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夢想成為騎士的普通人(求訂閱~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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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0章 夢想成為騎士的普通人(求訂閱~求月票~)

    兩鬢斑白、麵容蒼老的霍迪斯身穿褐色的麻布長衫,坐在角落中吃著晚餐。

    大塊的土豆與幾個牛肉粒就是主菜。

    一杯清水和兩片麵包就是剩下的所有。

    格格不入!

    不論是衣著。

    還是所吃的食物。

    霍迪斯都和餐廳中衣冠楚楚,享用精致到奢華食物的法波爾貴族們格格不入,就仿佛是一個平民突然闖入到了王宮中一般。

    哪怕是早已經知道了霍迪斯作風的法波爾貴族們,在這個時候依舊忍不住的看向了這位‘玫瑰騎士團’分團長。

    好奇、詫異中,帶著濃濃的憐憫。

    如果不是迪爾克莫的話,想必霍迪斯會不一樣吧?

    所有人都這樣想著。

    不由的,看向霍迪斯的目光更多了。

    在諸多目光的注視下,霍迪斯卻是沒有任何變化,他用勺子將煮得軟爛的土豆碾成泥狀,再把牛肉粒拌入其中,勺子快速攪動後,土豆泥和牛肉粒就形成了一個個土豆牛肉丸子。

    霍迪斯用勺子舀起其中一個放入嘴裏。

    那本不該蒼老的麵容上,出現了一絲絲笑容。

    是胃的滿足。

    這麽多年,隻有在這一刻,他才能夠感受到一絲絲滿足。

    哪怕是最簡單的食物,也給與了他足夠的慰藉。

    “霍迪斯!”

    輕聲呼喊中,多特尼爾.瑪格突然出現。

    看著眼前鬱金香家族的長子,霍迪斯一怔。

    “晚上好,瑪格閣下。”

    霍迪斯恭敬問候。

    “不用這麽客氣的霍迪斯,難道你忘了最初稱呼我為‘多特’的時候了嗎?”

    鬱金香家族長子,試圖用回憶來拉近雙方的距離。

    但是,基本沒用。

    霍迪斯依舊是保持著恭敬。

    “並不一樣的,瑪格閣下。”

    鬱金香家族長子凝視著眼前的霍迪斯,他很難將這個畢恭畢敬……不,不單單是畢恭畢敬了,已經是有點畏首畏尾的男人,和當初那個驚才絕豔的男人聯係到一起了。

    不僅麵容蒼老。

    心,也蒼老了。

    曾經天賦異稟的少年,這個時候,完全變成了被生活重擔壓垮了的中年人。

    “那些挫折真的對你有這麽大的影響嗎?”

    鬱金香家族長子略帶不甘心地問道。

    “還重要嗎?”

    霍迪斯露出了一個笑容。

    充斥著無奈。

    “我可以幫你,迪爾克莫這個家夥……”

    嗡!

    就當鬱金香家族長子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一陣由遠及近的轟鳴震動傳來,雖然因為距離遠,傳到船上的時候,已經變得十分輕微,但是鬱金香家族長子和餐廳中的不少人都察覺到了。

    法波爾貴族中,當即有人快步走出去,查探著情況。

    片刻後,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迪爾克莫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餐廳內的法波爾貴族表情不一。

    大部分都是驚喜。

    少部分則是意外。

    唯有坐在那的霍迪斯,臉上浮現著一絲悲傷。

    鬱金香家族長子看到了這樣的悲傷,但是這個時候的他,可顧不上霍迪斯了。

    他出現在這裏,是為了拉攏霍迪斯。

    依靠霍迪斯在‘玫瑰騎士圖’內的聲望,將這支騎士團的力量拉攏到鬱金香家族這裏,但是迪爾克莫的死,卻打亂了他的計劃。

    不是糟糕的。

    而是好的。

    迪爾克莫死得好!

    雖然會因此付出一些代價,但卻是值得的!

    他可以更加直接的對隨行的‘玫瑰騎士圖’成員下手了!

    而霍迪斯?

