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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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趙定思一臉誠懇,還有一絲可憐兮兮。

    這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趙定思心底不停的想著。

    臉上的笑容,那就越發真摯了。

    打不過,打不過。

    歌德接過了盒子。

    裏麵裝著的是【寶卡】。

    是一年來,歌德遍尋不著的【寶卡】。

    包括001和002這種。

    “你走得時候,把內庫掏空了?”

    歌德微笑地看著長公主趙定思,後者徑直點頭。

    “當然了。”

    “不然,留給那三個?”

    “敗家?”

    “大乾可沒有那麽富裕。”

    長公主趙定思理所當然地說道。

    對此,歌德沒有反駁。

    接近一年的‘相處’,讓他可以確認,不論是太子,還是二皇子、三皇子,和眼前的趙定思相比較,都差了不止一籌。

    不論是能力,還是勢力。

    這仨人內鬥起來根本就是不管不顧的。

    完全就是內鬥會亡國,亡國也要內鬥的架勢。

    在仨人看起來,似乎隻要自己不是皇帝,那就一切都毀滅吧。

    在這樣的前提下,一些事兒,自然是變得齷齪無比。

    歌德不得已出手的那次,就算。

    之後的幾次插手,也算。

    “嗯,既然你回來了。”

    “那也就是大局已定了吧?”

    歌德繼續問道。

    長公主趙定思沒有隱瞞。

    “老二被老大和老三坑死了。”

    “老三自知得不到皇位了,開始攛掇戍邊的將領了。”

    “老大一個草包,自認為高枕無憂後,先給自己縫製龍袍,而不是去看看自己後院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

    趙定思說到這,臉上帶著不屑和幸災樂禍。

    人格貌似切換了。

    又好似沒有。

    在歌德注視下,趙定思這個時候的狀態好像有點奇妙,不僅是實力有了恐怖的提升,而且人格方麵也變得更複雜了。

    主人格、副人格沒變。

    碎片化人格更多了。

    而且,還趨於完整。

    這種完整,似乎有著一種‘所有人格都為我所用’的感覺。

    以一化百?

    以百供一?

    歌德細細打量著趙定思。

    他大致確認了趙定思的‘道路’。

    很了不起。

    也很危險。

    更給了他相當的啟發。

    他這種注視,不單單是目光,還用了【心】,趙定思一下子就感覺到了,但卻沒有反抗,反而是就這麽一下子放開了。

    主人格不太樂意。

    可剩餘的副人格,竟然都樂意。

    即使是那陰鬱、殘暴的人格都沒有反對。

    因為,此刻的歌德足夠的強。

    假如是初入眼前秘境的歌德遇到了現在的趙定思?

    那陰鬱殘暴的人格一定會殺了歌德。

    而且,也做得到。

    還是相當輕鬆的那種。

    可現在?

    《天妖極滅極樂大法》就直接展現出來。

    既然你要看,就讓伱看個夠。

    隻是……

    你別死了才好!

    陰鬱、殘暴的人格如此想到。

    熱情開朗和歡喜快樂的兩個人格立刻大急。

    幸災樂禍的那個則是大喜,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碎嘴子則是連連開口。

    “別看!”

    “別學!”

    “有危險!”

    趙定思脫口而出。

    可歌德已經看完了,還學會了。

    他以饑餓、嬉笑,貪婪,癲狂,殺意,邪惡,慈悲七大情緒為主,變異後的【血神子】們,遇到了《天妖極滅極樂大法》,幾乎是瞬間就跨過了最危險的‘自我分裂’的難關。

    那種稍有不慎,就自我毀滅或者成為瘋子的事情,在歌德身上絕對不會發生。

    自我毀滅?

    他幹過不止一次,早就體驗過了。

    所以,他更愛生活。

    成為瘋子?

    真正的瘋子見了他,都得罵一聲變態。

    瘋子?

    誰還沒瘋過一樣。

    七大情緒的變化,瞬間反應到了歌德的身上。

    他在這個時候,大致強了七倍。

    歌德知道,這隻是紙麵數據。

    想要真正的強到七倍,需要不斷調整。

    不過,也算不錯。

    歌德微笑地看著趙定思。

    而趙定思則是目瞪口呆。

    不是碎嘴子目瞪口呆,是所有人格一起目瞪口呆。

    身為將《天妖極滅極樂大法》邁出最後一步的人,趙定思太清楚《天妖極滅極樂大法》了,剛剛歌德身上一閃而逝的感覺,就是《天妖極滅極樂大法》跨過最難,即將小成的模樣。

    “這……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

    趙定思喃喃自語著。

    “我說過了,我天賦不錯。”

    歌德說著,拿過了早就準備好的蛇膽炒瓜子。

    就這麽推到了趙定思麵前。

    還給茶杯裏倒入了茶水。

    把人家看了個徹徹底底,自然需要給點兒回報。

    瓜子和茶水可不夠。

    一向信奉公平的歌德,輕聲說道。

    “我答應你個要求吧,別過分。”

    “要求?”

