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與臉色蒼白，喘著粗氣。
    在大比上連斬強敵，奪得第一，迎接眾多弟子的敬畏與尊重，說實話，莫離的心裏確實有些小驕傲。但今天劍長老給他上了一課，他要走的路，還很長，沒有資格驕傲。
    兩人心境的變化沒有逃過劍長老的眼睛，暗暗點頭。今天這次不算試煉的試煉，是他專門準備的，現在看來，目的已經達到了。
    “休息一會，他們需要一些時間才能追上來。”
    劍長老望了望身後，看不到一個人影。身後眾人在三人的提速之下，已經被甩得遠遠的，看樣子是要一段時間才能追上來。
    莫離與孟不凡點點頭，取出丹藥扔進了嘴裏，緩緩恢複起耗費的靈力，然後兩人這才有時間打量周圍。
    在剛才全心全意追逐著劍長老的時候，莫離並沒有心思也沒有餘力觀察周圍的環境。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遠離了萬劍山，來到了深處。群山環繞之間，人跡罕見，似乎沒有什麽人煙。
    環視周圍許久，莫離依舊沒有發現什麽人影，但劍長老卻說已經到了，難道......莫離想到了連雲山脈深處姬老頭所在的地方，眼中思索道。
    劍長老負手而立，眺望著遠方，而莫離與孟不凡虛空而坐，緩緩恢複著體內的靈力。
    時間緩緩過去，遠處一道身影逐漸接近。
    常豐收臉色蒼白，瘋狂朝前麵衝去，在看到三人身影的時候，緩緩鬆了一口氣，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來到三人身前，沒有說話，就直接服下丹藥，緩緩恢複起來。
    常豐收之後，陸續有人到達。不久後，隨著林東與蘇月嬋的到達，所有人皆是來到了這裏。
    臉色煞白，林東與蘇月嬋似乎榨幹了體內的靈力，身體微微晃動，似乎下一刻就要從空中一頭栽下去。
    “恢複靈力。”
    劍長老對兩人說道。
    兩人撐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吞下丹藥，開始恢複靈力。十一道身影沉默不語，都在默默恢複著體內的靈力。
    不久之後，莫離和孟不凡緩緩睜開眼睛，站了起來，蒼白的臉上重新紅潤起來，體內匱乏的靈力再次充盈起來。見眾人都在回複自己的靈力，兩人也沒有出聲打擾。
    太陽從眾人頭頂緩緩朝西方而去，蘇月嬋與林東終於睜開了眼睛，至此，所有人都恢複完畢。
    再沒有進入內門的欣喜，眾人心裏充斥的，隻有難言的失落感以及對自己實力不足產生的沮喪。
    “有什麽感受？”
    劍長老掃過沉默的眾人，聲音平淡。
    沉默，沒有人回答。
    劍長老繼續道：“其實大比之後，是沒有今天這一環節的。”
    眾人驚訝的抬頭望向劍長老，他們確實以為這是每一次大比之後都要進行的一項考驗。
    “每一屆前十都有一個同樣的問題，對自己太過自信，自信是好事，但經曆了大比之後，得到了無數的榮耀之後，自信就變成了自負，驕傲漸漸在心裏滋生。尤其是你們這一屆前十，質量遠遠超過以往，你們問問自己的心，有沒有這種想法。”
    隨著劍長老話語的進行，眾人緩緩低下了頭，劍長老的話深深的說到了他們的心裏。
    “自信是好事，是想要成為強者的必要因素，但卻要正視自己。現在比你們強的人還有很多，不要忘記了一顆敬畏之心。”
    眾人身體一震，醍醐灌頂，深深感到慚愧，恭聲道：“多謝劍長老教誨。”
    劍長老輕輕一笑：“不過其實也不用我給你們說，這個道理你們很快就能體會到了。”
    沒等眾人細細體會他這句話，劍長老右手一揮：“跟我來。”隨後便直接朝著腳下的山頭落了下去。
    眾人跟著落在山頭之上，打量著周圍荒蕪的環境，眉頭緊蹙。這麽荒蕪的地方，怎麽會是萬劍山內門所在。
    然而下一刻，讓眾人瞪大了雙眼的事情發生了，劍長老的身體就向進入了流水一般融進了麵前的空間，消失在他們的眼前。他們可以肯定，劍長老並不是用了什麽武技或者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他們眼前，而是就這樣融進了空間。
    眾人震驚不已，腳步一頓。
    莫離暗道果然如此，這與當時他在連雲山脈深處見到景象一模一樣，照姬老頭所說，是空間之力的運用。
    腳步不停，莫離跟在劍長老身後，融進了空間之內，消失在眾人眼前。孟不凡眼露思索，隨即跟在莫離身後消失不見。
    剩下的幾人互相望了望，重新邁步，跟上了前麵的人。隨著最後一人的的消失不見，整個山頭再次恢複平靜
    眼前一黑之後，腦袋略微的眩暈，光亮重新浮現在眼前。晃了晃有些眩暈的腦袋，眾人朝周圍望去。
    又是一片山頭，綠樹環繞，鳥叫蟲鳴聲不斷，一片生機。
    “恭喜你們，來到了內門，從踏進這裏開始，你們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內門弟子。”
    眾人打量之際，劍長老略帶笑意的聲音傳入耳中。
    “這就是內門了嗎？”
    蘇月嬋喃喃道，這裏就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一直以來想要來的地方。
    “劍長老，我們剛才.......”
