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樓歡親自會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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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月摘下墨鏡,兩眼通紅,想說話都說不出來,她的嗓子啞了。
    即使後麵有了可以抱的玩偶,她依舊整日未眠,仿佛要把二十六年來的眼淚流盡。
    怎麽睡得著呢?
    她喜歡上了會傷害妹妹的人,最後愛上了殺害父母的人。
    是她沒有控製住自己的心。
    其實她隱隱有預感的,知道蕭權和父母去世有關,但她還是淪陷在蕭權充滿關心的眼睛裏。
    她從小也不缺乏關心,父母疼愛,妹妹也對她很好,這些給她砌起名叫“安全感”的城牆。
    但蕭權的關心,會讓她從牆裏開出花來。
    他的每一句關心,每一次行動,都像在小心翼翼地培育一株牡丹花幼苗。
    下雨下雪怕她淋到,撐著的傘往她這邊傾斜。
    出太陽怕她中暑,哪怕隻是走一小段路,都會準備一個小風扇。
    工作忙碌怕她不吃飯,總是定時定點地叫好餐,陪她一起吃。
    像是照顧溫室裏的花朵,又不完全是。
    談判怕她被商界裏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狸下套,對她進行一對一教學,如何拿捏人心,如何利益最大化。
    告訴她商界裏那些不成文的規則。
    隻有了解裏麵的規則,才算是真正融入這個圈子。
    告訴她一開始就要強硬,從表情動作到說話的語速,要讓那些看不起她的男人知道她不好惹,有底線,還要自然地給對方台階下。
    既強硬,也要圓滑。
    一個女人混在男人堆裏,還要麵臨流言蜚語。
    所以,蕭權教她忍,教她怎麽選準時間反擊……幾乎傾囊相授。
    蕭權把她當嬌花養,又教會她如何紮根,在飄蕩的風雨中如何生存。
    可就是這麽一個人。
    是她的仇人。
    想到這,樓月以為已經流幹的眼淚,從幹澀的眼睛裏流出來,刺痛。
    她在心中道歉:對不起,爸媽,真的對不起。
    “給。”一隻男人的手出現在眼前。
    不是又白又軟的紙巾,是一瓶緩解眼部幹澀疲勞的滴眼液。
    樓月側頭看他,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也沒說話。
    她的腦子好像轉不動了。
    “比起紙,你更需要這個。”餘景行說,“我來給姑姑掃墓,i弟妹怕你一個人出事,讓我來看看。”
    他舉一下手中的滴眼液,“我幫你?還是自己來?”
    我自己來。
    樓月張嘴,沒說出話,隻好朝他微微點頭,接過滴眼液。
    但她沒有現在就滴的想法。
    餘景行皺著眉:“我幫你吧。”怕她多想,又補充一句,“浣悅樓需要你,你要是不去主持大局,餘氏今年要少多少利潤?”
    他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聽著不像責怪。
    樓月也知道自己還肩負重任,擦去臉上的淚痕,當著他的麵滴上。
    幹澀的眼睛得到滋潤,逐漸好受許多。
    ……
    從墓園回來,樓月要回家,樓歡沒同意,讓兩個孩子纏著姐姐在蕭宅住下。
    她得看緊姐姐。
    餘景行也順勢在蕭宅住下。
    樓歡打發完孩子去哄姐姐開心,扭頭就看見蕭聲從抽屜裏拿出什麽東西在那搗鼓。
    走進一看,是三個裱框。
    一隻折紙青蛙,兩本結婚證。
    樓歡:“……不是讓伊依撕了嗎?”
    “假的。”蕭聲把東西裱進框裏,打算把折紙青蛙和一本結婚證放家裏,一本帶去辦公室。
    “所以你隻是為了刺激伊依說出真相?”
    樓歡聽到他輕輕地“嗯”一聲,專注於裱框,試探性地問:“所以,其實不是伊管家,是伊依對吧,但是我們沒有證據。”
    蕭聲眸光微動,“會有的。”
    三樣東西框好了,又把它們擺好,樓歡靜靜地看著。
    “你覺得掛在哪裏好?”
