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闖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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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水凝聚在草尖。

    在狹窄的泥土路上,十名灰青組的武士朝村子這裏飛奔過來。

    田地的農民看見,紛紛側目,沒有大事的話,驚蟄城內的灰青組不會在非收稅的時期,下到鄉裏。

    “可惡,那些走狗。”“噓,不要亂說話。”

    梆梆,匯合的梆子聲敲響,他們隻有放下農活,跑到村口聚集起來。

    小隊長目光一掃,大喊道“你們給我聽清楚,正月初四有兩名浪人闖入驚蟄區,如今已是初八,周邊區域沒傳來消息,浪人必定在區內。

    他們的夥伴土方歲三已被擒拿,吊在天守閣下,妻兒首級現被斬下,宣示四方,敢有窩藏浪人行蹤者,全家必定是這樣的下場!”

    隨著小隊長話音落下,三名武士打開捧著的蓋子,露出三個頭顱,一個女人,一個小女孩,一個小男孩。

    “啊。”村民們齊齊往後退一步。

    “上野村可有見到行跡可疑的陌生人?”

    小隊長向著鄉老問一句。

    鄉老連忙搖頭道“我們這裏是小村落,並無大事發生。”

    “給我搜!”小隊長喊一句,六名隊員分散在村子,挨家挨戶地搜一遍。

    村民們提心吊膽擠在一起。

    鄉老也在瑟瑟發抖,不知是冷得,還是有其他緣故。

    六名隊員歸位。

    “隊長,沒有發現。”

    “切,又白跑一趟,該死的浪人,到底要藏到什麽時候,去下一個村子。”

    小隊長罵了一句,三名隊員蓋上木盒,“出發。”

    “嗨。”

    九名隊員立刻回答,跟上他的腳步,從上野村離開這裏。

    “鄉老。”

    “不要多嘴,平安無事即可。”

    鄉下的道路遠沒有驚蟄城那麽好,山路崎嶇,雜草叢生,樹林棲息著猛獸,蚊蟲。

    小隊長保持普通速度開路,接下來還有一個村子需要通知。

    冬風吹過枝頭,卷起漫天黃葉,林間浮現出淒涼殺氣,他急忙停下腳步,拔刀。

    身後九名隊員齊齊拔刀,三個木盒子被丟下。

    光影傾斜,小道前方多出一道不高的身影,約摸在一米六一,留有棕色娃娃頭,生得一張娃娃臉。

    他身上的衣服是赤色僧衣,沒拿禪杖,掛得是刀。

    “衝田總司!”小隊長一眼就認出眼前的男人是誰。

    “你們抓了土方,還將他妻兒首級斬下,這件事是真的嗎?”

    衝田總司手握住刀柄,眼神猶如一頭即將暴起的猛獸,充滿危險的氣息。

    小隊長咽了咽口水,喊道“從初五抓人,現在估計已經吊死在天守閣下。”

    殺氣更濃,飛鳥驚叫拍打著翅膀離開山林。

    “殺!”小隊長大喊一聲,壯了壯膽,九名隊員衝上前。

    他也往前奔跑。

    目標消失,八名隊員齊齊倒在灌木叢。

    他和另一人前衝的勢頭當場停住,似乎被人按下暫停鍵的電影畫麵。

    發生什麽事情?

    血染紅灌木叢,不少滴落在泥土上。

    小隊長脖頸被一隻手輕輕握住,他想叫,嘴裏說不出正常的話語,隻能發出呃呃,充滿膽怯的音調。

    “脫下你們的衣服。”

    衝田總司在他背後冷冷說一句。

    小隊長和另一名隊員沒有顧忌冬天,直接動手脫下身上的灰青色和服,還想脫兜襠布。

    衝田總司道“夠了,將衣服放旁邊。”

    兩人乖乖將衣服放在旁邊,等待他的決定。

    小隊長想要出言求饒,又覺得這種方式有違自己的武士道。

    衝田總司沒考慮那麽多,他一開始就不打算留活口,刀迅速刺兩下,刺穿他們心髒,再撿起灰青色和服往回跑。

    還沒有到上野村,便看見在後麵守著的近藤勇,“近藤桑,土方初五被抓,掛在天守閣下生死未卜。”

    “是我害了土方,我要是沒貿然去找他,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近藤勇一拳打斷身邊的樹,滿臉懊惱之色,他原以為自己藏得隱蔽,應該不會有問題。

    誰知是他想當然了。

    “近藤桑,不能怪你,敵人太凶殘,我們先換上灰青組的衣服,前往天守閣查一查情況。”

    衝田總司明白,天守閣有陷阱,卻不會認為土方歲三是假的人。

    按照死神的行為方式,做出這種吊人,殺全家的事情,並不是很稀奇。

    他們認為的陷阱是對方利用土方歲三,吸引他們前去。

    在驚蟄城內一定埋伏著眾多的人手。

    即便是這樣,衝田總司也沒有說要避開,他明白,近藤勇這個男人是一定會前往營救。

    “好。”

    近藤勇一口答應,脫下赤紅色僧衣,穿上灰青色和服,有些猶豫道“衝田。”

    “不用說那些,我隻想在你身後揮刀,生前因病錯過,這次,我絕不會再錯過。”

    “笨蛋,我隻是想說,你的腰帶係好點。”

    近藤勇改口,幫忙整理他的和服,弄得更端正。

    初五被抓,今天初八,他們得知消息的時間有點晚,說不定驚蟄城內聚集著隱秘機動的死神。

    那些家夥不像是其他番隊,熱衷於單獨行動。

    他們往往是成群結隊。

    當一個隱秘機動暴露在視線,暗地裏隱藏著兩個,三個,甚至是十幾個,也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

    就像是幕末的忍者,毫無半點武士道精神。

    “走。”近藤勇一拍他的腰,率先奔跑向驚蟄城。

    從這裏到驚蟄城,路程不短,兩人是翻山越嶺,一直保持筆直向前的路線,花了二十分鍾跑到城鎮外。

    近藤勇在山坡頓了頓,又深吸口氣,朝下跑過去。

    隻要跑得速度夠快,外人很難有時間辨認他的容貌。

    事實上,行人很配合,紛紛避讓。

    兩人跑到驚蟄城外,吊橋一直保持落下狀態,大門敞開,讓外人能看見廣闊的場地有數十名武士在那裏站崗。

    一人吊在天守閣底層,長發掩麵,四肢被削去,留有血痂。

    近藤勇瞳孔一縮,完全無法感知到對方靈壓,死了?

    “喂,你們是哪個小隊的人?”

    守門的灰青組武士上前問一句。

    “我們是新選組!”

    近藤勇心頭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拔刀將問話的人砍翻,大步衝入城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