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妥了購買武器的事宜，戴按瀾在川軍團住下來了。
    中央軍不缺一個師長，但是需要知道當今鄰居，到底有多強，又懷揣著什麽樣的心思？
    後者，戴按瀾在閑聊中試探過陳浩的口風。
    得知川軍團不會歸國，意圖留在緬甸……戴按瀾也認為如此對雙方都好。
    畢竟強龍過河，肯定是要起矛盾。
    民族內耗，反倒會讓敵人看了笑話。
    德意誌的閃電戰是當下各國軍人，非常津津樂道的戰法。
    這一戰法的出現，取得的驚人效果，無疑是改變了一個時代的創新。
    在戴按瀾看來，川軍團的打法，仍然脫胎於閃電戰的戰術，並沒有戰術上的革新。
    但是，川軍團的武器可比德意誌的霸道多了，閃電戰在他們手裏青出於藍勝於藍。
    假設能跟德意誌較量，一定是川軍團能贏。
    步戰車坦克和火箭炮的陸戰核心，戴按瀾初次便已見識過了。
    令他好奇的，也是令當今世界各國好奇的，是川軍團的空中力量。
    日軍的零式戰機，能與英美打出一比六的戰損比，獲得了太平洋戰場的製空權。
    川軍團的戰機無損橫掃日軍零式戰機，這份強大令世人矚目。
    可惜照片拍攝的空戰戰機十分模湖，完全看不真切是個什麽樣子的。
    戴按瀾本以為來了可以一睹為快，卻才知道這裏有兩座機場。
    他們來時降落的直升機機場，少數外人還能進去。
    更保密的戰機機場，是完全徹底封閉起來的，旁人貿然接近都會被哨兵擊斃。
    並非危言聳聽，已有七人死在了接近機場的路上，猜測其中不乏日軍收買的探子間諜。
    戴按瀾試探詢問可否參觀，卻被陳浩不留痕跡地湖弄了過去。
    雖然川軍團脫胎於遠征軍，但現在已經獨立自主，可以看做是另起一座山頭了。
    雙方沒有從屬的關係，隻算是友軍。
    知道沒有戲，戴按瀾便不再強求。
    隨行的中校軍官匆匆趕來他的下榻處：“師座，剛剛打聽到他們正在組織演習巷戰進攻，要去看看嗎？”
    “巷戰？”戴按瀾立刻起身：“立刻帶我去。”
    巷戰，作為城市絞肉機，又被叫做地獄裏的戰爭，軍隊的士兵一聽打巷戰，便會害怕的發抖。
    巷戰是弱者與強者的對決戰場。
    武器優勢在這裏會被極大的削弱，比拚的是士兵的作戰意誌，勇氣！
    打過城市巷戰。
    無論是勝方還是敗方，損失都非常驚人。
    戴按瀾很容易聯想到，川軍團多打的是攻城戰，跟日軍打城市巷戰不可避免。
    在武器優勢被削減的情況下，人員損失不會小。
    城市巷戰演習，是不是又在研究新的戰法？
    他猜測的不錯。
    事實上，無論進攻曼德勒，還是進攻騰衝龍陵，川軍團作戰最艱苦的階段，不是進攻城牆，而是進入到城市內部的巷戰。
    城外地形不複雜，能不能拿下城門，就看進攻的火力夠不夠猛。
    擁有核彈以下最強的超級炸彈，能把十萬噸級別的軍艦擊沉了。
    天下的軍隊，再也沒有能夠比川軍團更強的。
    但巷戰地形複雜，即使把城市裏的建築都炸成廢墟，人能比打不死的蟑螂還頑強，存在於其中繼續抵抗。
    正在進行的斯大林格勒戰役，便是巷戰血腥的最好例子。
    這場戰役從四二年七月，打到了四三年二月份。
    總共一百九十九天。
    單從傷亡數字來看，該戰役也是近代曆史上最為血腥的戰役，雙方傷亡估計約兩百萬人以上。
    參與該場戰役的人數，也比曆史上的其他戰役都來的多。
    更以雙方無視軍事與平民分別而造成的傷亡著稱。
    戰後的斯大林格勒，城外入眼皆是彈坑，沒有一寸平整的土地，城內到處斷壁殘垣，沒有一座完整的房屋。
    原本居住在斯大林格勒的近六十萬居民，戰後僅有七千五多躲在下水道、地下室、甚至是郊區洞穴中的人才得以幸存。
    川軍團打過的幾次城市巷戰，跟這一比都是小兒科，遠沒有這場大型戰役來的血腥殘酷。
    其中有兩個關鍵點。
    日軍的後勤補給、支援，都無法抵達，陷入了孤軍奮戰的環境。
    彈藥是用一點少一點，糧食吃光了就沒有了。
    在心理上，陷入其中的日本兵內心很絕望。
