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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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境裏發生的事情,不要跟別人說!”

    陸川剛回到家就看到了手機上三十發來的消息,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在道境裏看到的瑟瑟發抖的三十和之前通過銅幣哥的新能力看到的畫麵一模一樣,最驚險的莫過於三十自己在陸川趕到之前躲過了一道劫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顧清輝的經驗沒有出錯,在陸川把大量的超感道韻贈予三十之後,超感道韻對它的考驗便不算什麽了,再加上還有陸川在一盤指點它超感道境的訣竅,沒過多久它便靠自己的努力捕獲了一絲道韻。

    這就好比一個口口聲聲要創業的年輕人,在開公司的第一天就獲得了來自家中一大筆啟動資金和業務資源,最後成功賺到了錢,這怎麽能不算是靠自己的努力賺到了錢呢?

    正如同薑濤證道超凡時印證的是勇往直前的拳道最終擊破桎梏,三十也終於清醒地認識到了自己不能念頭通達的原因。

    它三十能有今天這樣的修行境界完完全全就是靠別人,特別是靠張三問,和它自己的努力就沒有多少關係,最近幾年受困於壽盡的威脅拚了命地努力修行,完全違背了它自己的道,靠自己怎麽能行呢?

    陸川贈予給它的道韻一下子讓它醒悟了過來,它本來就是一隻依賴張三問的小貓咪,靠自己哪裏靠得住,修行這種事情當然得靠別人啊!

    甭管它這通達的念頭是不是多少有點問題,總之在想通了之後它的心裏豁然開朗,再加上陸川給它的一大堆道韻以及通過了超感道境的考驗獲得的一丁點道韻,三十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和大道之間的共鳴,喵嗚地大叫一聲之後,生命層次就已經變得不同。

    三十有驚無險跨入合道的結果讓今天晚上雞飛狗跳的著急忙慌有了一個好結局,破境之後的三十並沒有化形成貓娘,隻是體型又大了一些。

    不過三十很在意自己的體型,太大了的話就沒辦法趴在張三問懷裏和肩膀上,於是它突破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控製身體縮小了體型,躥進了張三問的懷裏。

    或許是吸收的道韻頗多,張三問家裏又是在烏托邦城中心不遠,三十合道的動靜頗具聲勢,知道這件事和不知道這件事的都被驚動了。

    張三問家裏本來人就多,又不斷有祝賀和想要了解情況的人進來,陸川短短一晚上連續四次進入道境此刻也有些疲累了,便以需要養傷作為理由事了拂衣去,回到了自己家裏。

    “你說的是什麽事情?[疑問]”陸川笑著回複了三十的消息,三十臉皮薄的很,雖然陸川看到了它狼狽的樣子,但也不敢嘲笑它,怕把它惹急了。

    安卓蘋果均可。】

    “哼,沒有事情!今天謝謝你啦,改天請我吃飯[貓爪]”

    三十收到陸川回複的時候還在被眾人圍觀,但還是馬上回了一句。

    每個人知道它騙了張三問說自己還有三個月壽命的時候都免不了批評它幾句,和它成功突破之前每個人都在好聲好氣哄它形成了鮮明對比,果然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實在可惡。

    陸川看到這傲嬌的致謝方式不禁莞爾,這味兒太對了,仿佛就能看到三十在它麵前昂著下巴扭開頭的樣子。

    三十能夠平安無事他自然是最大功臣,他在其中發揮了最為關鍵並且不可替代的額作用。

    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修士都隻修一條道,對他們而言悟道是一件很偶然也很寶貴的機會,往往要苦修許久才能抓住那一絲的靈感,不同的道境對修士的考驗也不盡相同,如果沒有足夠多的積累,悟道的收獲就會很有限,甚至可能會受傷。

    即便是擁有身與道合金手指的黎文縉,在悟道方麵也沒有像陸川這麽狂放,沒有人能像他這樣進入道境如吃飯喝水一般,更不用說可以在進入道境的時候還能像買菜一樣自己挑選今天悟什麽道。

    正是因為這樣特別的能力,他才能找到顧清輝問策,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進入超感大道提前做準備,然後有驚無險地及時找到了三十。

    按照互聯網人的習慣,一次特殊的桉例跑通之後,陸川首先思考的就是有沒有可複製性,把它擴展成一條穩定的業務線。

    這條業務線可太有價值了,在這個世界超凡至尊依然是被公認的最強一級戰力,數量一直很稀少,根據烏托邦已有的信息統計,所有國家和勢力加起來一共也隻有一千餘位。

    其中烏托邦有百餘位帶著金手指的超凡,武國每個郡平均有六七位,加上皇室和南海皇室以及一些隱藏的超凡,全都加起來也就七百位上下,景國平均每個郡的超凡數量要比武國略多,但景國沒有那麽強盛的皇室,按照烏托邦的統計超凡數量應該不足兩百,最後再加上東境諸國和可能隱居在各個秘地的超凡,這才有了千人之數。

    這千餘位超凡裏,並不是所有人都像烏托邦的超凡一樣有工作或者到處亂跑,其他國家的超凡大多都非常地宅,宗門裏的超凡大多都窩在自己宗門裏求道修行,偶爾出來給宗門撐撐場子,隸屬國家官方的超凡則是要擔任郡守城主之類的俗物,或是在軍中負責軍務。

    盡管如此,每一個勢力還是對超凡極為看重,作為這個世界上目前最高武力的代表,超凡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包括烏托邦也是如此,所以在葉靜思、程冠學、楚良乃至薑濤三十陸續突破到超凡之後,大家都由衷地感到開心和振奮。

