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樓歡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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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西餐廳內。
樓月一襲紅色吊帶裙,細細的帶子掛在雪白的香肩,頭發隨意地夾在腦後,像一朵慵懶迷人,而豔麗的牡丹花。
燭光跳躍,仍不見人來。
她微微皺眉,似有些不悅了。
正好電話響起,備注為牡丹花先生,樓月盯著手機片刻,纖細的手指才拿起手機。
“小月,我很抱歉不能按時去赴約,我妹妹摔進了醫院,我得回國。”電話裏傳來蕭權焦急的聲音。
既然事出有因,又是因為家裏的妹妹,樓月心裏堵著的那團氣也就散開了。
“沒事,你趕緊回去吧。”樓月叮囑他,“坐飛機注意安全。”
“等航班來不及,我坐私人機回去,小月,你收拾東西跟我一起走。”..
“跟你一起回去?”樓月詫異道。
“兩天後是你妹妹的婚禮,你不回去?”蕭權的意思是帶著她一起。
樓月柔聲道:“現在回去太匆忙了,我後天的飛機,我自己回去。”
那邊的蕭權沉默一會,算是勉強同意,“航班信息給我,到時我去接你。”
“好。”樓月沒拒絕,順手截圖航班信息發給蕭權。
拿起刀叉,慢悠悠地吃完晚餐,拿起包離開時,有一個男人上來搭訕,樓月婉拒了人家。
“抱歉,先生,我有男朋友了。”
男人失落的笑笑,轉身離開,樓月回到房裏,給樓歡打去電話,無意間提了一句蕭貝貝的事。
得知蕭貝貝摔成了植物人,心裏咯噔一下,腦海中浮現出蕭權的模樣,眉宇間滿是擔憂。
蕭權的母親亡故,父親受著牢獄之災,外祖家從未聯係,和蕭家其他人爾虞我詐。
留在他身邊的,唯一的親人,隻有蕭貝貝。
而蕭貝貝摔成了植物人。
樓月擔憂的神色更重,想到蕭權打電話給他時雖然焦急,卻沒什麽難過的語氣,定然是還不知道。
如果知道了,豈不是會發瘋?
那可是他最在意的家人,唯一的家人了。
“姐姐?姐姐?”
樓歡在電話裏呼喚了好幾聲,樓月才緩過神,心不在焉地應一聲。
樓歡自己也在想這件事,沒注意到姐姐的狀態不對,盤腿坐在沙發上,黏糊糊地問:“姐姐,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婚禮延遲啊?蕭貝貝出了事,我卻在高高興興地辦婚禮,不太厚道。”
“不行。”回答樓歡的不是樓月,是從公司回來的蕭聲,大手一伸,把樓歡撈進懷裏坐好。
樓歡:“……”能不能不要每次一聲不吭地就把她抱進懷裏,感覺跟抱小乖一樣!
“喵~”小乖適時叫了一聲。
蕭聲神情嚴肅地重複一遍:“不行。”
在這件事上,樓歡真的拗不過他,便沒再說什麽,轉頭去問樓月:“姐姐,你是什麽時候的飛機?我去接你。”
“明天。”樓月脫口而出。
“哦,好,那你記得把航班信息發給我,我去接你。”想到姐姐要回來了,樓歡愁了大早上的臉蛋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樓月心不在焉地應一聲,掛斷電話後改了航班。
她想早點回去,或許蕭權需要一個人陪著。
……
蕭權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著裝依舊整潔,細看就能看到他身上的一點灰塵,以及稍顯淩亂的頭發。
伊管家一看到他,立馬老淚縱橫,唰地就在蕭權麵前跪下。
“少爺我對不起你!我沒有照顧好貝貝小姐。”
伊依和蕭權驚了一下,同時上前去扶人。
蕭權扶著伊管家起來,覺得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麽輕,貝貝要隻是點擦傷疼痛,伊管家不會這樣。
他的胸口發悶,有種不好的感覺。
“貝貝的腿不能動了?”蕭權試探性地問,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
伊管家眼眶紅紅,根本說不出口。
他看向伊依,伊依也是欲言又止,蕭權的心情煩躁起來,懶得問他們,直接推開病房進去。
妹妹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小臉慘白,病床頭滴答著心電圖的聲音。
他皺著眉一步步走近,蹲下來喊了聲:“貝貝。”
沒人應。
再喊一聲,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蕭權垂在兩側的手微微發抖,忍不住拿出兄長的威嚴,吼了句:“蕭貝貝!”