    其次，日軍缺乏一個死戰不退的理由。
    為天皇為帝國奮戰，太虛了。
    遠不像斯大林格勒保衛戰，毛熊一旦輸掉，就要喪失國運和民族的未來。
    剛剛吃掉的敵國領土，還不值得陸軍馬鹿那麽拚命。
    再說川軍團的火力確實猛，打不過。
    逃跑不成，投降了他們又不殺俘虜……攻心戰肯定是有效果的。
    不過，即將進攻的仰光就未必了。
    海軍可以從港口不斷提供後勤補給，仰光作為日軍十五軍乃至太平洋戰略重要的支點，絕不可輕言放棄。
    想逃？
    督戰隊的子彈可不認人。
    預料到這次城市巷戰會很艱難。
    早先秘密成立，由雇傭兵精心訓練出來的城市巷戰合成營，該檢驗下成色，看看能不能當不起重用。
    陳浩率領川軍團的中高層軍官，全部來觀摩城市巷戰進攻演習。
    揮揮手讓警衛去放行，陳浩納悶的說：“他怎麽來了，是誰通知的？”
    “這……應該是他們自己打聽到來的吧。”孟煩了回了句。
    戴按瀾的到來確實出乎陳浩的意料，但這時候趕人就太不給麵子了。
    見到頗有些不快的戴按瀾，陳浩倒打一耙：“這是我們即將運用到日軍身上的戰術，將軍肯定不會讓日軍知道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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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戴按瀾還想問陳浩，是不是看不起他，不然為什麽沒通知他。
    聞言一聽反倒好像是為了他們好，怕泄密也脫不了幹係，所以不通知他們來觀摩。
    “陳團長放心，抗擊日寇即使出不上力也不能幫倒忙，我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戴按瀾用他的個人名譽做出了保證。
    戴按瀾此人陳浩信得過，他掃了一眼跟隨戴按瀾身後的兩人，隻怕這兩人未必能做到。
    不過看在戴按瀾的麵子上，暫且放過他們。
    辛苦龍組的成員，進行更嚴密的監視。
    演習部隊得到陳浩的首肯後，立刻開始進入到作戰中。
    地形是根據實際情況彷真模擬搭建的，裏麵放置了假人充當日軍。
    首先上場的是自行迫擊炮，綽號移動巷戰殺手。
    原來是120毫米迫擊炮，比中央軍長配備的金陵造迫擊炮，口徑大一個檔次。
    戴按瀾舉著望遠鏡，看出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這門迫擊炮騎在輪式機動車上，腿長身輕，在複雜的地形上快速機動越野，比炮兵扛著的方便多了。
    “這炮不錯，可以打了就跑，速度又快，追擊的時候沒少讓小鬼子吃苦頭。”
    李雲龍對此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自行迫擊炮除了越野機動性好，還可以自動裝填炮彈，最小射程僅50米，每分鍾可打30發～50發。
    相比較火箭炮彈著點較散，不精準，巷戰中容易誤傷。
    自行迫擊炮采用電腦控製坐標方位，炮彈可以準確地擊中目標。
    說打哪棟房子，就打哪一棟。
    打客廳就不會打到臥室。
    殺傷威力不必多說，演習的自行迫擊炮展示了一波快速壓製地麵火力。
    參謀們判定，這一波藏在建築物後麵的目標，被殺傷了三分之二。
    即使未死，短時間也喪失了抵抗能力。
    “作為巷戰中的火力壓製力量，先頭兵還是不錯的。”
    陳浩澹澹地點評道。
    在他看來，自行迫擊炮的作用就是廉價量大管飽，跟六三式火箭炮有異曲同工之妙。
    戴按瀾聽聞此言若有所思，這款武器已經很優秀了，還有更優秀的？
    很快扛著各種武器的突擊隊進場，他見到了什麽叫更優秀。
    傳統巷戰敵人常會利用高層建築物作為火力點，部隊前進經常冒著槍林彈雨穿街走巷。
    城區中充滿了射擊死角，想打擊躲藏在建築物中的敵人並不容易。
    敵人還會在門窗安裝觸發式或壓力感應式詭雷，耗時費力破門而入不僅效率不高，而且風險極大。
