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煮酒論狗熊【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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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獨立團駐地,一處專門被分割出來的院落裏。

    二十名從特務團被挑選出來,比較機靈的戰士,正在接受毒刺導彈的使用訓練。

    在戰士們的心目中,他們肩膀上扛的不是導彈,是十分珍貴的黃金啊!

    一個個跟吃了興奮劑似的,認真的聽教他們的老師,蘇玉芝講解武器使用。

    “行了,這課就上到這,接下來你們相互監督,繼續訓練。”

    蘇玉芝給他們講了一個多小時,也講得口幹舌燥了。

    另外,她來到這裏可不僅僅是為了給人上課的。

    走出院門,蘇玉芝攔住了一名團部的幹部:“知道陳浩去哪了嗎?”

    幹部認的這位從總部來的,鶴立雞群的大美女,回答道:“他在團指揮部,和我們團長陪同晉綏軍來的客人。”

    蘇玉芝是稍稍有些疑惑,晉綏軍的人怎麽來了呢?

    陳浩不是要避開對方麽,怎麽還湊上去了。

    蘇玉芝沒有多想,自顧自的往團指揮部走去。

    在團指揮部,李雲龍和楚雲飛正在煮茶論英雄。不過,能拿到台麵上論的,全是些狗熊。

    趙剛說晉綏軍打的敗仗。

    忻口會戰,閻錫山二十六萬大軍,排兵布陣轟轟烈烈,仗打的確實不怎麽樣。

    晉綏軍熱衷於打陣地戰,缺乏主動出擊的精神,幾十萬大軍和板恒師團打了三天,硬是全線轉為守勢。

    尤其一些部隊跟日軍一觸即潰,望風披靡。

    隨著娘子關等重要關隘被攻下,太原最後也沒有守住,整個忻口戰役打得十分窩囊。

    楚雲飛畢竟是晉綏軍的人,罵他們晉綏軍的敗仗,相當於指著和尚罵禿驢,他也臉上無光。

    既然是比爛,那就都比一比。

    中央軍可比他們晉綏軍差多了,中條山一戰曆時一個多月。

    中央軍損失了八萬人,而日軍不到三千,戰損比一比二十六。

    被國民政府視之為最大之錯誤,亦為抗日最大之恥辱。

    一旁的陳浩抽著煙暗自思忖:“媽了個巴子,咋的,開始比爛了,比誰更差勁兒。

    似乎隻要有比自己差勁兒的,那打了敗仗也就不丟人似的。”

    他們的觀點,陳浩不能苟同。

    他正要站出來反駁,便聽趙剛說:“國力貧弱裝備低劣,這都是事實。但是最大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

    你們想想,南京保衛戰,國民政府動用了十二萬大軍,口號喊得倒是很雄壯,與南京共存亡,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但結果呢,緊緊守了三天就城破兵敗。幾萬軍人被俘,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到底缺的是什麽,一句話,是破釜沉舟的勇氣,和有我無敵的氣勢。

    外圍守不住,就應該退進城內打巷戰。班自為戰,人自為戰。

    把城市變成一座堡壘,即使是陣亡,也要在臨死前給敵人重創。讓人侵略者每前進一步都付出血的代價。”

    李雲龍聽得直點頭,看起來是頗為認同血拚到底的精神。

    陳浩卻不住搖頭,心忖:“趙剛書生一個,就會紙上談兵,放在二十一世紀那叫鍵盤俠。”

    南京保衛戰為什麽守不住?說是十二萬大軍,不如說是十二萬潰兵炮灰。

    王牌嫡係早讓光頭給撤走了,留下這些人是墊刀的倒黴鬼。

    國家元首跑了,留下守城的將官也逃了,剩下一幫潰兵群龍無首,沒有組織起來,沒有後勤補給,沒有援兵支援。

    三無軍隊,拿什麽來守,就憑一股血勇之氣?

    就算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又能如何,沒吃沒喝沒有槍彈,在日軍有組織的掃蕩下,能撐得了幾天?

    陳浩倒是有信心在那種環境活下來,可那十二萬潰軍,有幾人能像他一樣呢?

    不是每一個首都都叫莫斯科,也不是每一個國家元首,在敵人重兵集結包圍上來的時候,依舊能夠淡定的閱兵,表達與將士共存亡的決心。

    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不等於:我們身後就是莫斯科,我們已經無路可退。

    條件相差的太大,那是一場注定失敗的戰爭,絕不是以少數幾個人的意誌所能轉移的。

    所以他說趙剛是個紙上談兵的書生。

    要不是有外人當麵,陳浩非得跟趙剛論一論不可。

    楚雲飛聽了趙剛的見解,也有話不吐不快,道:

    “對於南京保衛戰,兄弟我也有看法。一句話,痛心疾首。

    數萬軍人一旦建製喪失,群龍無首,就成了一群羊。

    放下武器任人宰割,他們手裏拿的是什麽?不是燒火棍,是武器。

    哪怕剩下一個人也要以死相拚。

    趙兄說的對,關鍵不在於武器戰略和戰術,最重要的是軍人要有精神,一息尚存戰鬥不息。

    隻要有了這股精神,日本人想奴役我們華國,他門兒也沒有。”

    李雲龍點了點頭,楚雲飛黃埔出身,趙剛念的是燕大,兩個學霸高談闊論讓他很長見識,唯一令他尷尬的,就是一直插不上話。

    要說這個勇敢無畏,一息尚存,戰鬥不息的精神。

    李雲龍覺得他還是能插上一句話的,他正要說。

    陳浩忍不住了,一開口就反駁了二人的觀點:“你們都是戰術思維,然後用這個套戰略,那是大錯特錯。”

    李雲龍話到嘴邊憋了回去,趙剛驚訝的望向陳浩,他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

    一直以來頗為神秘的陳顧問,是有什麽高見嗎?

    之前陳浩的存在感很低,楚雲飛沒怎麽注意,此時聽到對方反駁他,他心裏麵有些不高興,也不叫陳兄了:

    “陳副團長是有什麽高見嗎?我們洗耳恭聽。”

    “軍人要有勇敢無畏的精神,這一點我認同二位的意見。”陳浩先是表達了自己讚同的地方,旋即話音一轉:

    “但是,你們要說戰略戰術不重要,那就差了十萬八千裏。

    當個團長師長,指揮一地的作戰還湊合。討論國與國之間的戰略,嗬嗬。”

    陳浩忍不住笑了,在他看來實在是太夜郎自大了。

    趙剛以為陳浩還是在記恨他,之前告黑狀的事情,神色有些尷尬。

    他琢磨著,回過頭來一定得跟陳浩私底下道個歉,緩和一下關係。

    把私人的恩怨摻雜到公事上,確實不應該。

    楚雲飛聽出了陳浩言語中的輕蔑,內心極為不爽:“陳副團長是哪所軍校畢業的,口氣好像不是一般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