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聲磨牙，低頭一口咬在她的臉蛋上。
    “嘶！”樓歡睜開眼睛，“又咬我，你屬狗的嗎？”
    蕭聲鬆開她的臉蛋，黑眸中迸射出濃濃的怒意，又飽含著絲絲的痛苦。
    終是沒壓抑住，大手捏住樓歡的下巴，用力吻下去。
    說是吻，不如說是咬。
    嬌嫩的唇瓣被撕扯著，樓歡疼得眼中含淚，卻不喊疼，而是一聲不吭地咬回去。
    血腥味在兩人的口腔中蔓延。
    蕭聲鬆嘴，抹掉樓歡唇上的血，指腹輕輕地按了兩下紅腫的唇瓣，才戀戀不舍地起身。
    站在鏡子前，蕭聲看著自己破皮的唇，不僅沒生氣，還輕輕地笑了一聲。
    當年的嬌花現在長刺了。
    長刺了好。
    他可吃不起像當年一樣的溫柔花了。
    蕭聲離開房間不到一分鍾，當年專門伺候她的奉雪和芃芃敲門進來，恭恭敬敬地稱呼她：“夫人。”
    一個去拉開窗簾，一個將早餐擺放在桌上。
    樓歡熟門熟路地刷牙洗臉，坐在窗邊吃早餐，俯瞰著整座蕭宅，一時五味雜陳。
    她變了，蕭聲也變了。
    蕭聲變得更加沉默、易怒，根本不會和她好好說話。
    不變的應該隻有這座宅子。
    “他去上班了？”
    奉雪道：“蕭爺在書房，近期不去公司。”
    “這是親自看著我呢。”樓歡笑笑，隨他吧。
    如果鎖一段時間能讓他消氣，他可以居家辦公，於是吩咐奉雪：“給我拿一套服裝設計需要用到的工具，還有一台筆記本。”
    芃芃說：“我去拿工具。”
    奉雪接著道：“夫人，蕭爺不讓你用任何電子設備。”
    “什麽？！”樓歡大跌眼鏡，赤著腳就跑到露台上，對著班！”
    無論她怎麽控訴，
    蕭聲坐在書房裏，等著餘成的匯報。
    “夫人改名叫溫迪，用的身份是a國華裔，卻在c國生活，改學服裝設計，現在是f.n的服裝設計師，前段時間剛調來c市分公司。”
    “還有，聽聞夫人……”餘成頓了一下，不知道
    蕭爺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過來，餘成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聽聞夫人已經再婚……”
    哢嚓……蕭聲掰斷了手中的筆，是樓歡以前用過的素描鉛筆。
    餘成脊背一僵，額頭冷汗直冒，趕緊求生：“不過聽說去世了。”
    縈繞在周圍的寒意終於退散些許。
    “但是……”
    蕭聲抬眸看向他。
    餘成咽了口唾沫，努力讓自己平靜，大不了再當一回蕭爺的沙袋。
    “夫人有一對兒女，具體情況不詳，出生的醫院也是c國有名的私立醫院，我們調查不到任何信息。”餘成停頓一下，“夫人把孩子的信息保護得很好，隻知道孩子的名字叫小玟和小舫。”
    一個名字並不能聽出什麽。
    唯一能獲取的消息就是，這兩個名字裏蘊含著樓歡對父母的思念。
    連孩子的姓氏都不知道，也難查到孩子父親的信息。
    c國不是華國，他們在那裏受著身份國籍的限製，私下調查東西舉步維艱。
    餘成想了想，又說：“可可小姐在c國，還是醫生，可以找可可小姐幫忙，不過可可小姐去年下旬去做國際義工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c國。”
    他口中的“可可小姐”名叫蕭可可，是蕭聲叔叔的女兒。
    在當年的爭權奪利中，蕭柘娶了北方餘家的女兒，略勝一籌，成為蕭宅掌舵人後，將自己的親弟弟一家趕出蕭宅。
    也就是蕭爺的叔叔一家，索性離開c市，一家人在c國定居。
    偶爾清明會回來給蕭家的老祖宗掃墓。
    餘成隻見過蕭可可兩次，長相冷豔，氣勢淩人，對蕭家人的態度很冷漠。
    唯獨對蕭爺不同，起碼看見會點頭。
    他聽蕭爺提過一嘴，蕭可可幼時來過蕭宅，似乎還幫過蕭爺。
    “蕭爺，需要聯係可可小姐嗎？”如果不是蕭爺的意思，可可小姐不給任何蕭家人的麵子。
    當初蕭權聯係過可可小姐，詢問認不認識能治好蕭貝貝的醫生，當時可可小姐隻說過三個字：“不知道。”
    不是不認識，而是不知道。
    良久，蕭聲搖頭：“不用。孩子在哪？”
    “沒跟著夫人回國。”餘成說。
    寂靜的書房裏，男人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仿佛在敲打自己。
    沒關係，再婚而已，那個男人已經死了。
    沒關係，有孩子而已，以後他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
    沒關係。
    敲擊的聲音停下，蕭聲淡淡地說：“樓月快到了，把她身上的電子設備收了。”
    “憑什麽？”樓月目光淩厲。
    餘成無奈：“是蕭爺的命令，不然你見不到夫人。”
    樓月問：“他是不是把我妹妹關起來了？”
    餘成不說話，算是默認。
    樓月冷哼一聲，拔高聲音說給蕭聲聽：“不愧是父子，他這麽做和他父親當年有什麽區別？”
    書房裏男人提筆的手一頓，筆尖的墨水暈成一個濃濃的黑點。
    蕭聲默不作聲。
    餘成臉色一變，解釋道：“當然有區別，蕭爺是因為太喜歡夫人，害怕人再跑了。”
    “夫人剛離開的頭三個月，蕭爺是什麽樣你也看到了。”當時的蕭爺就像一頭發瘋的困獸，餘成歎氣，“他隻是太害怕了，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樓月看出蕭聲對她妹妹情根深種，但是這種把人關在家裏的方法是不對的。
    “小心關著關著，把感情關沒了。”
    她上樓，看到妹妹腳上的鐵鏈，氣憤地掉轉頭，“我今天非得和蕭聲好好聊聊！”
    “姐！姐，沒事。”樓歡趕緊拉住姐姐，把人拉到外邊露台的沙發上坐著，“讓他鎖吧，等消氣就好。”
    樓月氣不打一處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還能說什麽。
    “你早上叫我過來，是不是有事？”
    “我現在這樣哪也去不了，隻能你去接孩子回來。”樓歡在她身上摸來摸去，“手機呢？我給喬姐打個電話，不然她不會讓你把孩子接走的。”
    樓月沒好氣地說：“手機被沒收了。”
    樓歡瞬間變臉，蹭地站起來，再來到露台邊上，一拍圍欄，喊：“蕭聲！你給我上來！”
    樓月：“……”
    這麽有脾氣的妹妹少見。
    沒一會，蕭聲果然上來，迎麵就是樓歡的質問：“你連我姐姐的手機都沒收，是真的鐵了心不許我聯係任何人是吧？”
    “聯係誰？”蕭聲掀開眼皮，冷冰冰地說，“你死了前夫還是你和前夫生的孩子？”
    “你知道了？”樓歡驚詫，他這麽快知道孩子的事，肯定是派人調查了。
    隻是沒想到他會把自己定義成前夫。
    還說自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