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龍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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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6章 龍之怒!

    胡迪爾,乘坐在馬車上,臉色陰沉。

    這位法波爾新任的宮廷官能夠感受得到那位國王陛下的憤怒。

    畢竟,一個嶄新的艦隊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駛離馬恩港’就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摧毀了,給誰誰都無法承受。

    如果是在平時,胡迪爾一定會小心翼翼地安慰。

    然後?

    自然是悄悄的讒言兩句。

    讓某個政敵倒黴。

    可這次不同。

    他的侄子夏奇在船上。

    隨著一群人的落海失蹤,還能夠活著回來的夏奇就變得有點顯眼了,哪怕夏奇帶回來了旗艦——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功勳,畢竟,能夠在那麽大的暴風雨中還帶回了那艘旗艦,夏奇等六十六人真的是可以將功補過了。

    但,蒙德.多特死了。

    那位法波爾七世暗中培養的心腹死了。

    這就讓功勳變成了罪過。

    胡迪爾揉著太陽穴,思考著該如何保住自己侄子的小命。

    思來想去,都沒有什麽好辦法。

    最終,胡迪爾一咬牙。

    他打算冒險一試了。

    他要給他的侄子,找個替死鬼。

    人選還不知道。

    那是之後的事情。

    現在?

    自然是進入丹宮,先承受那位陛下的怒火。

    就如同胡迪爾預料的一樣。

    法波爾七世正在大發雷霆。

    當著他的麵,砸碎了數個花瓶,其中一個更是砸在了他的頭頂上。

    胡迪爾額頭的鮮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但這位新任宮廷官不僅不敢激發異術,這個時候更是不敢擦拭。

    足足十分鍾後,法波爾七世停下了。

    不是怒火平息了。

    而是整間屋子都被砸完了。

    隻剩下了光禿禿的牆壁。

    就連掛毯,都被撕碎了。

    “廢物!都是廢物!”

    法波爾七世怒吼著。

    這位年輕的國王自然有著憤怒的理由,他忍受諸多痛苦、羞辱,好不容易才翻身,可還沒有高興幾天,這些年悄悄攢下的家底就沒了一半,尤其是看重的幾個將領更是葬身魚腹,他怎麽可能不憤怒。

    蒙德.多特?

    不!

    雖然對方是玫瑰家族的人。

    雖然對方是他精心培養的人。

    但對方隻是掩人耳目的存在罷了。

    對方真正存在的意義,就是他看重的那幾個將領的‘跳板’!

    在這位年輕國王的‘劇本’裏,狂妄又無知的蒙德.多特一定會激怒那幾位優秀的將領,這幾位將領一定會在忍無可忍的時候,選擇反抗,闖下彌天大禍,到了那個時候,就是英明神武的他,選擇登場的時候——斬殺了蒙德.多特,不僅收獲那幾個年輕將領的忠誠,還會接受蒙德.多特的財產,充實自己的私庫。

    完全就是雙贏!

    不然的話,他怎麽可能選擇蒙德.多特這種狂妄無知的人?

    真以為是玫瑰家族的血親嗎?

    開玩笑。

    玫瑰家族中的叛徒還不夠多嗎?

    之前不說。

    單單是何特瑪斯就足夠了。

    即使‘對方不是自願的’,但是在事實麵前,卻不那麽重要了——至少,這提醒了法波爾七世,‘玫瑰家族’在某些時候太過顯眼了。

    所以,他做出了另外的選擇。

    隻是……

    完了!

    全都完了!

    一場暴風雨摧毀了一切!

    轟隆隆!

    憤怒令法波爾七世的喘息聲猶如打雷一般,一對金紅色的豎瞳在這位年輕國王的身後若隱若現著。

    胡迪爾全身顫抖。

    那是發自靈魂的顫抖。

    那是上位生物的威壓。

    撲通!

    這位新任宮廷官並沒有強撐,而是直接跪倒在地。

    這一次,可不是偽裝。

    而是真的被龍威壓製。

    在那宛如實質的龍威之下,胡迪爾剛剛跪倒的身軀,就好似蛤蟆一樣,緊緊貼在地板上,猶如要被壓扁了一樣。

    “陛、陛下!”

    顫顫巍巍的聲音從宮殿外響起。

    一位宮廷侍衛雙膝跪地,低著頭,不敢直視宮殿內的一切。

    “說!”

    法波爾七世沉聲道。

    “夏奇少校求見。”

    宮廷侍衛立刻回答道。

    夏奇,在法波爾艦隊中雖然沒有具體職務,但是卻有著軍銜。

    對於夏奇,法波爾七世自然是記得的。

    不單單是因為對方出身‘聖杯家族’,還因為對方是六十六名幸運者之一。

    對方求見?

