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0節 九天星辰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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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風被李弘基問的一愣。
心說老頭是不是糊塗了?累壞了吧?我當什麽家主?怎麽當家主?瘋了!?
“呃……爺爺,你在說什麽?”
“我問你,對李家的大位,是否動過心思?”李弘基目光如炬,哆哆逼問。
“沒有沒有。”李懷風趕緊道:“絕對沒有,第一我沒有資格,第二我沒有實力,第三……第三……反正我沒有。”
李弘基道:“天地正道,不守一勢。強弱轉換、起伏更迭,隻看歲月、看人謀、看天意、看民心……。沒有永遠的強,也沒有永遠的弱。昔日勾踐臥薪嚐膽,甘願在吳國為奴,牽馬執蹬,而後光複越國,興盛一時,鏟滅強敵夫差。短短十幾年時間,強弱更替,江山易主。何況一個小小的李家呢?”
李懷風道:“爺爺,您別說了,我跟你說實話,我對李家的家主根本沒興趣,對李家的一切都沒興趣。我隻希望能和他們沒有爭鬥,沒有仇怨,自己想幹嘛幹嘛,想去哪去哪。在他們看來,李家是塊肥肉,誰吃他們都心疼。在我看來,李家是一個修羅場,進去了就要吃人,不吃人就要被人吃。我不喜歡吃人,也不想被人吃,僅此而已。”
李弘基哈哈大笑,摸著李懷風的頭:“我的傻孫子啊,你懂得道理,但是卻還想置於事外,明哲保身,嗬嗬,墨攻說的話有道理。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你不吃人,別人要是鐵了心的吃你,你怎麽辦?”
“不是還有你呢嗎?有你在,誰敢吃我?”
李弘基眼裏的目光溫柔了下來,歎了口氣道:“爺爺早晚是要死的,時間不會太久了。在我最後的幾年光景裏,你必須強大起來,最起碼,得有自保的能力,否則我走在黃泉路上也不會放心。”
李懷風道:“爺爺,您別說的那麽可怕,您身體很好,隻要不多操心,安心靜養,說不定活的比他們都長呢!”
李弘基笑著道:“好好好,我就好好地活,等著你給我生一個曾孫呢,嗬嗬嗬……。”
李弘基站了起來,到背著雙手,看著天上的彎月,惆悵之心大起:“當年,你父親、母親,被人暗害,我多年追殺,始終不能找出凶手。我對不起他們,也對不起你。如果這些年你在我身邊,情況肯定不會是今天這樣。但是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好男兒天地一鬥,與世無爭是散人墨客的人生哲學,不是我們武者的。你既然有了正統之名,又有武學根基,我不能看著你身陷鯊魚陣。”
李懷風站了起來:“爺爺,您也不用太難過,而且……我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李弘基轉過身:“我已經心裏有了打算,今天就跟你明說。在我有生之年,我會盡力壯大你的實力,讓你有機會和李傲李爽一決雌雄。如果我死的快了,你能自保,如果我死的慢,李家遲早是你的。”
李懷風擔心地道:“你要幹啥啊?你別瞎整,我早晚要走的。”
李弘基笑著道:“進了李家的門,想走哪那麽容易?要麽在這裏稱王,萬眾歸心。要麽一敗塗地,神形具碎。我跟你說這些,隻是讓你心裏有個譜,知道自己該怎麽做而已,你不要混混度日。但是練功一事,不可操之過急,切記。”
李懷風道:“我不會再著急了,你也別著急。”
李弘基道:“我的九天星辰訣,現在就傳授給你,你給我記好。”
“等等等等。”李懷風道:“你不是不讓我學李家的功夫嗎?”
“扯淡!你是我孫子,我的傳人不學,誰學?!那群草包學的一知半解,你要我的絕世武學以後慢慢地絕跡武林嗎?”
“可是……。”
“那些都隻是幌子,你現在就學,我現在就教。正好你自己在這裏,誰也不知道,可以慢慢自己操練。但是你要切記,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顯露這套功夫。”
李懷風想了想:“爺爺,我不能學。”
李懷風認為,自己根本就是他的孫子,如果不是他的孫子,反而學了他的功夫,那豈不是……太不地道了嗎?
李弘基道:“怎麽?你閑我的功夫不厲害?”
“不是不是,我是……我是……。”
“哎呀,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天塌下來有我!給我學,不學不行!”
