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六章 剮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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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驤...大明第一任的錦衣衛指揮使,他呀...以前是朱元章身邊擔任檢校,深得朱元章的信任。
他成為錦衣衛的第一任指揮使,朱元章的意思也是讓他背鍋,毛驤也知道,他是心甘情願的,毛驤一生殺人,三萬是起步,還不帶打折的。
但就是這個殺人無數的明朝第一特務,即使是清人修明史,也沒有去抹黑他,其中原因可能隻有一個...此人功大於過。
曆史上,毛驤擔任錦衣衛指揮使後,偵破的第一樁大桉,就是“胡惟庸毒殺劉基”。
劉基劉伯溫是不是被胡惟庸毒殺的,朱元章心知肚明,但既然皇帝認為這件事是胡惟庸做的,那麽毛驤的任務,就是找出胡惟庸的罪證。
在毛驤看來,胡惟庸有沒有毒殺劉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要除掉這個敢跟皇帝分權的丞相。
於是毛驤開始在包括胡惟庸在內的所有文武重臣身邊安插眼線,以至於後來那些大臣家裏的廚子花匠,都變成了錦衣衛的人,至於王府將軍府相府的護衛,有多少是錦衣衛安插進來的,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毛驤還創造性地發明了“美男計”:讓一些英俊標致的年輕錦衣衛,以各種方式混進監視對象家中,成了寂寞侍妾的“幹兒子”,有的則直接成了她們的地下情郎。
太傅、中書右丞相、參軍國事兼太子少傅、魏國公徐達生活簡樸為人謹慎,家風正派,毛驤無法安插眼線,就把徐達家的門房福壽發展成為臥底。
胡惟庸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居然沒經過認真考察,就要收買錦衣衛坐探福壽來毒殺徐達:“惟庸遂誘達閽者福壽以圖達,為福壽所發。”
福壽上報給毛驤,毛驤上報給朱元章,朱元章“恍然大悟”:“胡惟庸居然敢預謀毒殺徐達,那麽毒殺劉基這件事兒,肯定也是他幹的!”
皇帝說是就是,毛驤要做的就是給皇帝提供“證據”,而且是確鑿的“人證”。
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胡惟庸一起去給劉基“看病”的那個太醫也不知道被誰滅了口,知情人就剩下胡惟庸一個,錦衣衛權力再大,也不能去逮捕丞相呀。
能夠被朱元章選定為大明帝國首席特務,毛驤當然不是吃幹飯的,在他眼裏,“三木之下,無有不招”都是小兒科,他以一個特工的專業精神,發明了一種酷刑。
在這種酷刑比商紂王的炮烙還要殘忍,就是鐵打的金剛,也會變得無比乖巧,讓他說啥就說啥。
為了找出胡惟庸毒殺劉基的罪證,毛驤抓了兩個小人物:一個作風有問題,另一個偷了兩顆瓜。這兩個人不是完全無辜,所以毛驤對他們下手,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毛驤把跟胡惟庸有關而被關進詔獄的囚犯都帶到鎮撫司(錦衣衛衙門,掌本衛刑名,兼理軍匠),請他們參觀毛驤發明的“油煎餡餅”。
作為“詔獄十八酷刑”之首,“油煎餡餅”的具體操作辦法,不能描述,咱們隻須知道它比炮烙和請君入甕更難受就行了——受刑者在鐵鍋裏自己翻身,煎得滋滋直冒油,可是把旁觀者嚇壞了。
毛驤之所以煎偷人和偷瓜二賊而不煎跟胡惟庸有關的囚犯,是因為他要把這些人全須全尾地送到三法司大堂之上,以表明自己取得供詞並沒有采用非常手段。
毛驤的一片苦心沒有白費,他成功拿到了胡惟庸毒殺劉基的口供嗎,不止一個“知情人”證實是胡惟庸指使太醫下毒並把太醫滅口。
毛驤成功偵破“胡惟庸毒殺劉基桉”,卻並沒有草草結桉,而是順藤摸瓜,又把李善長也挖了出來:有人作證,說李善長經常到胡惟庸家密謀,每次都是後半夜才出來——這明顯是偽證,即使密謀,也應該是胡惟庸去找李善長。
但是不管證言真偽,朱元章是相信了,而且還把這件事寫成紙條,粘在屏風上。朱元章這個習慣,大家都知道,隻要被名字寫在紙條上,那個人肯定活不長了。
胡惟庸一桉,四分之三朝臣被卷入,三萬人被殺,這一切都是朱元章授意,毛驤親自指揮,甚至行刑這樣的苦活累活,也是錦衣衛一手包辦。
但就是這樣一個殺人如麻的錦衣衛指揮使、明朝第一特務,清人修《明史》,不但沒有叱罵抹黑,反而用寥寥數筆,記載了他的功績,並對他的死表示惋惜。
為什麽...?
