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諸葛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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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寧越周身的力道被卸去了大半,身子也恢複輕盈,琦皇看著寧越,笑嗬嗬道:“寧越,你先前和燕嵐打過交道,應該知曉燕嵐密探的實力!若是文騫被燕嵐密探劫走,你覺得孤該不該出手呢?”
“王上何意!”寧越假裝露出懵逼的神色,實際上這幾年的磨礪,讓寧越知曉,這不過是琦皇的退讓,免得騎虎難下。
“宣旨!四書”琦皇依靠在搖椅上,黑色的雙眸看向頭頂山河的天花板,上麵雕梁畫棟,畫著山川地域圖,這是琦皇特意製作的,為的就是看遍大好山河;此刻琦皇手指搖晃,在他麵前飄蕩兩顆黑白旗子。
在一旁伺候的老太監張鶴之鋪開四份聖旨,手持禦筆,沾墨備寫。
“一書!鎮京軍主將文騫,封金掛印,已辭官返鄉,其副將……司馬十五,兢兢業業數十年,特封為鎮京軍主將,統帥十萬鎮京軍!”琦皇點名任命之時,眼中滿是無奈,嘴中無力的長吐一口氣。
“二書!議官江左,多言失查,發配雲關為雲穀太守!即日出發!”
一聽這旨意,寧越眉頭一挑,看這情況,江左恐怕不單單是被貶這麽簡單;寧越眼角的餘光看了眼身側的江左。
這家夥眼下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挺直的腰杆子都垮了下來,麵色疲憊的坐在地上。
“三書!鎮京軍副將寧越,忠君體國,敢言真語,數次大戰勞苦功高;封掖張太守,總攬軍政!”琦皇麵色淡漠的看著寧越,眼中戲弄之意十足。
寧越一聽,更是摸不著頭腦了,這個掖張他從未聽說過,不知道他在什麽位置,;但看著琦皇的眼神,寧越總感覺這不是什麽好地方,這道聖旨的等於是將寧越發配了。
此刻的江左麵露悲哀之色,寧越仔細回想琦皇對自己的發配,雖然不知道掖張是什麽龍潭虎穴,但也比在這個鳥籠子裏強,這裏的權貴太多,寧越也沒了待下去的興趣;況且這裏的勾心鬥角讓寧越防不勝防,就好比司馬十五,表麵上大方正直,可一但自己失勢,他不踩一腳都算是好的。
“四書!丞相諸葛燭,年老智昏!著諸葛浪為丞相,即日掌管中樞,諸葛燭發配淑雲,非有詔書!不得回!”琦皇語氣中帶著怒意,顯然他對諸葛燭和江左等人十分失望。
“臣……遵旨!”這一刻諸葛燭像是蒼老了十幾歲,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削掉了大半,就像是一位行將就木的小老頭,神色頗為疲憊。
“孤乏了!退下!”琦皇似乎懶得繼續在說廢話,揮了揮衣稀,三人在小公公的帶領下離開書房,迎麵便是撞到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
此人鶴發童顏,精神爍爍,身穿紫衣白澤袍,頭戴玉簪,身長八尺,麵色剛毅,一雙眼睛不乏光澤;一看就是一位精明能幹的人物。
男子看向走來的三人,拱手作揖,陰陽怪氣道:“呦吼!原來是十八弟和江先生啊!許久不見,失敬失敬”
“哈哈!老夫可當不起丞相的弟弟!”諸葛燭語氣中帶著自嘲的意味,頭發散亂,金色的陽光伴隨著晚風,在諸葛燭臉麵上劃過,顯得頗為蒼涼和悲哀,臉麵上的皺紋,就是時間留下最好的辦法證明。
江左神色也不是太好,雙手插著衣袖,情緒低落,看著諸葛浪,微微拱手道:“你們終歸是贏了,希望武明在你們的帶領下,愈發強大吧!”
“哈哈哈哈哈!這是自然啊!”諸葛浪哈哈一笑,背著手看向身後兩人道:“二位!這天下始終是世家維持的,你們也莫要做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雖然十八弟你執政期間平壓叛亂,但亂子也沒少出,去了淑雲頤養天年吧!”
“哈哈哈哈哈哈!”諸葛燭哈哈一笑,背著手大步向著宮外走去,嘴中嘟囔道:“世家不過是塊腐肉罷了,自家內鬥空耗國力,武明已……”
“江左看了眼淒淒慘慘的諸葛燭,頗有一副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架勢,衝著諸葛浪拱了拱手,便是隨同而去。
寧越看了眼諸葛浪,微微點頭示意,便是向著前方走去,諸葛浪卻是伸手攔住寧越的去路,語氣玩味道:“聽說你打傷了諸葛信!”
寧越看了一眼滿臉玩味的諸葛浪,麵色不語,一副你想怎麽樣的架勢,諸葛浪卻是伸手,輕聲一笑,拍了拍寧越的肩膀道:“朝堂上的是是非非,可不是你這一顆黑子能決定的;你是個人才,大王退步了,我們也不能步步緊逼,若是在掖張待不住了,傳信給阿錯,我幫你籌措一番!哈哈哈哈哈!”
諸葛浪說完,掃了掃寧越肩膀上的灰塵,放聲大笑,直接向著殿內走去。
看著諸葛浪離去的背影,寧越心中也是有了了解;琦皇一直想要重用寒門,以此解決朝堂上全是世家官員的問題;而在諸葛燭執政的這幾年裏,寒芒子弟的提拔大大增加,特別是在軍中的力量暴增,對於琦皇的統治非常有利。
若是諸葛浪一執政,便是將這些寒門子弟全部撤下。
對上!琦皇必然會震怒,對下那些被剝奪前程的寒芒子弟,必然情緒暴躁,若是在稍加挑釁,必然會適得其反,所以諸葛浪執政的第一念頭就是適當拉攏軍隊的武將,依次保證自己執政期間政局的問題,從而獲得琦皇的支持。
這樣諸葛家在這個位置才會坐得穩,不然東方和長孫兩家必然會聯合起來,群起而攻之,到時候的諸葛家會更危險。
寧越麵色愈發覺得不對勁,急步向著前方奔走,看向二人沒落的背影,寧越急忙開口道:“丞相,江先生!”
二人回首看了一眼,江左撫摸著胡須,在看了一眼諸葛燭,思慮再三道:“兩位!我府中有上好的仙茶,一起去喝一杯吧!”
“可”
“好!”
三人定好,直接出了宮門,來到了江左的別院中;此刻滿塘荷花盛開,蜻蜓在水中飄蕩,寧越看向沉默寡言的三人,麵色嚴峻道:“文騫的事情,也不至於換相!這幾日究竟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