李懷風的武術根基本來就紮實,十分紮實,而且實戰經驗也十分豐富。李弘基的功夫,又是特別特別適合黑色戰雲的,所以接手起來十分順暢。
大意和要旨,幾個鍾頭李懷風就都領會了。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參悟和操練了。
李弘基的近侍扶著李弘基走了,剩下李懷風自己站在門口,目送李弘基遠去。
李弘基剛剛幫了自己大忙,將自己衝險境中救出,自己弄的疲憊不堪。之後又說了一些掏心掏肺的話,他是真心實意地想要保護自己,想要提攜自己,他所有能給的,幾乎都想給李懷風。
最後,還主動破戒,教了李懷風九天星辰訣的秘訣和要領。
李懷風深深地感激,內心的虧欠無法言表。
“風哥。”濱崎靜輕輕呼喚。
“小靜,我現在越來越害怕了。”李懷風道。
“怕什麽?怕有一天穿幫嗎?”
李懷風道:“是的。我不怕李傲他們的報複,也不怕任何人的指責,我怕的是,他(指李弘基)知道真相後,會多麽地傷心,痛苦和絕望,我簡直不敢去想。”
“風哥,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些事情,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控製範圍,我們也隻是風中的一片葉子,風往哪裏吹,我們就往哪裏飄,我們沒有選擇,也無法抗拒。你不要太自責了。”
“哎!”李懷風轉過頭,傷感地道:“還有肘子嗎?我餓了。”
李懷風在這裏安心地又住了整整二十多天,這二十多天裏,李懷風放棄了衝擊上四門的努力,而是專心地研習李弘基的九天星辰訣。李弘基也幾乎每天都會來這裏和李懷風聊天,有時候甚至一天來三趟。
早上吃完飯就來這裏和李懷風聊天下棋個人,中午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又來在池塘邊和李懷風扣著草帽釣魚。晚上還要來這裏,偷偷地指點李懷風練習九天星辰訣。
祖孫倆度過了一陣子快樂的時光。
李懷風在修習九天星辰訣的時候,感覺簡直就是得心應手,事半功倍。而功夫用出來,則是如虎添翼,流暢自然。
李懷風知道,這是因為這套功夫是李弘基所創,而李弘基就是基於自己的自身條件創造的這套心法武功。他本身的戰雲就是黑色的,這套功夫自然對黑色戰雲更加合適。所以李懷風練這個功夫,實在是太合適了。
而且九天星辰訣變化多端,攻守兼備,既能發揮出十分強大的力量,也能兼顧十分周全的防禦。李懷風學了之後才愛不釋手,每日操練。
這一天,李懷風正在偷偷修習九天星辰訣,就聽到鐵牛大聲地道:“什麽人!?”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道:“鐵牛,是我。”
李懷風立刻收起功夫,朗聲道:“宗主,你來了!”
李爽慢慢地走了過來:“呦,練功呢?”
李懷風道:“在這裏閑著沒事,隻能自娛自樂了,你怎麽有時間來這裏?”
“好多天不見了,我來看看你。”宗主走進了院子,慢慢坐下,將草帽和長劍放在一邊:“怎麽樣?最近還好吧?”
李懷風坐在他對麵:“坐牢一樣,快要鬱悶瘋了。”
“嗬嗬,不要焦急,爺爺這個人就是這樣,氣頭上會嚴厲一些,但是隻要他消氣了,你哄著他讓他開心一點,他會慢慢地給你解封的。你對未來有什麽打算嗎?”
“沒有。”李懷風沮喪地道:“我能有什麽打算,遲早被你害死。”
宗主笑了起來:“隻要你能持續地得寵,問題不大。我聽說這陣子爺爺經常來這裏看你?”
“啊,有時候一天來兩三趟呢,真是的,把我囚禁在這個地方,又跑的比誰都勤,不知道他想做什麽。”
“他不讓你覬覦大位,但是不代表他不喜歡你,這是兩碼事。爺爺分的很清楚。懷風兄弟,爺爺和你聊過家族的事情嗎?”李爽假裝很隨意地問。
李懷風愣了一下:“沒,他很少和我聊家族的事情。”
“哦,那有沒有說過關於我、或者是其他晚輩的事情?”
李懷風想了想:“別說,還真有。”
“哦?他怎麽說?”宗主顯得有些激動,隨即又坐穩了:“嗬嗬,我就是隨口問問。”
“他說,你們兄弟之間總是爭風吃醋,怎麽勸都沒有,他很生氣。”
李爽點點頭:“還有嗎?他說過關於我哥哥的事情嗎?”
“說過,他說李傲雖然沒有你聰明,但是他性格更憨厚一點,這點像他。其實,性格憨厚有個屁用?要做家主,還是需要智慧和魄力的,爺爺真是糊塗。”
“對!對對啊!”宗主一拍大腿:“懷風兄弟,你說的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