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可知楊修之死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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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書在朝堂當眾舉報譙周,這件事是出乎了劉禪的預料,雖然劉禪早就想收拾收拾這些氏族。

    但是——

    他也知道。

    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三國尚未歸於一統,大漢也還未強大到不可一世,劉禪或多或少還需要這些氏族的支持。

    隻是這曾書突然這麽一折騰,也打了劉禪一個措手不及。

    也就在譙周靜待調查結果,徐庶焦頭爛額的時候,劉禪也因為這件事,跑來征求他的女諸葛的意見。

    蘭林殿——

    “愛妃...汝以為...”劉禪緩緩說道:“當今天下,困擾王朝的最大隱患,會是什麽?”

    每次遇到難以決斷的事情時,劉禪就喜歡問問王元姬。

    王元姬雖為女流,但是心思非常縝密。

    每次給劉禪提出的一些建議,事後證明,確實是可行的。

    現在這事兒,劉禪琢磨了好一陣。

    因為他非常清楚,三國時世家大族中,沒有隱瞞戶數的人基本沒有,此番曾書當眾舉報譙周,不出意外的話,徐庶一定會將譙氏隱瞞戶數的事情,查個底朝天。

    畢竟這幾年,劉禪與徐庶談及氏族問題,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對於氏族的強勢,還有在朝堂的比重。

    徐庶自然清楚,亂世之下,王朝或許需要氏族的支持,但是一旦天下統一,這些氏族就會成為阻擋王朝發展的絆腳石。

    也就是說,徐庶也知道,氏族勢力必須適當打壓打壓,不能任由他們肆意發展,最後禍亂國家。

    “陛下!”王元姬淡淡一笑問道:“今日為何問及此事?”

    “唉!”劉禪歎息一聲,然後將今日朝堂曾書的事情,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她。

    原來如此...王元姬聽完後,眉頭微微皺起,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陛下,氏族勢大,將來確實會為禍王朝發展...”隻是說著她頓了頓,然後歎息一聲,說道:“隻是陛下,這事兒還得緩圖,切不可操之過急。”

    “嗯!!!”劉禪微微點頭,他很滿意王元姬的分析,他自然也是知道這事兒不能太著急。

    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世家勢力左右朝政,這並不是什麽秘密,而且可以說是已經根深蒂固了,大漢四百年,這些氏族的勢力盤根錯節。

    無論是現在的大漢,還是曹魏東吳,其實都有這個大麻煩。

    “以愛妃之見...”劉禪笑著問道:“此事該當如何處理?”

    知道這是個麻煩,但是這事兒已經出現了,作為大漢的皇帝,劉禪也不能聽之任之,或者視而不見,更不可能不管不顧。

    這事兒,肯定得有個解決的辦法。

    王元姬卻笑了:“陛下,這件事雖然有些棘手,卻也在可控的範圍之下...陛下不可不聞,也不可置之不理,適當即可。”

    王元姬雖然並未給出直接的處理辦法,但是她的這番話,卻也讓劉禪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多謝愛妃...哈哈哈!”劉禪將王元姬摟在懷裏,有些激動的說道:“愛妃真乃朕的女諸葛也,哈哈哈!”

    “啊???”王元姬聞言一愣,問道:“何為女諸葛?”

    看著王元姬疑惑的眼神,劉禪頓時語塞,諸葛神機妙算,後世對於聰明睿智的女性,會比作諸葛,曰為女諸葛。

    但是——

    現在是三國時代,諸葛亮就是當世之人,或許大漢王朝,會無限吹捧諸葛丞相,魏吳也會對他有些忌憚,隻是絕不會有人說,喲,公真乃大才,可比諸葛孔明也。

    “哈哈哈!”劉禪頓了頓,用大笑掩蓋尷尬,然後才笑著說道:“相父乃當世之奇才,忠君愛國,神機妙算,運籌帷幄,才有我大漢現在這番局麵。”

    誇完諸葛亮,才輕點一下王元姬的鼻尖,笑道:“愛妃之才不亞於相父也,可當女諸葛也。”

    也不管這話管不管用,反正劉禪現在能想到的詞兒,全部也都用上了。

    雖然他曾穿越未來的事情,現在已經有倆人知道,那就是皇後張鴦和丞相諸葛亮,雖然他也非常信任王元姬,不過這事兒他卻不打算再告訴第三人。

    王元姬聞言,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陛下過獎了...嘻嘻...”王元姬嬌嗲道:“妾那能與丞相相比,妾隻願服侍好陛下,也就心滿意足了。”

    “真的嗎?”劉禪眉頭微挑,調笑道:“愛妃現在...可服侍服侍朕?”說著還擠眉弄眼起來。

    “陛下!”王元姬頓時臉頰微紅,嗲聲道:“陛下還是快去處理政務吧,晚上妾再服侍陛下...”

