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酒醒的蕭聲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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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時安經過護士台,聽到幾個小護士在議論一個叫瞿懷的人,也提到了蕭可可。
    瞿主任青年才俊,唯有蕭主任這朵院花才能配。
    他停下腳步,掃了護士一眼,有人連忙來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他說沒有。
    秦時安走到窗前,頭一次在晚上九點後給姚助打去電話,所以電話裏傳來的姚助的聲音夾雜著疑惑和震驚。
    “秦總?有什麽吩咐?”
    “從侯伯王酒莊訂購一批白葡萄酒,走私賬。”
    “好的秦總。”
    掛完電話,他又重新回去,手術室外的椅子坐著一家老小,統共五個,都巴巴地探著腦袋。
    “你說說你怎麽照顧兒媳婦的?肚子裏的娃都七個月大了,你還讓她買菜!”老太太指著兒媳婦罵。
    兒媳婦回嘴道:“車子又不是我開的,怎麽能怨我?當初我懷第一胎的時候,八個月了媽你不也喊我去買菜做飯嗎?”
    “能一樣嗎?能一樣嗎?”老太太瞪著眼拿拐杖就去杵她,“你肚子裏揣的是女兒,小麗現在肚子裏裝的是兒子,是我們老陳家的香火,要是在這斷了,我跟你沒完!”
    “你孫子不還好好在這嗎?斷不了!”中年婦人不耐煩道,“大不了再娶一個。”
    老太太哼一聲,“取媳婦不要錢啊。”
    “也沒輪到你出啊。”婦人回了一句,被旁邊的丈夫喊住,有吵架的功夫不如心裏多念兩聲老天保佑,保佑小麗肚子裏的兒子平平安安。
    秦時安眉頭微皺,看到小麗的丈夫在手術室前來回踱步,滿是擔憂,眉頭稍稍舒展。
    手術室門打開以後,年輕的男人立馬跑過去問怎麽樣。
    蕭可可摘下口罩,說:“是個兒子,早產,兩點四斤,暫時住在保溫箱,產婦沒什麽大事,隻是雙腿骨折,正在轉移去做骨科手術。”
    一家人高興得了個兒子,卻沒人過問產婦情況怎麽樣。
    蕭可可臉上也沒什麽表情,直到看見走來的秦時安,才流露出一絲驚訝,“你沒走嗎?”
    不等秦時安答話,老太太就跑過來拉著蕭可可的手說:“醫生醫生,我們隻說做剖腹產手術,沒說做什麽骨科手術啊。”
    中年婦女也跑過來說:“是啊,多做一門手術你們是不是要加錢?”
    另一門手術雖不是她做,但手術肯定是經過家屬簽字同意才會做,蕭可可道:“家屬已經簽字同意手術。”
    “奶奶,媽,小麗腿受傷了,肯定要做手術才行。”男人跑過來,底氣不足道,“字是我簽的。”
    老太太罵孫子不懂事,找主任做手術本來就花了大價錢,現在又做一個手術,非得把家裏掏空不可。
    中年婦女維護兒子,和老太太爭論起來。
    男人夾在中間,勸這個不是,勸那個也不是,護士趕緊跑過來拉架,醫院不許大聲喧鬧,要吵回家吵去。
    這才止住。
    蕭可可發現秦時安的目光還在隨產婦一家,淡定道:“常有的事,醫院裏什麽人都能遇到。”
    算是回答了夜市街口的問題。
    “一般女人生了孩子,就能知道自己嫁的是人是鬼。”蕭可可感慨一句,要去脫手術服。
    秦時安在她辦公室裏坐著。
    有同事過來,還以為是病人家屬,秦時安說不是,同事第一反應就是:“男朋友?”
    秦時安粲然一笑,見蕭可可已經換好衣服回來,“可可,你同事問我們是什麽關係。”
    蕭可可答的是朋友,和同事交代清楚產婦後續事宜,和秦時安一起離開。
    同事一臉懷疑。
    真是朋友的話秦先生怎麽不直接說?
    ……
    宿醉令人頭痛,蕭聲在樓歡一聲又一聲的“小懶豬”中睜開眼睛,窗外清晨的陽光和煦。
    “我的小懶豬終於醒啦?”樓歡抿著嘴巴笑,眼睛眯成彎彎的月牙。
    昨晚蕭聲醉酒得厲害,抱著她的腰不肯撒手,也不肯去洗澡睡覺,簡直比一兩歲的船船還難搞。
    她隻好用哄孩子的語氣說:“你再不睡覺的話,明天就變成小懶豬了。”
    結果蕭聲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問她:“變成小懶豬還是你的嗎?”
    她當然說是了,不管變成什麽,都是她的。
    蕭聲心滿意足地說:“那就變成你的小懶豬好了。”
    誰知道蕭聲喝酒斷片,這會沉靜地問什麽小懶豬。
    幸好樓歡懂得錄音,把這段話放出來給他聽。
    帶著點兒鼻音,像在撒嬌。
    蕭聲冷峻的臉出現一絲裂痕。
    他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竟然在老婆麵前像個小孩一樣撒嬌?還說出“變成你的小懶豬”這種話。
    簡直就像當街裸奔。
    空氣陷入沉默,樓歡輕笑,“怎麽不說話?不想承認啦。”
    蕭聲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片刻才問:“你怎麽還錄下來。”
    “跟你學的啊,怕你不認賬咯。”樓歡晃著手機一臉得意。
    蕭聲捏了捏鼻梁,閉眼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抱一抱少不了!”樓歡朝他撲過去,緊緊抱著他的腰,“老公,我也愛你。”
    多年來,蕭聲很少直白地表達愛意。而昨晚,他每隔一會就會說一句:“老婆,我愛你。”
    或者突然喊一聲她的名字,得到回應後接著說:“我愛你。”
    一開始很突然,樓歡的眼睛和鼻子會變得酸澀,接著變得彤紅,眼淚在框裏打轉。
    是幸福,而不是四年前的那種痛苦。
    蕭聲不知她在想什麽,隻是輕輕撫摸她的後腦勺,“嗯”一聲。
    刷牙的時候,蕭聲注意到樓歡鎖骨上的紅痕,還有往下蔓延的趨勢,他的眼珠轉了兩下。
    昨晚醉得他都不記事了,這樣他都行?
    “你昨晚感覺怎麽樣?”他狀似無意地問。
    樓歡嘴裏滿是泡沫,含糊道:“累,你昨晚太能折騰了。”
    嗯,自己還不錯。蕭聲心道。
    “你非得讓我給你講故事,不講你就……咬我。”樓歡嚴謹地改了詞,昨晚那確實不叫親,是真的拿牙齒磨著輕咬。
    其實也不重,是她皮膚嬌嫩容易留痕。
    樓歡拉下衣服給他看,“喏,都是你咬的,待會你要給我擦藥。”
    蕭聲:“……”
    “對不起。”他道著歉,輕輕給她抹藥,“我昨晚都做了什麽?”
    “老公,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不僅樓歡這麽說,一向少言寡語的餘焱在聽到他這麽問的時候,竟然多了一句詢問。
    “蕭爺,你想聽我的建議嗎?”
    蕭聲抬眸望他。
    餘焱正色道:“我建議不要知道。”
    蕭聲終於裂開了,他到底是做了多刷新別人認知的事?
    怕老板心情不好,餘焱轉移話題:“蕭爺,昨晚樓小環去老城區給那對父女送錢,被我們的人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