    趙定思雙眼一亮。

    但卻沒有馬上說是什麽要求。

    現在的她,絕大部分的事兒都不用求人了。

    想要求人的事兒?

    歌德大概率也不會答應。

    畢竟,她不僅聽到了‘答應一個要求’,還聽到了‘別過分’。

    “必須現在提?”

    趙定思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不用。”

    歌德笑著拿起了一把瓜子,邊嗑邊說。

    趙定思笑了,從歌德手裏拿了幾顆瓜子,放進了嘴裏。

    “去吃桌上的。”

    “不!”

    “從你手裏搶得香!”

    趙定思一昂頭,還想繼續從歌德手裏搶了兩顆。

    頓時,就又被歌德按在炕上一頓抽。

    可就這,趙定思依然是鍥而不舍的將幾顆搶來的瓜子扔進了嘴裏,上一刻被打得哇哇亂叫,下一刻卻又笑嘻嘻的。

    和精神病差不多。

    值得慶幸的是,歌德習慣了。

    抽了一頓趙定思。

    神清氣爽的歌德又盤腿坐了起來。

    “你就不好奇我在外麵遇到了什麽事?”

    “百國、帝國、城邦,你就不想問問那裏的風土人情?”

    “你就不想知道,我在那裏得到了什麽奇遇?”

    趙定思沒有馬上爬起來,就這麽趴在炕上,翹著兩條腿,交疊下白嫩的小腳丫一點一點的上下晃動,偏過頭時,額前還有絲絲汗液黏住了發梢,以至於那鳳眼中水潤潤的。

    “不想。”

    歌德搖了搖頭。

    他真不想知道。

    因為,他親眼看到了。

    在趙定思離開的時候,他就讓一隻【血鴉之靈】跟了上去。

    不過,並不是旗艦之上,而是在旁邊的船上。

    有老瞎子在,他擔心被發現端倪。

    所以,大部分的事兒,他是知道的。

    “嘁!”

    趙定思細細看著歌德,當發現歌德是真的不感興趣後,立刻就氣惱地背過去,不想要理會歌德了。

    而歌德?

    “明兒,我打算離開海門了。”

    “去哪?”

    剛剛才背過去的趙定思,立刻轉過身,爬起來,一臉緊張地湊了過來。

    “回奉城。”

    “快過年了。”

    歌德解釋道。

    “奉城?”

    趙定思皺了皺眉。

    過年,團圓。

    她也想。

    可是,她不行。

    主人格的思維開始憂愁,那陰鬱、暴虐的人格則是在心中不停的喊著。

    殺!殺!殺!

    邁入最後一步的《天妖極滅極樂大法》開始不受控製的暴亂起來。

    然後,後腦勺就挨了一記。

    啪!

    脆響中,趙定思愕然抬頭。

    “沒那麽多想法。”

    “我回奉城,也沒有家人。”

    “隻是因為一些約定,必須要回去。”

    歌德解釋了一句。

    “那我能找你嗎?”

    趙定思期盼地看著歌德。

    “腿在你自己身上。”

    歌德翻了個白眼。

    趙定思則是神經兮兮地笑了起來,隨後嗑完了一盤瓜子,就這麽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

    老王送歌德一行出了海門。

    不同於其他人,老王這種王家派出來的掌櫃和夥計,三年才能回一次家,倒不是王家刻薄,而是一些事兒真離不了人。

    “放心吧,給你婆娘的信,我帶著了,給虎妞和狗蛋買的玩具,我也帶著了。”

    王長風拍了拍老王的肩膀。

    老王也是利落人,沒矯情。

    “一路順風。”

    一聲告別。

    李長海,王家來時的夥計,兩輛馬車就載著歌德、黃當當和王家大小姐踏上了歸途。

    和來時一樣。

    就是多了張家小少爺和夏雲飛倆人。

    這倆都是孤家寡人。

    過年也沒地兒去。

    思前想後,直接跟著歌德回奉城了。

    一行人,一路暢通無阻。

    得著信兒的胡一刀更是在關外候著。

    接到人的時候,胡一刀那是畢恭畢敬和羨慕不已。

    畢恭畢敬是對歌德。

    一些事兒,沒有瞞著這位胡家小少爺,自然是知道的。

    羨慕不已是對黃當當、王家大小姐。

    那香火饞人啊!

    這一趟下來至少省了十年工夫。

    可胡一刀也沒有更多想法了。

    因為,他知道,這事兒是命。

    真就是羨慕不來的。

    到了奉城,王家大小姐再不舍,也得分開幾天。

    離開快一年,王家有太多事,需要她親自處理。

    歌德一行自然是回李家屯。

    奉城裏山貨鋪子裏的人,早就得著信兒了,一大早李富貴就出了李家屯,候在了路口。

    一年不見,李富貴長高了也更壯了。

    騎著一匹馬,看到自己哥哥後,下馬直奔李長海。

    兄弟兩人就這麽抱在一起。

    相互用力拍打著後背。

    大聲的笑。

    勝過了千言萬語。

    歌德麵帶微笑地注視著這一幕。

    他能夠感受到那種純粹。

    而隨著離李家屯越來越近時,歌德更是感受到了李長海的忐忑與不安。

    “咱爹還好吧?”