他的聲音太大,招來了醫生。
醫生一看是蕭家二少爺,頓時禁聲,轉頭看向伊依,“你們還沒說嗎?”
父女兩均搖頭。
聽著蕭權又吼了一聲,伊管家的眼淚又流出來,沙啞著蒼老的聲音:“二少爺,貝貝小姐,她,她成植物人了。”
蕭權心頭一駭。
像是寒冰從他的腳底席卷到頭頂,整個人僵硬地站在床前。
一動也不動。
病房裏的氣息驟然下降,伊管家想上前安慰,突然,蕭權轉過身來,眼底一片通紅,渾身透著殺伐的戾氣。
“少爺……”
“前幾天還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成植物人了!”他居高臨下地質問著伊依父女二人,嗬斥道:“我讓你們照顧好她,你們是怎麽照顧的?”
伊管家愧疚地低下頭。
伊依看著父親守了一夜,到現在也沒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飯,還平白無故遭罵,頓時來了氣。
“你問我們,我們怎麽知道!”伊依頭一次用這種語氣和蕭權說話,父親一直拉她的手,不許她頂嘴。
伊依悶悶地說:“你要問就去問蕭貝貝摔倒的時候,在她身邊的人,我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暈了。”
“什麽意思?”蕭權眸光一凝,目光陰鷙地掃向她,“誰?”
伊依沉默,扭著頭說:“我爸一晚上沒睡,我帶他回去休息了。”
說罷,領著父親就走。
出去以後,伊管家說女兒:“你不應該說那些話,貝貝小姐摔下來和夫人沒關係。”
“你怎麽知道沒關係?”伊依幾乎是脫口而出,又立馬閉嘴,垂著眼眸解釋,“我是太生氣了才這麽說的,我不想他們凶你。”
伊管家凝著女兒的側臉,良久後隻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病房裏的蕭權,彎腰為妹妹掩好被子,聲音低沉而沙啞,“哥哥不會讓你一直躺著的,我會想盡辦法治好你,不要害怕。”
“還有害了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蕭權的手背青筋暴起,他轉身回了一趟蕭宅,當即把院子裏的傭人審了一遍,每個人都說不知道。
“好,好得很!”蕭權抿唇冷笑,宛若毒蛇吐出的信子,陰毒的目光緊緊黏在眾人身上,傭人們的身子直發抖。
二少爺不好惹,可蕭爺更不好惹,而且蕭宅是蕭爺做主,她們哪敢多嘴。
蕭權揮手讓所有人退下,大家如釋重負,其中一個傭人為他端來茶,手一點沒抖。
他在蕭宅做主多年,怎麽可能沒有一個眼線。
“說!到底怎麽回事?”
“貝貝小姐是從涼台園二樓摔下來的,那是夫人經常畫畫的地方,我們過去的時候,伊秘書在貝貝小姐的旁邊,要把人扶起來,夫人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正是貝貝小姐姐摔下來的地方。”
蕭權一愣,“樓歡?”
“是。”傭人說,“當時在涼台園的人,隻有夫人和伊秘書。”
雖說現場是兩個人,可是在蕭宅做工的人都知道,伊秘書和貝貝小姐關係不錯,倒是和夫人的關係惡劣。
言下之意便是,蕭貝貝是被樓歡推下的樓。
蕭權用力一捏,茶杯打翻,燙紅了手背,他不為所動,隻是一雙眼猩紅。
為什麽是樓歡?
為什麽會是樓歡?
為什麽會是樓月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