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這仗……就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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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勝利之戰到達白熱化階段,
戰車向前,向前!
步戰車如鐵拳般移動。
戰車向前,向前!
我們撕裂所有的東西,什麽也不能阻擋我們,
哪怕森林,沙漠和沼澤!
戰車向前,向前!
伴隨著通訊電台裏龍文章的哼唱,第一合成營的二十六輛裝甲車,在沒有道路的叢林裏開辟了前進的道路,徑直殺向了西麵的敵人。
直徑四十公裏的叢林之路,常規步兵花上一天也不能走完。
但對於水陸兩棲的履帶車,再難走的道路也不是問題,即使一個小時前進十公裏,半天也能抵達。
隻是對於乘車人來說十分顛簸。
這是在打仗,就不必講究舒適了。
哼唱著從陳浩那裏學來的歌曲,足以說明龍文章的心情不錯,並未有大戰來臨之際的緊張惶恐。
出征的將士們聽到副團座悠然自得的歌唱,心境莫名的舒緩。
所有人都對這場戰鬥報以強大的信心。
即使敵人應該是他們的五倍之多。
昨夜直升機偵查到的情況,足以令人大吃一驚。
南邊的日軍主力,並沒有向金礦機場進攻的跡象,反而停留在了距離曼德勒不遠的瑞波平原。
那裏匯聚的日本兵數量粗略估計在八千到一萬之間。
日軍先鋒部隊隻有一個大隊的人數,敵人總不會以為,數千主力猛攻了七天都沒拿下來的金礦機場,千把號人就能打下來吧?
陳浩判斷日軍想在瑞波平原決戰,這千把號人可能是個誘餌。
可憑什麽要按照敵人的思路來打?
對於川軍團來說,當務之急是解除日軍的包圍態勢,將日軍四麵圍攻的可能性扼殺於萌芽之中。
管他小鬼子是裝了啥鬼心思,都不鳥他。
你有你的作戰意圖,我有我的打法。
擁有可以快速機動,強悍戰鬥力的裝甲部隊,戰爭的打法便充裕了許多。
“報告,前方發現日軍警戒哨,他們似乎已經發現我們了。”
龍文章打起精神坐直了身體:“是小角色,不必理會他們。殺過去,一個黑虎掏心,捅小鬼子的心窩。”
少許日本輕步兵,完全沒有威脅這支裝甲部隊的可能。
裝甲車隊如一條擇人而噬的巨蟒,突然從叢林裏冒了出來。
簡陋的警戒哨點,隻配了一挺歪把子,四五個步槍兵,他們沒有逃跑而是鼓起勇氣發起反擊。
輕機槍噠噠噠的開火,子彈打在步戰車的裝甲上,隻能濺起點點火星子,如隔靴搔癢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懶得看你,你還喘上了是吧?
川軍團的戰士絲毫都不慣著敵人,機炮旋轉對準了就是一頓揍。
七八發炮彈如雷神之錘一樣砸下來,警戒哨兵的陣地傾刻間被摧毀,歪把子機槍都被炸成了零件。
無人理會在這種情況下還會不會有幸存者。
幾個小鬼子,在裝甲車隊麵前隻是不起眼的螳螂,甚至都不值得人停下來腳步看他們一眼。
他們唯一的價值,是發現敵人後立即通過電話上報了情況。
“八嘎!”
“戰車部隊,他們是從土裏鑽出來的嗎?”
不知名小鎮裏的指揮部裏,電話摔落在桌麵,安源少左眼神呆滯,氣的說話都哆嗦。
他率領的第三步兵大隊,隸屬於一四八聯隊,聯隊長山下敬也大左。
按照上麵分配的任務,此戰當中他們負責側翼牽製,危險性並不大。
前幾日讓他們停留在這個不知名的緬甸小鎮,便是明顯的左證。
做夢都想不到,他們居然成了首個被敵人攻擊的目標。
話筒的聲音很大,旁邊的參謀聽到了提醒他:“長官,我們隻有四門九二步兵炮,嚴重缺乏戰防炮,隻怕是難以擋得住。”
安源少左憤怒地拍了桌子,把憋在心裏的怨氣、恐懼一股腦衝手下發泄出來:“擋不住也要擋,難道你讓我們向敵人投降嗎?!”
