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嘲諷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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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9章 嘲諷奧義!

    看著歌德豎起的兩根手指,木黑崖一皺眉。

    兩百件?!

    歌德怎麽有著這麽準確的判斷?

    難道……

    間諜?!

    這位來自安全委員會總部的成員皺起的眉頭更緊了。

    他麵帶狐疑地看著歌德。

    而歌德則是繼續保持著微笑。

    自從看到某兔賣給某駱駝二踢腳的動畫後,歌德對於進行這種無法看清楚對方底細的交易就有了一個自己的判斷。

    不要準確,要盡量模糊不說。

    還要有一個能夠回轉的餘地。

    例如,此刻豎起兩根手指。

    可以是二十,也可以是兩百。

    還可以說是,兩位數。

    總之,一定要遊刃有餘。

    木黑崖皺眉,好似褶皺的老樹皮。

    歌德笑容燦爛,好像是偷到了母雞的小狐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大約半分鍾後,思考了良久的木黑崖一點頭。

    “兩百件?”

    “可以。”

    “但隻能是觀摩、觸碰!”

    木黑崖強調著。

    還真有!

    歌德心底一驚,隨後臉上的笑容則是越發的燦爛了。

    不愧是‘瘋王’牌播種機!

    很明顯,‘瘋王’屬於那種人形自走炮,但是‘瘋王’的後裔也不是白給的,完美繼承了‘瘋王’的血脈。

    或者說……

    有人推波助瀾!

    誰?

    自然是眼前‘秘境’內的某些大人物了。

    麵對著破碎虛空的‘瘋王’,他們不好好研究一下‘瘋王’的血脈才是奇怪的事情。

    因此,‘人為製造’一些‘瘋王’血脈似乎也是理所應當了。

    心底帶著感歎,歌德點了點頭。

    “當然。”

    “對於擁有這些凶器,我沒有一點想法,我隻是想要從上麵殘餘的血脈中判斷一些事情。”

    歌德含含糊糊地說道。

    帶有明顯誤導的話語讓木黑崖眉頭皺得又一次緊了,此刻的木黑崖看起來完全就像是一副老樹皮的模樣。

    這位安全委員會總部的成員再次盯著歌德,他想要從歌德的眼神、神情中判斷出更多的信息,但是根本沒用。

    ‘家鄉’的經曆早已讓歌德學會了演戲,而來到了‘錨點世界’後,更是幾乎時時刻刻掩飾著自己,歌德的演技早已變得爐火純青。

    此刻的歌德可以坦然麵對任何人的凝視。

    呼!

    木黑崖長長吐出一口氣。

    隨即,就是一聲歎息。

    “唉。”

    “我還是不擅長這樣的事情。”

    “不論你有什麽目的,還是知道了什麽事情,我隻會將我所知道的一切轉達給他們,至於更多的事情,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木黑崖這樣說道。

    “這就足夠了。”

    歌德回答道。

    同時,歌德對木黑崖在安全委員會中的身份定位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知。

    對方的身份無疑是特殊的。

    不然,也不可能直接答應他的要求。

    但是,對方似乎並不享受這種特權,反而是有些抵觸。

    “因為某件事,對自己所一直堅信的事情產生了動搖,做出了看似自我封閉、割舍的姿態,實際上卻是享受著種種特權而不自知的家夥嗎?”

    歌德對於這樣的家夥並不討厭。

    隻要不是在他這裏就行。

    就好似麵對一個繼承了十個億二爺遺產,卻高喊著‘我要的不是這些’的朋友,歌德一向都是友善且和藹的,願意隨叫隨到的。

    但如果這是他兒子?

    他就抽死對方。

    用武裝皮帶狠狠地抽。

    抽斷一條,就換一條新的,繼續抽。

    敢跑?

    那就捆起來,吊在樹上抽,抽到對方認清現實為止。

    “喝茶。”

    歌德抬手將茶水倒入杯中。

    木黑崖端起來,沒有立刻喝,而是轉動著杯子,雙眼盯著茶湯微微出神。

    歌德沒有出聲打擾,而是靜靜等待。

    畢竟,麵對一個矯情的家夥。

    那就需要有耐心。

    就好似你想要吃蟹黃麵,那就得一點兒一點兒得將蟹黃剝離出來才行。

    “我很崇拜‘武聖’大人。”

    過了好久,木黑崖冒出了這句話。

    接著,就是滔滔不絕——

    “在我記事的時候,我聽到的第一個故事就是關於‘武聖’大人三拳打死海外大力士的故事,尤其是‘這一拳二十年的功力,伱擋得住嗎?’這句話,我更是記憶猶新。”

    “每每回想起來,我都是熱血沸騰的。”

    “之後,‘武聖’大人更是為了替林、鄧兩位先生報仇,一人一舟遠渡重洋殺盡海外武士、忍者、陰陽師!”

