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我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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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彧,我從來不知道鹿茴等了我十幾年,這是我欠她的,得還。”
祁璟衍落下了手裏的白子,試圖安撫祁彧即將要崩潰的情緒。
“嗯,都聽大哥的。”
祁彧說道。
兄弟二人繼續下棋,等到晚餐時間,傭人來請他們才出去。
今晚大家齊聚餐廳,熱鬧非凡,祁星澄和小辭並排坐著,兩個小朋友平安歸來,毫發無傷,讓大家的心情都變好了。
祁璟衍是病號,吃的食物相對比較清淡。
鹿星燃全程坐在他的雙腿上,吃完飯後,他喂兒子喝奶,又幫兒子換了紙尿褲。
鹿茴看到他明明照顧的次數不多,可是動作很熟諳,心裏瞬間踏實了不少。
用過晚餐,祁璟衍得回醫院,祁彧打算送他過去,秦煙想著順便去醫院看看陸沂弦。
不為別的,也算是順道。
他們來到醫院,祁彧送祁璟衍回病房,秦煙則是去了icu。
她剛走到,發現原本應該躺在icu的人不見了。
“護士,問一下裏麵的病人去哪裏了?”秦煙攔下護士問道。
護士走進去翻閱著病曆資料,“病人叫什麽名字?”
“陸沂弦。”
護士翻了幾頁,翻到了秦煙說的名字,“幾個小時前醒來了,主治醫生給他做過檢查,各項指標都穩定,現在轉到了普通病房。”
秦煙根據護士給的普通病房號找去,走到病房門外,聽到陸沂弦在和保鏢說話。
“她有說什麽時候來看我嗎?”陸沂弦問道。
保鏢站在病床前回話,“三少,秦小姐什麽也沒說,她就是看你手術結束,然後就離開了。”
“她沒有等我醒過來嗎?”
陸沂弦感到震驚。
秦煙這是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嗎?未免太絕情,他都替她擋子彈了,她怎麽一點也不感動呢?
“秦小姐說,你不是睡美人,她也不是王子,他執意要走。”
保鏢把秦煙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做了個交代。
站在門房門外的秦煙聽到他們的對話,倒是聽出了幾分可憐。
主要是可憐陸沂弦。
人家祁璟衍再不濟有弟弟,有好朋友,還有兒子關心,連小兒子懵懂的小月齡寶寶都要粘著他。
可見陸沂弦是人憎鬼厭的對象。
她推門進去,陸沂弦看到她突然闖入,失血過多導致的蒼白臉龐稍微恢複了一些精神,“煙煙。”
保鏢識趣地走出了病房,順便把房門帶上。
秦煙走到病床前站定,她沒有坐下。
“我就過來看看,既然你脫離了危險那我就走了。”秦煙說話時,眼睛盯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這狗男人好像不會老似的,她離開時他是那模樣,現在依舊如初。
“煙煙,不要走。”
陸沂弦伸出手去抓她的小手。
秦煙麵無表情地避開,“陸沂弦,你怎麽想的,我們還能回到過去?”
“就算不結婚也可以,你不要去找老頭子,大不了我倒貼。”
“大可不必,你去倒貼秦畫吧!我可沒有養小白臉的習慣,最後再告訴你一句,別再來找我和我兒子。”秦煙咬著牙,想到過去他做的事,心裏隻剩下痛恨。
陸沂弦的臉色變得更差了,他微微低頭,語氣也沒了以往的囂張和狂妄。
“是我認錯人了,一直以為是她,煙煙,你就當以前的我眼睛瞎了好嗎?”
他又想去拉她的手,她又是避開。
秦煙冷笑著抬起手,“可別,陸三少應該堅持自己的初衷,然後為了幫秦家對我趕盡殺絕。繼續狠到底才是你的本性不是嗎?”
陸沂弦抬頭,目光帶著委屈。
“煙煙,你現在越來越伶牙俐齒了,還是以前乖,又軟又甜。”
秦煙聽到他說的那句“又軟又甜”她想一腳踹死他。
“陸沂弦,你現在說的話,我可以定義為性騷擾,是可以告你的。”她咬著牙,凶狠的眼神像極了發怒的小獸。
他躺在病床上,像極了滾刀肉,“告吧!反正你和我之間也就剩下這點溝通的機會了。”
聞言,秦煙怒極反笑,“我看子彈沒有穿透你的身體,而是穿透了你的腦子。”
瘋癲的更加厲害了。
“反正你記住,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要賴著你。我會去找兒子說,是你拋棄我,不要我的。”
陸沂弦直接走起了秦煙的路,讓秦煙無路可走。
她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病床上的男人,“你最好別去招惹我兒子,否則我會帶著他躲起來。”
“行,我不去招惹。”陸沂弦先實行懷柔政策。
他想對付秦煙還得花點心思,暫時先穩住她才是頭等大事。
“明天你能帶點我愛吃的飯菜嗎?”
陸沂弦問道。
秦煙冷笑,“我怎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應聘成了你家的廚娘?”
這女人,現在聊天直接聊死嗎?
“看在我是病號的份上也不能幫幫我嗎?”
“你有錢,有人,找個人幫你不是更好。讓我給你送飯,不怕我在裏麵下砒霜毒死你嗎?”
秦煙一逞嘴癮,對陸沂弦沒有半點好態度。
陸沂弦聽完秦煙的話,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得很開心,“行,你下吧!能死在你手裏也好過死在陸家那群人的手裏強。”
秦煙聽到他這句話,半天沒想出一句反駁的話。
“陸沂弦,我們是真的不可能了。”
她表情嚴肅得不能再嚴肅,勸他死了這條心。
陸沂弦聽完秦煙這句話,他陷入了沉默。
秦煙看到他不言不語的模樣,以為他要生氣,等了幾分鍾竟然沒見他發怒。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養傷,我們就這樣散了吧!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天涯陌路,後會無期。”
她望著陸沂弦的眼神恢複了當初的樣子,水波瀲灩帶著崇拜與喜愛。
他放在被子裏的大手緊緊攥成了拳頭,有些人錯過了,就真的不在了。
“煙煙,我不允許你和我道別。”
陸沂弦幾欲哽咽。
她轉身,淚從眼眶裏滑落,“從你傷害我的那天起,你就沒有機會了。”
秦煙拉開病房的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病房裏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她抬起手,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擦掉眼尾暈染的淚意。
斷了他的念想,也等於是斷了她自己的退路。
往後餘生,她會帶著兒子勇敢地活下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