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奇招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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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施施在那個位置落子,不是贏得比賽的行為,也不是想要輸掉比賽而故意放水,而是……。”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聽著陳守仁的講述。

    “而是一種試探。”陳守仁歎了口氣道。

    “試探!?”解說員又仔細地看了看棋盤,馬上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果真是這樣了!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陳守仁在所有人不解的氣氛中慢慢地說:“杜施施,在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落子,他不著急殺敗眼前的對手,而是不斷地試探。現在她似乎在測試濱崎靜的反應,她想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濱崎靜會如何反攻。杜施施已經高高在上地像是佛祖一般,隻是想知道手裏的猴子,一個筋鬥能飛多遠而已。這個棋局,對於杜施施小姐來說已經不是比賽,隻是遊戲!”

    轟!

    台下瞬間炸開了鍋,兩位解說人也沒想到,陳守仁會將話說的如此露骨,人們紛紛討論起來。

    “別說,陳老還是棋力深啊,經他一說,再看看棋局,想想之前杜施施的落子位置,似乎真的是這樣的啊!”

    “她像已經捕獲獵物的老虎等貓科動物一樣,並不急於吃掉獵物,而是放開它,讓它逃走,再抓回來,再放走……,如此反複地玩弄。

    “但是,麵對濱崎靜這樣的圍棋天才,能夠做到這樣的人,得有多麽深厚的棋力啊!?九段!?十幾歲的九段!?”

    “不可能,怎麽會有這種人存在,她才十八歲啊!”

    二樓的包廂裏,大家也都沉默著。

    杜橫秋已經不看棋局了,而是看著自己的孫女杜施施,他想不通,這個孫女到底遇見了誰?經過了怎麽樣的培訓?怎麽會進步如此之大?她才十八歲啊,如果再讓她繼續成長,將來豈不是能做女棋聖了!?

    濱崎直樹倒是很鎮定,他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無論是對濱崎靜輸掉比賽,還是對自己的女兒嫁來中國,都準備好了。

    杜浩從小學棋,雖然很多年不下棋了,但是,這個局麵他還是看得懂的,聽到了陳守仁老先生的講述,他也很驚訝,而且他知道,那個真正下出這穩妥、囂張、居高臨下的一步棋的,正是自己給杜施施請來的保鏢李懷風。正是那個吃相被很多賓客討厭的李懷風!

    杜浩鬆了鬆領口的領帶,感覺呼吸都有些緊張了。

    濱崎靜睜大了眼睛盯著杜施施,此時,她的眼睛裏已經有了淚水。從小到大,圍棋這件事情讓她如此自信,讓她感覺自己如此地美麗,充滿魅力。

    “哇!濱崎靜小姐的棋藝真是出類拔萃啊!”

    “天啊,這麽小小的年紀,竟然有如此的技藝,實在是讓人激賞啊!”

    “靜兒啊,如果你去做職業棋手,三十歲之前一定名鎮日本!”

    ……

    我濱崎靜,沒有朋友,沒有童年,沒有自由,沒有選擇的權力……我什麽都沒有。唯一有的,唯一自信的,唯一能夠在漆黑的夜裏安慰自己的,便是對圍棋的天賦和熱愛……。

    可是!今天!

    竟然被一個同齡人,用這種方式羞辱,像是老師指教學生一般地扶著我下棋!像是家長教會孩子一樣,托著我下棋!

    濱崎靜的嘴角不斷微微抽搐著,她很想哭一場,無論是這局棋,亦或是自己的命運,似乎都在往絕路上逼迫自己。自己那麽努力地進攻,結果,卻被這個看似呆萌的女孩子,以一種不是進攻的進攻,打的痛到了靈魂深處。

    難道,我會失敗!?

    “你……什麽意思!?”濱崎靜的聲音幾乎在顫抖。

    杜施施被她的這種悲憤、激動的狀態嚇壞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讓這個對手如此生氣。

    “我……那個……請問是我做錯了什麽了嗎?”

    濱崎靜怒極反笑:“哼!沒有,你做的很好,受教了。”

    濱崎靜又摸出一枚子: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個同齡人會高出我這麽多,會與我的實力相差這麽懸殊!

    杜施施此時有點怕怕的,這個濱崎靜,似乎受到了很大打擊。但是,她也知道了,濱崎靜這麽激動,一定是因為李懷風的背後支招很有效果,所以她要輸了,所以她很生氣,所以她又哭又渾身哆嗦,所以……。

    但是,自己絕對不可以嫁去日本啊,所以,拜托李懷風,你還是繼續幫助我吧,讓我贏了她吧。

    杜施施一枚子一枚子地往棋盤上放,濱崎靜也一枚子一枚子地放。情況開始急轉直下,濱崎靜的反抗雖然凶猛,但是,麵對強大的李懷風,她的反抗全部沒有了作用,三處大麵積的戰場,全部都處在劣勢,而且,這個劣勢好像已經無法扭轉了。

