘渡世寶筏’再一次跟鬼城封鎖碰上。
    這一次
    砰砰砰！
    寶筏一顫兩顫三顫四顫，一衝兩衝三衝四衝。
    頻繁碰撞中。
    電光石火間。
    孟南數的清楚，一共四百一十七座鬼城組成的封鎖大陣，在千鈞一刹間，被撞破一絲縫隙。
    孟南時刻關注，第一時間看去。
    就見在這鬼城封鎖外，並無漫天鎖鏈，但卻更讓人驚悚
    “止步！”
    孟南耳聽不見，但心海中卻有大聲響徹，直將他震懾當場，萬難動彈。
    不止他。
    在寶筏當中，連同一眾道基，甚至連同神燼鼎中孟行者在內，一個個全都僵在當場。
    孟南甚至思緒都在停滯，滿心滿眼僅有一念凍結
    “人影！”
    “仙光！”
    “是漫天仙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