    不重要了。

    “霍迪斯,抱歉了,我得離開了。”

    “迪爾克莫刺殺歌德,這會引起北境大公憤怒,我必須要平息那位大公的憤怒——不然的話,我們恐怕都無法離開北境。”

    鬱金香家族長子站起來抱歉道。

    霍迪斯搖了搖頭,向這位鬱金香家族長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注視著這位鬱金香家族長子離去的背影,霍迪斯臉上的悲傷更加濃鬱了。

    因為,他聽到了周圍人對迪爾克莫的討論。

    不僅糟糕透頂,而且一筆帶過。

    大家更感興趣的是:歌德帶著的那位女士,並不是瑪格麗達.瑪格。

    看著周圍這些貴族臉上興奮的模樣,霍迪斯歎了口氣。

    他,並不適合這裏。

    陛下說得對。

    法波爾病了。

    需要一次治療。

    一次徹底的治療。

    隻是……

    為什麽會選他做為治療者?

    想到這,霍迪斯站了起來,他走向了自己的船艙——身為‘玫瑰騎士團’分團長之一,霍迪斯擁有一個單獨的艙位。

    不過,卻是所有單獨艙位中最小的。

    並不是被針對。

    而是霍迪斯自己要求的。

    過於寬大的起居室,會讓他感到內心越發的不安。

    霍迪斯脫下了麻布長袍。

    他穿上了自己的騎士鎧甲。

    他將佩劍挎在了腰間。

    他抬手拿起一支騎士槍。

    一枚小小的銘牌,被他掛在了胸口的位置。

    上麵寫著:霍迪斯。

    霍迪斯抬手撫摸著這個清晰的名字。

    “一切都會結束的吧?”

    “一切都會結束的!”

    “一切都會變好的吧?”

    “一切都會變好的!”

    自問自答中,霍迪斯一直壓抑著的痛苦,使聲音變得顫抖,哪怕他想要通過自問自答,讓自己變得堅定一點。

    但做不到。

    他早已無法直視自己的內心了。

    背叛者。

    這是他給予自己的定位。

    他背叛了太多太多的人。

    因為……

    他忠於法波爾七世。

    身為騎士效忠著自己的國王,並沒有什麽不對,但是身為騎士因為效忠自己的國王,卻陷害了自己的學生、好友,一步一步推著對方跌入深淵……

    這麽做對嗎?

    霍迪斯不知道。

    他每晚都在詢問自己。

    但自始至終,都沒有得到答案。

    此刻?

    也是一樣的。

    霍迪斯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之中越發陌生的自己,嘴角不自覺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後,戴起了頭盔,轉身走出了船艙。

    ……

    多特尼爾.瑪格坐在會客室,臉上的憤怒隨著思姆萊.克和恩姆萊.克的離去而消散無蹤。

    談判嘛。

    哪怕心底再同意,也得做做樣子。

    ‘烈焰劍氣龍卷’秘術?

    玫瑰家族的,他不心疼。

    500w金克?

    鬱金香家族要掏,這讓多特尼爾.瑪格略微感到為難。

    為了這次布局,鬱金香家族花費頗多。

    再花500w金克?

    那真的是要捉襟見肘了。

    不過,值得!

    至少,這位鬱金香家族長子可以肯定,他付出500w金克換來一行人安全的事情,會獲得更多人的好感,包括那些‘玫瑰騎士團’成員的。

    哪怕不是分團長級別。

    但隻要是‘玫瑰騎士團’成員,那就值得拉攏。

    畢竟,他們這些普通成員,又不是一個人。

    也是有父母親人的。

    這些人,才是法波爾中下層的基石。

    也是鬱金香家族所需要的。

    就在多特尼爾.瑪格思考具體操作時——

    踏踏踏!

    毫不掩飾的腳步聲出現在了門外走廊,緊接著就是敲門聲。

    咚咚咚!

    “進來。”

    多特尼爾.瑪格坐直了身軀。

    一身盔甲的霍迪斯走進來後,這位鬱金香家族長子就是一愣。

    他掃了一眼盔甲上掛著的銘牌,又感知了一遍氣息,確認了,盔甲內的人就是霍迪斯。

    但正因為是霍迪斯,才越發讓這位鬱金香家族長子不解。

    “霍迪斯你這是?”

    他出言試探。

    “忠君!”

    霍迪斯深吸了口氣,回答道。

    頓時,多特尼爾.瑪格就回過了神。

    “你選擇效忠的是艾莫斯?”

    “是艾莫斯讓你留在迪爾克莫身邊的?”

    “當初你的二次覺醒失敗也是偽裝的?”

