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五章 媚香樓徐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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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要抄?”朱橚走了出來看著朱朗不可思議的問道。
朱朗則是笑著看向朱橚“你想要挨二十軍棍?”
此話一出,朱橚的臉頰抽動了一下,跟著默默的看向了朱棣,可惜的是,朱棣卻並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在後麵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一看到自己的四哥都沒有話說了,朱橚也不管敢再去找朱朗說話了。
跟著另外一邊的小侯爺們,&nbp;&nbp;也是有些無奈的看著朱朗,最後隻能自己默默的找了位置坐好,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這個時候,朱朗則是將寇靜給拉了起來道“寇老板,我們是老熟人了,&nbp;&nbp;今天我就征用你的花船,將這些皇子呀,小侯爺們都留下來抄抄大明律,這些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呀今天就不要待在船上了,我派人將你送到水仙村去,那裏很安全。”
“多謝朱公子。”寇靜微微一福。
就在寇靜要走的時候,朱朗忽然在寇靜的耳邊說了一句“我大哥也在那裏這次謝謝你了。”
寇靜嘴角微微一笑,跟著再次告辭離開,就在寇靜離開之後,大批的大明律和紙張都被送了過來,朱朗問了一遍,是想抄書還是挨打,挨打隻要二十軍棍,但是今天挨完打了,還是不能出去,等於隻有今天不抄,&nbp;&nbp;實在是太坑了,所以應該隻有傻子才會選擇被打。
大批的人開始抄寫起來大明律凡官吏宿娼者,仗六十,謀合人減一等。
就在抄寫的時候,右相胡惟庸匆匆的趕來了,一進花船,居然看到一船人包括自己的長子胡雲都在抄大明律,這古怪的場麵也是讓胡惟庸有些驚訝。
不過,很快胡惟庸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衣冠,而這邊朱朗一看到胡惟庸之後,也沒有托大,而是連忙帶著微笑起來喊道“胡相您怎麽來了?”
“府令呀我是來認罪的,我家這個膩子居然敢來這裏,真的回去我一定好好的家法伺候。”
胡惟庸那是氣急敗壞,因為就在來的路上,胡惟庸聽說了,晉王被打了十五軍棍,信國公的侄子一家被流放中都,更聽說自己的兒子是主要矛盾製造者,你說胡惟庸能不慌張嗎?
“什麽家法伺候,&nbp;&nbp;我看呀胡雲就是被人框出來,&nbp;&nbp;跟著背鍋的,對方是想要讓你和皇子之間有對立的關係。”朱朗請胡惟庸坐了下來,&nbp;&nbp;態度十分的恭敬,並沒有因為胡惟庸的恭敬,而有一點的怠慢。
“府令呀這是什麽意思?”胡惟庸微微有些詫異。
“胡相,我當你是自己人,胡雲性子其實你這個做父親的應該比我知道,我第一眼看胡雲就知道他是老實人,這次寇靜準備了花宴,本意是要籌集銀兩來支持自己的競選花魁。
這些來的小侯爺們,哪一個不是帶了大量的金銀過來,獨獨胡雲是被人臨時喊來,且身上沒有銀兩,和他自己說的一樣,他就是因為讀書讀的太多了,所以換換腦子。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心思還是被有心人給利用了,胡相,這件事情我不想去查,我是宗正府令,有些事情我是管不上的,不過,我可以提供一些消息給胡相您。
這些小侯爺們銀子來的不是很正,這些人居然湊出了五萬兩,直接壓了朱棡三人一頭,這是故意的製造矛盾,跟著還直接將胡雲推出來做擋箭牌,這明顯是有人授意,隻要胡相能查出這些小侯爺們的銀兩出處,那就能找到幕後之人。”
“府令呀這些惟庸多謝您了要不是您,惟庸這次可就麻煩了。”胡惟庸感激的看著朱朗。
朱朗卻擺擺手道“胡相,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好了,你可以將胡雲帶還回去了。”
“不是還要抄寫大明律?”胡惟庸詫異的看著朱朗。
這邊朱朗則是微微一笑“胡雲不用了,您領他回去吧,不要責罵了,胡雲也是大人了,責罵沒有一點意義。”
“好好那臣就先走了。”胡惟庸一個感謝,隨後直接喊了一聲“胡雲,和我走。”
胡雲看著胡惟庸有些戰戰兢兢的起身,眼神無助的看向了一邊的朱朗,朱朗則是露出笑容“胡雲,跟著你父親離開吧記住以後好好讀書,別和那些遊手好閑的東西一起玩耍。”
