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七章:遞劍的手(大章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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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日光穿過落地窗,照在明亮的咖啡廳內。
“畫好了!”
林遲遲興奮的將手中的畫紙拍在桌麵上,開心的說道。
“來,讓我看看。”
一旁紮著高馬尾,鵝蛋臉的少女把頭湊過去,看向畫紙,有些疑惑的說道,“你這畫的是什麽啊?”
“這是‘K’啊!”
林遲遲眉頭一挑,興奮的指著畫紙,“師姐,你看這個,這是之前K在紐蘭城邦展現神異的時候顯示的模樣,我把它稍微改了一下,畫裏的‘K’麵向我們,手伸出來,就像是要給我們幫助一樣。”
她嘿嘿笑道,“仁慈,溫暖,正義,你看,這個圖案是不是特別有神性?”
“聽你的描述,是挺有神性的,”
艾麗菲亞低頭看著畫紙上五顏六色的塗鴉,以及那模糊的無法認清是不是人形的人影,“就是畫上看不出來。”
“咳咳――”
林遲遲微微伸出手去,將畫翻轉了過來,眼神撇開艾麗菲亞的目光,小聲說道,“能懂意思就行。”
“說起來,”
艾麗菲亞坐直身子,看著林遲遲,“你這是在設計什麽嗎?”
“‘K’的形象啊!”
林遲遲聲音稍微提高,然後又看了一眼周圍稍顯空曠的咖啡廳,壓低了聲音,身子前傾,看著艾麗菲亞,小聲道,
“郝毅哥哥準備建立一個‘K’的教會,用於正確的引導全世界的‘K’影響,避免被有心人利用,他讓我看看,能不能畫出我心中的‘K’的形象,這個形象有可能會用到教會中,幫助普通人更容易去‘理解’和‘認識’K。”
“所以你畫了這個?”
艾麗菲亞震驚而疑惑的說道。
林遲遲的‘畫技’還回蕩在她的腦海中。
看著那略帶質疑和不信任的眼神,林遲遲再次輕咳一聲,小心的撇開了目光,“不是,郝毅哥哥說讓我們都發揮一下自己的想象,提供一些靈感,他會參考我們的設計。”
“還有其他人啊。”
艾麗菲亞輕輕點頭。
“師姐你不要一副‘幸好還有其他人’的表情好吧?!”
林遲遲伸手壓了壓桌麵上的畫紙,“我的藝術造詣也還,也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也還行吧,至少能看得懂神韻吧”
哢――
艾麗菲亞從林遲遲手裏抽過畫紙,然後在她驚慌的目光中打量著畫紙裏的內容。
畫紙裏的模糊人影帶著慈祥而溫暖的光輝,將手從畫紙內伸出,仿佛將會為所有人提供幫助。
可以看得出來,畫畫的人是有感情的,就是畫技確實有點糟糕。
“確實有一點‘神韻’,”
艾麗菲亞微微點頭,然後她抬起目光,看向林遲遲,“這就是你心裏的‘K’?”
“應該是吧?”
林遲遲撓撓頭,看著那張紙背麵透過來的墨水痕跡,又緩緩轉過視線,看向窗外的白雲藍天,“我很多時候都會有一種感覺,‘K’一直在注視著我們,如果沒有的幫助,我早就已經死了。”
她收回目光,看向艾麗菲亞,笑道,“我小時候聽我父親講神話故事,就說過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偉大而仁慈的神明,會為所有迷茫受困的人提供幫助,是聖潔、高貴、仁慈的化身。”
“我好像小時候也聽過類似的傳說,”
艾麗菲亞思索了一下,將手中的畫紙放下,然後微笑著看著眼前的林遲遲,“這就是你認為的‘K’?”
“嗯――”
林遲遲低頭看著畫紙裏伸出手的模糊人影,嘴裏拖著長音,“給受困者幫助”
她拿起畫紙,“我感覺是這樣,但是――”
她又放下了畫紙,“這個形象,按理說應該要能反映教會的宗旨和理念,反應‘K’真實的模樣,但是我總感覺好像缺了什麽”
她揉揉腦袋,歎了口氣,“算了,”
她看向艾麗菲亞,“師姐你怎麽會突然來斐克萊啊?”
“先生說有新的遺跡通道開啟,為我們三個爭取了名額,讓我們來斐克萊找你一起出發。”
艾麗菲亞點頭解釋道。
“我們三個?”
