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腦一瞬空白。
    又在同一時間反應過來，一個喊「閉眼」，另一個閉眼關門一氣嗬成。
    兩股熱流再現，是熟悉的感覺。
    「哎呀！你流鼻血了！」路過的護士喊一聲，要帶他過去處理。
    蕭可可裹浴巾的手一頓，想著秦時安一個謙謙有禮的人，竟然看她一眼就流鼻血了，忍不住輕笑一聲。
    想想那個畫麵，也覺得有點滑稽。
    蕭可可坐回床上，摸出手機看才知道秦時安給自己打了很多電話。
    沒一會，秦時安回來了，鼻血已經止住，眼神多少有些躲閃。
    「我剛剛洗澡去了，所以沒接到你電話。」蕭可可向他解釋。
    「沒事。」秦時安的聲音也不自在，朝她走過去，看一下腿上白花花的石膏，腦海又浮現她的白皙皮膚和玲瓏曲線。
    想說的話又堵在嗓子眼裏。
    蕭可可能猜到他想問什麽，自己答道：「沒打濕腳，所以洗得有點久就沒接到你電話。」
    「那就好。」秦時安看著她用毛巾裹起的頭發，隻有額頭上露出的幾縷沾濕。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疏忽了一件事，他記得給可可洗頭卻忘了她洗澡的事，也反應過來護工的事。
    「可可。」秦時安鄭重道，「我給你請一個女護工，你想洗澡讓她幫你，不要自己去。」
    蕭可可愣一下，「謝謝。」
    秦時安：「不客氣。」
    門外正好聽到這話的三人紛紛傻眼，顧止小聲道：「怎麽感覺還沒成？」
    關元元也很茫然：「是啊，卓哥都成了。」
    施卓站得筆直，看著貓腰做賊兩人，一針見血道：「他們都太含蓄了。」
    關元元抬頭：「你看著也挺含蓄的。」
    施卓眸光一閃：「都說了是看著。」
    顧止也跟著折穿：「你卓哥悶騷，別說了別說了，我敲門了。」
    三人一進門，齊刷刷地打招呼，送東西。
    顧氏更是一個勁地道歉，既給自己道歉，也替駱高陽道歉。
    駱高陽那傻白甜還在病床上躺著呢，沒來。
    顧止行走自如，就是臉上還有烏青，笑臉相迎也讓人覺得不太好惹的樣子。
    蕭可可沒怨他們，示意他們坐下，大家寒暄片刻，施卓提了一嘴高陽和薇薇的事。
    「薇薇懷孕了。」
    「和我沒關係啊！」顧止立馬跳出來解釋，「我可什麽都沒幹，把人打暈以後我就去別的帳篷了，我有人證。」
    秦時安似笑非笑道：「什麽人證？」
    大家夥那天都看見他把薛佳扛走了。
    「哦，那個絆馬索。」關元元不知道薛佳名字，在得知顧止口中的失足少女就是薛佳，關鍵是那天爬山薛佳把人絆倒以後，他就取了個代稱。
    施卓調侃道：「什麽絆馬索，說不定是勒馬的韁繩。」
    「行了行了，別說我。」顧止一直為把薛佳金主換成自己的事愁呢，而且弟妹好像不知道薛佳背後做這種事，提多了他怕管住嘴說漏。
    這女孩子的名聲多重要啊。
    「薇薇怎麽回事？不會懷孕了去找高陽，說孩子是他的吧。」顧止猜測道。
    施卓點頭：「孩子應該就是高陽的。」
    關元元皺著臉，「不可能這麽確定吧？」
    「駱家人也說不確定，薇薇空口無憑，說把孩子生下來做親子鑒定就知道了。」施卓臉色也有點凝重，「她不打算要孩子撫養權，也不要嫁給高陽，她就是要錢，隻要親子鑒定結果確定，她就拿錢走人。」.
    想想薇薇的為人，能說出這種話，秦時安道：「那孩子就是高陽的了。」
    「高陽很喜歡孩子，雖然他自己還有點孩子氣。」秦時安問施卓，「獅子大張口了？」
    顧止身子往沙發背一靠：「那必然。」
    施卓點頭：「五百萬，駱家人還沒說話，高陽先答應了。」
    駱家小門小戶，五百萬能去半條命，病房裏齊齊歎息。
    「就當高陽拿錢消災吧，吃一塹長一智。」顧止忽然轉頭對秦時安和施卓兩耳提麵命，「你們兩個有家室的人，可千萬注意點，不要讓這種女人盯上，跟螞蟥似的，盯著你吸血，還惡心人。」
    又對蕭可可說：「蕭教授你放心，我們保證幫你把時安看牢了，絕不讓任何女人靠近他半米。」
    蕭可可：「也不用這麽誇張。」
    「一點不誇張，誰讓時安手上沒點東西證明自己已有家室呢。」顧止笑笑，「總不能走到哪把你帶到哪，蕭教授工作也忙。」
    蕭可可心裏咯噔一下。
    感覺像催婚。
    「嫂子，你們什麽時候訂婚啊？」關元元擠眉弄眼道，「不訂婚直接結婚也可以，我份子錢早準備好了。」
    蕭可可：「……」
    果然。
    她看秦時安一眼，希望他能出來回答，而秦時安隻是笑著看她，沒有張嘴的打算。
    「我……」蕭可可想了想，隻憋出一句，「我是女方。」
    「所以是訂婚由男方決定？」顧止眼睛亮了，催促秦時安，「你聽到沒有？快點，打算什麽時候訂婚？小心錯過弟妹這麽好的人，你哭爹喊娘都沒用。」
    秦時安掃一眼兄弟們期盼的目光，再看可可有點坐立不安，便道：「我們在一起時間還不夠長，再等等。」
    蕭可可心中鬆口氣，心髒卻又升起絲絲的酸脹感。
    三人看著秦時安，恨鐵不成鋼。
    氛圍都到這裏了，也不知道抓住機會。
    「我們要吃晚飯了，你們也回去吃飯吧。」秦時安還下逐客令。
    「行吧。」顧止從沙發上起來，「就不打擾你們兩口子的二人世界了。」
    送走他們，秦時安再回去，不知道怎麽少了點勇氣，不敢推門而入，又怕成登徒子。
    給可可留下不好的印象。
    敲門而入，蕭可可用賞臉的語氣說：「時安，我想出院養傷。」
    「是不是他們打擾你了？」秦時安嚴肅道，「下次我不讓他們進病房。」
    「不是。」蕭可可解釋道，「我隻是覺得住醫院不方便，我的腳已經好很多了，隻要按時來醫院檢查，到時間再來拆石膏就行。」
    見她如此堅決，秦時安點頭：「也行。」
    他心裏有點失落，回蕭宅，人也就用不著他照顧了。
    「不回蕭宅，住公寓好一點，離醫院近，地方小，不用我每天挪來挪去。」蕭可可思索道。
    秦時安一愣，「我剛剛說話了嗎？」
    他懷疑是不是自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蕭可可：「？」
    這是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