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心’!(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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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8章 ‘心’!(求訂閱~求月票~)

    身為完成了三次洗禮的亞特和天賦術士的思林,是十分清楚當三次洗禮完成後的那種質變。

    眼前的肯迪.爾斯看起來氣勢洶洶,劍氣迫人。

    但虛有其表!

    那速度不僅慢。

    而且更沒有劍的……

    鋒銳!

    沒錯!

    就是鋒銳!

    那種長劍出鞘後,寒芒四射,鋒銳無匹的感覺,並沒有出現在肯迪.爾斯身上!

    有著的隻是搖搖欲墜的感覺!

    那十一道劍氣,看似繁雜,卻不夠凝練。

    那身劍如一,看似決絕,卻不夠堅定。

    心,猶豫!

    劍,亦頹!

    這個時候的肯迪.爾斯不要說是已經踏上了‘劍士’之路了,那表現出的實力,連剛剛觸碰到第三次洗禮的人都不如。

    當然在普通人眼中,肯迪.爾斯卻依舊是那麽的強大。

    至於伊諾絲?

    她也發現了不同,但並不是因為她的實力過人,隻是因為她見過太多次肯迪.爾斯的出手了,她太熟悉肯迪.爾斯了。

    此刻的肯迪.爾斯和她記憶中的肯迪.爾斯完全就是兩個人。

    “廢物!”

    “還得靠我!”

    伊諾絲咬牙切齒著。

    而與肯迪.爾斯交手的歌德,感觸則是最深的。

    歌德眉頭微皺。

    他認為這是對方在故布疑陣,畢竟,對方表現出的速度,同亞特向他描述的差距了太大,而且莫名的,歌德總感覺對方手中握著的不是劍。

    而是極為沉重的……

    枷鎖!

    肯迪.爾斯整個人就好似被枷鎖牢牢束縛了。

    不僅出劍速度慢,沒有力量。

    而且神情中的恍惚感,根本就是魂不守舍。

    但這並不妨礙歌德出手。

    可就在歌德即將【落雷】的時候,已經衝到了歌德麵前的肯迪.爾斯卻突然摔倒了。

    一位‘劍士’拚盡全力的一劍,不僅沒有刺中對手,反而是摔倒在地了。

    “老師?!”

    艾特、米萊大聲驚呼。

    充當裁判的米萊,和俘虜中的艾特全都衝向了肯迪.爾斯。

    伊諾絲卻是陰沉著臉,不著痕跡地後退。

    “你用了什麽卑劣的手段?!”

    艾特這位肯迪.爾斯的弟子衝著歌德怒吼。

    米萊卻是想到了什麽。

    這位最近一直跟著自己老師的年輕人,眼眶通紅,就要將自己的老師扶起來。

    但,卻被拒絕了。

    肯迪.爾斯就這麽趴在泥濘中,衝著自己的弟子揮了揮手。

    他的口鼻裏都是泥土,他抬起頭,看著掉落在自己麵前的長劍。

    呼吸滯澀。

    不是因為口鼻裏的泥土。

    是因為他的……‘心’。

    他的‘劍心’碎了。

    在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第三次洗禮時,凝結成的‘劍心’碎了。

    “什麽時候?”

    肯迪.爾斯問著自己。

    是自己斬下自己右臂的時候?

    是自己得知領主大人殺害了信任他的‘雪原城’執政官、防務官,卻無動於衷的時候?

    還是自己沒有阻攔即將在‘雪原城’爆發出的瘟疫的時候?

    又或者是剛剛明明知道對手受傷,卻還是參加了決鬥的時候?

    是什麽時候啊?

    這位守護騎士詢問著自己,他的雙眼恍惚著看著近在咫尺的劍。

    這柄劍是老師在他十八歲的時候,送給他的。

    是他的生日禮物。

    也是他最重要的夥伴。

    為什麽陌生了?

    眼前的恍惚,帶著肯迪.爾斯返回了他十八歲的時候——

    ‘你知道什麽是劍的禮儀嗎?’

    ‘知道。’

    ‘哦?’

    ‘是仁。’

    ‘嗯,還有呢?’

    ‘義!’

    ‘那‘劍聞’呢?’