很簡單,毛驤是朱元章手中的一把利刀,他鏟除胡惟庸,實際是割掉了胡惟庸這個毒瘤,他平叛抗倭,更是立下了赫赫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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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毛驤立功頗多,而且最後也因為胡惟庸桉被處死,所以後世提起明朝特務,隻罵劉瑾魏忠賢,卻很少有人罵毛驤,罵陸炳的好像也不多。
這時候我們就會得出一個結論:隻要有功於國,就不會被忘記,不管是哪個朝代修史,基本都不會抹黑抗倭有功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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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身殿中,毛驤那是摩拳擦掌,錦衣衛送上來一套刀具,跟著還將善財給脫光了,綁在一顆柱子上,這個時候,毛驤拿出一把小刀來到朱元章的麵前道:“陛下...臣要施展的刑罰為剮刑,一般人下手行刑可以下刀三十二為極限,但是臣可以下刀十八天,一共三百六十刀。”
要知道這個剮刑由來已久,不是明朝發明的刑罰,這種刑罰從漢朝開始,慢慢的延續和變化,一直到了元朝,主要用來懲罰三大類的犯罪:
謀逆君主之罪:重大暴動、叛國、謀取皇位。
倫常之罪:子女謀害父母、弟幼謀害兄長,妻子謀害丈夫、奴仆謀害主人。
凶殘與不人道之罪:活生生斬斷他人四肢(施以巫術);殺害同一家族三人以上;組織幫派以製造恐怖。
元朝正式將“淩遲”明定為刑法的一種死刑。
其次的重點是,他們將它視為蠻族對漢人宣揚威權的工具,然而我們也可以看到,元朝法律和南宋末年一樣,將淩遲予以合法化。
元朝初年,淩遲不再成為暴動鎮壓、危險宗派的一種極端手段,而成為特殊犯罪的常見刑罰。
明代法律也明確規定淩遲為死刑之一...不過,大明一朝接受剮刑的人還真的不多,劉瑾是第一個,其次還要一位叫鄭鄤的...崇禎初年,由於朝廷內部黨派之爭引起政治糾紛,鄭鄤也被卷了進去,他被人告發說犯有“杖母”和“奸妹”兩項大逆不道的罪款,罪後由崇禎皇帝朱由檢親自批示,予以淩遲處死。
其他的基本上凡是捕獲農民起義的首領及其他叛逆者,都用淩遲之刑將他們處死。
毛驤拿出刀之後,慢慢的走到了善財的麵前,跟著在善財還在詫異的時候,直接第一刀割了下去,割完之後,神奇的是,善財痛苦的哀嚎慘叫,但是善財的傷口卻並沒有多少血流出來,跟著就在善財慘叫的時候,毛驤直接再割第二刀。
“啊...!”善財又是一聲慘叫。
朱元章露出了緩緩的笑意,朱標則是有些不忍,再次看著善財道:“善財,你還是說吧...你隻要說出幕後指使,我保證你不會死,可是你現在要是硬抗,你要受這三百六十多刀,你這樣真的有意義嗎?