    法波爾七世一愣。

    顯得十分意外。

    不過,卻沒有過多的思考。

    “讓他進來。”

    法波爾七世說道,同時,收斂了龍威。

    十幾秒後,夏奇快步走了進來,在看到自己頭破血流的叔叔後,馬上露出了擔心,甚至,主動去彎腰攙扶胡迪爾。

    胡迪爾一把抓住了自己的侄子,目光中滿是詢問。

    他不解自己的侄子為什麽要出現。

    這裏明明交給他就好了。

    一旦節外生枝的話,那真的是不堪設想。

    要知道,法波爾七世可不是什麽仁慈的君王。

    輕輕拍打了一下叔叔的手背,夏奇躬身向法波爾七世行禮——

    “見過,陛下。”

    說著,原本彎腰行禮的夏奇,突然單膝跪地。

    “請陛下寬恕我的罪過!”

    從夏奇出現時,法波爾七世就一直注視著這個年輕人。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法波爾七世的注視下。

    是一個在乎家人的人。

    法波爾七世很肯定這一點。

    他自認為不會看錯。

    那麽對方的出現……

    是因為胡迪爾嗎?

    擔心我降罪胡迪爾?

    法波爾七世心底想著,嘴上則是問道。

    “你有什麽罪?”

    “我隱瞞了艦隊覆滅的真相!”

    夏奇的話音剛剛落下,胡迪爾驚慌的就想要為自己侄子辯解,但是龍威再次降臨。

    如天威。

    如地獄。

    夏奇、胡迪爾一起被壓倒在法波爾七世麵前。

    胡迪爾想要強撐起來說話,但是試了幾次根本不可能成功。

    夏奇則是老老實實地待在那,任由龍威肆虐。

    “什麽真相?”

    法波爾七世的語氣越發陰沉了。

    那背後金紅色的豎瞳虛影則是變得真實,以至於讓法波爾七世的話語變得猶如龍吼一般,令人膽怯、心寒。

    “艦隊覆滅並不是因為暴風雨,而是因為‘內灣之神’。”

    夏奇說著,之前歌德交代給他的話語。

    “‘內灣之神’?”

    “‘他們’!”

    法波爾七世一愣,隨後就咬牙切齒起來。

    對於‘內灣之神’是‘他們’之一,法波爾七世是知道的,甚至,這位年輕的國王還知道對方有一個巢穴就在馬恩港附近。

    曾經和喬治六世有過一些交易的法波爾七世對‘他們’不是一無所知。

    相反的,在了解到一些後,這位年輕的國王總會剝絲抽繭的了解更多。

    所以,在這一瞬間,法波爾七世就明白了他的‘艦隊沉沒的真相’——之前,‘內灣之神’和他的見麵並不愉快。

    甚至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這讓對方嫉恨他。

    因此,搞出了那暴風雨。

    對方淹沒了他的艦隊。

    既是報複,也是警告。

    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以‘他們’的肆無忌憚這麽做並不奇怪。

    ‘內灣之神’的所作所為,法波爾七世可是一清二楚。

    隻是因為‘祭品’不好,就降下暴雨。

    或者幹脆因為心情不好,就吹動暴風。

    對方喜怒無常。

    更不用說,在他這裏受氣了。

    “好!”

    “很好!”

    “‘他們’!‘他們’!”

    法波爾七世怒極反笑。

    這位年輕的國王從王座上站了起來,他準備徹查‘他們’,他準備和‘他們’開戰了,他要告訴‘’他們

    ,什麽叫做龍之怒火!

    而在這個時候——

    轟!

    隱隱的爆炸聲傳入了法波爾七世的耳中。

    “怎麽回事?”

    法波爾七世問道。

    兩分鍾後,侍衛回稟。

    “報告陛下,是中央廣場發生了爆炸,一個不知身份的人在那裏襲擊了一位富商,但是卻被富商打退了,那位富商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實力,您的衛隊已經前去抓捕對方了。”

    侍衛如實匯報著,但是沒有等侍衛說完,法波爾七世就消失不見了。

    年輕的國王太憤怒了。

    他需要宣泄自己的憤怒。

    而就在年輕國王消失的刹那,還跪在那的夏奇嘴角卻是一翹。

    一閃即逝。

    但是一直關注著自己侄子的胡迪爾卻看到了。

    這位新任的宮廷官再次抓住了自己侄子的手。

    胡迪爾眼中滿是詢問。

    夏奇微微頷首。

    胡迪爾一下子就癱軟在地。

    完了!