    ‘持劍者,應當時刻以‘劍’為鏡,照耀自身,不能有一絲一毫懈怠。’

    ‘那‘劍心’呢?’

    ‘我不知道。’

    ‘那你就走出去看看,看一看世界,看一看人,也許你就知道了。’

    那是他與老師告別前的對話。

    之後他離開了那偏僻的山村,帶著老師給他的劍行走在北境的大地上,他看著北境的大山、大河,曠野,感受著北境的狂風、暴雪。

    他用打獵換來的錢旅行。

    每一地都有人熱心的招待他。

    大家沒什麽錢,甚至很困苦。

    但卻依舊願意給與他一份食物。

    即使晚上的時候,會派人暗中看著他,但卻依舊溫暖。

    然後?

    他到了北境一處村落,那位村長拒絕了他進村休息的請求,不過,隨後卻讓自己的兒子,給他送來了水和食物,他給與的錢,卻被對方拒絕了。

    他到現在都記得對方一臉警惕和鄙夷的模樣。

    警惕他這樣的陌生人。

    鄙夷他這麽做是在侮辱人。

    夜晚,他休息著,大火卻在村莊中燃燒起來。

    一支偽裝成盜匪的法波爾騎兵襲擊了那裏。

    他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活口了。

    沒有猶豫,甚至沒有反應,他已經拔劍衝了過去。

    他殺盡了這些盜匪,也身受重傷,他將村子內人們的屍體掩埋,他用盜匪帶來的傷藥治療,他將那些馬匹販賣,換做船票,他去了法波爾。

    他殺了盜匪幕後的主使者。

    他受了更重的傷,但他卻行動自如,實力更強。

    因為——

    他的‘心’在跳動著!

    他的‘心’告訴他,這麽做是對的!

    那不是複仇!

    而是——

    ‘守護!’

    他帶著這樣的‘心’,完成了第三次洗禮,凝集了屬於他的‘劍心’。

    他選擇成為斯維特拉領的守護騎士。

    因為,他認為這樣可以守護更多人。

    隻是……

    不知不覺,他的‘守護’變成了,守護某些人。

    他的劍都鈍了。

    他不曾發現。

    甚至,認為自己是對的。

    還不停的給自己找著借口和理由。

    “什麽時候,我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肯迪.爾斯詢問著自己。

    他轉過身,讓自己仰麵朝天地躺在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我、輸了。”

    這位守護騎士說道。

    艾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老師。

    米萊則是抹了抹眼角的眼淚。

    周圍人?

    歡呼!

    礦工們、北境騎兵們歡呼著。

    那些斯維特拉領的士兵,此刻的俘虜麵麵相覷。

    他們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領主。

    然後——

    “伊諾絲小姐呢?”

    “領主大人呢?”

    俘虜的人群中傳來驚呼聲。

    人們四處張望,最終,在礦場營地的入口處看到了這位女士。

    她站在那,臉色難看地看著被茜拉擋住的去路。

    “讓開!”

    伊諾絲低吼道。

    “嗬。”

    茜拉冷笑了一聲。

    伊諾絲當即抬手就向著茜拉打去。

    速度很快,也相當有技巧。

    特別是那枚戒指上,凸起了一根被染黑的細針。

    “既然不讓開,那就去死吧!”

    伊諾絲低吼著。

    她是成為了玩物,但是她也學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像茜拉這樣的女人,她一隻手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殺……嗯?

    就在伊諾絲準備聆聽茜拉哀嚎的時候,她的手掌被茜拉一把抓住。

    然後——

    哢吧!

    “啊啊啊啊!”

    “我的手斷了!”

    伊諾絲抱著手腕哀嚎著。

    “這種小把戲,我五歲就會了。”

    茜拉手指間出現了那枚戒指。

    赫然是,伊諾絲之前那枚。

    在扭斷伊諾絲手腕的時候,茜拉順勢將這枚戒指擼了下來。

    看著捏著戒指,眼中冰冷的茜拉,伊諾絲顧不上慘叫了,她連連後退,大聲說道:“你不能殺我!法波爾的騎兵馬上就到了!”

    “隻有我活著!”

    “你們才能夠活著!”

    “哈哈哈!”

    “還是我贏了!”

