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小姐走了。”餘成剛掛斷電話，便轉身和蕭聲稟報。
    蕭聲輕輕地“嗯”一聲，直勾勾地盯著屏幕上的照片打量。
    照片裏，樓月笑盈盈地擁著兩個小孩，身邊還有一個女人，和兩個孩子一樣隻能瞧見背影。
    照片是偷拍，有點模糊。
    但是樓月的笑容是肉眼可見。
    她和蕭權沒有孩子，由此可見，孩子是樓歡的。
    沒想到這麽快就接回來了。
    “你覺得這麽高的孩子，多少歲？”蕭聲忽然問。
    餘成瞥了一眼，他又沒孩子怎麽知道？
    蕭宅裏唯一的孩子就是龍龍，有四歲，和照片裏的小孩比起來，高高胖胖。
    於是猜測：“三四歲吧。”
    蕭聲卻搖頭否認：“不是。”
    餘成：“？”
    你既然知道不是幹嘛還問？
    如果不是父母或者準父母，誰會去留意孩子哪個年紀長多高，餘成隻能又猜：“兩三歲？”
    蕭聲沉默片刻，沉聲道：“滾出去。”..
    像在壓抑著某種憤怒。
    餘成如臨大赦，轉身轉得毫不拖泥帶水。
    出去後喘了一口大氣，剛才在裏麵他深怕自己的呼吸吵到蕭爺。
    一如既往的難伺候。
    怎麽說到兩三歲就生氣了呢？
    等等，孩子隻有兩三歲的話，那不就意味著夫人剛跑到國外就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嗎？
    難怪這麽生氣。
    ……
    樓歡兩天沒和孩子聯係了，心急如焚，偏偏又急不得。
    通訊設備被沒收，姐姐也見不到，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獲得蕭聲同意。
    怎麽才能讓他同意呢？
    眼下也求助不了萬能的網友，隻能把爪子伸向奉雪和芃芃，希望她們能一起出主意。
    蕭宅裏的傭人們個個都盼著蕭爺和夫人重修舊好，才能有好日子過。
    奉雪：“得讓蕭爺高興，一個人高興，可能是收到自己喜歡的禮物。”
    芃芃卻說：“可是我們不知道蕭爺喜歡什麽。蕭爺像個機器人似的，每天都是一種表情，也沒見他對吃的喝的穿的還是玩的，表露出一點興趣。”
    奉雪靈光一現，熱切地看向夫人。
    “怎，怎麽了？”樓歡眼皮一跳。
    “夫人，蕭爺最喜歡的是你啊。”奉雪說完，芃芃跟著恍然大悟。
    樓歡的身子往後縮一縮，不會是叫她去，“勾引？”
    “夫人，這不叫勾引。”奉雪一本正經地解釋，“對自己的丈夫，叫情趣。”
    樓歡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芃芃高興地說：“我去叫蕭爺上來。”
    奉雪說：“我去給夫人找裙子。”
    “等等。”樓歡喊住她們，“你們這個太刻意了，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我自己來，你們待會按我說的做。”
    “是。”
    樓歡先去衣帽間找一套衣服換上，芃芃問她怎麽不先洗澡，樓歡隻是笑著說還不是時候。
    換上衣服又畫上淡淡的妝容，再以薄薄的酒紅色點唇。
    奉雪和芃芃以前隻覺得夫人溫柔可愛，現在才知道什麽叫美得不可方物。
    兩人看呆了。
    樓歡漫不經心地勾唇，“入迷了？”
    “嗯嗯！”兩人瘋狂點頭。
    “看來效果不錯。”樓歡嫣然一笑，輕輕地掀開眼皮，讓芃芃去叫蕭聲，就說她要拍一張照片畫畫。
    大家的通訊設備都被沒收了，隻能是他親自來拍。
    她又讓奉雪把畫板和顏料拿來，放在露台。
    蕭聲進來，入眼便是一幅優雅動人的畫。
    樓歡穿著針織的藍色無袖上衣。
    衣服似乎小了點，很貼身，不過她是該有肉的地方有肉，不該有肉的地方緊實平坦。
    藍色顯白，樓歡勝似冰肌玉骨。
    再穿上米白色的魚尾裙，勾勒出前凸後翹的身材，長發隨手用兩根鉛筆盤起。
    散漫中透著濃濃的女人味。
    蕭聲沒見過這樣的樓歡，喉結不受控製地滾動。
    “來了。”樓歡聽到聲音，淡淡地回頭看他一眼，繼續提筆畫畫。
    奉雪建議，這種時候應該回眸一笑百媚生。
    樓歡並不認同，現在她和蕭聲還有矛盾，回眸一笑過於刻意。
    相反，不經意的一瞥，才是撩人。
    有人癡戀回眸一笑百媚生，更有人沉迷驚鴻一瞥。
    蕭聲點頭：“嗯。”
    樓歡聽出了他聲音裏的一絲沉悶，有著隱隱的克製。
    她放下顏料盤，對他說：“借你手機拍一張照片，我想畫自己。”
    蕭聲拿出手機，樓歡示意奉雪來拍。
    隻是奉雪剛伸手過去，蕭聲便把手機往手掌裏收，凝著樓歡的目光越發深邃。
    “我來。”
    “隨意，拍好看點。”樓歡拿起桌上的法式黑色帽子戴上，站在露台邊上。
    黑色帽子擋住她的上半張臉，露出小巧筆挺的鼻梁，依舊能看清一點黑痣。
    酒紅色的唇瓣微微張開。
    下巴也往上仰一些，露出好看的天鵝頸，不過鎖骨又被包裹在藍色的衣服中。
    一條腿在前，一條腿在後，微微撐著裙子，曲線更加明顯了。
    樓歡沒有穿鞋，可以看到她白潤的腳趾輕輕踩在地毯上。
    蕭聲看著手機裏的她，愣愣地出神，樓歡開口問：“好了嗎？”
    紅潤的唇瓣像朵待人采擷的花。
    “好了。”蕭聲迅速點下拍照，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啞了。
    “我看看。”樓歡朝他走去，就站在蕭聲的旁邊，既沒有挨得太近，又能確保手臂會碰到。
    纖細的手指點著屏幕放大照片，點點頭說：“還可以。”
    其實無論是構圖還是畫麵感，都拍得極好，很想誇誇他，但要繃住，不然功虧一簣。
    蕭聲聞到淡淡的香味，若有似無地勾著他。
    還有她細碎的頭發，微風吹來，就會碰到他的下巴。
    蕭聲眸色深了幾分，正想她是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樓歡撤了。
    就像你在餓了一段時間後，忽然聞到上等的菜香味，剛尋著味過去，人家卻撤走了。
    把你肚子裏的饞蟲勾出來，再拍拍屁股走人，能把人饞死。
    她就不信今天釣不到蕭聲。
    “拍好了？”蕭聲明顯地感覺到一陣口幹舌燥，看向樓歡的眼神逐漸冒火。
    “嗯，我沒有手機，所以要洗出來。”樓歡往後退一步，剛剛她覺得自己差點被火燙到了。
    蕭聲把照片發給餘成，然後說：“你們去找餘成，他會把洗好的照片給你們。”
    兩人退下。
    夫人好像成功了。
    隨著關門聲響起，蕭聲一步步靠近樓歡，不再掩飾眼睛裏的占有欲，低沉略啞的嗓音響起。
    “樓歡，以前你還小，很多事我沒來得及教你。”
    樓歡心裏咯噔一下，直覺不妙，舌頭有點打結，“什，什麽？”
    “幹了多年的柴，一點點火就會燃。”
    “餓了多年的困獸，更不懂得節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