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爸爸是山竹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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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沒親成。
    兩個小家夥聽到媽媽的哭聲,跑得飛快,直接把半掩的門撞開。
    樓歡被嚇得打了個嗝,下眼瞼還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
    “爸爸壞人!又把媽咪惹哭了!”船船噘著嘴罵,踮腳從桌上拉出一張紙,手腳並用地爬到媽媽懷裏,給她擦眼淚。
    看在小崽子孝順的份上,蕭聲今天不跟他計較。
    蕭聲朝女兒招手,凝著她手裏的盒子說:“是給我的禮物嗎?”
    “嗯。”小錦鯉點頭,小心翼翼地抱著過去,把盒子放在桌上,兩隻小手揭開蓋子,捧著一個灰色的杯子出來。
    杯子開著一朵花,四枚紅色花瓣。
    蕭聲沒見過這種花。
    不過重點不在這,而在女兒做陶杯並沒有忘記他。
    “謝謝小錦鯉,爸爸很喜歡。”蕭聲伸手要去拿,小錦鯉挪開了。
    “你的手,要聽醫生的話。”小錦鯉一本正經地說著,把杯子放好。
    蕭聲覺得自己好像又殘了。
    之前是腿,現在是除了腿。
    沒能第一時間摸到女兒送的禮物,蕭聲微露惋惜。
    樓歡已經擦幹眼淚,微抬下巴指向杯子:“知道是什麽花嗎?”
    蕭聲心裏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扭頭,果然對上他女兒好奇的目光。
    小腦袋微微歪著,眼睛裏掛著兩個小問號。
    “爸爸不知道嗎?”
    其實他已經做好女兒會問出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種哲學問題,萬萬沒想到會問這是什麽花。
    人算不如天算。
    好不容易在孩子麵前樹立偉岸的形象,絕不能坍塌。
    蕭聲平靜地說:“我知道,但我想考考你和弟弟,誰先答對,誰就能獲得一個想要的禮物。”
    樓歡瞥他一眼:“……”
    蕭聲:“……”
    扭過頭去看孩子。
    一聽到有禮物,船船高喊:“紅花花!”
    小錦鯉說:“是山竹花。”
    小的終究是鬥不過老的,就這麽被套出來了。
    蕭聲微不可查地翹起嘴角,“姐姐可以要一個禮物。”
    “我要媽咪和我睡!”小錦鯉眼睛噌亮,自從回到爸爸家,她就沒有再和媽咪一起睡過覺覺了。
    蕭聲翹起的嘴角耷拉下去。
    見狀,樓歡抿唇偷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船船高舉手:“我也要我也要!”
    “你答錯了,沒有!”蕭聲冷冷地拒絕。
    船船委屈地扁嘴,樓歡趕忙安慰說晚上給他講故事,船船才重新揚起笑臉。
    蕭聲隻覺刺眼。
    “為什麽給爸爸的是山竹花?”他問女兒。
    “媽咪說的。”小錦鯉眨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爸爸是山竹,外麵黑黑的,硬硬的,但是白白的,吃起來甜甜的。”
    一連串的疊詞,奶乎乎的童聲。
    蕭聲越發喜歡女兒了,尤其是那聲爸爸,咬字不是很清晰,有點“趴趴”的音在。
    蕭聲讓女兒再叫一聲爸爸。
    小錦鯉叫了:“爸爸。”
    嗯!好聽!
    又讓女兒叫一聲,小錦鯉又叫。..
    第三次小錦鯉不上當了,疑惑道:“爸爸我是小狗嗎?”
