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紅發男人的話，威肯轉過頭來，看著身旁的紅發男人，然後緩聲道，“我沒錢。”
    “好答案。”
    紅發男人吸了一口煙，從腰間拔出一柄高斯手槍，抵住威肯胸口，直接把他按在巷道的牆壁上，嗤笑道，“永別了，老東西，我就喜歡這種為民除害的感覺。”
    威肯動作一愣，他沒有想到博瑞克動作這麽快速，甚至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在威肯扣下扳機之前，他連忙張口喊道，“等一下，等一下，你先別急，我還有一筆更大的生意要和你談。”
    “哦，我們還有什麽好談的？”
    博瑞克把手指按在扳機上，目光似乎閃過一絲失望，“我剛剛提前辦事把你救下來了，而你卻和我說你沒錢了，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信譽，你覺得你在我這裏還有信譽嗎？威肯先生？”
    “我覺得，現在不應該算是交易的結束，”
    威肯舉著雙手，鎮定的看著博瑞克，“所以現在並不是支付款項的時候，我們應該完成了後麵更大的交易，才能支付款項。”
    然後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單薄的沒有任何口袋的睡衣，沙啞道，“而且，你看我這樣，像是能付錢的人嗎？”
    “別和我說那麽多廢話，”
    博瑞克一挑眉，“你難道沒有不記名賬戶嗎？難道沒有加密貨幣賬戶嗎？那些東西，不需要什麽實體卡片，隻要知道賬號密碼就行。”
    “那些賬號密碼還有秘鑰都是幾十上百位字母數字，這世界上有誰能記得住啊？”
    威肯連忙說道，“但是我有硬件錢包，好幾個賬戶，裏麵有很多錢。”
    “你是不是想說，還想讓我護送你回兩大財團取硬件錢包啊？那我不被你的安保人員打成篩子？”
    博瑞克眉頭一挑，聲音變冷，“我就知道，不該信你們這些財團的狗東西，”
    他的手搭在扳機上，“算了，算老子白跑一趟。”
    “等等，等等，”
    威肯連忙喊道，“你難道以為索特是傻子嗎？我失蹤了，你恰好也失蹤了，而且剛好從密道逃走，這世界上哪有這麽巧的事情，你現在殺了我，也一樣被聯邦調查局追殺。”
    “瞧你這話說的，”
    博瑞克咧嘴笑道，“我在守衛大樓的時候，恰巧發現音符智能的執行官威肯跑了，我立刻追了上去，由於他反抗激烈，我不得不在半途將其擊斃，隻帶回了屍體，”
    他的手扣在扳機上，緩緩下壓，“你放心好了，我們來的時候，我已經把蹤跡處理幹淨了，沒有人發現我們走密道逃了。”
    “三千萬！三千萬！”
    威肯嘶聲喊道，“隻要你願意幫我，我給你三千萬聯邦幣。”
    博瑞克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歇。
    “五千萬！五千五百萬！我沒有更多錢了！！！”
    威肯進一步大聲喊道。
    博瑞克手上的動作一頓。
    威肯麵色一喜，但很快壓了下來，他立刻說道，“五千五百萬，你隻需要一天的時間，護送我回到財團的核心，多少人夢寐以求都賺不到這麽多錢，那些刀口舔血隨時會死的雇傭兵，一周也最多兩三千聯邦幣，
    “那些工廠裏的雇員，累死累活一周隻有七八十聯邦幣，還要繳納高額的房租。”
    他的聲音漸低，仿佛帶著某種低語，“他們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不吃不喝，都賺不到這麽多錢，而你隻需要一天，最多兩天，就能賺到這麽多錢，
    “五千五百萬聯邦幣啊，你有這個錢，可以讓漂亮女人成排的躺在床上讓你挑選，可以在聯邦任何地方購買華美的別墅，甚至能圈下一片貧民窟做土皇帝，過紙醉金迷的生活。
    “你，你兒子，你孫子，幾代人都花不完這麽多錢”
    聽著威肯的敘述，博瑞克的眉頭微微下壓，他注視著威肯，嗤笑道，“這不是你所有的錢吧，你為了賺這些錢，究竟害死了多少人？老東西，你還真和傳聞一樣壞的流膿。”
    “不，那不是我的錢，”
    威肯立刻說道，“那馬上就是你的錢了。”
    “五千五百萬？”
    博瑞克壓低聲音，看著威肯，
    “你覺得這樣我就會冒著絕大的風險護送你？你知不知道索特有多恐怖？他殺我們，就像殺雞一樣，一手一個，甚至不用出手，瞪都能瞪死你，你也知道那家夥很聰明，你覺得我真的能送你回去嗎？”
    聽到博瑞克的敘述，威肯也似乎想起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絲壓抑的恐懼，麵目低沉，“那你究竟想要什麽？”
    “七千萬。”
    博瑞克快速說道。
    “我根本拿不出那麽多錢。”
    威肯立刻吼道。
    “現在情況這麽亂，兩大財團知道你花了多少錢？”
    博瑞克冷笑著看著威肯，“七千五百萬。”
