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幹你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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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去了不知多久。
    陳非被嗆人的煙火氣熏醒,他艱難的睜開仿佛被灌了鉛似的沉重眼皮,卻發現自已待在一個光線昏暗的地方,似乎是一處岩洞,角落裏擺著幾盞亮度並不高的野營燈。
    群山層巒疊幛的興都枯什山區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小小的岩縫和岩洞,有的岩洞甚至能藏下幾千人,有些本地村子幹脆就住在岩洞裏麵,還能遮風避雨。
    特麽……這是哪兒?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來者看到陳非已經恢複了意識,將手上的茶缸子遞到他的近前,問道:“要喝一口嗎?”
    古怪的味道異常衝鼻,陳非一皺眉頭,這是什麽鬼東西?
    “這是哪兒?你們是誰?沈老師呢?”
    對方卻並沒有回答陳非的問題,反而收回了茶缸子,自已先喝了一口,老神在在地說道:“你應該清楚自已現在的情況,不應該是向我們問這種無聊的問題,恰恰相反,你應該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們的問題。”
    放下茶缸子,信手抽下腰間的戰術腰帶,抖手就狠狠抽了過來。
    陳非被繩子綁得動彈不得,避無可避,當場挨了個結結實實。
    戰術腰帶的金屬頭抽在身上,哪怕隔著衣服,依舊是一個血印。
    “臥曹尼瑪!”
    從小爹媽就沒揍過自已,今天特麽居然被別人給抽了,身上驟然挨了一下狠的,陳非怒視著對方。
    別讓勞資知道你是誰,不然家裏的戰艦一定會衝到你家門口,用粒子艦炮懟到你全家前後十八代集體懷疑人生。
    作為當世第一強國的公民,不論是陳非,還是沈菲,出門在外,腰杆都是挺直的。
    不去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哪兒還能讓人給欺負了。
    戰艦懟到別人家門口保護本國公民是日常操作,彈道24小時全天候戰備值勤,全球使命必達,跨界打擊也不是做不到。
    “我是興都枯什山區的土匪,有本事你能把所有土匪都給滅了,不然就老老實實的配合回答問題,而不是反過來問我。”
    那人嘿嘿冷笑了一聲,又抽了一記狠的,仿佛完全不在意陳非的主權公民身份。
    這貨壞的不行,故意把仇恨往興都枯什山區的所有土匪身上扯。
    陳非終於想了起來,契科夫那個大狗熊曾經說過,空勤基地附近有從其他地方流竄過來的土匪。
    本地的土匪根本不會打學校的主意,這些外來的不速之客還真的是膽兒肥啊!
    能夠考上大學的人,智商就沒有低的,更何況還是原本打算繼續考研的陳非,微微皺起眉頭,琢磨出了對方話語中的潛台詞,然而兩記下馬鞭卻抽得他火冒三丈,當即脫口而出道:“你,你們不是土匪!”
    “……”
    對方的臉色迅速陰沉了下來,冷笑了幾聲,再次開口道:“看出來了?真是意外啊!這樣就更不能放你活著離開了。”
    興都枯什山區說小不小,說大其實也不大,要是被找準了方向,曝露出來的概率將會大大增加。
    陳非卻在心裏暗叫糟糕,自已江湖經驗淺薄,本應該看破不說破,結果一時衝動,一句話挑破了對方的表麵身份,反而給自已招來了殺身之禍。
    可惜沒來得及拉響信號彈,不然這些家夥一個都別想跑。
    從911空勤基地到沈菲老師的山區小學這點兒距離,以a-39b“大嘴怪”輕型渦槳式攻擊機的飛行速度,一腳油門就到了。
    如果有152毫米口徑以上的重炮,隻要半分鍾,炮彈就到了,哪怕偏個三五十米,結果都不會有任何區別。
    “有本事你就殺,隻要承擔得起後果!”