    王凡輕聲問道，比起周圍的環境，他更關心的是剛才來到這裏的方法。
    劍長老讚賞的看了一眼王凡：“你想問的是怎麽過來的是吧？”
    王凡點點頭，其餘的人也是從周圍的環境中回過神來，好奇的望向劍長老。
    “這是一種對於空間的運用，隻有境界高深的人才能掌握。”
    金戰眼睛一亮：“原來是這樣，長老的實力果然高深莫測。”
    劍長老搖搖頭，自嘲道：“這可不是我能掌握的，而且現在萬劍山也沒有人能掌握，不，應該說，現在東勝大陸之上都沒有人能掌握。”
    “什麽！”
    劍長老平靜的話語卻在眾人之間炸翻了鍋，整個東勝大陸都沒有能掌握？
    “那剛才那裏是？”
    吳振傑忍不住問道。
    “剛才那裏是我萬劍山先輩留下來的，很久以前的萬劍山，乃至東勝大陸遠遠比現在強大，強者輩出。隻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強者越來越少，到現在已經沒有一個能掌握空間之力的人。”
    震撼在心間彌漫，劍長老這樣恐怖的實力在以往竟然算不上強者，以前的強者到底有多強。同時一個深深疑惑落在眾人腦海中，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劍長老口中的強者越來越少。
    “好好努力吧，若是你們之中有誰能再次弄出這個東西，萬劍山以你為榮，以你為尊！”
    劍長老指向眾人身後剛剛出來的地方，感歎道。
    萬劍山，以我為尊！
    眾人心裏難以抑製的沸騰起來，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拳頭。但照劍長老的話來看，已經很久沒有人能達到那個境界，這麽多年來，多少驚才豔豔之輩，都未曾達到那個境界，難度可想而知。但卻有一個希望的種子，留在了眾人的心中，照亮了眾人前行的路與拚搏的心。
    話音落下，劍長老便轉身朝前走去，身後眾人跟上。
    隨著眾人的前行，景物漸漸變化，穿過叢生的樹木之後，眼前漸漸開闊起來。腳步一頓，莫離震撼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難以想象的巨型山影籠罩在雲霧之中，出現在眾人眼瞳中。
    外門的萬劍山已經足以稱之為高聳，但在這座山的麵前，卻是小巫見大巫，整個太陽似乎都被遮掩下來。
    劍長老沒有理會眾人的震撼，平靜的朝山上走去。眾人整理好內心的震撼，也跟了上去。
    朝山上走了不久，劍長老腳步一停。莫離等人也是停了下來，望向劍長老身後。巨大的石壁之上，三個巨大的字刻在其上，萬劍山。沒錯，就是直接刻在山壁之上，每一個字都有一座屋子般大小。
    “這是我萬劍山的開山宗祖以劍為筆寫下的，據說其中蘊含了他對劍道的理解。無數的人想從中看出他留在其中的東西，但近萬年來，無數人來這裏，不僅有我萬劍山弟子，還有許多其他驚才豔豔之輩來此，都沒有一個人成功。也許是天資不夠，也許是福緣不夠，總之，已經有盡萬年的時間沒人能從中得到任何東西。”
    劍長老為眾人解釋道，歎息之間蘊含著無限尊敬。
    眾人身體一震，萬劍山開山宗祖，實力該有多強，他留下的東西又是什麽，吸引著眾多天資橫溢之輩來此。
    眾人的視線落在三個大字之上，細細觀察著其中的每一筆每一劃。但觀察良久之後，卻毫無所獲，仿佛就是普通的刻字。歎息一聲，眾人隻能暗歎自己無緣。
    莫離也是歎息一聲，他也毫無所獲。就在他想移開目光之時，卻沒發現，太極圖內一柄小小的玉劍微微亮了起來。與此同時，莫離突然發現眼前的三個大字忽然有了些變化。
    莫離想要移開的視線頓時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