    你是不是小狗不知道,反正你爹挺狗的。樓歡心想。
    不然也做不出忽悠孩子的事。
    被女兒反問住,蕭聲隻好作罷。
    ……
    福寧醫院發生爆炸火災的事在網上議論紛紛,好在沒有人員傷亡,醫院也在第一時間做了公關。
    明麵上的說法是,有人報社。
    報社為什麽選在醫院?從而引發了關於醫患關係的激烈討論,但是福寧無論是從醫生實力、醫療設施、醫院環境還是服務,都讓人說不出話來。
    唯一能抨擊的,就是昂貴的醫療費用。
    可人家是私立醫院啊,去的都是富貴人家。
    但福寧的醫療技術先進,還是有人願意為了家人傾家蕩產,送進福寧去救治。
    其中就有被伊依唆使的老人。
    老人的孫子有白血病,一直住院化療,等待骨髓期間,兒子和兒媳把家裏能賣的都賣了,一天打好幾份工。
    好不容易等到合適的骨髓,手術又是一大筆錢,實在拿不出來的時候,伊依出現了。
    伊依有錢,老人有命,合作達成。
    在警局麵對審問時,伊依的原話便是如此:“我們是合作關係,我有錢,他有命,等價交換而已,如果這也要判我有罪,那麽天底下所有的醫院醫生都有罪。”
    眾人氣憤不已,這是在偷換概念。
    有自首視頻在先,後有蕭貝貝親口指證,以故意殺人罪,判處伊依無期徒刑。
    伊依對這個結果不滿意,強烈要求死刑。
    人做錯事,是要贖罪的,怎麽可能輕易讓她一死了之。
    伊管家和蕭權獲得了重新判刑的機會,老人已經在牢裏改造一段時間,態度端正,當天就放出來了。
    蕭權縮減至五年,積極改造,還有可能提前出獄。
    聽到這個消息的蕭貝貝和樓月熱淚盈眶,隻要能出來就好。
    蕭貝貝去探監。
    蕭權見她坐在輪椅上,心中很不是滋味,自責自己養虎為患,又想到曾經坐輪椅的蕭聲。
    真是風水輪流轉。
    “哥。”
    蕭權收回思緒,“有做複健嗎?”
    “有,韓醫生在,給蕭聲換完藥,就會來帶我複健。”蕭貝貝已經能說出完整的話了,隻是語速還有點慢。
    蕭權皺眉:“他又出事了?”
    蕭貝貝把醫院裏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講述一遍,尤其是提到樓月時,她發現哥哥的臉色都白了。
    “哥,嫂子她沒事,你別擔心。”她還是植物人的時候,總是聽她哥提起樓月,每次都是“你嫂子”怎麽怎麽樣。
    所以蕭貝貝醒來,第一聲喊的就是“嫂子”。
    樓月不許她這麽喊。
    “哥,你和嫂子分手了?”
    “沒有。”蕭權說完這句話,眼神微微閃爍,又改口,“嗯,分了。”
    分了也好。
    他今年實際年齡三十四,出去的時候都三十九歲,不能耽誤小月。
    小月今年不到二十六歲,正是最好的年紀。
    蕭貝貝猜想他們沒有正式分手,這麽說是不想耽誤對方。
    “哥,我覺得嫂子很喜歡你,不然嫂子也不會經常來醫院看我。”她猶猶豫豫地說,“我以前總是欺負樓歡。”
    “以後別欺負人家了。”蕭權提醒道,“好好相處,安分守己,蕭聲不會把你趕出去。”
    “我知道!”蕭貝貝羞愧地垂著腦袋。
    探視時間到了。
    蕭權叮囑她好好複健,蕭貝貝表示知道,還問他有沒有什麽話想帶給嫂子。
    蕭權沉默好一會,隻說出兩個字:“沒有。”
    看著哥哥離開的背影,像被折了翼的雄鷹,頹敗,孤單影隻。蕭貝貝難過得眼睛紅了。
    出去後,芃芃上來推她。
    芃芃是蔓歸院的人,她知道是蕭聲派來監視自己的,但她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蕭貝貝乘車離開後,停在不遠處大樹下的黑色車輛駛出來。
    樓月從車上下來,戴著黑色的墨鏡。
    她在門口站了近兩個小時,終是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