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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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大比,黃麟看得索然無味。
身前的師長們也各自講著小話,多是在討論風清揚。
借著觀看內門大比的機會,黃麟也確定了當初師兄說他是七流的低手的話,應是玩笑之言。
他這才想起沒看到師兄的人影。
怕是又躲在哪釣魚吧。
大比接近尾聲。
台上的人打的激烈,台下卻反響平平。
“風師弟倒是有心了。”
看台中央的綰清極望著打坐休息的風清揚說道。
“恐怕是小師叔的主意,風師弟有四五年沒回山了,這一回來就大出風頭。”
旁邊的寧清羽接過話頭,他對這位小師弟滿意無比。
是劍宗的如何,不也是華山弟子麽。
氣劍二宗如何由來,他清楚無比,他能接任掌門也和這有些關係。
一眾高層心中都有數,但沒想到下麵的年輕弟子卻因此相爭。
他往日也常為此苦腦,卻始終無法改變什麽。
現在出了個風清揚,看起來沒有受到氣劍相爭的影響。
剛才雖然力竭而敗,目的未到,但也差不了太多。
“父親,風師叔的內力怎麽會如此之強?”
身後傳來寧不牧的聲音。
寧清羽稍作思考,回道
“可能是有什麽奇遇吧。”
此時,有弟子過來,手上還拿著幾張紙。
“啟稟掌門,已統計完畢。”
弟子雙手將紙張交給寧清羽。
“辛苦了。”
寧清羽接過來打開看了看,是本次大比的勝場統計。
和他心中算的差不多。
見擂台上已無人上台,便起身輕咳。
峰頂眾人聽到咳聲,都靜了下來。
寧清羽飛身掠上擂台,掃視了一圈一眾弟子。
“爾等都很不錯,沒有讓本座失望,往後還要繼續努力,希望”
一番雞血打的一眾弟子心情激動無比。
黃麟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上輩子從進學校起就煩領導講話。
好在寧清羽也沒多說。
“本次大比魁首,風清揚。”
看向台下稍微恢複了些的風清揚,點點頭“上來吧。”
“此乃‘沉星劍’,你應該熟悉,好好修煉,往後華山就靠你了!”
寧清羽將沉星劍遞出。
風清揚雙手接過後,點了點頭算是應對。
這劍他的確熟悉,師父棄雲一的佩劍,沒想到竟然拿過來成了頭名的獎品。
師父對他可是夠信任的,也不怕他發揮失誤拿不回佩劍。
寧清羽將獎品發完後,便宣告大比結束。
隨著一眾弟子下山,風清揚的名字在流傳開來。
說是一朝成名天下知有點過,但聲滿華山卻是名副其實。
就算是劍宗弟子,雖多有怒意,但也承認他的實力。
反而是氣宗那邊的人不怎麽惱他。
黃麟回到雁尾穀的時候,看到小方承追著小黑滿處跑。
“汪汪汪”
見到黃麟,小黑一下就雄起了,反身朝著小方承狂吠,還作勢要撲過去。
小方承一點怕的意思都沒,上前就摟著小黑的脖子,小手在狗頭上一頓亂摸。
狗仗人勢失敗。
犬吠聲來的突然,停的也突然。
被摟著脖子的小黑絕望的看向黃麟。
眼神中滿是求助鏟屎的快來救駕。
黃麟斜了它一眼你也不是好東西。
“承承今天有沒有挨揍?”
來自上輩子的習慣,喊小孩子都是疊聲。
“我娘說晚上要揍,師叔你幫我。”
小方承這才看到黃麟,一麵跟小黑較勁,一麵嚷嚷著。
黃麟不知道他是要幫忙按狗,還是報仇,或是幫忙挨揍。
按狗就算了,小黑都這麽可憐了。
這仇是更不可能報的,便說道
“行啊,晚上幫你挨揍。”
見黃麟要走,小方承連忙問“師叔我什麽時候才能學武啊?”