    “你喜歡掛哪裏就掛哪裏,不帶出去就行。”
    樓歡心中感慨,三四年不見,天花板突然多了點居家好男人的味道。
    蕭聲掛在每天睜眼就能看見的牆上,一邊說:“不行,有一本我要帶去辦公室。”
    樓歡:“?”
    蕭聲仔細一看,“小了。”
    樓歡又是一個問號,“小了?你不會想做跟這張照片一樣的吧?”
    她手指著床頭那張放大版的校園罰站照。
    “采納。”蕭聲眼睛一亮。
    樓歡:“……你冷靜點。”
    蕭聲沒理她,真去這麽辦了。
    有錢人辦事效率就是高,沒一會結婚證放大版就被裱好送過來了。
    家裏的沒攔住放大版,好在辦公室的攔住了。
    樓歡好不容易鬆口氣,餘成那邊又來傳報,伊依不願意搬出去,把保鏢傭人都關在門外。
    蕭聲的好心情沒了。
    “我去吧。”樓歡拉住蕭聲的手,“我去和她聊聊,你就別見她了,越見她越放不下。”
    她要親自去會一會這個,之前在她麵前不顯山不露水的伊秘書。
    蕭聲覺得她肯定是在吃醋,陰沉的心情放晴。
    他叮囑餘成別讓伊依傷到樓歡,哪都不能,身體心理一樣都不行。
    樓歡來到伊依從小住到大的院子,關著門都能聞見淡淡的茶香。
    “我不會搬出去的,這是我家!”伊依聽到敲門聲,煩躁地對外吼道。
    樓歡皺眉,餘成立馬想到蕭爺叮囑的心理保護,趕緊說:“夫人你別聽她亂說,房契地契屬的都是蕭爺和你的名。”
    “哦。”樓歡點頭,那這就好辦了,“找人把門撞了。”
    餘成震驚。
    “怎麽?不是說房契地契都有我的一份嗎?我撞自己家門有問題嗎?”
    “沒問題。”撞自己家門完全沒問題,隻是他沒想到夫人會暴力開門。
    轉念一想,確實是夫人能做出來的事,夫人當年就幹過搬空蕭貝貝院子的事。
    “嘭”一聲,大門塌了。
    伊依驚站起,以為是蕭聲親自來了,還有些發怵,看到是樓歡,反而放輕鬆。
    “誰來都沒用,我不搬,要是你們敢強行把我丟出去……”伊依靈機一動,看向樓歡,“我就去找樓月,和她說蕭權的事。”
    “或者,我把她和蕭權的事告訴那些八卦記者,我相信大家會喜歡這種類似於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不管樓月在哪,都能看見。”
    樓歡這麽在意她姐姐,她就拿樓月來做擋箭牌。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從這裏搬出去。
    這裏是她和父親的家,有著她所有的回憶。
    即使被厭惡,也要留下來守住這些,還要膈應樓歡這個小賤人。
    樓歡磨磨牙,忽地笑了,拿起手機撥通蕭聲的號碼,開外放。
    蕭聲開口就是:“她欺負你了?”
    伊依臉色一變,眼睛逐漸燃出火苗。
    “沒有啊老公。”樓歡看向伊依,甜甜地說,“老公,我剛剛讓人把門撞壞了,沒關係吧?”
    電話那頭的蕭聲沉默一瞬。
    樓歡從來不會在大白天喊他老公,還喊得這麽黏糊糊的。
    他已然猜到什麽,回道:“沒關係,老婆你放把火把那個院子燒了都可以。”
    樓歡非常滿意蕭聲的上道,又看著伊依煞白煞白的臉和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笑得更甜了。
    “老公真好,我好喜歡你啊。”
    “我也喜歡你。”
    “我真的放火燒咯。”
    “老婆開心就好。”
    餘成:“……”
    依他看,伊依才是需要心理保護的那個吧。
    都快氣成火山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