    “就不——”劉禪說著,更是緊緊的摟著王元姬,讓她有些嬌喘起來:“不要...不要...陛下!”

    ......

    監獄內——

    曾書並未因為下了大獄,而心情鬱悶,反而是心情大好,剛一進監獄,就與押送他的獄卒聊了起來:“兄弟,哪裏人士?”

    “益州!”獄卒隨口道。

    “你是益州人?”曾書大喜道:“在下也是益州人,家裏可還有兄弟姐妹否?”

    獄卒看了他一眼,並未因為是同鄉,就對他高看一眼,因為大漢原來的都城就在益州,現在雖然遷都長安,這十來年裏,從益州來長安發展的人,不要太多。

    “先生好生休息!”獄卒鎖上牢門,沒好氣的道:“好好享受這世間的最後時光。”

    曾書因為在朝堂舉報譙周,然後被皇帝當眾打入大牢,他已經做了幾年獄卒,他豈能不知,這倒黴考生誰不去招惹,非要去招惹世家大族,而且還是益州大儒。

    當眾誣陷朝廷大臣,這個罪過,可是不小。

    唉...獄卒歎息一聲,在他看來,這曾書,與死人無異。

    可是曾書並未生氣,反而笑著說道:“等在下出去之後,定請兄弟去高中酒肆喝上一杯。”

    高中酒肆,那可是長安最有名的酒肆,以前叫作醉月樓,隻是因為朝廷開辦科舉,於是掌櫃的趁機更名為高中酒肆,也算是沾科舉的彩頭。

    “多謝!”獄卒頭也沒回,隨便應了一聲,就往回走,一邊走著一邊搖頭嘀咕道;‘還想著出去呢?你還是期待能多活幾日吧...唉!’

    監獄裏的環境自然不是太好,曾書隨便找了塊幹草鋪砌的地方坐下,然後滿意的打起了盹兒。

    傍晚——

    一陣腳步聲,還有細語聲,將曾書從睡夢中喚醒。

    他本能的依靠在牆壁,因為進這監獄時他有過觀察,或許是這些年大漢發展不錯,朝廷並未聽說過什麽大案要案,所以這幾間監獄裏,並沒有關押犯人。

    聽這腳步聲,應該是朝他這邊而來。

    ‘徐禦史調查得這麽快?’

    ‘難道朝廷早就在調查了?’

    曾書靠著牆壁,腦子不斷琢磨著,因為他知道,這肯定不是到飯點了,獄卒給來他送飯。

    因為這腳步聲清晰得很,這明顯人數不少,最少也得四五個人,送飯用不著這麽多人。

    就在他琢磨間,首先走進他視線的是一個宦官,剛看見這個宦官,曾書不由得一愣。

    下一瞬,曾書趕忙從地上站起,然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道:“學生拜見陛下!”

    “免禮吧!”劉禪微微抬手。

    “都退下!”劉禪示意太監與獄卒們退下,然後就坐在獄卒剛剛搬來的一張木椅上。

    這些獄卒一個個是驚恐不已,原本以為這個曾書,過不了多久就會因誣陷朝廷官員,而被處死。

    可是——

    這才關進來一天不到,皇帝陛下居然親自來到監獄看他。

    這人...這人是什麽來頭?

    “曾書!”劉禪沉聲問道:“朕將汝關進大牢,汝可有怨言乎?”

    “學生不敢!”曾書微微躬身道:“學生多謝陛下!”

    “多謝...”劉禪倒是樂了,道:“朕將汝關進監獄,汝還要謝朕...莫非汝喜歡住監獄?”

    上次在街頭,劉禪其實就覺得這人有些與眾不同,隻是那會兒並未過多了解,現在他卻對這人更加好奇起來。

    “陛下,您這是在保護學生!”曾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