林遲遲一愣。
“那個是‘安明’,”
艾麗菲亞指向咖啡廳角落裏一直悶頭喝咖啡的青年,“他會和我們一起去。”
“噢噢噢,新來的?”
林遲遲眼前一亮,連忙扭頭看去。
安明眼見著躲不過去,隻能抬起頭來,對著林遲遲尷尬的揮揮手。
林遲遲也笑著對他揮了揮手。
“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啊?”
林遲遲回過頭來,看向艾麗菲亞。
“今天下午,我已經買好去中土的票了。”
艾麗菲亞點頭笑道。
“誒?”
林遲遲微微一愣,她看了一眼遠處城市盡頭升起的朝陽,疑惑的問道,“要隔這麽久嗎?上午沒票了,還是咱們在這邊還有其他安排?”
“有的,”
艾麗菲亞笑著點點頭,她看著林遲遲,“先生讓我抽個時間,檢查你的練習。”
!
林遲遲身子一僵,低頭說道,“師姐,我可以收回剛剛的問題嗎?”
艾麗菲亞搖搖頭,笑道,“不可以,走吧,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已經準備好了。”
“嗚――”
林遲遲耷拉下了腦袋。
――
斐克萊南郊
“你有印象嗎?”
站在一片高低不平的樓宇之間,閆悅看向身旁英姿颯爽的女子,低聲問道。
“好像有一點,”
瑞琳四下看了一眼,輕聲歎道,“我完全沒有過去的記憶了。”
“根據我們查到的資料,你父母在你失蹤後不久去世了,”
閆悅歎息一聲,“後來本地和世界樹勾結的惡霸占據了你們的房屋,拆了修了角落裏的那棟樓。”
瑞琳順著閆悅的話語向前看去,看到了角落裏那一棟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華麗小樓。
“現在我們正在對世界樹組織內部進行整頓,查閱往年的賬目,歸還那些惡性犯罪者非法侵占的土地和財產,”
閆悅收回目光,看向瑞琳,“目前這棟房子我們已經收回了,不過整理手續需要一定的時間,我們還要恢複你的身份信息,可能要過兩天才能完全把這套房子落回到你的名下。”
她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女子,低聲道,“歡迎回家。”
“回家”
瑞琳看著那棟房屋,低聲咀嚼著這個詞語,然後抬起頭來,看向閆悅,微笑道,“謝謝。”
陽光穿過樹葉,灑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叮鈴鈴――
也就在這時,瑞琳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裏翻出手機,慌忙的看著那不斷震動和響動的機器,不知道怎麽操作。
“那個綠色的,按下往上滑動就可以了。”
站在旁邊的閆悅連忙說道。
聽著閆悅的話,瑞琳小心翼翼的按住綠色的按鈕,向上滑動。
嘟――
電話接通。
“姐姐,你找到以前住的地方了嗎?”
瑞莉清脆的聲音在電話裏傳來。
瑞琳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小樓,微微點頭,“找到了,你現在在幹嘛呢?”
“畫形象嗎,‘郝毅’先生不是讓我們畫一個‘K’的形象嗎?”
瑞莉笑著說道,“我在用手機搜索資料參考呢,這個真好用啊。”
“你這麽快就學會了俊?
瑞琳微微一愣,然後她下意識的開口道,“不過不要貪玩啊,還有郝毅先生說你現在的狀態不穩定,需要在與榮光之城強聯係的環境下才能正常行動,不要離開他布置法陣的房間。”
“知道啦知道啦,”
瑞莉的聲音在手機裏快速響起,“我就是傳說中的死宅!不宅就會死那種。”
瑞琳:?
“姐姐,你什麽時候回來。”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了讓人聽不懂的話,瑞莉快速轉移話題,“記得給我帶點好吃的回來哦。”
“馬上,”
瑞琳看了一眼身旁的閆悅,“我們看完這裏就馬上回來了。”
然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麽,順口問道,“對了,你畫的‘K’的形象是什麽樣的?”
