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李恒聞言微微驚訝。

    

    “對，沒錯，天人，法相之上的境界！”

    

    烈當空神情凝重。

    

    “這所謂的天人很強嗎？”

    

    李恒出聲詢問。

    

    “天人很強。整個大離的天人強者數量據我所知不超過一掌之數。但以現在的形勢而言，這也不是什麽強不強的問題了。”

    

    “這又是何出此言？”

    

    李恒詫異問道。

    

    從烈當空口中。

    

    他大概知道了懸空山的強大，哪怕是大離王朝也極有可能不是懸空山的對手，十八位天人之多。

    

    但又說不是強不強的問題？

    

    烈當空深吸一口氣。

    

    “你可以想想天人為什麽叫天人。天人境界的強者，又是憑什麽與法相境拉開距離？”

    

    “憑借天？”

    

    李恒隨便猜了一個可能。

    

    “沒錯，就是憑借天，身合天地！”

    

    “法相境，以自身之力撬動天地法理，幹涉天地規則。但是自身之力終究是有窮盡的，若想再進一步，便是心合冥冥太虛，身合浩瀚天地，以得無窮之力。”

    

    “而後進一步升華，乃是位於頂點的存在！”

    

    烈當空開口解釋。

    

    “但是現在，天地已經出問題了。”

    

    李恒淡淡出聲。

    

    “沒錯，現如今天地已經出問題了，出現了異變。那麽那些身合天地的天人可能會沒有問題嗎？沒有問題的處境也不會太好。”

    

    烈當空眼前一亮，覺得李恒反應很及時。

    

    不愧是他看好，覺得能在大日知道上越走越遠，甚至直達頂峰的天驕！

    

    “你是在憂慮這些天人強者會發生異變？”

    

    李恒出聲說道。

    

    烈當空陷入了沉默，隨後緩緩開口。

    

    “你這句話很大膽，但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懸空山可能擁有十八位位天人的事實確實驚到我。如果懸空山真進攻大離，大離大概率擋不住。”

    

    “但是可別忘了，現世不隻有大離，還有大離之外的諸國。像懸空山這種大勢力，若是決定進攻現世，其他王朝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所以懸空山的天人，或者說天妖強者如果還正常存在理智的話，他們絕對會顧及很多方麵，不敢隨意進攻大離，進攻現世。”

    

    “但如果他們出現異變，理智出了問題。”

    

    “你猜猜會發生什麽？”

    

    烈當空的一番話讓眾人細思極恐，當眾人不如打了一個寒顫，真的有這麽恐怖嗎？位於天地頂點的強者出現了問題。

    

    青牛這邊也陷入了沉思。

    

    他也清楚烈當空口中的天妖強者，指的就是懸空山中心，主峰的那些大妖魔。但是，他怎麽感覺烈當空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老頭，我覺得你是不是想多了。”

    

    “那種大妖魔，天妖強者，怎麽可能會出問題？如果出問題了，沒人能製止他們。按理說整個陰世，乃至你們現世都該大亂了。”

    

    “俺老牛覺得你是危言聳聽。”

    

    青牛雖然把腦子都練成肌肉了，但是他也能察覺得出烈當空話中的漏洞。其他人也回過神來，覺得青牛的話說的也挺有道理。

    

    “嗬，我挺希望你這隻蠢牛說的是真的。”

    

    烈當空嗬嗬一笑，不屑於反駁。

    

    李恒這邊也清楚烈當空的意思。

    

    無非就是天人強者出問題，但沒有完全出問題，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很難見到天人強者出手，疑似全體失蹤的情況。

    

    但是不管烈當空的話是否危言聳聽。

    

    他都必須把這番話放在心上。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看來真的得早做準備了。

    

    玄道等人也能大概猜到烈當空所隱藏的意思，但是他們都不敢往下繼續想。因為這種猜測就意味著一種絕望的局麵。

    

    最高戰力的大人物都出了問題。

    

    那他們這些小蝦米還掙紮什麽？

    

    天塌了，是這些大人物先頂著。可是現在這些大人物都頂不住，他們又怎麽頂得了？

    

    而且別說天人強者了，哪怕是法相境比較強大的存在，吹一口氣，他們都得灰飛煙滅。

    

    “烈前輩，這些事還是以後再說吧，這個階段說，影響不太好。”李恒提示烈當空結束這個話題。他自然不懼怕這個話題，自信心也不動搖，但奈何別人扛不住啊。

    

    萬一說著說著，人家道心崩潰就難辦了。

    

    烈當空歎了口氣，他如何不知道這點。

    

    可惜這段時間以來，天地異變的次數頻率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大，他也不得不說出這種可能會出現的事實。

    

    知道總比不知道要好。

    

    省得死了做個糊塗鬼。

    

    至於別人聽了這番話會不會道心崩潰，那他就不管了，他隻專注於真正的強者，無論是在實力上，還是在心靈上。

    

    “烈前輩，能介紹一下法相的境界嗎？”

    

    李恒微微沉吟了一下，無奈笑道。

    