“等你識字再說。”
頭也沒回,擺擺手朝雁尾瀑方向走去。
看了一天的大比,收獲滿滿,有些想法迫不急待的想驗證一番。
劍要穩,像風清揚最後下擂時,人都快倒下了,劍都使的穩穩的。
劍要準,還是風清揚,擊敗常不紹的最後那一下,劍尖往心口一點即收。
要是稍深一些,怕是會搞出人命。
黃麟想到了上輩子一些小說中提到的,國術裏練大槍的方法。
想到就做。
掉頭回到屋裏找了根細繩,又在路上撿了塊石頭。
來到雁尾潭邊,用繩子將石頭綁住,又掛在劍尖。
單手持劍平舉,才過片刻,手便抖了起來。
運轉內力後,堅持的稍微長了些,但也就盞茶時間。
畢竟內力尚淺,不過此舉倒是可以讓內力消耗完。
上輩子看的小說中也有一些腦洞,說是內力消耗完了再恢複,日子久了,會加快回氣速度。
就一起試試吧,反正也沒事。
丹田內力消耗一空後,便單憑身體將劍舉著,直到手酸無力。
休息片刻之的後,又起身找到一棵大樹,在上麵刻劃標記。
後退兩步。
拔劍,刺。
收劍,歸鞘。
拔劍,削。
收劍,歸鞘。
拔劍,刺。
“”
插深了,有點拔不出來。
任重道遠啊。
沒錯,拔劍術。
同樣來自上輩子的記憶,傅紅雪的拔刀術。
具體如何他已記不太清,好像是隻要每天拔刀一萬兩千次,堅持個二三十年,就可以練成了。
黃麟倒不想那麽極端,先定個小目標,每天兩千次試試看,順便還能練練準頭。
於是有了上麵那一幕。
從這天開始,他的日常修煉便多了兩條。
每天一早來到雁尾潭後,先是練習劍法,然後便吊著石頭舉劍。
待到內力消耗一空,身體也力竭之後,便開始拔劍。
同時等內力自然恢複好,又停下來舉劍。
如此反複,直到下午。
下午會上到峰頂附近,他的秘密據點裏修練內功。
晚上,便一頭紮進推演盤,和裏麵的人影切磋。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逐漸的,雁尾潭邊多了個幼小的身影,是小方承。
有個異常漂亮的小女孩也經常過來在此練劍,是王雪蓉。
偶爾還有個颯爽的小姑娘會帶一個小胖子過來,是寧中則和錢多多。
雁尾穀也慢慢有了些改變。
小院徹底被改造,牆壁看起來厚了許多,院裏還有幾把躺椅,房間裏的床也換成了土炕模樣。
山上寒冷,自打黃麟頭一年被凍怕了後,便決定開春了就將這玩意弄出來。
小院旁邊多了幾棟房子,是黃麟的住所和小夥伴們的客房。
潭邊也多了個涼亭和石桌石凳。
旁邊的樹上掛了幾個秋千,原本隻有一個,是給小方承玩的,寧中則他們見到後不夠用,便又多了幾個。
還有些繩子從樹枝上懸吊下來,上麵還係著什麽物件。
這是練劍用的,拔劍術練得時間長了,雁尾潭附近的樹都遭了殃,樹身坑坑窪窪的。
被師父罵了一頓後,這些繩子便冒了出來,秋千便是那時候的產物。
峰頂附近的據點也多了間石室,簡簡單單的隻有一個蒲團,角落裏放了一缸清水。
不僅僅是建築的變化。
黃麟練習的劍法也在慢慢變著。
從最開始的《華山劍法》,到《希夷劍法》,再到《養吾劍法》。
係繩舉劍和拔劍術時間。
隨著時間的流失,逐漸變長,也不再單單隻練右手劍。
內力也日見深厚。
在山上熟悉之後,黃麟便以《長春功》為資糧,將《華山心法》推演了一番。
新出爐的《華山心法》不僅保留了中正平和的特性,還改善了之前內力累積過慢的問題,是之前的三倍有餘,和《混元功》差不多了。(第二三章)
而且周天搬運的速度也稍稍加快了些。
外門殘缺的《華山心法》,一個周天需要兩個時辰左右。
內門完整的,一周天隻需要一個時辰多四刻。
而新出爐的,更隻需要一個時辰多兩刻。
有了船新版本的傳
不對
有了全新版本的《華山心法》後,再加上師父不限量供應的“培元丹”。
黃麟隻用了短短一年時間,便完成了丹田的積累。
麵對師父的疑問,他用天賦異稟推脫了過去。
可不敢將推演後的心法交出去,倒不是他小氣,這心法的來源沒法解釋。
第一條經脈“手太陰肺經”是在是師父的照看下打通的。
不吃不喝的整整一天,才順利打通第一條經脈。
第一時間試著運行內力,運轉的速度快了許多,隻是整條“手太陰肺經”都有刺痛感。
問了師父後才知道,剛打通的經脈會有些脆弱,需要溫養幾天。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半年後打通“手陽明大腸經”時,便沒有再讓師父照看。
可他並不知道,他在石室打通經脈的半天時間,陳清平一直在外麵小心關注,見他安全打通,才放心離去。
之後幾年,黃麟便以每年兩條的速度打通經脈。
中間還問師父要來《混元功》,將他的《華山心法》再次推演,速度又稍有加快。
自丹田蓄滿後,僅四年,他便打通了八條正經。
明成化十年冬月
雁尾穀裏的樹木已是枝枯葉黃。
一陣寒風吹過,枝梢上為數不多的葉子,又少了幾片。
黃麟不知怎得,想到了禿頭,也不知這樹禿了,有沒有變強。
此時的黃麟一頭衝天馬尾隨風擺動,額前兩側各有一縷頭發鑽出,也迎風飛舞著。
五年間不僅武功強了,內力深了。
人也長高不少,臉龐雖還略有稚嫩,但已是棱角分明。
劍眉之下一雙眼睛極為細長有神,內勾外翹,開合間神光逼人。
再配上薄薄的嘴唇。
任誰見了,都會道一聲好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郎!
黃麟正站在潭邊望著枯樹的枝梢,身後傳來聲音。
“師叔,今年的大比你還不參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