    真的和他侄子有關!

    這……

    胡迪爾大腦幾乎宕機,但是馬上回過神的胡迪爾卻是一把拽起自己的侄子,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但是我們家已經被你推到了懸崖邊上——陛下冷靜下來之後,必然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現在!”

    “伱回到家中帶著所有人馬上離開!”

    “去北地!”

    “一刻都不要停留!”

    說完,胡迪爾推開了還想說什麽的夏奇。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不要忘記我們家族的能力是‘預感’——我比你強得多,我預感到了毀滅!”

    “現在,就去!”

    胡迪爾催促著自己的侄子。

    接著,他快步走出了王宮。

    既然已經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那麽,他就需要為自己的侄子、為自己的家族爭取一線生機——他跟著他的‘預感’前行。

    夏奇略微愣了一下後,馬上行動起來。

    他相信他的叔父。

    就如同他相信歌德一樣。

    喬治六世也是相信歌德的,特別是在歌德聯係了提前埋伏在薩克的人手後,喬治六世對於歌德的信任上升了不止一個台階。

    這位曾經的國王,看得出,那些人絕對不是北地的人。

    而是歌德自己的人。

    能夠在這麽短時間內,就準備好了潛伏的人手,足以說明歌德圖謀甚大。

    對此,喬治六世並不討厭。

    因為,他們此刻是盟友。

    所以,他改變原有製造混亂的計劃,直接襲擊了‘藥劑師’的代理人。

    或者準確的說,他將計劃升級了。

    當然了,這是經過歌德、斯基芬斯.斯坦貝克同意的。

    ‘藥劑師’的代理人是一個薩克的富商。

    主營業務就是藥劑。

    這些信息,喬治六世一清二楚。

    但喬治六世不清楚的是對方的實力。

    強!

    很強!

    哪怕他現在這具身軀是不完整的‘傳奇’,但是短時間內竟然沒有拿下對方,反而被對方用‘藥劑’擊退了。

    該死!

    喬治六世一邊跑,一邊看著再次腐爛的手掌。

    對方的‘藥劑’竟然讓斯基芬斯.斯坦貝克給與他的藥劑變得無效化。

    那種反噬的痛苦,再次出現了。

    但是,喬治六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停留。

    跑!

    玩命跑!

    他已經感受到了那股越來越近的氣息了。

    當躥出了薩克的中央城區時,喬治六世下意識地回頭。

    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中央廣場上空。

    金紅色的身軀在太陽下,熠熠生輝。

    冰冷的同色瞳孔內,滿是暴虐。

    法波爾七世比想象中來得還要快。

    那個以‘藥劑’逼退喬治六世的‘藥劑師’代理人,直接被對方一口龍息噴吐成了焦炭。

    然後!

    直接向著喬治六世飛來!

    喬治六世按照計劃,向著既定目標而去。

    金紅色的巨龍緊追不舍。

    “嘖嘖,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這種情形,真的是讓人歎為觀止呐。”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端著一杯奶茶滿是感歎。

    一旁的歌德坐在陽傘下,吃著塗抹了奶油的鬆餅,目光掃了一眼法波爾七世後,就徑直收回。

    占卜可以被發現。

    窺視同樣可以。

    “放心吧。”

    “這位陛下的脾氣不太好,以至於總是在氣頭上的時候,忽略很多東西——大概是因為,他選擇了混血?”

    “混血?”

    歌德來了興趣。

    “嗯。”

    “這位陛下可不單單是選擇了一種血脈巨龍,而是選擇了紅龍、金龍和一種未知巨龍的血脈,尤其是後者,隱藏的很深,我打探了數次都沒有打探到。”

    “但應該是那幾種範疇吧。”

    “不然的話,可入不了這位陛下的眼。”

    斯基芬斯.斯坦貝克歎了口氣,仿佛是感歎著法波爾七世的大膽與天賦。

    所有人都知道血脈衝突的可怕。

    普通血脈的衝突就是致命的。

    更不用說是類似巨龍的。

    “那我們就預祝這位陛下成功平息怒火吧。”

    歌德端起了清茶,衝著法波爾七世飛離的方向遙遙舉杯後,一飲而盡。

    這個時候,斯基芬斯.斯坦貝克已經向著街角巷子裏的酒館走去。

    那裏是‘酒保’所在。

    木質招牌上寫著‘海克斯的眼淚’。

    大門看似緊緊關閉。

    但隨著斯基芬斯.斯坦貝克微微用力。

    吱呀!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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