    被逼到這個份兒上,反而激起了陳非的狠勁兒,眼睛都紅了起來,拚命掙紮著咬牙切齒地說道:“有本事你就殺,隻要承擔得起後果!”
    都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怕個卵?
    自從提前簽了正式合同,陳非的工資和五險一金就提升了一大截,別看他背著880萬星元的債務,可是萬一有個好歹,基本上也能保證人死債消,剛好抵完。
    或許還會剩下一兩個鋼蹦兒,不過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麽太大意義了。
    “不怕死?有種!可是那個女的……嘿嘿!”
    那人露出了令人作嘔的笑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沈菲老師的身上。
    要知道在這一片,連本地的土匪都不敢打沈老師和學校的主意,山區小學建立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
    如今卻有人打破了這個底線。
    原本就已經是睚眥欲裂的陳非憤怒到了極致,他這輩子最恨別人拿親朋好友威脅自已。
    腦子裏麵就像是有一根弦斷了。
    “曹尼瑪!!!”( ̄皿 ̄///)
    陳非猛地暈了一下,發出一聲爆吼,使他動彈不得的繩索毫無征兆的一根根崩斷,斷茬截麵整整齊齊,就像被利刃割開的一般。
    一得自由,陳非當即不假思索的一個大嘴巴子就呼了過去,給爺死!!!
    “你……”
    對方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陳非竟然能夠掙脫連犍牛都能捆住的高強度繩索,他條件反射般扔下手中的戰術腰帶,欲摸向腰間的佩槍。
    然而陳非的巴掌已經近在咫尺。
    “老子要殺了你,還要殺你全家!”
    那人同時看到了一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睛,不知何時變成了碎金色的瞳仁,撲麵而來的狂暴與殘忍直刺自已的靈魂深處。
    噗……
    一蓬腥熱的鮮血撲滿了岩壁,就像信手往嶙峋的岩石上澆了一桶紅漆。
    一顆凝固了滿臉驚駭的頭顱撞上了岩洞頂部,骨碌碌滾進了角落裏,兀自瞪著一雙死魚眼睛。
    “……呼呼……我……呼呼,可……去,去尼……瑪……勒個逼!”
    陳非就像一下子耗盡了體力,扶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在他身前不遠處,支離碎破的殘軀早已經不成人形,變成了一攤碎肉,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氣。
    換作其他人,看到如此恐怖的碎屍現場,多半要嚇到腿軟,尿褲子都不稀奇,但是陳非卻毫無所覺,甚至連越來越重的血腥氣都沒能讓他產生半點不適。
    很難想像,就在一個多月前。陳非小朋友還隻是一個生活在和平安定社會環境中的乖寶寶,知法守法的良民。
    可是眼下,卻不知何時居然已經能夠輕描淡寫的殺人不眨眼。
    “我呸!幹你涼!”
    稍稍恢複了一些力氣,陳非往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那堆碎肉,微微皺起眉頭,原以為會感到不適,甚至是惡心,然而腦子裏的念頭卻格外通達,仿佛三伏天痛飲了一杯汽水,整個人從裏到外的暢快淋漓,這種體驗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怪異。
    陳非收回視線,目光又落在了自已的雙手上,他依然不太敢相信自已竟然能夠一巴掌將對方給呼得不成人形,凶殘得令人難以置信!
    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已因為暴怒而變成碎金色的雙瞳漸漸褪回了原本的黑色,就像從未發生過異樣。
    皺著眉頭從那堆血肉模糊之中扒拉出一支戰術匕首和一支手槍。
    利用繳獲,堅持鬥爭,幾乎是早已經烙印入骨子裏的老傳統。
    手持凶器,殺心自起。
    不遠處,有人聽到了動靜,不疑有他的大聲說道:“瓊恩,你可得悠著點兒,別這麽快就把人給弄死了。”
    陳非沒有遲疑,小心翼翼的完成手槍上膛操作,然後一手反握戰術匕首,一手持槍,躡手躡腳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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