    “讓沿海十餘年災亂徹底消失,一時間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哪怕是之後的多國聯軍而來,‘武聖’大人也是以一人之力,扭轉乾坤,讓當年的堅船利炮沉在了浦江之外。”

    “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我一直以他為目標。”

    “而與我同樣的人,很多。”

    “‘武聖’大人破碎虛空,飛升而去,他的後人自然的享有他的榮光,但是‘武聖’大人的後裔,卻……終究不是‘武聖’大人。”

    木黑崖說著,原本激動的神情變得黯然起來。

    歌德默默飲了一口茶。

    對此,歌德並不意外。

    在他看到‘刀邪’佩刀的時候,他就知道。

    所謂的‘刀邪’,在成為真正的‘刀邪’前,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希望能夠獲得重用,希望能夠讓自己的妻子變得風光一點的普通人。

    可結果呢?

    被‘瘋王’在這個世界的次子一劍穿胸。

    ‘刀邪’沒死。

    但對方的妻子卻被‘武聖’次子扒皮抽筋取走了血肉隻剩下殘骸。

    那位‘武聖’次子為什麽這麽做?

    大概率是想要探究自身血脈的秘密吧?

    或者,幹脆就是為了加深一點血脈濃度?

    但不論怎麽做。

    對方在‘刀邪’眼中都該死。

    而‘刀邪’也是這麽做的。

    還做得‘相當’徹底。

    “人和人是不同的。”

    “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畢竟,有的人比狗都不如。”

    歌德淡然說道。

    “是啊!”

    “有的人比狗都不如!”

    “所以,當一些計劃開始出現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參加了,我認為我是正義的,我可以讓‘武聖’大人的威名不受玷汙。”

    “可……”

    “最後,我們發現我們也是被利用了。”

    “那些家夥該死,我們?”

    “也該死!”

    木黑崖說到這,慘然一笑。

    “當時我的四位好友中,有兩人是傷重而死,有兩人是受不了內心煎熬,直接選擇了自我了斷,而我?選擇了妥協。”

    “活著,總比死了好吧?”

    木黑崖問著歌德。

    “嗯。”

    “隻要活著,就有機會。”

    “死了?”

    “那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歌德很肯定地說道,心底則是暗自嘀咕。

    不會是‘武聖’次子還幹了更多見不得人的事吧?

    以對方麵對自己親妹妹都能夠剝皮拆骨奪血肉的架勢,似乎是相當可能的。

    然後,被人利用?

    布下了陷阱。

    嘖!

    那場麵,簡直讓他有點想看。

    想必是歇斯底裏的、充斥不甘的。

    說不定還會喊出‘我父親是武聖,你們沒有權力這樣對我,我要見你們的高層’之類的話語。

    至於那些所謂的高層?

    自然就是布局的人。

    肯定是不會見對方的。

    甚至,連他的屍骨,也得被切開了,磨碎了的做實驗。

    就如同……

    對方對自己妹妹做的一樣。

    而且,歌德有相當把握,‘武聖’次子之所以這麽做,說不定就是那些‘高層’中,某些人挑唆的——看看木黑崖就知道了。

    對方也應該是發現了什麽

    不過,木黑崖肯定是不會告訴他的。

    就如同他不會告訴木黑崖他真實的目的一樣。

    “歌德,你說世界上有真正意義上的好人嗎?”

    木黑崖又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歌德真的想要翻個白眼。

    世界上,哪有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隻能是論跡不論心罷了。

    論心?

    無完人。

    而且,歌德很清楚,木黑崖真正想問的並不是所謂的‘好人’,而是想要問‘武聖’是不是如同他認知中的那樣?

    又一個半理想主義者。

    相較於純粹的理想主義者,半理想主義者更加的不值得拯救。

    前者,會製造地獄,將你拖入地獄。

    後者?

    自身就是地獄。

    但是,看在即將到手的【血腥榮譽】的份上,歌德選擇多說了一句。

    “你純度不夠。”

    木黑崖愣了愣。

    “純度?”

    “什麽純度?”

    木黑崖滿是不解。

    “什麽純度都不夠,不論是身為格鬥家,還是身為男人,又或者是身為一個享受生活的人,你的純度都不夠!”

    歌德十分認真地說道。

    看著歌德的模樣,誰都不會懷疑歌德所說的。

    隻會認為是自己理解不夠,才會無法明白。

    事實上?

