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吃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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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上午。
    蕭可可收到秦時安返程的消息,說下午四點到c市,想邀她一起吃晚飯。
    蕭可可自然是答應。
    這兩天她也一直在琢磨秦時安那句“等我回來”是什麽意思。
    她心裏有偏向的解釋,隻是還不太相信,畢竟二十七年來第一次喜歡人。
    朋友們都說這是回來要表白的意思。
    還有人解讀,提到航班信息,是希望她去接機,反正朋友們給男朋友或者未婚夫發航班信息,就是這個意思。
    蕭可可覺得這個不用提醒,她會去接機的,她想見他。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也算是體會到了這種感受。
    上次時安去機場接她,買了花。
    蕭可可也要去買花,在網上搜索一番攻略,不是玫瑰就是玫瑰,隻是推薦顏色不同。
    玫瑰被人賦予愛的浪漫,但她覺得隻能看,看著是挺美,可過幾天就敗了,不實用。
    她想帶一株栽在花盆裏的玫瑰。
    又覺得帶著這個去接機不好,人家都是送的花束,於是想到金銀花。
    金銀花又名忍冬,可觀賞,可作藥。
    然而這個季節卻不是金銀花盛開的時候,她在網上搜索一番,又幾經打聽,才在一家中醫館打聽到。
    老中醫家自己種植藥材,郊區有半塊田正好種了忍冬藤,眼下也開得正好。
    蕭可可拎著包就過去,老中醫看她一身打扮,眉頭緊鎖:“你這樣下不了田,田地軟,你這個鞋跟,一踩就陷進去了。”
    已經是下午一點半,她想著摘完金銀花再包裝好,直接去機場,所以化了妝,穿了裙子和高跟鞋。
    “你得自己去摘,我還有別的事要忙,我給你拿雙鞋來。”
    “謝謝老伯。”
    “不客氣,醫生都是一家人,你還對中醫很有研究,有空多來我醫館轉轉。”
    老伯說完給她拿來一雙塑料的雨靴,亮澄澄的黃色。
    蕭可可從不穿這麽明豔的顏色,不過時間不多了,十月下旬天氣轉涼,穿上也不覺得熱。
    一進大棚,撲麵而來的清香,白色黃色的花瓣卷著,花團錦簇。
    蕭可可一手拿著黑色的大剪子,一手摸到細枝的藤上,每一大簇裏剪一小枝。
    十一枝。
    她知道這個數字的含義,所以隻剪十一枝,出去後從包裏拿出包裝紙和裝飾的枝葉,一一包好。
    墨綠色的包裝紙裹著白色黃色的金銀花。
    “你不是用去泡茶?”老伯回家後見她手裏握著一束金銀花,眼底滿是驚詫。
    “會用去泡茶的。”蕭可可滿意地揚起唇角。
    聽她說完老伯覺得更奇怪了,“那你怎麽還包這麽好看?我以為你拿藤回去是想自己插條種。”
    “我是要送人。”蕭可可抿著唇,眉眼溫柔,“這花好看,還實用,看完了可以摘下來曬幹泡茶喝。”
    老伯:“……”
    還真是物盡其用。
    “你送給長輩?”老伯看這個包裝,又覺得不像,長輩都不喜歡這些花裏胡哨的,就年輕人喜歡,於是又猜,“不會是送給男朋友吧?”
    “還不是男朋友。”蕭可可朝老伯點頭致謝,“不過應該快了。”
    蕭可可走後,老伯看看大棚裏的金銀花,左思右想,走進去剪了兩枝帶回家。
    ……
    機場,蕭可可趕到時三點五十八分,還好,沒有遲到。
    秦時安乘坐的航班正落地,四個大人四個小孩一塊走出來,格外紮眼。
    蕭可可聽到有人說,以後結婚有孩子了,也要和姐妹一起,帶著老公孩子出去玩。
    樓歡和蕭聲的手緊緊牽著,別人自然而然以為喬靈和秦時安是一對。
    聽到一個人這麽誤會,蕭可可還能接受,再聽第二個,她行走的速度放慢,轉身過去。
    “不好意思你誤會了,他們不是夫妻。”
    路人:“?”
    一臉懵。
    直到看見儒雅的貴公子走過來,眼神驚詫地喊了一個名字,麵前的女人轉身,貴公子眉眼立馬化作一灘春水。
    “可可,還真是你,剛剛我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不是,你連眼鏡都不戴。”蕭可可把花束捧過去,“送你的花。”
    秦時安看著黃白的花,總容易聯想到四大花中君子中的一位,眼神稍稍複雜。
    不過可可竟然來接機,還送花,秦時安心裏也開花,雙手接過來,垂眸輕嗅:“很香,我很喜歡,謝謝可可。”
    “可可怎麽想到來接我?”他記得自己隻給了一個四點的時間,具體航班信息沒有給。
    蕭可可望著他的眼睛,道:“想早點見到你,等不到晚上。”
    秦時安不由得一愣,下一秒心髒怦怦直跳。
    可可還真是……
    一個直球打得他猝不及防。
    他想抱她,可是可可的腳已經好了,他現在沒有什麽正當理由,隻好也打一記直球。
    “我想抱你。”
    蕭可可上前一步,伸手去抱他,不是那種情侶間的相擁而抱,是那種朋友們見麵的記憶。
    “……”秦時安啞然失笑,“或許你還差一個貼麵禮?”
    蕭可可的瞳孔微微睜大,呆住。
    國外擁抱貼麵常見,讓她對其他人倒使得出來,可現在麵對秦時安。
    嗯……有點難。
    她怕忍不住又親。
    其實上次沒親夠,傳聞裏親吻的感覺像踩在雲朵之上,比棉花糖還甜。
    上次她除了覺得,有一點雲朵的綿軟以外,棉花糖的甜她倒是沒嚐到。
    見狀,秦時安笑笑:“逗你的,開車來的?”
    蕭可可“嗯”一聲。
    “那走吧,我當司機。”秦時安見她張嘴想要說什麽,猜想也是舟車勞頓車還是她開的話,於是提前堵回去,“我坐飛機不累,你開車才累,所以我來開。”
    蕭可可也不矯情,把車鑰匙遞過去。
    秦時安望著車鑰匙有片刻出神,蕭可可問:“在想什麽?”
    即使交到他手裏的車鑰匙不到百萬,蕭可可也並不覺得寒磣和丟人,這是她從小在父母悉心教導下的教養和底氣。
    她不攀比。
    她覺得自己看上的人也不是。
    所以追加一句:“車鑰匙有問題?壞了?”
    “不是。”秦時安和她並肩往等待他們的樓歡那兒去,“我覺得我像個吃軟飯的,先是拿了你的房子鑰匙,現在又拿你的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