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79 攻守異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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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蠍子堂主洪二娘被從天而降的“先天八卦陣”籠罩其中,就好比被封在罐子裏的飛蟲。“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眼看渾身功力便要被法陣化去,唯有舍命一擊。
    先天八卦陣,相傳來自於《河圖》。乾坤定南北,坎離定東西,是天南地北為序,上為天為乾,下為地為坤,左為東為離,右為西為坎。四象交錯,定下“天地定位,雷風相搏,山澤通氣,水火不相射”之天地運行至理。煌煌威能遠超後天八卦陣千百倍。豈是還沒能結成內丹的蠍子堂主洪二娘單劍可破。
    “靜音,洪二娘無力破陣,大招必敗。”借獵妖門“眼線”窺破天機的吳塵立刻千裏傳音:“莫傷她性命。”
    “遵命,主君。”峨嵋掌門靜音師太心念一轉,法訣變換。
    第二重上式:陰陽爻變,半途而止。不等“先天八卦陣”憑空消散,第二重下式:坎離遁空,立刻顯現。
    陽令燃火破碎虛空,陰令凝冰封固入口。陽令珠可先發製人,爆裂開路;陰令珠則隱匿軌跡,凍封追兵。瞬息遁行百裏,冰火餘波皆可傷敵。所謂“水火既濟,上坎下離”。《易·說卦》:“坎為水……離為火。”坎離便是水火。遁空便是破碎虛空。簡單理解,就是水火傳送門。
    簡單來說,第二重下式:坎離遁空,本是為破碎虛空,斃敵於千裏之外。用在此處,卻是要直接開個八卦門(傳送門),助被“先天八卦陣”死死罩住的蠍子堂主洪二娘,逃出生天。
    場中形勢,瞬息萬變。看的眾人,驚呼連連。
    見先天八卦陣上奇門洞開,蠍子堂主洪二娘化作一道金光,逃出牢籠。
    便有明眼人恍然大悟:“攻守之勢,異也!”
    “兄台何出此言。”身旁好事者忙問。
    “《聖火真經》一重之內,分上下二式,第一重:陰陽初辟·納元煉珠,上式陽令·曦輪斬主攻;下式陰令·朔月鎖主守。換作第二重:兩儀流轉·珠禦八荒,上式陰陽爻變主守,下式坎離遁空主攻。兩重之間,上下互換,此不正是‘攻守異勢’乎?”
    “果然如此。”悉知《聖火真經》運轉規律,眾人無不心生慨歎。天下武林,能人輩出。各門各派,不可小覷。誠然,在《武林聖火令》的原初劇情時空,陰陽聖火令就是武林最頂級的神兵。與之相匹配的《聖火真經》也是最頂級的武功。
    逃出生天的蠍子堂主洪二娘,眼看便要一頭撞上花樓盤龍柱。玄冰鎖鏈後發先至,攔腰鎖住又救她一命。送她安然落地。
    然蠍子堂主洪二娘為出絕招而耗盡功力,此刻已無力再戰。
    “斷嶽劍剛猛無匹,奈何一招一式耗損過巨,宜當速決,不宜久戰。”五毒神劍亦有一分辛勞的那位好事者,一語道破。
    反觀對麵,連戰連勝。峨嵋掌門靜音師太氣定神閑,顯然未使出全力。
    這便是肉眼可見,武俠和仙俠的差距。打個不恰當的比方,丹田氣海和五行內丹的區別,就好比氫氣和金屬氫。氫在上百萬大氣壓的高壓下變成類似於金屬的導電體,故稱金屬氫。雖然同樣是氫元素,可蘊藏的能量卻是數量級的巨大差距。
    “多謝相救。”蠍子堂主洪二娘氣運丹田,吐氣開聲。
    “舉手之勞。”峨嵋掌門靜音師太微微一笑如沐春風。
    相互抱拳,蠍子堂主洪二娘自行下台。毒蛇堂主洪素素,負劍登場。
    “五仙洪素素,陷地劍。”毒蛇堂主洪素素,拔劍在手。
    “峨嵋靜音,聖火雙令。”靜音師太,持回陰陽雙令。
    眾人起身觀望,得見金蛇陷地劍真容。
    此劍,乃金蛇劍回爐重鑄而成。劍身細長曲折如蛇行地脈,劍身金光流動,劍尖分叉似蛇信。靈動詭詐,劍招刁鑽,暗合蛇之柔韌毒辣。配合二十四枚金蛇錐,專破罩門要穴。
    要練此劍,需先通《土蛇潛影劍經》。
    “敢問兄台,修煉《潛影劍經》,要訣為何?”必有人追問。
    “形藏九地,意動幽冥;蛇行潛影,一擊絕命。”好事者脫口而出:“便是此劍之心法要訣。”
    “莫非背刺之術。”果然五毒神劍,各有所長。
    仍有人求問:“敢問兄台,洪素素其人若何?”
