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或多或少都有點兒在幹壞事的感覺。
    “棠棠說了，等她過完生日就給家裏人提。”
    誰想到，人家悄無聲息談對象了。
    但他性子冷硬。
    還是個相當勵誌優秀的小姑娘。
    比他幾個哥哥都出息。
    小外孫長相能力都一絕。
    “小姑娘都喜歡浪漫、喜歡自己對象貼心，你想好給棠棠送什麽生日禮物了嗎？”
    顯而易見她對顧瀛舟很不放心。
    阮老爺子聞聽此言，老臉上一片傲嬌。
    開始一本正經地顯擺。
    “是得送！”
    “你有想法嗎？要是沒想法可以問問我，我是你外公，肯定會不吝賜教。”
    想他年輕的時候，也很受歡迎的。
    要不是老婆子看上他的臉，死皮賴臉追求他，這會兒沒準兒還沒瀛舟他們呢。
    阮老夫人嗔了老頭子一眼。
    “拉倒吧你，年輕那會兒你可是比瀛舟都木。”
    “你還記得不，有一回我就不小心親了你一下，你嚇的跟什麽一樣，幾天都不敢見我，最後還是我去你家裏堵了你……”
    老太太想到往事，笑的哈哈哈。
    布滿歲月痕跡但依然滄桑的臉上盡是甜蜜。
    阮老爺子聽著老妻翻舊賬，渾身都不自在。
    但是見她難得笑的這麽開心就沒說什麽。
    古有老萊子彩衣娛親，今有阮華暉舍臉慰妻。
    都是雅事！
    顧瀛舟顯然習慣了，眉頭都沒皺一下。
    阮老夫人說著說著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忙止住話頭，繼續關心外孫的人生大事。
    “人老了總是不由自主說起以前的事，不說那些了。”
    “瀛舟，你要是不知道準備什麽生日禮物，我幫你。”
    “……但是吧，自己準備的才顯得用心。”
    這點收禮物的人都懂。
    顧瀛舟沉穩道：“我已經在準備了。”
    至於是什麽？
    那肯定還是獨一無二的東西。
    先保密！
    阮老夫人聞言放心了，大鬆了一口氣。
    看了一眼桌子上小姑娘用心準備的禮物，突然站起身。
    “棠棠生日前你怕是沒時間再回來了，我得提前給小姑娘備好生日禮物。
    你們聊著，我先上樓了。”
    說完，她風風火火地上樓去了。
    阮老爺子看她走的飛快，忙喊一句。
    “你慢著點兒，離瀛舟走還有好幾天呢。”
    阮老夫人滿腦子都是要給外孫媳婦兒送什麽，根本沒聽見他的話。
    一眨眼人影兒消失了。
    阮老爺子：“……”
    還當自己是年輕力壯的小姑娘嗎就～
    不過，外孫對象要過生日了啊。
    他也得想想送什麽生日禮物。
    他們表現的好一些，或許那叫林棠的小姑娘會看在他們好相處的麵子上，會多寬容外孫幾分呢。
    想到幾年前瀛舟靠著那張嘴，諷刺哭好幾個對他表達喜歡的小姑娘。
    阮老爺子心累的直捏眉心。
    ……得虧瀛舟是有人要的。
    喜大普奔！
    顧瀛舟發現外公覷著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一時沒想到原因。
    “……外公？”
    您臉上那又驕傲又嫌棄的精分表情是怎麽回事？
    阮老爺子一秒恢複表情管理。
    “你跟小姑娘接觸的不多，我有幾句話想給你說說……”
    顧瀛舟神情認真，“外公您說。”
    “我聽你姐說林棠同誌是家裏嬌養著長大的，從來沒受過委屈。
    人家小姑娘嬌嬌的，在跟人相處的時候，你的狗脾氣也收一收，說話也那麽衝。
    你腦子比一般人聰明，但是過日子不是掰手腕，不一定非要分出勝負來。
    人這一輩子也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偶爾添點兒詩酒花。
    我和你外婆那麽多子孫後輩，最操心的就是你……”
    他悠長地歎了一口氣。
    “你聰明但傲氣，正氣卻骨頭硬，這樣的人沒有什麽不好的，但是容易得罪人。”
    “顧家、阮家沒出事還好，一旦出事，你怕是就會變成靶子……”
    老人一生都在經曆風雨。
    此番山雨席卷前夕，他已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從一些人突然下台，到逐漸緊張的輿論管控……都充斥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迫。
    阮老爺子的話還沒說完，顧瀛舟聽懂了外公的未盡之意。
    他神情鎮定道：“……我不會讓顧家和阮家出事。”
    家人和棠棠是他的心中底線。
    誰敢動他們，他必斷他後路，送他去死。
    顧瀛舟這人生來聰慧，學什麽都快。
    不管是學習也好，從軍也罷，搞研究也成，都是能在裏麵做巨頭的人才，可他在意的寥寥。
    以前家人是全部，如今林棠算一個。
    他不知道林棠在自己心裏有多重，他隻知道小姑娘是他唯一想攜手共度餘生的人。
    沒有她，山河失色，歲月無歌！
    阮老爺子拍了拍外孫的肩膀，說了自己的擔憂。
    “我總感覺形勢不對勁，接下來幾個月你注意著點兒。”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神色放鬆下來。
    “……應該也影響不到你工作的地方吧。”他笑道。
    此時此刻的阮老爺子隻以為即使亂了也亂不了多久，絲毫不知道一亂就亂了很多很多年。
    而且亂的翻天覆地。
    影響了千千萬萬個家庭。
    也影響了幾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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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瀛舟嗯了一聲。
    重複道：“對，十二月十八的生日。”
    還有幾個月。
    阮老夫人聽見外孫喊林棠——棠棠。
    聲音溫柔的能透出水，眼底的笑意加深。
    嗨呀，小年輕真甜蜜！
    顧瀛舟被外婆看的有些不自在。
    阮老夫人看出他的不好意思，忍著笑意說道：“我聽你姐說小姑娘是十二月的生日？”
    阮老爺子和阮老夫人都知道外孫的對象年紀小，聽到這話表示理解。
    顧瀛舟聽到阮老夫人的話，心說他也想跟棠寶早點兒見互見家長啊。
    阮老夫人怕外孫太呆，忘了給林棠準備生日禮物。
    提醒道：
    可好像又得了麵神經麻痹。
    板著個臉比他爺爺瞧著都讓人氣勢逼人。
    從小到大靠著一張嘴不知道把多少小姑娘罵哭。
    長大後嘴毒沒那麽嚴重了。
    因為這，顧、阮兩家人都對瀛舟找對象這事不抱期待。
    甚至在私底下常說以後多給他留點兒好東西，好讓他老有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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