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章 段延慶上擂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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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南郊,擂鼓山

    聰辯先生這名號,在武林中頗有威望。

    但因其和江湖中人往來極少,這擂鼓山平日裏也少有人來。

    這日,山下來了個手持雙拐,頭發中禿外盛的青袍怪人。

    這人兩腳無力,行走全靠腋下兩條拐杖。

    換作常人,這樣子怕是站都難以站穩。

    可這青袍怪人顯然不是常人,拐杖在地上一點,便已飄出丈許之外。

    若此時有江湖中人在側,一眼便能認出這怪人是號稱四大惡人之首的段延慶。

    段延慶上到山腰,停步抬頭打量了一下不遠處的山穀。

    若非意外得知嶽老三在此,他是真不願走這一趟。

    單一個聰辯先生他倒是不懼,這人雖有些聲名,但少有人見他出手,想來是不如自己的。

    可前不久,閻王敵等函穀八友重歸聰辯先生門下,這則消息在河南地界轟傳,他當時正在少林周邊查探那個無花和尚。

    聽聞此消息時,雖有詫異,倒也沒多想。

    可後來在客棧中聽食客談起嶽老三,一番打聽之下,才知道葉二娘竟死在了鷹愁峽。

    殺她的,是一個叫黃麟的年輕人,那人還有隻大雕!

    而後,&bsp&bsp有人見過一隻巨雕在擂鼓山起落,也有人看到嶽老三跟著一個道人上了擂鼓山。

    以段延慶的江湖經驗,&bsp&bsp知道這是有人故意將這些消息透露出來的。

    但他如今勢單力薄,&bsp&bsp根本就查不出是何人所為,&bsp&bsp可又想弄清楚那黃麟的實力,考慮許久,&bsp&bsp還是打算走一趟擂鼓山,看看嶽老三是什麽情況。

    此時的聾啞穀中,早已不複當初的冷清。

    穀中多了好幾間木屋,&bsp&bsp有人有搬弄著花草,有人捧著書本搖頭晃腦,有人彈琴低吟,還有叮叮噹噹的打鐵聲。

    無崖子端坐在一輛嶄新的輪椅上,&bsp&bsp看著蘇星河和範百齡在石桌上廝殺。

    一旁邊的薛慕華鬆開無崖子的脈門,說道

    “師祖,您這傷恢複的不錯,&bsp&bsp按這個進度,&bsp&bsp兩個月後您便可以站起來了,之後再過一個月左右,就能完全恢複。”

    “哦?你這手醫術倒是比星河強多了,&bsp&bsp竟能提早兩個月讓老夫恢複。”

    無崖子含笑撫須,&bsp&bsp他對幾個徒孫都挺滿意,&bsp&bsp雖說武功不咋滴,但這雜藝,單個拉出來,&bsp&bsp還真比星河強。

    正想著,蘇星河和範百齡也分出了勝負。

    “哈哈,師父,&bsp&bsp承讓!”

    卻見範百齡樂嗬嗬的抱拳朝著蘇星河直咧嘴。

    蘇星河也沒說什麽,隻是笑著搖了搖頭,&bsp&bsp將手中棋子灑於棋盤,表示認負。

    範百齡見獎,偷偷看了師祖兩眼,正想著要不要向師祖請教,&bsp&bsp卻見無崖子眼帶鼓勵的看著他,&bsp&bsp心中一個衝動,&bsp&bsp便起身抱拳說道

    “徒孫鬥膽,&bsp&bsp請師祖指點一二。”

    “可!”