    “你比我貪婪多了，”
    威肯咬牙切齒的低吟了片刻，低聲吼道，“成交！”
    然後他看著意猶未盡，似乎覺得自己喊少了的博瑞克，快速說道，“不能再多了，哪怕你殺了我，帶回聯邦調查局，你以為索特就會相信你嗎？那家夥就是個魔鬼，隻要有一點蛛絲馬跡，他就會把你抓起來，剝皮抽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著威肯眼裏的恐懼，博瑞克麵目怪異，不過他還是附和道，“確實，那家夥就是個魔鬼。”
    “嗬，別以為那家夥是什麽慈眉善目的好人，”
    察覺到了博瑞克怪異的臉色，威肯沙啞的帶著些許嘲諷的笑道，“那隻是因為你沒站到他的對立麵，相信我，作為他的敵人，才知道這家夥有多恐怖，如果不是他的身份約束了他，他會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魔鬼。”
    他頓了頓，“很榮幸，現在你要和我站在一起，麵對那個魔鬼了。”
    “嗬，”
    博瑞克冷笑一聲，“我可還沒說和你一起，老東西，我現在殺了你，拿著你的屍體回去向索特懺悔，他未必會殺我。”
    威肯麵色一滯。
    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博瑞克嗤笑著收回高斯手槍，“七千五百萬，我要兩千五百萬的定金，今天晚上之前，必須給我，
    “當然，你今晚上能把七千五百萬全給我，我也不介意，別想討價還價，再談價格我一槍崩了你。”
    “歡迎來到魔鬼的對立麵，”
    威肯放下手，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向博瑞克，“以後我們就是一起的了。”
    “僅限於我拿到錢以前，”
    博瑞克收起槍，抄著手，向著巷道外努努嘴，“音符智能大廈在那邊。”
    “我們現在不能回去。”
    威肯立刻說道。
    “嗯？”
    博瑞克抬起了槍口。
    “現在我回去什麽都做不了，你也拿不到錢，”
    威肯補充道，
    “現在我和忠於我一起的原本音符智能的高管都已經被抓了，維斯特鋼鐵的高管團也一樣，
    “兩大財團明特市分公司現在群龍無首，一些原本被我和倫伯特壓製的反對派，現在肯定活躍了起來，試圖奪取兩大財團的最高權力。”
    他低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嘲弄，“這些家夥貪心足夠，能力卻不強，現在肯定還在爭權奪利，把財團內部搞得一團糟。”
    “那不正是你現在回去重掌權力的好時候？怎麽還畏畏縮縮的。”
    博瑞克嘲諷道。
    “這些家夥在財團安保部隊內部也有插手，”
    威肯似乎完全沒聽到博瑞克的嘲諷語氣，沙啞道，“忠於我的大部分安保部隊都在圍困聯邦調查局大樓。”
    “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沒了，哪怕沒死光，也應該被城防軍招降了。”
    博瑞克抬頭看了一眼聯邦調查局的方向，那邊槍聲和炮聲都已經完全停止了。
    威肯的麵色稍低，然後緩聲繼續道，“忠於倫伯特的那部分安保部隊精銳被索特幹掉了，現在兩大財團手裏還剩的安保部隊，到處都是沙子，充滿了那些誌大才疏的蠢貨安插的釘子。
    “他們雖然自己內鬥的激烈，但是一旦我回去，肯定會先聯合起來對付我，到時候我可能還沒回到音符智能大廈，就會被他們幹掉。”
    “所以你現在就是一條喪家犬？”
    博瑞克眉頭輕佻，微微握緊了手中的高斯手槍，“看來我做生意的眼光的確不怎麽樣？”
    “別激動，年輕人，”
    威肯看了一眼博瑞克，他似乎已經自覺摸清楚了這個紅發男人的脾氣，沙啞的笑道，“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
    “看來你還有其他的方法？”
    博瑞克放下了手中的高斯手槍，笑問道。
    “我在音符智能幹了這麽多年，內部的威信還在，就這一兩天，壞不了什麽，”
    威肯低笑道，“而且現在兩大財團群龍無首，正好是一個整合兩大財團在明特市的力量的好機會。”
    “怎麽整合？”
    博瑞克看向威肯，嗤笑道，“靠我們兩個？”
    “當然不是，武力才是統治的根本，”
    威肯蒼老的身子微微弓著，冷笑著看了一眼音符智能大廈的方向，然後轉頭看向巷道另一個方向，“咱們得去一個地方先借兵。”
    “去哪兒？”
    博瑞克一愣。
    威肯看了一眼博瑞克，冷聲道，“混亂教堂，你跟我來就是了。”
    說著，他就沿著巷道迅速往前。
    博瑞克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跟上了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