“還不謝謝府令大人。”胡惟庸大喝一聲。
胡雲連忙對著朱朗躬身“多謝府令大人。”
“哦。”朱朗點頭,跟著看著一邊的刑部尚書唐鐸道“唐尚書,您也先走吧,這裏我來看著就可以了,和胡相一起,你們兩人也能交流交流。”
唐鐸連忙躬身“是。”
胡惟庸再次對著朱朗躬身之後,就帶著自己的兒子和刑部尚書唐鐸一起走出了花船,這胡惟庸父子和刑部尚書離開之後,花船中的氣氛就沒有了,朱朗待在裏麵也沒有感覺,就直接走出了花船。
而剛剛走出了花船,跟著就在對麵看到了一艘更大的花船駛了過來,這艘花船就是秦淮河邊最最有名的女子徐玉娘的花船了,曾經幾度將當朝太子玩弄於鼓掌之上。
徐玉娘曾經是秦淮河上最有風情的女子,她和寇靜很像,據說童年的徐玉娘是獨女,上有兩位哥哥,深得父親寵愛,在父親的羽翼下活得無憂無慮。
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無憂無慮的日子在李香君8歲那年截然而止。
徐玉娘的父親是武將戰死沙場,隨後又被元朝官員迫害,家道中落,徐玉娘就流落秦淮河,如果沒有家道中落,徐玉娘也許會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一門當戶對的富足人家,衣錦食豐,詩書相伴,相夫教子,從此一了餘生。
可惜沒有如果,元末明初,江山鼎革,朝代更替之際,她生逢亂世,安穩已成奢望。
花開長敗,總為秋風,楊柳飄落,亦為秋陽,亂世之中,在媚香樓裏走出一位佳人,
走向秦淮煙柳之中,成為驚豔秦淮河畔的名姬,她的出場,驚豔了時代,驚豔了後世據《玉娘傳》雲徐姬者名玉娘。玉娘有俠氣,嚐一夜博,輸千金立盡。所交結皆當世豪傑,尤與陽羨玉娘慧善也。
說的是,徐玉娘和其他見錢眼開的老鴇不一樣,她重義氣,仗義施財,好氣大方,交的朋友都是當地的豪傑。
有次她在聚會上和別人打賭,輸了千金,立刻送上賭注,麵不改色地繼續和別人說說笑笑。
千金可謂是割肉之痛,而她神色如常,落落大方,令人欽佩,成為秦淮河畔一時佳話。
也正因為徐玉娘仗義豪爽又知風雅,所以媚香樓的客人多半是些文人雅士和一些權貴之臣。
“這位是朱府令吧?”朱朗站在船頭,隻見那艘大船的船頭也站出了一位女子,見她容光嬌豔,用風韻猶存來形容未免汙蔑了這春蔥般鮮嫩的容顏,倒不如說時光早早放過了這美麗的女子,四十年的風雨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絲毫痕跡。
“徐老板?”朱朗抬頭看著徐玉娘問了一聲。
“沒錯,徐玉娘拜見朱府令,不知道今天朱府令怎麽有雅興來寇老板的船上?”徐玉娘微笑著問道。
“抓人。”朱朗也不隱瞞“三皇子朱棡,四皇子朱棣,五皇子朱橚居然敢無視大明律,那我這新上任的宗正府令就隻能來抓抓他們了。
沒有想到,這次抓得太多了,都是公侯一脈,我一個也惹不起隻能讓他們抄抄大明律,自己還要在花船上陪著他們,這叫什麽事情呀。”
朱朗微微一笑。
“騙子你明明將湯正全家流放,還打了三皇子朱棡,你還說你一個都惹不起。”
朱朗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發現是一名大約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不過,讓朱朗有些驚訝的是,這個小丫頭居然和自己家的汪雪長得是一模一樣。
朱朗一個驚駭喊道“小雪你怎麽在這裏,快點給我下來。”
“小雪?”上麵的女孩看著朱朗笑道“你認錯人了吧,我可不是小雪,我叫清裳,徐玉娘是我的娘親?”
朱朗微微一怔,跟著也是瞬間淡定了起來,對麵船上的女孩一定不是汪雪,因為汪雪此時就在水仙村中,她要是出來,也不可能跟著徐玉娘。
而此時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女孩,十有是汪雪的雙胞胎姐妹,如果不是,不太可能,因為實在是太相像了。
“退下。”徐玉娘將清裳嗬斥下去之後,微微對著朱朗拱手道“朱府令不要介意,一個頑皮的小女孩,請朱府令大人有大量。”
“本官不介意本官聽說徐老板很快就要舉行秦淮河的花魁之選,那個時候,本官一定前來捧場。”朱朗微微一笑。
“朱府令前來,奴家一定開心,隻是朱府令有官身在身,是不是不合適呀?”徐玉娘臉露微笑。
“無事本官和那些不怕死的公侯一樣,不在乎什麽官身,這應天花魁,本官一定要湊湊熱鬧,希望徐老板不要介意。”朱朗微笑說完,隨後轉身離開,這一轉身就沒有再理睬徐玉娘。
氣得清裳喊道“什麽人呀,一點氣量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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