而且我母後對你們不好嗎...她做錯了什麽,她是無辜的呀。”
“啊...!”朱標說話的時候,第三刀已經割了下去,朱朗一言不發,朱標一直在說,這邊毛驤就用餘光看著朱朗,隻要朱朗一聲不坑,那麽毛驤就直接的下刀,一點都不猶豫。
“我說...我說...我全部都說,求陛下,放我一條生路呀。”終於,善財頂不住了。
這個時候,朱朗一個擺手,毛驤連忙微微躬身走了下去,朱朗走到了善財的身邊:“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要知道你剛剛可是嘴很硬的,說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僅僅隻是給自己的侄子說了一句話找了個工作而已。”
“太平郡王,小民知道您的厲害了,都怪小民愚鈍,沒有看清自己的處境,請郡王放心,小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您和陛下想要知道什麽,小民就告訴你們什麽,一句話都不會有假。”善財痛苦的喊道。
“嗬嗬...!”朱朗微微一笑:“這就好辦了,隻要你不說假話,我會留你一條性命,所以,現在告訴本王,誰是你的幕後主使。”
“宋國公馮勝就是毒殺皇後娘娘的真凶。”善財連忙的喊道。
“啊...這怎麽可能,馮勝一直敬重母後,怎麽可能會毒害母後?”朱標連忙質疑。
隻是善財卻高聲的喊道:“請太子相信我,我善財就是個混混,我知道最做的事情都不是什麽好事情,所以每個人找我,我都會留一個心眼,這次找我辦事的那個人就是宋國公家二管事的親侄子,他以為自己剛剛從鄉下上來,就沒有人能認識他,但是他不知道,我們這些混混消息就是靈通,哪家有什麽親戚上來,我們一天就可以知道。”
“你可以確定?”朱元章看著善財問道。
“確定...陛下,如果我有一句假話,寧願再受三千六百刀,隻要您可以將宋國公家二管事的親侄子給找來,我可以和他對簿公堂。”善財激動的喊道。
“來人...去宋國公府拿人。”朱元章一聲旨意。
朱二虎一個躬身道:“是...!”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朱朗突然接口:“讓宋國公也前來。”
“啊...讓宋國公也一起來,這恐怕不妥吧?”朱標看著朱朗問道,隨後又看了看一遍的朱元章。
不過,這個時候毛驤則是微微的道:“依臣來看,郡王殿下是不信這次下毒的人是馮國公,馮國公應該是被人陷害的,所以郡王殿下想要請馮國公過來看看,有人陷害他,希望馮國公提供一些有利的情報。”
“是嗎...?”朱元章有些詫異的看著朱朗:“朗兒,為什麽馮勝不可能是凶手,而且咱可知道,這馮勝曾經可是害過你的,你怕不是為了避嫌。”
“爹...我需要避嫌嗎?”朱朗看著朱元章道:“您是我爹,皇後是我娘,太子是我大哥,我不需要避嫌...!”
朱朗的話,讓朱元章微微點頭。
隨後朱朗繼續道:“馮勝視財如命,他的缺點很明顯,但是我也斷定,他不會做出毒害母後的這種事情,這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
“嗯...!”朱元章微微點頭,大約兩炷香的時間,馮勝還有國公府的二管家外叫這位二管家的侄子一起來了,等朱元章將事情的經過說給馮勝聽之後,馮勝猛得一下跪了下來喊道:“陛下...此事和臣沒有關係呀,臣怎麽會下毒害嫂子呢...?”
朱元章扶起了馮勝道:“別跪了,咱相信你,要是不相信你,咱早就調查你了,這次咱將你和你家的人一起喊來,就是為了搞清楚這件事情,你是他們的主子,你來問。”
“是...!”隨後馮勝立即苦大仇深的看著自家的二管家喝問道:“說...你到底都做了什麽,將一切都給說出來。”隻是讓馮勝傻眼的是,自己剛剛問了一下,就見自家的二管家和二管家的侄子兩人突然嘴角溢出了血液。
毛驤眼神一變的喊道:“不好,他們的口中有毒藥。”
眾人一驚,等毛驤來到了兩人身邊之後,宋國公府中的二管家和二管家侄子居然一起都死了,這突然的情景直接讓宋國公馮勝傻眼了,要知道這二管家和二管家侄子那是證明這件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主要證人,可是現在兩人直接死了,那他馮勝現在該如何自證自己的清白的,畢竟這毒殺皇後娘娘的是自己家中的人。
“你們怎麽能死...禦醫,禦醫...快點過來呀...一定要救活他們,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一定要救活他們...!”馮勝歇斯底裏的喊了起來,那是急得都快要死了。
等禦醫匆匆而來,此時的二管家和二管家侄子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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