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竟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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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風捧著飯盒猶豫不定。
這東西明顯是不能吃的,也不知道羅美薇在裏麵都加了些什麽東西,拿來填飽肚子不太合適,用來殺人越貨可能會有奇效。
不吃?羅美薇的第一次啊,人家大美女的一片心意啊,那雙水汪汪、充滿期待與憧憬的眼睛啊!
吃?自己還能活過今天嗎?自己功力散掉大半的時候,吃這種東西,會扛不住的吧?
杜施施不滿地又擠過來,一把抓過勺子,一下子使出吃奶的力氣喂到李懷風嘴裏:“讓你吃就吃,哪兒那麽多廢話?你不先吃幾口我怎麽敢吃?”
李懷風這才知道,羅美薇原來做了兩份,自己和杜施施都有份。但是,自己又被杜施施硬塞進一口飯。
李懷風邊哭邊吃,邊吃邊笑,邊笑邊說:“真好吃,真好吃,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飯。”
羅美薇高興的不得了,她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做出的飯菜,竟然如此受歡迎。立刻也抓起勺子,要喂李懷風:“來來來,再來一口。”
李懷風死命地、拚上生命與尊嚴地捂住飯盒:“別,我想留下來,找一個四周安靜,環境優雅,空氣清新的地方,用心來品味。”
羅美薇理解地點點頭:“也好。”轉過頭對杜施施道:“怎麽樣?是可以吃的吧?李懷風都說好吃!是吧李懷風?唉?人呢?”
李懷風抱著便當盒一路狂奔。
去你妹地吧,這是要在班級裏弄死我的節奏啊!這大小姐不知道哪裏學的烹飪啊,藍翔嗎?再留在那個危險的地方,明顯是不明智的。李懷風掏出饅頭,又看了看便當,最後下定決心,走向了圖書館。
李懷風還不知道,此時的教室,一片寂靜。
“喂,你掐我一把,我不是看錯了吧?”一個男同學道。
那個同學啪地甩他一個大嘴巴,打的半邊臉通紅通紅地:“疼麽?”
挨打的木然點頭:“疼。”
打人的驚訝地道:“不是做夢,是真的!”
兩人一起道:“羅美薇!聖保羅之微笑,竟然給那個家夥親手做午飯!?還是人生第一次!?”
“是我的腦子壞了,還是我的眼睛壞了?剛才杜施施喂李懷風吃東西了!?”同學a難以置信:“還是都壞了?我要不要去看醫生?”
“你的哪裏都沒壞,因為我和你看到的畫麵是一樣的。”同學b呆呆地道:“但我寧願是我們的哪裏壞掉了。”
“死了死了死了,如果讓那幾個人知道,李懷風會死的很慘的。”同學c道:“不過現在最想死的是我。”
“他死不死先另說,我搞不懂的是,兩大女神,為什麽圍著那個小子轉?他隻是個去去草根一族啊!”同學d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太******扯了吧!”abcd一起掀翻桌子上的課本狂喊!
圖書館裏,空空蕩蕩,安安靜靜。
適度的日光從高大的窗戶群投射進來,照的每一排桌椅都泛著光澤,顯得朦朦朧朧。
一個女孩子,一身白衣,款款而坐。前方是一個花瓶,裏麵插著白色康乃馨,手邊一杯菊花茶還冒著熱氣。
中午,那個女孩子竟然還在?就好像他從來沒離開過圖書館一樣。
李懷風開始對她好奇起來。她是誰?不用上課的嗎?永遠比我還要用功,真是奇葩啊。
李懷風知道,這個學校裏的孩子們其實根本不擔心未來。他們的未來很多都是注定的。不管他們學習如何,成績如何,他們都會繼承父母的產業和事業。他們注定是人上人。
李懷風是個書癡,所以他懂得看書的人。從背影看上去,這個女孩子倒不是那種拚命努力的類型,因為她讀書的姿勢太放鬆了,太優雅了,太舒服了,太自由了。那是一種享受的狀態,也就是說,她和自己一樣,是因為喜歡看書才天天泡在這裏的。
究竟是誰呢?李懷風很想過去和女孩子聊一聊,但是,想到自己隻是個窮小子,人家這裏的個個都是“公子王孫”,就放棄了。別自找沒趣了,自己當人家是知己,人家可能會感覺自己很沒禮貌。況且,她看書看的那麽認真,那麽投入,還是別打擾她了。
李懷風抽出一本書,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開始投入到書本中去。李懷風看上書,就會很忘我,他一點也沒注意到,那個女孩子已經慢慢回頭,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
下午課就要開始了,李懷風收拾東西起身,目光自然地又看向那個位置,女孩子依舊一動不動,很認真地看書。李懷風搖搖頭,笑著走出了圖書館。
走在學校的林蔭小路上,李懷風心情不錯,但是看到周圍的很多學生都對自己竊竊私語。
“看那個,就那個,他就是李懷風,被跆拳道館的李宗吾點名單挑,卻不敢去應戰的就是他。”
“啊,就是這個孬種?別說,看上去就很衰的樣子,當縮頭烏龜也是正常的。”
“據說今早李宗吾又下戰帖給他了。”
“嗨,下了也是白下,我看他今天還會逃走的。”
“這麽可恥地活在這個校園裏,真是讓人不舒服,他不是個草根一族嗎?拜托至尊一族的老大們快點清場吧,這樣的人看到就討厭。”
“是啊,是啊。”
李懷風的臉皮抽了抽,隨即吐了口氣。算了,這個學校就是這樣的,充滿了市儈與排擠,好在自己不用在這裏停留很長時間,就當他們是空氣好了。
李懷風不理會眾人的詆毀和諷刺,獨自行至一處花園區,看到一個人蹲在花壇上,衝自己招手,竟然是欒贏?此時的欒贏還是穿著那身古怪的白色長袍,而且嘴裏含著一根冰激淩。
李懷風左右看看,指指自己:“你衝我招手?”