    “你以為我剛剛離開,真的是為了去叫這些廢物旁觀決鬥嗎?”

    “不是的!”

    “我啟動了一個傳送陣——一個連接著法波爾的傳送陣,在那邊五千法波爾騎兵早已蓄勢待發,他們會將你們全都踏碎!”

    伊諾絲說著就發出了狂笑。

    周圍的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那些斯維特拉領的俘虜們,他們一個個不可置信地看著伊諾絲。

    “伊諾絲大人,您在說什麽啊?”

    “您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艾特,這位肯迪.爾斯的弟子,甘願充當死士刺殺歌德的年輕人,一臉震驚地看著伊諾絲,嘴裏不停地問著,求證著。

    “嗬,廢物!”

    “我怎麽會開玩笑?”

    “我能夠離開博德,本來就是一次多方的交易,你真的以為我一直在斯維特拉領嗎?”

    “還是說,你真的以為我會喜歡你這樣的廢物?”

    “當你在房間外向我告白的時候,歇福斯就在我的床上,你這個廢物!”

    伊諾絲的話語,讓艾特臉色煞白。

    年輕人踉蹌倒地,這一幕卻更加刺激到了伊諾絲。

    “哈哈哈哈!”

    轟隆隆!

    伊諾絲大聲狂笑著,但聲音卻隨即就被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掩蓋了,是法波爾的騎兵。

    五千法波爾騎兵,跨越了內海而來。

    他們旌旗招展。

    他們盔明甲亮。

    他們殺氣騰騰。

    他們吹起了號角,他們發動了衝鋒,他們……掉進了蟲子窩。

    一群又一群的蟲豸在黑暗中飛起。

    它們從鎧甲縫隙中鑽入。

    它們吸食著法波爾騎兵們的鮮血。

    它們從撕裂的傷口中,鑽入法波爾騎兵的身軀內。

    疼!

    癢!

    痛!

    “啊啊啊!”

    一個又一個衝鋒中的法波爾騎兵落馬了。

    但真正的恐怖才剛剛出現——

    “不要哭,不要怕~哼哼~蟲兒飛~蘑菇笑~隨著黑夜起舞吧~”

    披著鬥篷的格吉爾漫步在鮮血之中,他的手中捏著一朵張嘴狂笑的蘑菇,他的嘴中哼唱著母親最愛的小調,每當他走過法波爾騎士身邊時,那些法波爾騎兵好像是感染了瘟疫一般,成片成片的墜馬了。

    麵甲下,他們的麵容一會哭,一會笑。

    他們躺在地上,來回翻滾。

    最終,他們發狂。

    他們相互劈砍。

    他們相互殺戮。

    屍體、一具跟著一具。

    鮮血,最終成河。

    格吉爾一步一步走到了伊諾絲麵前,他摘下鬥篷,恢複了原本的容貌的克家三子,低頭看著呆滯的伊諾絲,嘴角淺淺的笑著,他俯下身,在對方耳邊輕聲說道:“北境是克家的,永遠隻會是克家。”

    說完,格吉爾收起了蘑菇。

    更多的蟲子從地上爬到了伊諾絲的身體上。

    它們吸食、撕咬著伊諾絲。

    “啊啊啊啊!”

    更加淒厲地喊聲響起了。

    但是,誰也不會同情她。

    叛徒!

    最被人痛恨著。

    同樣的,格吉爾也被人驚懼著。

    即使是北境騎兵看向格吉爾的目光,都是驚疑不定。

    包括亞特和思林。

    茜拉更是在格吉爾走過來的時候,就躲得遠遠的。

    格吉爾感受到了這樣的變化。

    但無所謂。

    他是北境守護者、大公史高治.克的第三子:格吉爾.克。

    他秉承著克家的血脈,守護北境。

    他牢記著克家的家規,保護家人。

    即使……

    不被理解。

    格吉爾.克心底默默想著,就要在人群中尋找歌德的身影,他想要再看自己的弟弟一眼,即使是被厭惡著,但是等到他扭頭時,才發現歌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用自己身軀遮擋著遠處人們的視線。

    歌德抬起手,攙扶著格吉爾。

    用隻有兩個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輕聲道——

    “消耗過度就別強撐了,兄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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