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露出可惜的目光。
    白林失笑：“從前姐姐沒這麽財迷的。”
    白茶想起自己從前的身份，長長歎息一聲：
    “此一時彼一時。
    這張臉是你自己的嗎？”
    白林嘴角的笑漸漸淡了下來，他眼皮耷拉下來，聲音也沒了平日裏故意裝出來是少年氣息，低沉沙啞：
    “姐姐還是沒想起來。”
    看著白林這個樣子，白茶努力按下心裏想要揉一揉少年腦袋的衝動。
    默默將視線移開，同時轉移了話題：
    “別再針對陳默了，他過得並不容易。”
    白林也沒再繼續追問：“姐姐這是心疼了？”
    白茶打趣地看著白林：“你不覺得，比起陳默，你更應該被心疼嗎？”
    白林嘴角的笑僵住：“那是我故意讓著他的！”
    白茶沒拆穿白林的謊話，寵溺道：
    “我知道，小林最懂事了。
    那我給陳默那條圍巾你放哪裏了？”
    白林不說話。
    上個世界這樣，這個世界還這樣，自從有了帝玄，姐姐的世界好像隻剩下他一個人。
    見白林生氣，白茶抿唇：“我明天給你織一條，再給你織副手套。”
    聽白茶這麽說，白林這才道：“要比陳默那條長。”
    白茶笑著點頭：“好。”
    “手套隻不準給他，隻準我有！”
    白林繼續提著要求。
    白茶再次點頭：“隻給你，其他誰也不給。”
    得到白茶的答案，白林這才沒那麽氣了：
    “在我房間裏，明天我就去還給他。”
    白茶搖搖頭：“你給我就好。”
    白林心裏又忍不住開始冒酸水。
    努力不讓自己去在意這件事，白林隻能轉移話題：
    “姐姐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他明明裝得很好。
    白茶歪頭：
    “誰讓你總是那麽喜歡盯著監控呢。”
    開始的時候她並沒有往林管家身上想。
    畢竟白林和林管家性格相差太過懸殊。
    林管家成熟穩重中帶著腹黑。
    白林則是年少氣盛，帶著小孩子的幼稚，又十分姐控。
    無論是說話方式還是做事這方麵都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還是後來無意中見到白林眯眯眼的樣子，她才猛然想起林管家。
    兩人看似沒有相似之處，但兩人都不是土著，都有係統，對自己都沒有惡意。
    甚至還幾次暗中出手幫助自己。
    簡單一捋，白茶就想清楚了。
    <..
    隻是她沒想到拆穿對方後，對方依舊管自己叫姐姐。
    這讓她心頭不禁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會不會，自己真的就是白林的姐姐？
    白林愣了一下，好半晌才想起原來是上個世界的事情，歎息一聲，他無奈扶額：
    “姐姐的直覺總是這麽靈敏。”
    白茶沒說話，靈敏嗎？
    她並不覺得。
    “所以，你是什麽時候蘇醒的。”
    白林看了一眼白茶手腕上的鐲子，又轉頭看向窗外：
    “不記得了。
    隻記得剛醒來的時候，什麽記憶都沒有，整個人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是誰，要做什麽，甚至連軀體都沒有……”
    白林的聲音很輕，白茶卻能體會到那種迷茫與無助。
    溫熱的手掌落在白林的頭頂。
    白林轉頭：“姐姐不必心疼我，姐姐醒來的時候，情況不比我好吧？”
    “我有一部分記憶，卻很模糊……
    你既然恢複了記憶，那之前的事情……”
    白林瞬間看穿白茶的想法：
    “姐姐的事情，很多我都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沒辦法告訴你。
    就算我知道的，我也說不出來。”
    白茶看著白林，白林說不出，那就是他想說，但是有什麽限製著他，所以他沒法開口。
    兩人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之中。
    翌日。
    陳默早早來到早餐店。
    因為是小長假第一天，生意不會太忙。
    陳默將老板包好的包子放到蒸籠上，又見店裏的卷門升起來。
    進入十月的早晨和九月有著天壤之別，寒氣一下子鋪麵而來。
    剛準備把地麵清掃一下，一直溫熱香軟的手忽然從背後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你家包子都有什麽餡兒的？”
    少女俏皮靈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陳默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不過早上五點多，天都沒亮呢。
    站直身體轉頭看著白茶：“你怎麽來了？”
    “我為什麽不能來？
    給你。”說著，白茶將一個紙袋遞給了陳默。
    陳默看著白茶手裏的紙袋，第一時間並沒有接。
    “你要不要？
    不要就拿回去了，倒時候你想要也別找我了。”
    陳默這才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接過白茶遞來的紙袋，打開一看，最上麵是一塊早餐三明治和一盒奶。
    陳默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原來昨天她不是沒聽懂自己的弦外之音。
    白茶找了個位置坐下：
    “以後你要是再把我送給你的東西隨意給別人，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讓我送你東西，一根筆芯都不給你！”
    陳默看著白茶，他以為少女單純，其實她什麽都懂，隻是不說罷了。
    白茶已經看起了牆上掛著的菜單：
    “我想吃這個青椒火腿餅，再來一碗鹹豆花，你請客。”
    陳默笑著搖頭：“隻吃這點？”
    白茶也覺得有點少，想了想：“那就兩個餡餅。”
    再多真的吃不完了。
    “好，不過豆花的鹵子還沒熬好，你要等下。”
    早餐店外，一輛剛好停在早餐店對麵的小轎車車窗玻璃降下，同時一個鏡頭從車窗探出，鏡頭對準了陳默和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