    無崖子撫須點頭,薛慕華便將輪椅推到了蘇星河讓出來的位子。

    剛開局時,兩人都落子頗快,沒過多長時間,棋盤上便已有了交鋒。

    無崖子每每隨意落子,範百齡都需要仔細考慮。

    又一次長考後,他正要落子,被幾道沉悶的聲音驚醒。

    “咚~”

    “咚~”

    穩而有力的金屬擊地之聲,緩緩從穀外傳來,其聲似敲打在心口一般。

    “繼續,星河去看看。”

    無涯子敲了敲石桌,對那聲音毫不在意。

    聞言,範百齡便將心思重新回到棋局,而蘇星河則起身看向穀口。

    屋內,嶽老三正看著馮阿三幫他打造著鱷嘴剪,聽到這聲音後,豆大的眼珠頓時大睜,然後臉上滿是糾結。

    見馮阿三全神貫注的掄著錘,他想了想,還是出了屋子。

    老大不會是來殺那老妖怪的吧?

    他嶽老三可是答應了黃麟那家夥,保護那個老妖怪的安全來著。

    嶽老三愁著張臉,一邊朝無崖子走去,一邊不時的轉頭望向穀口。

    “段延慶冒昧前來,還望聰辯先生莫怪!”

    一道頗為奇怪的聲音在穀中響起。

    無崖子神色一動,想了想,又按下了心思。

    一旁邊的蘇星河麵露思索之色,他想不通段延慶的來意,便開口說道

    “原來是段先生,可謂稀客。”

    說話時,段延慶已出現在穀口,蘇星河便抱拳見了一禮。

    那邊段延慶身體不便,&bsp&bsp隻得稍作低頭,以示還禮。

    然後掃視了穀中眾人一眼,見到如群星拱月般的無崖子,眉頭不由皺了下。

    此人看起來四十上下,他卻從未聽聞過,其地位好像要比蘇星河還高。

    深深的看了無崖子一眼,又瞟了下嶽老三,他才再次對蘇星河說道

    “聽聞嶽老三在此打擾諸位有些時間了,段某特來將他接走,不知聰辯先生可否行個方便?”

    說完,段延慶直直的盯著蘇星河。

    他在這裏雖未見到消息中所說的那個道士,但嶽老三在此作不得假,可又沒被關押,看起來行動也頗為自由,他一時間有些想不太明白。

    蘇星河哈哈一笑,撫著花白長須說道

    “哈哈,段先生哪裏的話?嶽先在在穀中好吃好喝,我等也未曾將他困住,想走的話,隨時都可以。”

    嗯,除了因偶爾亂說話而被師父點穴,差點尿褲子除外。

    “老大,我在這有事,走不開,你先忙你的吧。”

    嶽老三急急吼吼的說道,還對著段延慶不停的眨眼。

    他生怕段延慶在穀中鬧起來,那老妖怪神秘的很,自家老大不一定是其對手。

    段延慶聞言,深深的看了嶽老三一眼,然後轉頭問向蘇星河

    “可否讓段某和嶽老三聊聊?”

    “段先生請隨意!”

    見蘇星河不似作假,段延慶心中更加迷惑了。

    “老三,過來!”

    說完,便轉身朝穀外走去。

    嶽老三見狀,看了看無崖子,見他隻顧著下棋,摸了摸後腦勺,便轉身朝段延慶走去。

    隻是和老大說說話而已,和黃麟的命令又不衝突,應該沒事。

    段延慶皺著眉頭望著下麵的山路,考慮剛才所見之事。

    那黃麟和道士都不在,多了個神秘的中年人。

    身後嶽老三的腳步聲傳來,那大嗓門也同時響起

    “老大,你怎麽來了?”

    “葉老二怎麽死的?”

    段延慶背對著嶽老三說道。

    “被一個叫黃麟的年輕人所殺,好像是因為葉老二的怪癖,才特意去殺她的。”

    “當時我和老二、九翼道人還有李延宗四人一起,都沒打過他,太厲害了。”

    段延慶木著臉,轉頭看了嶽老三一眼。

    “所以,你和九翼就投靠了那個黃麟?”

    嶽老三被他看的心裏發毛,聞言連忙擺手解釋

    “不是,老大你要相信我,我是被逼的!”

    見段延慶直勾勾的看著他,他心中怕極了,咽了咽口水,心中一狠,便閉著眼睛大聲喊道

    “他點了老子穴道,想讓我尿褲子,老子沒辦法才答應為他效力五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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