    鬱金香家族長子打探著更多的信息。

    “我始終效忠的是陛下。”

    霍迪斯這樣回答道。

    簡短,卻足以讓多特尼爾.瑪格明白大部分事情了。

    雖然還有一些疑問,但是不重要了。

    鬱金香家族長子看著戰意沸騰的霍迪斯,站了起來。

    “在這裏?”

    “在這裏!”

    “騎士的決鬥?”

    “騎士的決鬥!”

    一問一答後,鬱金香家族長子走向了一旁,拿起了一根騎士槍——‘鬱金香騎士團’隨著玫瑰家族掌權而解散,但這並不代表鬱金香家族的繼承人,會不熟悉騎士決鬥。

    兩人麵對麵站立,筆直舉起各自的騎士槍。

    “我的盔甲……”

    “我不需要盔甲。”

    霍迪斯的話語才出口,就被多特尼爾.瑪格打斷了。

    雖然多特尼爾.瑪格這樣說,但是為了公平,霍迪斯依舊摘下了頭盔,脫下了盔甲。

    他選擇公平。

    但就在霍迪斯脫去盔甲的時候,多特尼爾.瑪格卻是一個瞬移來到了霍迪斯的身後,手中的騎士槍,掄圓了向著霍迪斯的脖頸砸去。

    同時,不忘在嘴裏說道。

    “你的那套早就過時了。”

    “和你那陳舊的教條一起去死吧!”

    霍迪斯身軀一顫。

    他不由自主陷入到了當初和多特尼爾.瑪格初見時的情形——

    少年時的多特尼爾.瑪格高舉著騎士槍在戰馬上與霍迪斯麵對麵衝鋒,兩人擦肩而過後,同時墜馬,躺在地上的鬱金香家族長子,撇著嘴角,言不由衷地說道。

    ‘騎士?’

    ‘老掉牙的東西了。’

    ‘不過……’

    ‘挺帥的。’

    ‘騎士才不是帥,而是忠誠與榮譽!’

    同樣是少年的霍迪斯,強調著。

    ‘嗯嗯,忠誠與榮譽。’

    ‘就像父親說的那樣,鐵罐頭的忠誠與榮譽,就是男人至死的浪漫與……浪費。’

    鬱金香家族長子的話,激怒了霍迪斯。

    他翻身而起,和對方扭打在一起。

    不止一次。

    而是十次。

    都是平局。

    但每一次,鬱金香家族長子都會選擇騎士的決鬥方式,來和他戰鬥。

    他以為這次也一樣。

    但……

    一切都不同了。

    砰!

    不同於練習時的木槍,完全金屬製成的金屬長槍重重地砸在了霍迪斯的脖頸上,但是多特尼爾.瑪格卻是臉色大變。

    觸感不對!

    這一槍根本不像時砸在了肉體凡胎上。

    更像是砸在了金屬上。

    而當這位鬱金香家族長子看到霍迪斯脖頸上浮現的龍鱗時,臉色再變。

    “龍血戰士?”

    “你服食過龍血藥劑?”

    “當初服食‘龍血騎士團’正副三位團長所煉化的龍血藥劑的人,不是迪爾克莫?”

    “竟然是你?!”

    多特尼爾.瑪格驚呼出聲。

    而霍迪斯給與的回答則是一聲龍吼——

    吼!

    響亮的龍吼,震顫著整條船隻。

    如天威般的龍威,瞬間籠罩多特尼爾.瑪格。

    心底突如其來的顫抖,讓這位鬱金香家族長子的瞬移刹那間失效。

    僅僅是刹那。

    但對霍迪斯來說,卻是足夠了。

    鏘!

    他腰間的長劍出鞘。

    身影一閃,就站在了多特尼爾.瑪格的身後。

    多特尼爾.瑪格向前走了兩步。

    “快劍?”

    “你根本沒有放棄快劍。”

    “你還隱藏了龍血,”

    “你……”

    這位鬱金香家族長子低聲呢喃著,下意識抬手一抹脖頸。

    噗!

    血氣翻湧間,一道血箭噴射而出。

    鬱金香家族長子摔倒在地,生機極速流逝著。

    手握長劍的霍迪斯轉過身,眼中的懊惱越發濃鬱了,那早已不單單是後悔了,還夾雜著一種迷茫——對自我信念的迷茫。

    他低著頭,看著倒地不起的多特尼爾.瑪格,輕聲道。

    “抱歉。”

    “嗬?”