可謂是誅心之言,日軍上下都視戰死為榮,投降為恥。
話要讓別人聽了去,參謀沒法混了,他趕緊為自己辯言解釋:
“不,長官,我的意思是趕緊向上麵求援,增援部隊來不及,派幾架飛機助助陣也是一股強力支援。”
“有道理,快向聯隊發報,現在就去,要快!”
安源少左瞪著眼睛催促道。
雖然手裏握著一個步兵大隊,但是安源少左心裏還是非常惶恐的。
戰車部隊的進攻能力,遠不是普通步兵所能比擬的。
尤其他們缺乏摧毀戰車的武器,就很致命了。
大量裝備的常規武器發揮不出作用,隻能被動承受敵人的進攻,妥妥的就是挨打。
唯一可以安慰安源少左心靈,是他們並未在曠野上與敵人遭遇。
在這不知名的小破城鎮裏,還有一些建築物可以充當掩體,比暴露在外要好的多。
“集合,準備作戰!”
“敵人是戰車部隊,準備反戰車武器。”
“我需要一些自願報名的勇士,摧毀敵人的戰車,這是為了帝國的榮譽,誰願意?”
得到上級的命令,日軍的各級指揮官體係,極有效率的開始運轉。
駐紮在鎮子裏的上千兵員,很快便被組織起來,占領鎮子裏的製高點,構築街壘,控製屋子準備防禦作戰。
這一套教科書式的防禦準備,足以說明他們的訓練有素。
應對常規敵人的進攻,完全綽綽有餘。
遇上了川軍團,是他們的不幸。
“進攻之前先火力覆蓋,把狗日的敵人揍的找不著北!”是陳浩重新教給川軍團的戰爭操典。
無數的火箭彈破空而來,幾乎是沒有絲毫停頓的,便直接衝進了無名小鎮中。
爆炸的衝擊波掀起的氣浪化為有形的實質,木質結構的房屋在衝擊波下,如積木一般倒塌。
砰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壓過了其他爆炸聲,大地彷佛都在顫抖。
是大隊的一個彈藥庫被引爆了。
一朵小型蘑孤雲蒸騰在小鎮上方,劇烈的火光格外刺眼,讓半公裏外準備發起進攻的川軍團將士看得都心驚。
彈藥庫燃燒自己短暫的高歌之後,又是火箭彈持續不斷的奏鳴。
火箭彈一連打了五輪,攜帶來的三百多枚全打光了。
徹底將整個小鎮炸成了一片廢墟。
在地上趴著的安源少左,隻覺得大腦嗡嗡作響,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的。
“八嘎……”
此時的他連咒罵都顯得毫無氣力。
這種等級規模的炮擊,是他們以前從未經受過的。
炮火飽和式覆蓋打擊下,大隊所作出的防禦準備變成了一個笑話。
還能怎麽樣?
似乎隻有聽天由命了。
“進攻,進攻!”
“戰車向前,向前,碾碎擋在前麵的所有敵人!”
龍文章激動興奮的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此時若是再放上一曲激烈昂揚的進行曲作為伴奏,便再好不過了。
二十六輛步戰車擺開了一個進攻的陣型,如鋼鐵洪流,勢不可擋的殺向了無名小鎮。
塔樓至高點上的九二式重機槍,被炸得暈暈乎乎的機槍手,發誓這輩子都沒有打過如此奇怪的仗。
他沒有看到戰車後麵有任何步兵的跟隨。
敵人沒有步坦協同嗎?
在遇到步坦協同的敵人進攻,輕重機槍明知打不穿坦克的裝甲,也會拚命的射擊。
興許就有運氣好的子彈,擊中坦克後麵跟隨不是很緊密的步兵。
沒有步兵跟隨,這種可能性便不存在了。
打還是不打?這是個問題。
旁邊的軍曹扶正了鋼盔,透過狹小的窗戶看到了戰車氣勢洶洶開來的場景。
“不要愣著,射擊!”他命令的嗬斥道。
現在無論做些什麽,都總比什麽都不做強,他們是絕不可能放下武器投降的。
重機槍的子彈打在步戰車的裝甲上叮叮當當作響。
他們一開火便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左側十一點鍾方向,開炮!”車長命令道。
炮塔微微轉動,鎖定了目標。
隻見百毫米口徑的炮口火光一閃,一發榴彈噴湧而出,徑直擊中了塔樓。
木質結構的塔樓像豆腐一樣脆弱,瞬間炸裂開來,整個二層建築裏的人和物被掃蕩一空。
彷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步戰車繼續穩步推進。
日軍那個重機槍小組,唯一發揮的作用是消耗了敵人一枚炮彈。
衝進小鎮裏,子彈從四麵八方射來。
對於步兵來說是致命的。
對於裝甲車來說,廢墟裏敵人的反擊如隔靴搔癢,完全不值得一提。
隻有那抱著必死的想法,帶著一捆炸彈衝上來的勇士,才有資格威脅到步戰車。
也隻是有資格罷了,距離成功還有一大步。
車上裝載的紅外熱成像,使得敢死隊不具備偷襲的突然性。
在車載武器和步戰車裏的步槍手緊密的配合下,那些敢死隊員很少有真正能衝上來的。
相反,以為躲在廢墟裏敵人就會看不到,那些當縮頭烏龜的日本兵,一樣逃不脫子彈的絞殺。
車上的射擊孔,九五自動步槍的槍口探出來,對廢墟裏的敵人不斷的打出一個又一個短點射。
碾壓式的打擊,一個詞來形容:“痛快!”
