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節 大幕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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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點點頭:“嗬嗬,你們說的我都信,都是心理話,我也都理解。交給宗家你們確實不用擔心,榮華富貴,尊崇榮耀,可是哪個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呢?十三年,確實太長了。”
宗主站了起來,憂慮地背著手走到涼亭邊緣,看著遠處道:“不瞞你們說,我遇到了點麻煩。侯家已經被我削去隱藏資格了,現在急需一個忠肝義膽,有擔當、有實力,有威望,能服眾的新家族崛起。”
司馬久河和梁玉玲對視一眼,終於說道這裏了嗎?他們的心在跳,他們極力地壓製自己的心裏的狂喜,司馬久河用眼神告訴自己的老婆,要忍住,要淡定,現在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就容易弄巧成拙。
宗主繼續道:“很多人向我推薦徐家,但是我今天路過這裏,突然想起,你們就在這裏修煉,想起了十幾年前,梁阿姨曾經特地給我帶了老北京的糖葫蘆,我當時就想,當初的那串糖葫蘆,可是真甜啊。嗬嗬,就決定順道來看看你們,也問問你們的意見,你們覺得,徐家如果出任隱藏家族,會怎麽樣?”
梁玉玲心裏一沉,司馬久河宏觀滿麵地道:“宗主,我對外麵的情況不知道,但是我對徐家老先生的實力和為人可是很清楚的!他正是您需要的那種,有實力,能擔當,忠心耿耿,眾人敬仰的前輩,如果他能出任隱藏世家,一定是宗主的得力助手!”
“你真的這麽認為?”宗主笑著問。
“千真萬確,這是我的內心直言。”司馬久河道。
“嗯。”宗主點點頭:“好吧,你的意見對我很重要,你知道,當初老家主在位的時候,就很在意你的看法。以後如果我有了懸而未決的事情,也會經常來問問你,希望你不要有所保留啊。”
“我天生愚笨,宗主肯下問,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吧,時間不早了,我也得去看看徐老先生了,我先走了。”
“恭送宗主。”
看著宗主和歐陽十三走遠,梁玉玲皺著眉道:“就這麽走了?”
“不然呢?”
梁玉玲不滿地道:“什麽找徐家,順便來看我們,要麽就幹脆不要理會我們,要麽就讓我們出去工作,這算什麽?心裏一下子燃起希望,卻又失望起來,更加難熬啊!”
司馬久河輕輕捂住梁玉玲的嘴:“不要多說,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
司馬久河轉過身,看著已經根本看不到人影的遠處,心裏也是翻江倒海。難道,我判斷錯了?
宗主走在山路上,心情似乎不錯。
“宗主,前麵就是路口,徐家家主就在那裏清修。”
“哦,我知道。”宗主道:“徐家不去了,明天你傳令,讓司馬久河夫婦回來待命。”
“不?不去了?”歐陽十三愣了一下:“您不是說……。”
“我說說嘛!”宗主道:“老徐一把年紀了,思想上也是個老頑固,他根本不在我的菜單裏。”
“那您這是……。”
宗主站住了,看著歐陽十三道:“十三,宗主不是萬能的,要讓所有人都對自己又敬又怕,就要捏住所有人的軟肋!司馬久河夫婦被我父親關在這裏十三年,骨肉分離,心裏一定不滿,他們需要一些恩惠和威懾。我說想讓老徐出山,就是威懾,可是最後卻放棄了老徐,破格選了他們,這,就是恩惠。”
“屬下明白了。”
“哎!你我兄弟一場,從小一起長大的,沒人的時候別老板著臉,搞的我好別扭。”
歐陽十三笑了笑:“宗主有宗主的威儀,屬下不敢僭越半分。”
“哎呀,你還是那個老樣子,一點都不好玩。”
其實,司馬久河的一杯茶,幾句話,和謙卑的姿態,應該已經能夠讓宗主滿意了。
但是他需要用這種方式告訴司馬久河夫婦,你們的命運,就在我的手裏,我反掌之間,你們的命運就是天下地下,所以,今後他們會倍加珍惜,前麵有侯家,後麵有徐家,都是他的鏡子。想要安安穩穩地當隱藏家族,享受富貴,享受天倫,享受重權在握的感覺,就要對宗家服服帖帖。
至於徐家,還輪不到他上場呢。
司馬府。
司馬平一個人在空蕩的大廳裏擺弄棋局,一臉的嚴肅。對麵的黑衣人慢慢出現,就像是在黑暗中慢慢變化出來的一樣,他依舊帶著巨大的鬥篷,擋住了全部的臉,默默地走到棋局對麵,緩緩坐下。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司馬平問。
“可靠消息,宗家決定重新冊立新的隱藏家族了。”黑衣人道。
司馬平剛要落子,手在半空瞬間僵住,手裏的棋子掉落。
黑衣人停頓了一下:“您很少時態。”
“是啊。”司馬平慢慢地開始將白字依次撿出,似乎已經沒有了繼續研究棋局的心思:“我父親的崛起幾率,有多少?”