    李長海問著李富貴。

    “好啊!”

    “每天念叨著等你回來了,打死你。”

    李富貴笑嗬嗬地說著。

    話音才落下,就被李長海削了一下腦門。

    “說正經的。”

    “就是正經的嘛,咱爹每天念叨你個這兒,我和你說,晚上的時候,還悄悄摸過眼淚了。”

    李富貴壓低了聲音,還想要說些俏皮話兒。

    可是李長海突然眼眶發紅的模樣,卻讓李富貴說不出來了。

    “咋了,哥?”

    李富貴不解。

    “沒事。”

    李長海說著沒事,卻是加快了速度。

    忐忑不安,是思念。

    歸心似箭,也是思念。

    當李長海看到站在屯子口的老李時,那是不管不顧地衝了過去。

    “爹,我回來了。”

    李長海高聲喊著。

    “嗯,回來了就好!”

    “回來了就好!”

    老李故作鎮定地點了點頭。

    李長海離家的時候,他可是抱著自己兒子要沒的心情,現在不僅回來了,還是全須全尾的,那心情自然是激動的。

    但,身為李長海的老子。

    他得端住了。

    想到這,老李一邊壓下心中的激動,一邊開始脫鞋了。

    “誒,爹你幹啥?”

    “幹啥?”

    “老子打死你個混小子!”

    “偷跑是吧?”

    “闖蕩是吧?”

    “翅膀硬了是吧?”

    一聲喝問,一下抽打。

    李長海邊挨打邊跑,直接從屯子這頭兒,跑到了屯子的那頭。

    屯子裏所有人都笑嘻嘻地看著。

    沒什麽壞心思。

    歌德更是感受到了最為真摯的情感。

    在眼前的秘境裏,他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李長海。

    後來,這憨小子一路跟著。

    可以說是,最親近的人之一了。

    現在看到憨小子歸家,感受著那種最真摯的情感,他的六階【歸鄉者.團圓】瞬間完成了剩下的進度。

    眼前的一幕。

    似乎和他的團圓一樣。

    但……

    卻終究不是他的。

    是李長海的。

    他的呢?

    他連‘家’在哪都不知道。

    他還能不能回去?

    鄉愁彌漫。

    六階【歸鄉者.團圓】,那本該是完美的‘道路’,突突地,又向上冒出了一點別樣的意味,歌德的【心】敏銳的把握住了這一點。

    在正常情況下,即使是把握住了這一點,也無用。

    因為,任何人都沒有渾厚的基礎來維持這一點。

    可,歌德不同。

    歌德有啊。

    他不僅有著攢下的【血腥榮譽】,還有著三百六十張【寶卡】中的生命力。

    頓時,以這兩者為燃料。

    歌德抓住了這一點後,就猛地向前推了一把。

    哢!

    仿佛是桎梏破開般。

    歌德耳中響起了轟鳴。

    而下一刻,【歸鄉者.團圓】變成了【歸鄉者.遊子】。

    不是退化。

    更不是跌落。

    而是一個圓滿之後的再開始。

    簡單的說,歌德一轉了。

    與之前類似,卻又不同的力量開始彌漫在歌德的身軀與心中。

    他在細細感悟時,立刻發現了絲絲不同。

    不單單是他。

    還有眼前的秘境中隱藏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

    歌德眯起了眼。

    一旁的黃當當明顯發現了不同。

    “怎麽了?”

    黃當當低聲問道。

    “沒事,就是發現了點兒有意思的東西。”

    歌德笑著說道。

    一年的相處,早讓黃當當對歌德了解頗深了。

    看著歌德的笑容,就知道不是啥好事。

    立刻,問道。

    “危險嗎?”

    “之前有點兒。”

    “現在?”

    “沒事了。”

    歌德如實地說道。

    隨後一行人就進了屯子。

    歌德再次宣布閉關。

    一直到除夕早上,剛剛出關準備和老李一起溜達兩圈的歌德,站在屯子口就遠遠的就看到了一隊京城來的人馬。

    這隊人馬,足有上百。

    錦衣華服,高頭大馬。

    每個人都是神元氣足。

    中間的幾十人更是捧著用黃布蓋著的托盤,騎在馬上,雙手捧著,就靠雙腿駕馭,卻也是不搖不晃。

    這隊人馬剛到李家屯前五十米,就放慢了速度,接著,翻身下馬。

    領頭的那位,是一太監。

    一眼就瞅著歌德了。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歌德麵前,直接就跪下去了。

    “誒呦,王爺,您可想死奴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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