    “勝利者不要這麽假惺惺的。”

    多特尼爾.瑪格捂住了脖頸,冷笑出聲。

    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但他必須要晚點死。

    他還有事情要做完。

    下一刻,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場中。

    看著那好似小巨人一般的身影,多特尼爾.瑪格想要保持優雅的打個招呼,但是做不到了,他雙眼已經開始模糊了。

    但自己的妹妹還是能夠看清楚的。

    “兄長?”

    瑪格麗達.瑪格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兄長,立刻一個瞬移就出現在了多特尼爾.瑪格身邊,想要給自己的兄長敷藥。

    “沒用的。”

    “我沒救了。”

    “鬱金香家族也完蛋了——記住,一定要嫁給歌德,他是你現在唯一能夠活命的出路,也是鬱金香家族最後的機會!”

    鬱金香家族長子一把抓住了自己妹妹的手掌,語速極快地說道。

    “我……”

    “答應我。”

    鬱金香家族長子的手掌越發用勁了。

    “我答應你。”

    瑪格麗達.瑪格點了點頭。

    看到妹妹點頭了,鬱金香家族長子鬆了口氣,他的瞳孔開始渙散,但還是拚盡全力地喊道:“殺害我的凶手是霍迪斯,我以鬱金香家族長子、繼承人的身份允許,我的妹妹瑪格麗達.瑪格嫁給歌德.韋恩!”

    喊聲最初高亢。

    接著變得低沉。

    最後說出歌德的名字後,寂靜無聲。

    鬱金香家族長子,逝去。

    “兄長!”

    瑪格麗達.瑪格哭喊出聲。

    在場的法波爾貴族六神無主。

    而與思姆萊.克對峙的霍迪斯突然間臉色一變——他心底的契約,接收到了法波爾七世的命令。

    很簡單:殺盡鬱金香家族的人!

    霍迪斯看著哭泣的瑪格麗達.瑪格,握劍的手都有些顫抖。

    他的騎士信條,讓他無法對背對著他的人出手。

    更不用說,還是一位女士。

    但主君的命令,他卻必須要聽從。

    也因為騎士信條。

    我該怎麽辦?

    霍迪斯詢問自己。

    霍迪斯迷茫了,但是另外一些人卻不會迷茫——隱藏在人群中的幾道身影直撲瑪格麗達.瑪格。

    而在痛哭中的鬱金香家族次女,根本毫無察覺。

    鏘!

    霍迪斯長劍出鞘。

    一如既往的快。

    不!

    要比剛剛更快!

    他的長劍閃亮如電,帶起的劍氣如同烈風,將那幾道身影逼退!

    “霍迪斯!”

    那幾道身影驚怒交加地吼道。

    思姆萊.克已經打出的拳頭,則是硬生生地停在了霍迪斯後背前,但內裏蘊含的氣血之力,依舊讓霍迪斯腳步向前一撲,差一點就摔倒在地。

    “你?”

    思姆萊.克不解地看著霍迪斯。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霍迪斯眼中的迷茫並沒有消退,哪怕口吐鮮血,卻還是帶著一種不知所措。

    而且,相較於之前,這個時候的霍迪斯更加的不對勁了。

    他不僅違背了騎士信條。

    就連最後堅守的騎士信條,也失去了。

    他,還算騎士嗎?

    “霍迪斯,你這個叛徒!”

    這個時候,已經被其他法波爾貴族擒下的襲擊者,大聲嗬斥著霍迪斯。

    “叛徒?”

    “對,我就是個叛徒。”

    “背叛了自己的朋友、學生、老師,甚至是……”

    “自己!”

    霍迪斯全身一顫,他扭過身,看了看還在低聲哭泣的瑪格麗達.瑪格,就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歌德已經出現在了他麵前,擋住了他看向瑪格麗達.瑪格的視線。

    霍迪斯衝著歌德歉意一笑。

    “抱歉,歌德,之前的戰鬥我沒有拿出全力,我侮辱了戰鬥的榮譽。”

    霍迪斯說著,又看了看被擒下的同伴。

    最終,他選擇啟動了契約的力量。

    “陛下,抱歉了。”

    他傳遞著消息。

    “多特尼爾,抱歉了。”

    “迪爾克莫,抱歉了。”

    “還有,瑪格女士,抱歉了。”

    他鄭重地說完,就攥緊了劍柄,在歌德的警惕注視下,霍迪斯就這麽倒轉劍柄,刺入了自己的腹部,用力橫切,將自己的大半身軀都剖開了。

    他背叛了所有。

    他不再是騎士。

    他無顏苟活。

    他選擇死亡。

    歌德眉頭一皺,確認了對方的意圖後,他開口問道。

    “需要我幫你嗎?”

