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60 鐵公雞鬥蜈蚣

字數:3815   加入書籤

A+A-


    公雞和長蟲,究竟是何意?
    就在樓上看官議論紛紛時,嚐樂坊轉盤上公雞圖案的謎底先行揭曉。
    眾目睽睽之下,身穿薄紗腳配金鈴的胡姬,正從守擂一方款款而來。
    “蕭懷雅!”便有熟客一口叫出她的名字。
    正是來自西域,號稱“性感波斯貓”,以“公雞床”聞名京都,在床上戰無不勝所向披靡,卻因嘲弄本土嫖客引發衝突,最終被五姑娘巧使妙計擊敗並帶回嚐樂坊的蕭懷雅。
    問題是她賴以成名的“公雞床”在哪?
    這個謎底也很快揭開。隨著她捏動法訣,並指一點。
    金光一閃。
    一頭威風凜凜的“機關雞”,昂然出世。
    原來,所謂“公雞床”本就是一隻巨大公雞造型的機關搖床。在公雞背上,蕭懷雅能施展“胡旋技”。讓對方在天旋地轉頭暈目眩之下,口吐白沫一潰千裏。而在花樓奪錦的擂台上,這頭“機關雞”顯然有著不俗的戰力。
    見嚐樂坊這邊謎底揭曉,一眾看官又紛紛將視線轉投回天閣一方。
    “快看。”一門之隔的詠花寨三麵騎樓內,沒有掛牌營業,自然也就未能名列《生死簿》上《美人圖》中卻也有花魁之姿的羅刹地宮“百爪修羅女五姐妹”戴祖氏、慈纖纖、羅紗紗、孫碧玲、柳飄飄,腳底不分先後的亮起。
    “是鏡花水月如意門!”戴祖氏的驚呼聲還沒落地,人已原地消失。再出現,已立於萬眾矚目大花台上。
    “閣主。”戴祖氏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
    “別慌。”回天長老顧仙娘,麵色如常:“盡力而為。”
    “嗯。”戴祖氏目光堅定,穩住心神。話說,從東方教主侍妾被殺,到百足寄身三日還陽,又經獨孤劍爐煉化正果。人生際遇曲折離奇,莫過如此。
    “百爪修羅女五姐妹”皆有花魁姿容,被轉盤以仙人指路選定,也在情理之中。且規則既是嚐樂坊所定,回天閣自當遵守。
    在回天長老顧仙娘看來,“百爪修羅女五姐妹”並非沒有一戰之力。除去戴祖氏、慈纖纖、羅紗紗、三位各自劇情時空有名有姓的成名人物之外,並稱“雙飛”的無定飛環孫碧玲和九索飛鈴柳飄飄,在原初劇情時空中乃天下最厲害的六大高手“一邪、雙飛、三絕掌”中二員。
    料想,百足之一能有天大的機緣寄身還陽,也是奇遇一件。
    “百爪修羅女五姐妹”,並立擂台,各個玉容仙姿,出塵脫俗。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之間,還隱隱有佛光乍現。
    一言蔽之,皆不是善茬。
    “鐵公雞鬥蜈蚣!”忽聽樓上看客中一聲驚呼。
    是了,百足姐妹和“性感波斯貓”蕭懷雅的轉輪對戰,不正是《鐵雞鬥蜈蚣》。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貌似嚐樂坊主蘇五娘,竟看破了“百爪修羅女五姐妹”的出身:“寄身還陽又得佛寶煉化。因緣際會,不同凡響。”
    “正是我家‘百爪修羅’五姐妹。”回天長老顧仙娘,不甘示弱:“‘一飲一啄,莫非前定’。方才有今日,鐵公雞鬥蜈蚣。”
    “顧閣主,所言極是。”嚐樂坊主蘇五娘,輕移蓮步,走向場邊。
    回天長老顧仙娘,也轉身走入詠花寨門。
    將偌大的擂台,讓給比試雙方。
    台上以一對五,乍聽起來有失公平。不過那隻赳赳雄雞,通高數丈,氣勢逼人,明顯占盡便宜。
    “畫壁界中,各有奇遇。”蕭懷雅口吐異域官話:“北堡煙花地,多神蛇牛鬼、異事奇人。有道是‘技多不壓身’。賤妾亦得高人相授,奇門遁甲之術。對麵姐妹,請小心了。”
    “好說。”羅刹宮主羅紗紗,大方回應:“我等姐妹,本傍樹而生。後四散分離,如無根浮萍。所幸‘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才修得正果。將原形煉成本命法寶‘百爪飛劍’。除此之外,我亦善用‘奪命飛絲’。”
    目光所及,戴祖氏這便自報家門:“善用‘彈指飛針’。”
    慈纖纖緊隨其後:“善用‘索命飛音’。”
    “雙飛”之孫碧玲和柳飄飄,同聲回應:“無定飛環(九索飛鈴)。”
    樓上看客聞聲拍案稱奇:竟然都有一個“飛”字。既如此,“雙飛”何不並稱“五飛”。
    隻等雙方站定,便聽一聲鑼響。
    百爪修羅五姐妹同聲嬌叱:“出竅!”
    各自三把飛劍,電射而出。仿佛聚成一條銀蛇,卷向蕭懷雅。
    早有準備的蕭懷雅並指點中眉心,口中念念有詞。身旁機關鐵公雞猛然振翅。
    百爪飛劍與機關鐵翅相擊,迸起連片火花。
    好一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與百爪飛劍針鋒相對,竟毫發無傷。
    “小心!”蕭懷雅並指一點,鐵公雞迅捷點頭。看似公雞啄食,實則寒芒爆閃。
    鋼喙破空來襲,直啄胸口!
    修羅五姐妹正欲飛身躲避,不料腳底一沉,一隻幽冥雞爪憑空伸出,將雙腿鎖死。
    危急關頭百爪飛劍結陣身前,擋下了連環啄擊。
    百爪飛劍乃千年蜈蚣精百足所煉本命法寶,遠超一般鐵器。然而鐵公雞鋼喙竟也不弱分毫。一時火星四濺。人各三把百爪飛劍,三路兵分。一路繞行周身,抵擋連環啄擊。一路繞行腳底,將幽冥雞爪亂刃斬去。一劍遠攻蕭懷雅,打斷她的咒語。
    “機關術也是傀儡術之一種。”有樓上看官侃侃而談:“正如‘五鬼搬山’,需法咒方能驅策。若不被打斷,當以‘圓光術’驅之。卻不知鐵公雞中樞為何。”
    “中樞有何不同?”另有看官追問。
    “中樞若為靈石,‘圓光術’需借外物。如紙上圓光、掌上圓光、牆上圓光,諸如此類。”那人答道。
    “中樞不為靈石,又當如何?”事關緊要,自然要追問到底。
    “不為靈石,(機關獸)便有靈識。如此,‘圓光術’無需假外物之力,隻需心中畫圓,必然身隨意動。”
    “‘圓光術’亦有內外之分。”
    “然也。”
    正如“護山力士”為天眼所驅,靈識源自紅花一心多用,可視作“機關替身”。“貞操寶甲”卻是女鬼寄身之物,等同於借屍還魂的“機關軀殼”。
    眼前這隻鐵公雞也是如此。如果是蕭懷雅一心二用,以法咒驅策,隻能是“機關替身”。如果鐵公雞已自生靈識,如女鬼寄身,可視為“機關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