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蕭教授就是秦樂在群裏說婦唱夫隨的那個婦？”
    因為蕭可可大學教授的身份，素來不參與任何八卦話題的薛佳竟然開口了。
    樓歡愣一下，就被人搶答了。
    顧止：“蕭可可和時安是男女朋友。”
    “對。”樓歡點頭，“已經見過家長了。”
    “這樣。”薛佳點頭。
    顧止看出來她回答的是別人而不是他，男人的好勝心一旦上來攔都攔不住。
    “他們很快也要結婚了。”
    “噓，蕭教授要上課了。”
    顧止轉身要去問秦時安，也得一聲“噓”，他徹底閉嘴。
    “同學們下午好，這是我第一次帶你們班，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再講一下我課堂上的規矩。”
    蕭可可清越的聲音傳至階梯教室每個學生的耳中，不疾不徐，抬眸間，自帶一股威懾力。
    有人小聲尖叫：“老師是傳說中的禦姐音！”
    還有人道：“我知道我知道，教授姓蕭，其他班同學說過了，蕭教授還是市醫院的副主任！長得漂亮又有才，是我們學醫女的榜樣！”
    聽沒聽過的學生皆一片嘩然。
    蕭可可依舊是一副清冷模樣，轉身在黑板上唰唰寫下自己的名字。
    草書筆走龍蛇，“蕭可可”三個字立在黑板上，既有文人的風骨，又大氣鏗鏘。
    “蕭教授字如其人。”薛佳讚道。
    “確實像她寫出來的字。”秦時安眼底盛滿溫柔的笑意。
    蕭可可接下來講規矩：“我的課不許遲到早退，不許吃零食開小差，手機用來拍課堂內容可以，發信息玩遊戲不行，這些都會算在平時分裏，占比30％，如果你不想要這30％可以直接不來上課，但容我提醒大家，這門是專業課。”
    “期末考試成績我不會批出六十分的情況，我現在讓你們及格線飄過，就是對未來在你們手下的患者不負責，補考機會兩次，補考沒過重修。”
    清冷的目光掃視眾人，在秦時安臉上稍作停頓，而後朝學生們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祝我們接下來相處愉快。”
    樓歡眼疾手快地抓拍下來，小聲對秦時安說：“時安哥哥我回去就畫出來，讓可可簽個名再送給你。”
    “好，謝謝你了。”秦時安眼底躍起期待。
    蕭可可正要開始講課，有個學生忽然道：“蕭教授我有個疑問。”
    “我並沒有問你有什麽疑問。”蕭可可抬眸，輕飄飄的眼神凝過去，有人呼吸一窒。
    顧止雙腿忍不住打顫。
    蕭教授這氣場著實嚇人。
    他在醫院那天看到的弟妹明明不這樣。
    薛佳則相反，淡定道：“她和你老公有點像。”
    樓歡笑：“一家人嘛。”
    教室裏的氣氛不太對，蕭可可本不在意，看一眼秦時安後，改口道：“好吧，請問這位同學有什麽疑問？”
    她想，秦時安那麽溫柔的人，肯定希望每個人都能被溫柔以待。
    原本還覺得蕭教授高冷不近人情的學生稍作改觀。
    提問的學生道：“其他科補考都是三次機會，為什麽這門課隻有兩次？”
    “因為這門課是我上。”這個答案似乎又引起學生的躁動，蕭可可隻好問他，“你已經在想補考了嗎？”
    學生一愣：“不是。”
    蕭可可拿起ppt翻頁筆：“那兩次三次對你來說並沒有關係，如果你是為其他同學發聲，沒必要。誰覺得自己兩次補考也不會過的話可以私下和我說。開始上課。”
    全班靜默聽課，該做筆記做筆記，該提問提問，顧止還看到記不快的人拿手機錄音。
    他上這麽多年學，隻在兩種情況下遇過這種情況，一是期末，二是大神級教授來上課，那課得靠搶，可遇而不可求。
    現在出現了第三種情況，老師態度強硬又規矩多，顧止快三十的人都還有種被支配的恐懼感，正襟危坐。
    “時安，弟妹聲音很好聽，你要不要也錄一下？”
    他剛說話，就接到三人斜睨而來的眼神，示意還在上課別說話。
    顧止：“……”
    不說話真的太為難他了。
    薛佳心想，果然，這人是個話癆。
    第一節課下，蕭可可從講台下離開教室，總得給學生們留個自在的空間發發牢騷，憋也是容易憋出病來的，還會影響下節課的聽課效率。
    薛佳和樓歡也跟著出去。
    顧止一把拉住秦時安：“人家女孩子聊天你去幹嘛，不想留在這聽聽別人怎麽看弟妹的？”
    秦時安重新坐好，教室裏像菜市場一樣，大部分人都說蕭教授過於嚴苛，但不否認她講得好，通俗易懂，關鍵聽聲音還是種享受。
    有個學生提起自己認識的海習學長：“你知道海習學長跟我說什麽嗎？蕭教授讓他以後對病人和家屬要說人話。”
    周圍一片哄笑。
    秦時安也忍不住低笑出聲，顧止已經坐到學生那邊去，說自己研究生來蹭課，大家一口一個學長地叫。
    一個女生忽然感慨：“就蕭教授這模樣這身段這嗓音，要是個男的，我就要腦補書上那樣，下麵坐著一個小嬌妻了。”
    顧止好奇：“什麽書？”
    秦時安也望向圍坐前排的他們，豎起耳朵。
    女生猶猶豫豫：“……嗯，學長你不會看的電子書，滿足少女心的書。”
    那確實不會看。顧止想。
    “舉一反三會不會？”另一個女生白那個女生一眼，“講台上的性別反過來了，講台下的性別也反過來不就行了，底下沒有小嬌妻，你可以腦補小嬌夫啊。”
    “對啊！”女生眼底燃起熊熊八卦，目掃全班，問女生有沒有可疑對象。
    話說到這份上顧止再不懂那他這麽多年的鹽白吃了。
    “你們說這個啊。”他大喇喇往後一靠，“小嬌夫有啊，就在你們後邊呢，回頭。”
    五六雙眼睛齊刷刷盯向秦時安。
    秦時安一愣。
    顧止笑得欠揍，“對，就是他，你們蕭教授的小嬌夫。”
    “……”秦時安莞爾一笑，“我比你們蕭教授大一歲。”不能稱為小嬌夫。
    話落，前排的學生齊刷刷轉頭，慌亂抓筆拿手機翻書，顧止還把旁邊一個學生的書拉過來兩人一塊看。
    上課鈴聲響起。
    秦時安回頭，原來是嚴苛的蕭教授回來了。
    兩人對視片刻，蕭可可走上講台。
    樓歡笑眯了眼，小聲調侃：“小嬌夫？”
    薛佳道：“秦先生解釋了，他比蕭教授大一歲。”
    “哦～”樓歡故意拖長尾音，“那就是沒否認嬌夫，隻是沒有小咯。”
    秦時安啞然失笑，“你呀。”
    樓歡假裝聽不懂他的無奈，笑出潔白的貝齒，“不是我，是你呀。”
    站在講台上，下麵的情況一覽無餘，蕭可可的目光在最後排稍作停頓，移開道：“安靜，要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