    他都知道法相境之上是天人了，可連法相鏡分多少個小境界都不知道。正好，逮住了烈當空這個懂行的，可以趁機問問。

    

    烈當空聞言一愣，有些驚訝。

    

    “你居然不知道？”

    

    旁邊的玄道也懵了。

    

    他還以為李恒會知道這點的。

    

    “我為什麽要知道？”李恒很無語。

    

    這方世界的人個個都像迷語人，說話藏一半漏一半，讓人雲裏霧裏。就連本應該全都知道的等級劃分，居然要隨著實力進步才知道。

    

    如果這是一個遊戲，絕對沒人玩。

    

    “額，好吧。”

    

    “法相境的劃分也並不複雜，隻有五個小境界，五個階梯。不過每一個階梯之間實力差距都十分之大，堪稱一步一登天。而這五個階梯分別是，逍遙，道宮，仙台，混一，返虛。”

    

    “走完五個階梯就有資格抵達天人平台。”

    

    烈當空不再隱瞞，全盤托出。

    

    “那這隻蠢牛是什麽境界？”

    

    李恒聞言微微思考，出聲看向青牛。

    

    “逍遙巔峰。法相凝聚者，可遨遊於天地，可謂之逍遙遊也。”烈當空緩緩回答。

    

    “當然，可能妖魔詭異那邊的名字會有所不同，但階段和原理大體都是相同的，不會相差太大。”

    

    “不過看這牛妖蠢樣子，怕是沒機會構建道宮，法相坐鎮其中，化身為神，踏上仙台了。”說著說著，烈當空又看向青牛，搖搖頭。

    

    “這未嚐也不是件好事。”

    

    李恒微微一笑。

    

    “如果真如前輩所言，那是天人強者出了問題，那就說明這條路是錯的，或者說已經走不通了，還是得另辟蹊徑。”

    

    烈當空聞言歎息一聲。

    

    他真希望自己說的是錯的。

    

    “大人，那個我該說的都說了，要不收回神通吧，再這樣燒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這時青牛苦澀著開口。

    

    他血肉再生也是消耗自己本源的，一時半會兒還能撐得下去。但如果再久一點，那就要元氣大傷，徹底撐不住了。

    

    李恒並沒有回答，他心中歎氣。

    

    本來還想趁著這空間通道是通往懸空山，打算跑過去混水摸魚，種一下蘑菇，但沒想到懸空山那邊的水這麽深。

    

    看來得等以後再種了。

    

    除非他要消耗自己所有的源力儲備，短暫爆發出驚天戰力，或許真能短時間硬剛懸空山。但是他沒必要這麽做，風險太大了。

    

    去到懸空山，要是殺不了多少妖魔詭異。

    

    那他直接血本無歸。

    

    “等等，大人，難道你還不放棄？”

    

    見到李恒的神色，青牛不放心的問道。

    

    他都說了這麽多了，哪怕懸空山的天妖強者都出了問題，但還有那麽多法相境啊。你確定真的要硬著頭皮打過去？

    

    李恒不置可否，轉而開口。

    

    “你叫青牛是吧？”

    

    青牛聞言一愣，雖然不明白李恒為什麽要說這點，但本能的連忙點頭。

    

    “青牛啊，有意思的名字。”

    

    “嗯，這樣吧，我給伱兩個選擇。”

    

    “一，我好久沒吃牛肉了，尤其是牛排。”

    

    “二，我這邊缺一個交通工具”

    

    一會兒，李恒坐在了一頭牛上。

    

    不過李恒畢竟也不是什麽魔鬼，關鍵是他也是問過青牛了，他可是熱淚盈眶地點頭同意，根本就沒有任何意見。

    

    不禁讓李恒有些感慨。

    

    雖然他不是老天的親兒子，但也是有點氣運的。這不，就有一隻異獸坐騎來投。雖說看起來不大好看，但起碼跑得快啊。

    

    “青牛啊，這些煞氣魔氣不大好看。要不這樣吧，你努力將這些煞氣魔氣收回去，或者將其轉變為紫氣，來個紫氣東來三萬裏，如何？”

    

    玄道眾人聞言打了個寒顫。

    

    你是魔鬼吧。

    

    這是頭牛妖，是妖魔不是靈獸異獸！

    

    那裏蹦得出來祥瑞紫氣啊。

    

    “你可不要不爭氣。有隻和你同名同姓的牛，也是馱著個姓李的，不知有多威風。”

    

    李恒眯著眼睛笑道。

    

    旋即，他又看向烈當空。

    

    “烈前輩，這段時間就有勞你了。”

    

    “無事，老夫本就是大離之人，現如今進階法相，定當盡力探查空間震動地點。”

    

    烈當空點點頭。

    

    他已經和李恒聊過了，答應幫助李恒探查出北郡所有的空間震動地點，出手協助將其解決。

    

    突然，烈當空皺起眉頭。

    

    “我剛才感應了下，東北方向有空間震動，還有馬家的氣息。不過空間震動突然間變得十分劇烈，看來那個馬家的人要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