    歌德隻是在胡說八道罷了。

    但木黑崖想了想,卻點了點頭。

    “沒錯,是這樣。”

    “但,也許這就是人吧。”

    木黑崖還給自己找到了理由借口。

    “我會盡快安排你見到那些沾染了你親屬鮮血的凶器。”

    說完,這位安全委員會成員一口飲盡了杯中茶,就如同是在喝酒一般。

    接著,徑直向外走去,但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這位安全委員成員突然停下腳步。

    “‘聽棋閣’不好對付。”

    “人數不會成為優勢,反而會讓你束手手腳。”

    木黑崖提醒著。

    而這一次,也沒有再停留。

    歌德放下空了的茶杯,一旁的女刀客再次將茶倒滿。

    還端來了,新鮮的瓜果。

    切瓣的西瓜從冰箱中端出來,清涼解暑。

    洗幹淨的梨子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蘋果上則有著一層瑩瑩光芒,一口咬下去,脆甜可口。

    “‘霸刀’是他們給我的。”

    “在確認我領悟了‘絕對領域’,且暫時掌管‘遠圖拳館’後。”

    女刀客坐在歌德身邊,輕聲說著。

    一旁原本還待在一側的趙蛇,立刻不著痕跡地向後退去。

    身為管家,是主家最為親近的人不假。

    但也需要懂分寸。

    有些事能知道。

    有些事絕對不能知道。

    即使是知道了,也得裝作不知道。

    “‘霸刀’厲害嗎?”

    歌德好奇地問道。

    女刀客愣了愣。

    她坦誠自己學了‘霸刀’是想向歌德解釋的,畢竟,歌德是‘武聖’大人隱秘的後裔,而‘霸刀’則是‘刀邪’的秘武。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殺了‘武聖’長子、次子、三子和四女的‘刀邪’和歌德就是‘世仇’。

    如果不是情況太過危機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學習‘霸刀’的。

    當然了,如果不是真的在乎歌德,以女刀客的性格,也是絕對不會解釋的。

    隻是,女刀客沒有想到,歌德竟然會是這副模樣。

    就在女刀客愣著的時候,歌德已經抬手抓住了女刀客的手掌。

    他輕聲說道——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在你的麵前,你幫我照看拳館,我隻有感激,因為是我將這件事情強加在了你頭上,而你選擇更有效的方式來保護拳館,我又有什麽理由來埋怨你?來誤解你?甚至要敵視你?”

    “如果我真的這樣做了,那我算什麽?”

    “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嗎?”

    “放心吧,我不會誤會是什麽,因為我知道,你不論做什麽,都是因為你心中有我,是全心全意的為了我。”

    “我隻會心懷感激,感激上蒼讓我遇到你。”

    歌德說著,女刀客臉就紅了。

    不單單是因為歌德的話語。

    還因為,歌德的手指正在不停撓女刀客的手心。

    麻酥酥的。

    還癢癢的。

    女刀客羞澀地一拍歌德,轉身跑進了房間。

    下一刻,女刀客就帶著一卷書跑了出來。

    “刀譜!”

    女刀客將一卷刀譜放在了歌德手中。

    事實上,就在歌德接觸到書卷的時候,眼前文字就已經出現了——

    【霸刀刀譜:‘刀邪’在妻子死後,內心憤怒、不甘幾乎化為了實質,他將心中的恨意凝結為刀,舍棄了七情六欲後,創造了這門霸道的刀法‘絕情絕性一刀斬,有情有義無屍骸’,而且,當用手中的刀斬了‘武聖’次子那個仇人後,他的刀更是另辟蹊徑脫離了‘瘋王’最初秘術的範疇,達到了全新的境界,但可惜的是‘霸刀’的恨意,影響到了‘刀邪’的性格,令他徹底的大開殺戒,最終淪為了恨意傀儡,在死前,‘刀邪’書寫下了這份刀譜,且用這份刀譜捅死了一位‘武聖’後裔。】

    【血腥榮譽+1】

    ……

    【獲得特殊秘術‘霸刀’,是否使用3點血腥榮譽學習?】

    【血腥榮譽不足,無法學習!】

    ……

    “被刀譜捅死?”

    “這?”

    歌德一愣。

    ‘瘋王’後裔千奇百怪的死法,他又多見了一種。

    隨後,歌德抬手一拉女刀客,將她擋在了身後。

    與此同時,一縷琴音響起。

    琴音淼淼,卻沒有一絲應有的高山流水之感。

    反而是……

    勾情燃欲!

    歌德心底冷笑一聲。

    聽棋閣!

    毫無疑問是,聽棋閣。

    當即,他就高喊一聲——

    “不錯,這份本事,竟然不在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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