    霍迪斯疼到臉皮都在抖動,但是霍迪斯搖了搖頭。

    他在以此贖罪。

    他不值得任何人幫助。

    但他還有一丁點兒奢望。

    “它,送給你了。”

    “它,值得擁有更好的主人。”

    霍迪斯將自己的佩劍遞向了歌德,歌德略微猶豫後,接過了這柄長劍。

    在歌德接過長劍後,霍迪斯笑了。

    這一次,不再是無奈。

    而是如釋重負。

    以及……

    一點點的羨慕。

    “你在擂台上的姿態……我好羨慕。”

    人生最後時刻,霍迪斯坦誠著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也好想像歌德一樣,站在擂台上光明正大的迎接各類對手,而不是躲藏在暗處,做著一件又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

    下輩子能夠選擇嗎?

    能的話,他還想成為騎士。

    光明正大的騎士。

    “謙卑、誠實、憐憫、公正、英雄、榮耀……犧、犧牲。”

    輕聲呢喃中,霍迪斯閉上了雙眼。

    生命隨後飄散。

    但,

    血液沒有。

    灌注著‘龍血藥劑’的鮮血,在契約的力量下,開始重塑與凝聚成了一道人形。

    “陛下?!”

    法波爾貴族中有人驚呼。

    但是血色人影根本沒有理會這人的驚呼。

    隻是用那猩紅的雙眼打量著思姆萊.克和歌德。

    “北境大公之子嗎?”

    “真的是雄偉的身軀。”

    “令人驚歎。”

    “你是完成了驚人70連勝的歌德.韋恩,北境大公的侄子?”

    “同樣的優秀。”

    “你們兩人的出現,對於北境來說,真的是福音,也真的讓人羨慕——我希望能夠和北境結為兄弟之盟。”

    “我們會開通航線,互通有無。”

    法波爾七世十分客氣地說道。

    或者準確的說,是友好。

    思姆萊.克和歌德眉頭同時一皺。

    兩人又不是小孩子。

    法波爾和北境說是世仇都不為過,身為法波爾的國王,法波爾七世怎麽可能這麽友好?

    “條件?”

    思姆萊.克沉聲問道。

    “將瑪格麗達.瑪格交給我。”

    法波爾七世說道。

    “不可能!”

    思姆萊.克擲地有聲。

    “如果你拒絕的話,法波爾將會和北境全麵開戰——為了一個女人,你甘願用北境所有人的生命去冒險嗎?”

    “這值得嗎?”

    法波爾七世拔高了聲音。

    思姆萊.克則是冷笑著。

    “歌德是克家人。”

    大公長子說道。

    “所以,你們甘願為了有可能嫁給歌德的瑪格麗達而冒險?”

    “北境克家嗎?”

    “比傳聞中的還要莽撞呐。”

    法波爾七世笑出了聲。

    而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歌德突然開口了。

    “這位陛下,您剛剛說想和北境結為兄弟之盟?”

    “沒錯。”

    法波爾七世點了點頭,同時,認為事情出現轉機。

    一個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和平?舍棄更多的利益?

    怎麽可能?

    因此,法波爾七世麵帶微笑,聽著歌德說道——

    “我叔父最近身體有些不太好,準備將大公之位傳給我的兄長,也就是說我的兄長應該會成為新的北境大公,那既然都要結成兄弟之盟了,我兄長的父親,也應該是你的父親才對——有時間的話,你來一趟北境,見見你的父親,如何?”

    立刻,法波爾七世的微笑僵在了臉上。

    歌德的話語則是繼續著。

    “如果您覺得父親有些開不了口,畢竟,您也曾經有過父親!”

    “所以,您不如稱呼我叔父為……”

    “爸爸?”

    ps 肥龍這兒前兩天都30°了,結果昨天下雨,直接4°,下午核酸的時候,悲催的肥龍還淋了雨,今兒直接著涼鼻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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