    此時全場,寂靜了。

    無論是二樓的包廂,還是樓下的宴客廳,亦或是講解台上的兩個解說人,此時的人群出奇地寂靜。

    棋局又進行了很久,這段時間太漫長了。

    濱崎靜已經被打擊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和信心了。她的眼神一點一點地失去了光澤,她的戰鬥意誌在逐漸被瓦解,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就像是隻想要撼動大樹的蜉蝣般可笑,而且可悲。

    她的頭漸漸地低下,雖然穩穩地坐在那裏,但她已經幾乎是一邊一邊哭泣一邊放子。她的手抖的越來越嚴重,到最後,杜施施都能看到她的手抖的幾乎要夾不住棋子了。

    杜施施更為難,不下吧,自己憑啥嫁去日本啊?繼續下吧,這個女孩子和自己一樣可憐,看她的樣子,實在讓自己心裏很不安啊。

    此時角落裏的李懷風又說:“八、十一。重複,八、十一。”

    杜施施想了想,怯生生地在那個位置下了一枚白子。

    濱崎靜看到那個位置被下了白子,咬了咬牙,顫抖著手又夾起一枚黑子,但是,她那抖的幾乎要失控的手手懸在半空中,根本落不下去,她已經知道,就算是落子,也是死路一條,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了,自己無論如何反抗都沒有任何意義了!杜施施已經在這一局裏多次證明了,自己的一切反抗都是無效的,甚至是可笑的。

    沒有中盤投降而堅持到現在,她的心已經足夠強大了,她已經全線潰敗了,無論是棋局,還是心理。

    她突然用另一隻手捂住嘴巴,努力地製止自己發出哭泣的聲音,她的眼淚洶湧地流出,沾濕了捂著嘴的手,滴到了那件美麗的櫻花和服上麵。

    李懷風沉重地呼出一口氣:“大小姐,告訴她不要放棄。”

    杜施施早已備受煎熬,雖然自己不懂棋,但是對麵的女孩子被自己弄的哭成這樣,她怎麽受得了?此時聽到李懷風的指示,他立刻脫口而出:“不要放棄!”

    濱崎靜笑了,帶著淚笑了,稍微有些意外、有些欣慰地看著杜施施。

    濱崎靜終於還是將自己手上的棋子放回了棋笥,恭敬地坐好,彎腰施禮。

    “感謝您的指教,還有您的鼓勵,我想,我已經……。”

    “等等!”李懷風意識到,濱崎靜已經承受不住了,她要放棄了。

    “等等!”杜施施聽到李懷風的聲音,也馬上脫口說出,打斷了濱崎靜的認輸聲明。

    “你仔細想想,你最近有沒有對什麽人許下過什麽諾言!?”杜施施此時李懷風說什麽,她就立刻照搬學給濱崎靜:“比如新交到了什麽朋友,哪怕是個別人眼裏的小偷!”

    濱崎靜頭微微歪過去,看著一眼天真的杜施施。

    “你說什麽?”

    “如果你跟朋友許下過諾言,就一定要遵守,否則就是你不夠朋友了。”杜施施緊張地說,而實際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說這些對濱崎靜來說有什麽意義,她隻是機械地重複耳機裏李懷風的話罷了:“請與我堅持到最後,拜托了。”

    “最後?”濱崎靜怔住了,她驚訝!意外!回憶在腦海裏翻騰!

    濱崎靜想起來了,就是今天,一個傻裏傻氣,作風像是個野蠻的鄉下小子的家夥闖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抓著自己肩膀說:“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朋友了。作為朋友,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唯獨自暴自棄和自我懲罰,這個我絕不讚同。”

    他還說:“我隻會打幾個月的工,過幾個月,我就恢複了自由身,到時候,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作為朋友,我就是赴湯蹈火,也一定幫你。就算你與全世界為敵,我也堅定地站在你這一邊!”

    “你……。”

    “你不要問了,這盤棋必須下完,下完了這盤棋,一切都會有結果。”杜施施認真地說。

    濱崎靜心裏如同翻江倒海。

    杜施施暗示的分明就是自己今天剛剛認識的傻小子李懷風,而李懷風是她的保鏢,而且似乎不太招她喜歡的保鏢,此時跟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為何一定要我堅持下完呢?我隻有小小的局部勝利,人家可是占據了好幾處大塊的有利地形,滅掉我隻在反手之間……。

    嗬嗬,好吧,既然是朋友的諾言,那麽,就算這盤棋是我命運的終點,我也會堅持把它下完的。

    全場再次騷動了起來。

    “她似乎放棄了認輸的想法了,但是這個棋局,幾乎沒有勝利的可能性了。”

    “就是,這局棋明顯已經結束了,堅持下去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哎呀,這就像是電影播放到最後,已經開始播出人員字幕和結尾主題曲一樣,繼續坐在影院裏已經沒有意義了。”

    全場人都議論紛紛,二樓包房裏,各位大人物此時也早已失去了矜持和穩重,紛紛地暢所欲言,都十分激動地講述著自己對棋局的看法,和對杜施施、濱崎靜兩人棋力的研究……。

    而陳欣欣……她則是盯著樓下角落裏的一個原地走來走去的人影不斷思索。唉?這個人好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他怎麽那麽奇怪,怎麽走來走去地似乎還在說話?

    陳欣欣突然睜大眼睛!

    李!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