“很渺茫。”黑衣人道:“但是,歐陽十三昨天親口推薦了司馬家,隻是不知道這個人在宗主麵前,說話是否有分量。家主大人,這種事情,隻能盡人事,聽天命。我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的……就隻能看運氣了。”
司馬平搖搖頭:“我們不是買彩票,選中了號碼,下了注,就安安靜靜地在家裏等著開獎。我們一直在積極地謀劃,現在正是需要我們的時候。”
“宗家不會理睬我們的。”
“但是他必須理會李懷風。”司馬平道。
清風門。
聞仲和聞廣生、聞莎莎、英石一、龍遊方等人在一起開會。
聞仲咳嗽了幾聲,看了看下麵的這些人:“各位,李懷風在一線天逃出生天,僥幸存活,而我和鐵牛的戰鬥,也因為他的特殊體質,勉強撐到最後,如果不是莎莎最後求情,或許真的會折在鐵牛的手裏。現在,鐵牛和李懷風都在恢複期,我也一樣。探子來報,李懷風並不追究侯家和史家的埋伏罪過,這是聰明人幹的事情,李懷風正在嚐試穩定局勢。可見,李懷風的幕僚中,有很多精明且冷靜的人給他出謀劃策,他再也不是一個魯莽單幹的江湖草莽了。”
聞仲歎了口氣:“一旦李懷風和鐵牛恢複過來,恐怕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我們尋仇。到了那個時候……。”聞仲搖搖頭:“我一個人可是擋不住他們兄弟的進攻啊,你們有什麽好辦法嗎?”
聞仲這話等於沒問,你都擋不住,還有誰擋得住!?誰瘋了去和李懷風鐵牛戰鬥?大家都不說話,都麵露難色。
“好吧,所有人都退下吧,我自己再思考思考,看看還有沒有什麽辦法。”
聞莎莎本以為爺爺會大罵自己一頓,再怎麽說,自己在上一次的戰鬥中,也的確幫助了鐵牛,助長了半周山的威風。她心裏十分愧疚,可是聞仲從頭到尾,都沒說她一句。
聞莎莎一天到晚地吃不下,睡不著,不知道自己究竟做的是對還是錯。左思右想感覺心情抑鬱,於是想找自己的爺爺聊聊,可是走到門口,發現他正在和聞廣生談論這件事情。
“負責外交的人回來了嗎?”聞仲問。
“回來了。”聞廣生道:“但是……。”
“說吧,我扛得住。”
“但是李懷風拒絕了和談,讓我們洗幹淨脖子等著。”
聞仲點點頭:“可以想到,這是他的正常反應。鐵牛呢?有沒有表態?”
聞莎莎趕緊停住,仔細地聽著裏麵的對話。
“鐵牛在那裏根本沒有發言權,被李懷風罵的狗血淋頭,差點砍掉他一隻手。”聞廣生道。
“他的結拜兄弟,又保護了他的家族,他還有什麽不滿足?”
“哼!這個年頭,還哪有真正的兄弟?李懷風吃定了鐵牛是個傻子,對他又打又罵,隻是供他一頓飯吃,鐵牛就對他死心塌地了。父親,李懷風揚言要屠滅我們滿門,還要……還要抓莎莎去當小老婆,這場災禍,我們怕是躲不過去了啊!”
像是想到了什麽事情,聞仲劇烈地咳嗽了幾下,咳的十分辛苦,聞廣生走過去,攤開手絹:“血!?父親!你……。”
“小點聲!別聲張。”聞仲道:“完了,徹底完了。李懷風說要幹掉的敵人,沒有活下來的,我一把年紀了,不在乎,你明天一早就帶著莎莎出國,永遠不要回來,咳咳……切記切記……咳咳&……。”
“父親!我們是一家人,我和莎莎與你生死與共。,”
“哎你這個人一把年紀了,怎麽這麽糊塗!?我一個老頭子,死就死了,你以為我是擔心你?我是擔心我孫女!她那麽年輕,怎麽可以死在李懷風的手裏!”
“唉!”聞廣生垂足頓胸:“莎莎這個丫頭,太不懂事了,竟然臨陣叛變,向著敵人說話,如果隻有李懷風一個人,我們根本不怕他!”
“不要說了,莎莎天性善良,看不透這裏的爭鬥,不明白人心的險惡,我……咳咳……咳咳,我不怪她……。”
門口的聞莎莎已經無聲地流出了滿臉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