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那是我的手足兄弟(求收藏求追讀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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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法是幹淨的在裏麵,沾血的在外麵,然後他用包好的手,再次握住了拐杖柄,用力把‘劍’拔了出來。

    壯漢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後轟然倒地。

    何奧後退了兩步,一步步走回自己原本站立的地方。

    鮮紅的血液順著銀色的劍身流淌而下,一點點離去,隻剩下清冷的光輝。

    這把劍是不粘血的。

    當年瑞吉特治腿無望之後,就找到了一個地下世界的‘鐵匠’,用攢下來的所有錢打造了這把劍,藏在他的拐杖裏。這也是何奧回到家拿到拐杖之後,從來拐杖不離身的原因。

    事實上,這把‘劍’並不能準確的說是一把嚴格意義的‘劍’,它兩邊開刃,上厚下尖,而且並不長,看起來即像短劍,又像‘刺’。

    使用起來,縱向刺的效果要比橫向斬好。

    當然,何奧和瑞吉特,都稱呼它為‘劍’。

    相比較於槍械和機械,冷兵器反而更能給一輩子習武的瑞吉特帶來安全感。

    等到劍身上鮮血淌幹,何奧用手中布條搽拭幹淨了劍柄,將劍刃插回了被他立在地上的‘拐杖主體’。

    劍柄上的卡扣與拐杖主體的凹陷卡住傳來清脆的聲響。

    這又變回了一支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木製拐杖。

    何奧蹲下身子,撿起了剛剛丟地上的煙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然後拄著拐杖,走到壯漢身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張二十元的聯邦幣,隨手拋出。

    這是買子彈的錢。

    武是殺人技,當你真的想要殺對方的時候,快,準,狠,一招致命。

    任何時間的拖延都是給對方殺你的機會。

    何奧拄著拐杖越過滿地屍體,走出了小巷。

    他都是在對方拿槍準備殺他的時候,進行的反擊。

    用伊嘉莉的話來說,按照晨曦的法律,也算是正當防衛,隻不過防衛的人有點多而已。

    他再次點了一支煙,叼在了嘴上,然後合了合衣服。

    雖然他已經極力避免,但是還是有一些鮮血濺在了他的身上,不過並不明顯。

    午後的日光灑在他蒼老的臉頰上,緩緩拉長他的背影。

    這些納賈安排的殺手必須解決掉,不然會對他之後的行動造成影響。

    滴答——

    急促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何奧接通了電話。

    “老先生,納賈的現在的位置信息已經通過短信發給你了,”克裏斯托斯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們會實時的更新他位置的變化,我可以冒昧問一下,你為什麽需要他的信息嗎?”

    “不過是一個老東西的複仇而已。”

    何奧點開手環,點出剛剛從視頻中截的那張圖,圖裏顯示的是納賈跟隨市長進入會客室的場景。

    而何奧的目光則聚集在最角落裏,那個緩緩拉上門的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身上。

    瑞吉特其實和這個人並不是很熟,但是這個人卻永遠留在了他的記憶裏。

    二十四年前,就是這個人偷偷在背後放冷槍打斷了瑞吉特的小腿。

    當年事發之後,他就立刻逃離了幫派,不知去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瑞吉特都以為他已經離開了晨曦市。

    一切的故事又回到了原點。

    “抱歉,”克裏斯托斯意識到自己問到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他隨即說道,“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

    聽到這句話,何奧把目光轉向一旁,那是另外一條小巷,一些肮髒的小帳篷搭在巷子當中,幾個渾身髒兮兮的孩子正躲在帳篷後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剛剛的槍聲並不能使他們驚擾,他們早已習以為常。

    不知不覺,他又走到了阿斯頓區。

    ——

    帶著眼鏡,身材瘦削的司機拉開了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而在車門之外,一個青年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司機,他的胸口溢出鮮血,雙目圓睜。

    這正是早上去何奧家裏偷東西的青年。

    司機緩緩的關上車門,遮住了門外的視線。

    “我馬上過去看看,”

    坐在後排的威嚴蒼老的男人掛斷了通訊,他看向前麵的司機,“去研究所。”

    “好。”

    司機輕輕點頭,開始轉動方向盤。

    “那個老家夥那裏安排人了嗎?”

    老人輕聲問道。

    “安排了五個經驗老到手上沾血的殺手,還有那個新投靠我們的f級的‘怒漢’。”

    司機緩聲答道,“那個老家夥年輕最頂峰的時候也才f級,這次應該萬無一失了。”

    “看來不用你出手了,我還挺想看看他見到你和我站在一起是什麽樣的表情。”

    老人臉上露出笑容,“可惜他始終是個失敗者而已,即使他能挑動輿論,威脅市長,但是他歸根究底隻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失敗者。”

    司機沒有接話,當年他隻不過是拿錢辦事而已。

    “你跟了我這麽多年,”

    坐在後排的老人緩緩舉起手,一個銀色的小方盒子從他手心顯露出來,盒子蓋上開了一個口,露出裏麵被折疊好的羊皮紙的一角,

    “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搞到了,等這次風波之後,它就是你的了。”

    司機抬眼通過後視鏡看到了老人手裏的銀盒子,然後他收回了目光,沒有說話。

    隻是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些。

    納賈收回了盒子,隨手把盒子裝在上衣裏,臉上露出笑容。

    那是居高臨下的,屬於‘掌控者’的笑容。

    車輛停在了一個紅綠燈前。

    一輛雙層的公交車也緩緩的停到了黑色轎車旁邊。

    銀發老人握著拐杖,打開車窗,看了一眼下方的黑色轎車。

    坐在轎車裏的納賈心有所動,打開車窗抬頭看了一眼,卻隻看到了緊閉的公交車車窗。

    隨即紅綠燈變化,車輛前行。

    “老哥,我瞅你老是盯著這輛車,是為啥啊?有啥事兒嗎?”

    何奧剛剛拉上車窗,身旁就傳來一個疑惑的問候。

    來自他旁邊座位坐著的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

    “那車裏坐著我一位老朋友,我們中學開始就是同學,他現在離死不遠了。”

    何奧隨口說道。

    “他病重了嗎?難怪你這麽關心那輛車。”老人感歎了一句,“畢竟這麽多年的朋友。”

    “對,”何奧拉開車窗,看著逐漸與公交車拉開距離的黑色轎車,“那是我的手足兄弟,我們都很關心對方的生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