“嗯”
少女的聲音稍顯低沉了下來,似乎正在注視著什麽。
――
下午
疾馳的列車越過海麵,何奧坐在暮光下的列車裏,看著手中的打印出來的一張張紙張。
在世俗化‘形象’這方麵,何奧不光讓林遲遲和瑞莉提交了靈感,也找到了在紐蘭城邦的那些下屬們,讓他們也畫一畫‘K’的形象。
這一疊紙是按照交稿時間排列的,何奧直接打印了出來。
整疊紙最上麵的是林遲遲畫的‘K’。
嗯,很有童趣。
不過那種神韻何奧還是能捕捉到的。
有神性,但是不太準確。
他將手中的紙張拿起,放到另一側,繼續看下一張畫稿。
這些畫稿裏不乏有畫技精湛的人。
其中甚至有一幅圖完整的繪畫出了當初‘K’在紐蘭城邦時的形象,能夠感受到那種神聖,強大,壯闊的震撼。
何奧看了一眼那張畫紙備注的名字,然後把這個名字發給了紐蘭城邦。
這家夥靈感太高了,得小心別被汙染了。
伴隨著一張張紙張過去,何奧的動作也越來越流程化。
直到他翻到了最後一張。
這張畫也很有‘童趣’。
但是很顯然,作畫者的天賦是要高於林遲遲的,並且沒有去碰自己不會畫的東西。
整個畫麵非常的簡單。
一個模糊的人影,將一把劍,遞給麵前的小人。
作畫者似乎並非是在畫心中的‘K’,而是在畫某件已經發生的事情。
畫的作者是,瑞莉。
何奧注視著這張畫,然後又翻出了林遲遲的第一張畫,在簡單的對比之後,他抬起手,攤開一張張畫作,再次掃了一眼。
最後,他從一旁抽出一張畫紙,拿起一隻鉛筆。
筆尖劃過畫紙,發出沙沙的聲響。
在極短的時間裏,一把劍就落於紙上。
在短暫的停頓之後,筆尖再次落下,一隻模糊的手掌也出現在了畫紙上,半張半抓的握著那隻劍。
然後何奧停下動作,思索了一下,拿出了一張新畫紙。
他在畫紙上重新畫了一隻手和一把劍。
手從畫紙裏伸出,被手握住劍柄的劍也從畫紙裏伸出,但是朝著外麵並非是劍尖,而是劍柄。
整體的畫麵,就是一隻模糊的手,握住劍柄,將劍尖朝內,將劍柄向外遞出,似乎要遞出給畫麵之外的人。
劍和手相夾,形成一個側向開口的‘V’型。
何奧伸出手去,想在畫麵的側麵再添點什麽。
然後他注視著自己伸出的手。
他伸出的手臂,正好和裏麵的畫麵,形成了一個‘K’字符。
他緩緩收回了手,拿起了畫紙。
站在畫紙外的人,和畫紙內遞劍的手,形成了一個豎立的‘K’。
――
一天後
“你在玩什麽?”
搖晃的軍艦上,艾麗菲亞看著正在把玩銀色徽章的林遲遲。
“這個,‘教會’的徽記。”
林遲遲展開手中的銀色徽章,展示給艾麗菲亞看。
“這個是?”
艾麗菲亞看著徽章上那隻遞劍的手,微微一愣。
“這個就是我那天和師姐你說的,我覺得我畫那幅畫缺少的東西,”
林遲遲低頭看著手中的徽章,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笑道,“K會指引前路,K也會給予力量,仁慈,悲憫,偉大,但是不會讓你躺在地上,什麽都不做,就能走出困境與絕望,獲得救贖,”
她看著前方廣袤無垠的海麵,看著海麵上泛起的波紋,微微海風拂過她的發縷,“自救者,方能得救。”
站在她身旁不遠處,拿著青銅劍一身英氣的女子也在陽光下舉起了手中的銀色徽章。
她將手指壓在那徽章的一側,讓自己的血肉,與那遞劍的手,共同的組成了‘K’的一部分。
拿著徽章的人,也是徽章的一部分。
“準備好,”
遠處傳來大聲的呼喊,“遺跡要開啟了。”
眾人收回目光,抬頭看向天空。
在遠處,疾馳的列車緩緩行駛在海麵上。
穿著簡單T恤和牛仔褲的青年,坐在老式列車的車頂上,注視著那被戰艦圍繞之處。
飛鳥劃過天空,海風吹過青年發縷。
在大海的漣漪中,整個世界的底層規則蕩起了波浪。
內嵌在倒三角形中的眼球在青年腦後的虛空中勾勒而出,注視著那無形‘通道’的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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