    單兵火箭筒通常隻會在建築上打出一個小洞，無法有效殺傷人員。
    屋內的人員隻要一塊木板，就可以大幅減輕被金屬碎片傷害。
    威力巨大，具備強大衝擊力的進攻性手榴彈，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但是，進攻方能扔進去手榴彈，防守一方也能扔出來手榴彈，多少帶點同歸於盡的打法。
    於是，狙擊榴彈發射器出現了。
    榴彈的穿透力雖然有限，但能準確命中點目標，便於實施逐屋清剿。
    兩秒鍾射出兩枚榴彈，擊中八百米外的目標。
    射擊精度甚至可媲美狙擊步槍，完全可以在敵人輕武器有效射程外從容點名。
    兩枚榴彈便可徹底炸毀一扇建築物的大門，快速連發使其成為破牆利器。
    還能發射可調引信的空爆彈，隻要事先計算好起爆距離，調整彈頭引信內的起爆時間，就能有效攻擊躲藏在掩體後敵人。
    通過門窗將空爆彈射入室內引爆，達到最大的殺傷人員效果。
    眼見一發又一發的榴彈，從幾百米外的“槍”裏發射出去，然後在室內炸開。
    戴按瀾的表情相當驚愕，還有這樣的東西？
    “狙擊榴彈發射器，沒見過吧。”
    陳浩頗為自得的炫耀，有這樣的玩意，狙擊槍都得往後稍一稍。
    狙擊槍打不準就廢了，這東西打個大概準，就夠敵人喝一壺。
    李雲龍看得兩眼發光，怎麽陳浩以前沒拿出來？
    如果他們八路軍配上了，打堡壘啊，機槍點，更順手了。
    這小子有好寶貝淨藏著掖著，回頭非得跟他要點精神損失。
    發現陳浩在問他，戴按瀾點了點頭：“槍榴彈我見過，想打準很難，射程也不遠。這樣的榴彈發射器，確實好，頭一次見。貴軍會賣嗎？”
    “那得看你們出的價合不合適了，我先給你介紹介紹。”
    不是陳浩王婆賣瓜，狙擊槍榴彈是較新式的武器，作用很優秀價值也不菲。
    根據統計，現代步槍和機槍效能太低，平均二十萬發子彈才能殺傷—個敵人，更多時間是在互射碰運氣。
    十支普通步槍也解決不了一個敵人，榴彈隻需一發。
    即使彈片威力不足穿透頭盔和防彈衣，但擊中肢體麵部也足夠讓其喪失反擊能力了。
    另外榴彈還擁有強大的心理威脅能力，當敵人發覺隱蔽物是無效時，會完全放棄對射企圖。
    在軍內實戰模擬中，空爆彈的殺傷效果超過自動步槍四十倍，機槍二十六倍，狙擊步槍六倍，火箭筒四倍。
    考慮到消耗的彈藥，那真是高效巷戰武器。
    當然，任何武器都有自己的不足，狙擊榴彈發射器也不例外，就是它有點重。
    否則的話，陳浩一定考慮會加大配比，讓每一個班都配上一個，取代火箭筒的地位。
    戴按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暫時不提購買的事了。
    好東西配得上好價格，但在他看來還是廉價的火箭筒更合適，便宜就對了。
    大量買這種東西裝備，荷包頂不住。
    很快，清剿作戰中的又一種新武器，吸引了他的目光。
    展示的是一種威力巨大的炮彈，炮彈通過窗口射進了一棟建築物裏。
    隨之而來的爆炸，隻見得火光從窗口溢散出來了。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幾乎化成了有形的實質。
    似乎都趕得上五十公斤的航空炸彈了，戴按瀾急忙詢問：“這是什麽炸彈？”
    “一種小口徑溫壓彈。”
    陳浩露齒一笑，說的很輕鬆。
    可戴按瀾卻覺得毛骨悚然，這種溫壓彈的武器，小口徑的就如此厲害，大口徑的會是什麽樣？
    他還不知道溫壓彈真正厲害的地方在什麽。
    一旦爆炸，它便會產生威力無比的氣浪，並消耗大量氧氣，造成局部空間缺氧，令人窒息而死！
    所以，人們都叫它“氣爆彈”或“窒息彈”。
    它簡直是恐怖的代名詞，讓敵人聽到就聞風喪膽。
    陳浩當雇傭兵時也不例外，也是他噩夢裏的常客，每次夢到都是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