欒贏點點頭。李懷風走到跟前:“啥事?”
欒贏嘿嘿一笑,拿出含在嘴裏的冰激淩,又從身後掏出一個沒開包裝的,扔給了李懷風。
李懷風伸手接住,一頭霧水:“啥意思?”
欒贏道:“請你吃。”
李懷風為難地說:“我第一天來的時候,看到了這東西的標價,好三十幾塊一根,我吃不起。你們這個學校的東西真是貴的離譜,一瓶飲料二十幾塊,一瓶水也是十幾塊,一份午餐竟然五六十塊……嘖嘖。”李懷風把冰激淩遞給欒贏:“我不想受你的好處,有事你直說吧!”
欒贏沒去接,隻是笑著說:“一根冰棍兒而已,算什麽好處?難不成我請你吃根冰激淩,就要你替我去殺人放火不成?喂,你不像是這麽不痛快的人啊。”
李懷風皺皺眉,撕開,和欒贏一起蹲在花壇上吃著冰激淩:“你怎麽在這裏蹲著?”
欒贏道:“等你啊?這個學校的學生都不會讀那麽多書,因為沒有用。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資源人,是關係。他們手下的職工要讀書,因為他們要幹活;他們手下的工程師要讀書,因為他們要創造;他們手下的幹部要讀書,因為他們要幫忙管理。而他們自己,隻要學會決策和外交就可以了。”
欒贏回過頭看著李懷風:“你那麽努力地讀書,以後想為什麽樣的老板效力?”
李懷風搖搖頭:“我?我……我不太適合和人交往,尤其是最近,我發現我對女孩子完全沒辦法,對男人完全沒耐心。我總是希望這個學校的同學都變成老虎獅子之類的東西。這樣誰惹我,我就殺了誰,割他的肉燉湯喝,扒他的皮做冬衣……。可是現實是,這裏的都是活生生的人,隨便殺來殺去,會讓我很麻煩。所以,我沒想過找老板,我還是不適合打工,我應該學習種地。”
李懷風像個孩子一樣萌萌噠吃著冰激淩,嘴裏的話卻是血腥殺伐,轉過頭,看到一臉錯愕地看著自己的欒贏,突然很緊張地說:
“你不是現在想要要回去這個冰激淩吧?我已經吃完了!?”
欒贏垂頭喪氣地低頭:“吃你的吧,不要。”心裏想的是,這個家夥是個野人嗎?怎麽那些殺啊、扒皮啊、割肉啊、燉湯啊,張口就來?盡管我感覺到了他的與眾不同,但是……這特麽也太與眾不同了吧?
“單挑的事,你為什麽不去?我感覺你能贏,如果你打贏了以後會好過很多。但是你不去,會被人嘲笑的。”欒贏認真地說。
“沒意思。”李懷風舔著冰激淩的木棍:“我師父常跟我說,打架是最低級,最野蠻,最沒品位的事情。下棋作畫、吹簫撫琴才是風雅至極的。他從來不讓我隨便和人打架,雖然現在他不在我跟前,但我也不想輕易破例,隨隨便便就打架。”
欒贏感覺,這簡直是個奇葩啊,這個理由太特麽不可思議了吧?幾乎是大聲地反駁:“我擦,你特麽在逗我?你第一天上學就打了兩架,還跟我大喊大叫地找茬,你這就是不喜歡打架?!你要喜歡打架還不得見人就揍啊!?”
李懷風也有點抹不開地說:“我那不是不得已嗎!打段長明,是因為他當著我的麵欺負老實人,打他哥哥,是因為我感覺我打了他的弟弟,哥哥來找我決鬥,我應該給人家一個交代。至於你,我純粹是看你不爽,真的,我現在都看你不爽,一直忍著沒揍你!”李懷風說的很認真,很真誠,很……實在。
欒贏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翻著白眼道:“上帝啊,鬧半天,你吃著我給的冰激淩,蹲我旁邊跟我聊天,心裏還琢磨著要不要給我兩腳是麽?”
李懷風嚴肅地說:“你不說那冰激淩不代表啥麽?你不是讓我痛快點麽?”
欒贏愣在那裏許久,足足半分鍾,才弱弱地說出一句話:“我次奧,我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