作為一排長的王鐵根,率領三輛步戰車直接黑虎掏心,殺向了情報上標注出的日軍大隊指揮部。
一路上敵人的反擊,都沒有使他們停下腳步多看一眼。
抱著炸藥包準備衝上來同歸於盡的鬼子兵,突然發現戰車根本沒有理會他們。
混蛋,敵人開的太快了,居然追不上!
三輛步戰車有路走路,沒路便從廢墟上碾壓過去,不僅和自己的隊伍拉開了距離,還把敵人也甩開了。
他們隻有一個目標,摧毀敵人指揮部。
日軍大隊指揮部幸存下來的人員,對整個戰局的情報最為了解。
他們十分清楚知道此戰勝利不可能,甚至都很難堅守長一點的時間。
在那名倍少左嗬斥過的大尉參謀的帶領下,他們裹挾著安源少左準備向東麵的叢林裏撤退。
理由是叢林裏戰車行動不便,那種環境下並不適合追擊。
“敗了,失敗了,就這樣失敗了……”
失敗的詞匯不斷的在安源少左腦海裏回蕩。
一頓炮火猛揍下來,安源少左被打擊得整個人精神失常。
他渾渾噩噩的像木偶傀儡一樣,被人群簇擁著裹挾著,步履踉蹌的機械行動。
參軍半輩子,打了四年的仗,安源少左還從未打過這麽窩囊的。
敵人動用了鬼炮,不到三分鍾的時間,三百多發炮彈落下,是一個炮兵大隊不惜一切代價開火的火力。
小小的鎮子缺乏空間,他們簡直是聚集在一塊讓敵人打。
戰車的進攻馬上就要開始了,拿什麽來抵擋?
拿什麽來拯救我的大隊?
突然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傳來,聽到有人在後麵驚呼:“戰車,敵人的戰車追上來了!”
步戰車上的機槍噠噠噠的掃射,已有多人被擊中倒在血泊中。
簇擁在安源少左周圍的人如鳥獸般散開,他們的膽魄已經被徹底擊碎,完全沒有抵抗戰車的想法,隻想著逃跑活命。
此時安源少左如夢方醒,他轉過身眼神呆呆的盯著步戰車。
“原來敵人已經發起了進攻。”
“原來敵人的戰車長這個樣子,確實比皇軍的戰車更威武。”
安源少左的思維重新活躍,腦海裏一個接一個念頭閃過,站在原地直愣愣的麵對戰車衝鋒。
致命的子彈從身邊嗖嗖的飛過,他也沒有做出任何躲避的舉動。
作為一個失敗者,大隊戰敗的直接責任人,安源少左完全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他隻求一死。
“那家夥嚇傻了吧?”
“怎麽不用機槍打他,是要衝上去碾死他嗎?”
炮手和駕駛員交流道,卻聽到指揮的王鐵根興奮的叫道:“別打他,這是一個少左,敵人的最高指揮,活的比死的更有價值。”
聲音通過通訊器,傳達到了其他兩輛步戰車。
三輛步戰車對四散而逃的敵人圍剿掃射,卻都默契的避開了站在道路正中央的安源少左。
有的人想死,他活了。
有的人想活,卻死了。
眼看部下被敵人戰車上的機槍追的上天無門下地無路,紛紛中彈倒斃,安源少左意識到了敵人的想法。
他打開槍套拔出了配槍,槍口抵住了太陽穴,扣下了扳機。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