    “毒蛇堂主乃是前任洪教主獨女,其人‘才智超絕,愛恨分明’。常女扮男裝,行走江湖,從未失手。”好事者如數家珍:“本是天地劍主人,如今重練《潛影劍經》,一日千裏,位絕頂高手之列。乃靜音師太平生勁敵。”
    “兄台此言當真?”不料好事者評價如此之高。
    “擂台之上,豈有虛言。”好事者堅持己見。
    “此戰靜音若勝,又當如何?”另有人關心賽製。
    “還能如何,自當挑燈再戰。”早有人想通一切:“嚐樂坊即便連輸四場,隻需贏下一場,便可反敗為勝。然反觀回天閣,靜音師太即便連贏四場,若最後兵敗亦算輸。”
    “原來如此。”眾人收拾心情,各自觀賽不提。
    三通鼓罷,雙方出招。
    峨嵋掌門靜音師太,運功《聖火真經》第一重:陰陽初辟·納元煉珠,再次祭出陰陽雙令。
    毒蛇堂主洪素素,氣運丹田,巋然不動。眼看雙令殺奔而來,毒蛇堂主洪素素竟原地消失。
    “這是?”目光所及,樓上一陣騷動。
    此乃《潛影劍經》第一式「蛇影迷蹤」。收斂氣息,與周遭融為一體,肉眼難辨。
    “像是隱遁術。”吳塵一語道破:“‘五行遁術’之一種。”
    “五行遁術”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為媒而遁形之道術。此術分為金遁、木遁、水遁、火遁、土遁五類。即“後世有五遁之法,言能依金木水火土五行而遁形。”
    “莫非是土遁術。”公主軍師李惠欣,靈光一現。
    “大概如此。”吳塵一閃即滅的真視之眼,已窺破身形:“洪素素並未遁入地下,而是匍匐地麵,如蛇潛行。靜音小心!”
    音猶在耳,峨嵋掌門靜音師太腳下劍氣狂卷。
    悄悄貼地近身的毒蛇堂主洪素素,搶先變招偷襲。用的正是《潛影劍經》第二式「地蟒翻江」。貼地翻滾,劍隨身走,專削腳踝、小腿,自下攻上,陰毒難防。
    跳起亦不能逃脫劍勢,峨嵋掌門靜音師太橫移避開。
    正要驅雙令還擊。不料周遭忽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毒蛇堂主洪素素,又搶占先機。揮出《潛影劍經》第三式「揚塵蔽日」。以劍氣迷人視線,覓一擊斃命之良機。
    毒蛇堂主洪素素招招陰險,無怪是靜音師太平生勁敵。
    連得先手,毒蛇堂主洪素素一鼓作氣:“看劍!”
    連續以極快的刁鑽角度刺敵周身要害,真假連招,一探虛實。正是《潛影劍經》第四式「紅信探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