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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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坐在車上看著行駛的車輪不斷滾起煙塵,這條道路算不上寬敞,而且也是常見的黃土地麵,現在晴天還好,地麵頂多有些灰塵,如果到了下雨天,那這地麵可就要泥濘起來了。

    “從高陵到長安的道路的確要修繕,但以我現在的身份卻沒辦法修路。”

    李泰摸著下巴感受著馬車奔跑起來的起伏,對比起當初平穩的牛車,現在跑起馬車來,李泰馬上就感受到了差距,這道路實在算不上平穩。

    對於修橋鋪路,李泰倒不是不想幹,而是不方便這麽幹。

    說到底自己甚至連高陵的縣長都不是,自己又有什麽理由去修路。

    要知道那些禦史也都知道自己是個來事的主,多少都懷等自己幹出出格的事然後參一本。

    一般上來說,隻要禦史不是那種死參,對於李泰來說也就這樣了。

    雖然看著討厭,但也是他們的本職工作,他們吃得就是這一碗飯,無所謂對錯。

    甚至某種程度上算是一種招呼,表示你被朝廷關注了。

    所以,李泰不能隨隨便修路,因為這不是李泰本職的事。

    自己掏錢那就是收買人心,哪怕李世民不在乎,但肯定會被人盯死,這不是李泰想要的。

    “到底應該想個什麽理由,能讓阿耶重新建立高陵縣,最重要的是讓我管理這裏呢?!”

    李泰摸摸下巴,思索著如果能實現這目標就好。

    就在李泰思索間,十裏道路騎著馬車的眾人很快就到了。

    李泰下車前撩起簾子,看了看身後還跟了一輛馬車,這上麵是自己的護衛,見到他們到了,李泰這才下車。

    李泰這不是怕死。

    隻不過自己的目的隻是白龍魚服,了解一下高陵現在的環境。

    但高陵本身的確是沒足夠守衛,所以還是讓越王府的守衛跟得緊一點。

    “酒……酒……好酒!”一個很是熟悉的聲音從自己下馬車的頭頂上傳過來。

    “有沒有感覺這聲音很是熟悉?”李泰開口道。

    “好像是馬府掾的聲音。”白鶴倒回憶了起來,對李泰道。

    話語間,李泰退後了幾步,卻見到馬周正在二樓的酒肆上麵喝得相當豪爽!

    “我們要去見見馬科長嗎?”盧安壽此刻不由對著李泰問道。

    “我不認識他!”李泰看著馬周這個酒不離手的爛酒鬼,表示自己從沒見過他。

    因為李泰安排的作息時間表是作五修一,不過學生們還在校園裏。

    這校園裏至少有吃飯與洗浴的基礎設施,而每學習五天,讓學生們休息一天,就是讓他們洗幹淨身上的汗漬與髒東西,能讓他們以更加飽滿的精神投入到下一周學習中。

    而學生放假就是老師放假,這是馬周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李泰管不了。

    但李泰沒想到的是,馬周居然會大下午的就來這裏喝酒,而且看起來有些醉了!

    這高陵的發展怎麽樣自己還看不出來,但馬周的酒鬼屬性也太出乎預料了。

    畢竟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休息的時間,正好被自己的上司撞到了。

    如果正好在進行某些自己很喜歡,但很不惹人喜歡的事,那就太尷尬了。

    所以李泰絲毫沒去跟樓上的馬周打聲招呼的意思,就當做沒有見過他。

    這裏的人流就算算不上是川流不息,卻也已經相當繁茂,百姓們更三三兩兩的叫喚著,一些小餐點的店鋪仿佛野草般出現。

    衣食住行,這四樣最基礎的生活設施,是那些趕到長安發現長安已經宵禁,錯過進入長安的時間在高陵暫居的人最需要的。

    同時一些感覺長安物價太高,所以選暫時待在高陵的一些人的所需的。

    而凡是主動來長安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貴。

    他們的消費能力也高,出手也比較的闊綽,李泰還是相當歡迎他們的。

    唯一可惜的是,在這般古色古香熱鬧的街道上,居然沒有人買賣冰糖葫蘆,真可惜啊。

    當然,李泰也明白,這個時候的糖可是奢侈品,想要等著向百姓普及,怕是還遠著。

    而就在一行人走著時,便聽到了骰子的聲音,一行人對視了一眼,很快便見到不遠處開了一家賭坊讓李泰有幾分無奈。

    賭博這種東西幾乎是從古至今就有的,在唐代的《唐律疏議》也明確提出了禁賭。

    但這種東西就好像是禁止世家經商一樣,基本上是雷聲大雨點小,聽聽也就得了。

    甚至唐朝幾乎所有皇帝本身都對賭博感興趣,這風氣可想而知怎麽樣。

    “賭場……”李泰撇了撇嘴,伴隨著經濟的發展,這種地方的發展是正常的。

    但很可惜自己沒有管理這裏的權利,所以自己也不可能合法的取締這裏。

    不過,李泰正遲疑著自己要不要進去時,卻見到一個熟人從這裏麵走出來。

    同樣的李淳風在賭場門口,李泰也瞪大了眼睛,張開嘴說道:“越……”

    “叫我四郎!”李泰主動上前說道。

    “四郎!”李淳風見到了李泰,神色多少帶著幾分尷尬,道,“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

    “我也沒有想到,你居然好這一口!”李泰聽到李淳風的話,倒有些意外的看著賭坊。

    “主要是一些算學上的嚐試!”李淳風開口道,

    “雖然每次擲骰子單次投擲出來的數是不定的,但到底隻六個數,每人又有每人的習慣。

    理論上來說,隻要投擲的數量看得多了,應該能看出這個人投擲出來的骰子數目。”

    白鶴與盧安壽兩人聽到了麵麵相覷,雖然李淳風的每一個字自己都聽得懂,但就實際來說,李淳風說得到底是什麽,那就完全不明白了。

    反而李泰聽到了李淳風的話到有些明白了,李淳風所說的已經算得上是統計學了。

    當然,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數學大家覺察到這點並不困難,真正困難得是如何把這個知識能夠平鋪直敘的講述出來。

    講得任何人都能夠聽得懂,這才是最關鍵的。這樣的差距,就是宗師跟真正聖賢的區別。

    因為想要把簡單的問題搞複雜這很容易,但想要把複雜的問題簡單的解析出來,甚至任何人都能看懂,這就是難點了。

    “你帶了多少錢去的?”李泰反問了一句。

    “一吊錢!”李淳風略帶著幾分雞賊的笑著道,“我每次隻壓一文錢。”

    “你也不怕被賭坊裏麵的人給打了!”李泰倒沒再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