    如果陸川這一套組合的方式,還可以讓其他人也突破到超凡呢?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雖然超凡隻有一千餘人,但被卡在超凡之外,止步於神通境巔峰的修士可是不在少數,烏托邦就有近兩百位年輕的天選之人們還沒有到突破的時候,收編了耀國之後也多了幾位加入烏托邦的神通境巔峰,放眼整個世界,這個數量更是直逼五千。

    要是陸川的方案真能行得通,烏托邦一旦有了三百位凝聚力極強還帶著金手指的超凡,景武兩國恐怕連覺都睡不好,更不用說會有多少修士會為了這個突破超凡的可能性不顧一切地投靠烏托邦,要知道當初無定齋齋主宋癸的親傳大弟子宋青僅僅隻是得到了一個暗示,就在壽盡的壓力下為了超凡的希望選擇背刺自己的師父。

    不過這事八字還沒一撇,且不說能不能辦到,就算真能做到,要讓陸川一直去感悟無關的道然後送道韻給別人耽誤他自己修行也不現實,而且悟道和強行突破都有一定的危險性,就算是這次三十這樣的情況,如果不是它壽盡瀕死,自己也不會這樣貿然行事。

    這條“業務線”上身與道合的符籙也是非常關鍵的一環,要頻繁悟道的話對符籙的消耗肯定不在少數,不過黎文縉每個月能產出的符籙確實有限,恐怕最後也很難形成較大的規模。

    陸川覺得自己能想到的事情大老們肯定也會想到,說不定過兩天就會有大老找他聊聊,他自己對於這件事情的興趣點則是在於更多在於領悟一些新的道,最好是看起來跟命運有一定關聯的,說不定在悟道的途中還能順便發現一些類似於今天透明水晶一樣的東西,來解鎖銅幣哥更多的功能。

    他粗粗一想,霍長歌剛剛入門的時間之道或許就和命運有關,不過符籙畢竟是外物,陸川也用過一些時間零的符籙,並沒有產生什麽道境感悟,而且張清河和魯墨都說世界上還沒有已知的時間類功法,所以陸川一時半會也難以找到門路。

    同樣還沒有找到門路的還有唐晨的氣運之道,唐晨的金手指算是非常特別的,但他自己都很忌憚自己的金手指,深怕一時氣運的負麵效果會釀成大禍,連他自己都沒有入門,就更不用說陸川了。

    不過陸川還是找到了一些有可能性的路子,比如說這個世界還算流行的卜算類功法,應該會指向相關的大道,還有銅幣哥的危機預兆也很可疑,陸川還打算去找一些感應類的功法試試,畢竟技多不壓身,學了也不會吃虧。

    陸川想著想著打了個嗬欠,折騰了一整晚之後他已經很累了,再加上明天還是個要上班的天選打工人,於是跟林清影道了聲晚安便準備洗漱睡覺,躺到躺椅上之後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件事情沒做,道境裏麵陸長生的道在發光。

    但他今天已經連續去了四次道境,並且還受了兩次道傷

    管他呢,明天再說。

    “找到你了。”藍衣女子看起來有些開心。

    這是夢吧?陸川掐了掐自己的手,一點都不痛。

    是夢就沒關係了,陸川好奇地打量了下藍衣女子,他在觸碰到透明水晶時分明隻看到了對方的上半身,但在夢裏居然連下半身都有了。

    她的長裙也是海藍色的,上麵有些像是銘文的花紋,長裙下有若隱若現的小腿和露在外麵嫩白的腳。

    什麽啊,這是我自己在夢裏腦補的嗎?真是有夠怪的。

    我知道了,這不是夢,是銅幣哥在給我透露信息,有問題的不是我,是銅幣哥。

    【你是誰?】

    陸川在夢裏張了張嘴似乎也發不出聲音,於是他便用意念傳遞了自己的問題。

    “我來自命運的卷族,命運不該在這個時代蘇醒,也不該掌握在你的手中。”

    啊?陸川撓了撓頭,果然是做夢,說的話亂七八糟的,三句話裏唯一能聽懂的是命運不該掌握在他手裏,但這個你可能得找陸長生。

    他想了想,還是準備用自己的老招數。

    【哦?】

    那藍衣女子歪了歪腦袋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陸川覺得銅幣哥指定是有問題,怎麽腦補了一個還會裝可愛的女孩。

    對方不說話,陸川反倒來了興趣,他揣摩著剛才對方說的卷族,聽起來像是在說他們是銅幣哥小弟。

    【你是命運的卷族,那麽你應該會聽從命運的差遣嘍?】

    “當然,但是命運不該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可以把命運還給我們嗎?”

    我靠,臉皮挺厚啊,什麽叫還給你們,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行。】

    藍衣女子皺起了眉,陸川想了想,擔心拒絕的力度不夠大,於是便補充道,

    【命運也覺得不行。】

    對方一愣,臉上表情不斷地變換,似乎是在自己的目標和命運的命令之間掙紮著左右橫跳。

    宕機了十幾秒之後,藍衣女子終於有了新的表情。

    “我不相信你,奶奶說了人族都不可信,當年就是一個人族從我們手中騙走了命運。”

    焯?難道說…陸長生?

    聽到騙字,陸川很難不把這件事和陸長生聯係起來,他連大道和神主都能騙,把命運從人家手裏騙到手聽起來反倒是最合理的。

    嗯?夢境怎麽可能這麽合理?

    【你在哪裏?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我在海上,正在過來找你呢,命運如果真的說了不行,我也要聽到她親口說才行。”

    藍衣女子理所當然地說道,然後又喃喃自語,“真是奇怪,上次見到你還是在西海的北邊,怎麽這下又到西海南邊去了?”

    西海北邊陸川瞬間想到了自己坐著程冠學的船從烏托邦開往鎮海城途中在迎客島感受到的神秘注視,頓時寒毛直豎。

    她剛才是說她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