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整頓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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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蝌,是薛姨媽的侄兒,是薛蟠和薛寶釵的堂弟,是薛寶琴的胞兄。
薛蝌、薛寶琴這對胞兄妹的父親也是一名皇商,生意遍布全國各地,喜歡帶著家卷行走天下。
根據原著的軌跡,就在今年,薛蝌父親讓薛寶琴跟梅翰林的兒子梅問鶴定了親,而明年就會病逝,然後再過兩年,薛蝌會帶著薛寶琴進京出嫁,薛寶琴憑借絕色受到賈母的喜愛,從而跟榮國府的金釵們產生交集,薛姨媽則給薛蝌說親娶了邢岫煙……
薛蝌是個外貌、人品、才能都優秀的人,是原著裏少見的正麵人物,賈寶玉對其有一段評價:“誰知寶姐姐的親哥哥是那個樣子,她這叔伯兄弟形容舉止另是一樣了,倒像是寶姐姐的同胞弟兄似的。”
薛寶釵嫁給賈芸做親王妃,這對薛家而言當然是一件天大的要事,薛蝌父親和薛蝌這對父子,都特意為此來到了神京城,全程參與了賈芸和薛寶釵的大婚,包括了今日的這場歸寧省親。
今日賈芸來薛府,在正房堂屋裏召見薛蟠、賈政、賈璉的時候,同時也召見了薛蝌父親、薛蝌,而且,他讓薛蟠去見薛寶釵之後,接著又讓薛蝌父親、薛蝌去見了薛寶釵。
賈芸這麽做,既是因為他知道薛寶釵也想見見薛蝌父親、薛蝌,也是因為他已經開始拉攏薛蝌,他早就計劃著,他和薛寶釵大婚後就要整頓薛家,而薛蝌在此事中對他有大用。
芸釵夫婦這次省親的時間有嚴格限製,兩人上午抵達薛府,在薛府停留的時間卻不能超過中午。
西路內宅大院這邊,薛寶釵見過薛蟠後,接著又見了賈芸安排過來的薛蝌父親、薛蝌,然後便帶著眾女卷吃起了薛府安排的延席。
與此同時,賈芸也在府上中路跟薛蟠、薛蝌父親、薛蝌、賈赦、賈政、賈璉等人吃起了延席。
薛寶釵吃完延席,回到了中路的正院堂屋,隨即,賈芸、薛寶釵一起對眾人發放了賞賜。
給薛姨媽的賞賜是最多的,包括了宮緞、宮綢、金錁子、銀錁子等等,給薛蟠的賞賜包括了寶墨、金爵、銀爵等等,薛蝌父親、薛蝌以及薛府下人也都各有賞賜。榮國府眾人同樣各有賞賜。
所有賞賜加一起都不到一萬兩銀子,對賈芸而言,這不過是走個禮儀的流程罷了,這流程烘托的是皇室的排場。
得到賞賜的眾人紛紛謝恩,賈芸、薛寶釵隨即便離開了薛府,回到了忠武親王府,結束了這次的歸寧之旅。
原著裏,元春省親結束時,元春、賈母、王夫人等眾人哭成一團,這次賈芸、薛寶釵省親,倒是沒有出現這樣的局麵,結束時薛姨媽、薛寶釵雖都流淚了,但哭得有限,因為賈芸發話了,薛寶釵以後可常回家探望,今日歸寧歡歡喜喜,不必有離愁別緒。
……
……
下午。
已經換上一身常服的薛寶釵,從慧秀堂來到了武安殿,走到了賈芸的內書房門口,見賈芸正坐在大書桌旁認真看著什麽,她猶豫了一下後準備走開,不想打擾賈芸,奈何還是被站在書房裏的香菱看見,香菱又習慣性地行禮打起了招呼:“見過王妃!”
賈芸看向門口的薛寶釵,微微一笑:“王妃進來吧。”
薛寶釵這才走進,到了賈芸跟前行了禮,賈芸隨即讓她坐在了身邊,薛寶釵莞爾一笑:“王爺,臣妾打擾到你了麽?”
賈芸笑道:“沒有,我正準備歇息一會兒的。”
薛寶釵見書桌上攤開著一張很大的輿圖,好奇問道:“王爺這回又在看什麽?”
賈芸坦然道:“在看東北方向的輿圖。”
薛寶釵立刻意識到了什麽:“王爺要去北邊平叛了麽?”
賈芸坦然道:“雖目前還沒接到皇命,但我尋思著,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有這樣的皇命下達了。”
頓了頓後,賈芸柔聲道:“王妃,你我剛剛大婚,這種時候我很想多陪陪你,跟你好好享受夫妻之樂,奈何國家正在發生戰事,當真父皇要派我出征,無論是為了父皇還是為了國家,我都在所不辭,若我真要出征便隻能對王妃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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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天,曹武即將結束此次的休沐回到長安營,特意來王府見了賈芸,期間曹武對賈芸透露,根據曹威的消息,天治帝已經打算派賈芸率領長安營去平叛清朝水家了。
薛寶釵聞言倒也沒有鬱悶,溫情脈脈看著賈芸道:“王爺,此事你無需對臣妾道歉,臣妾能理解,若王爺果真即將出征平叛,臣妾雖會不舍和擔憂,也會感到自豪,因臣妾的丈夫不僅是個極尊貴的親王,還是個極有能為的大將軍。”
賈芸滿意一笑,隨即道:“王妃,你來得正好,我有一事正要找你相商。”
薛寶釵嫣然一笑:“王爺有何事跟臣妾相商?”
賈芸鄭重道:“既然王妃已經過了我的門,在我心裏,便將你家也當成自家看待了,我想幫襯幫襯你家,讓你家好起來,於王妃於我也都有利。”
薛寶釵眼睛頓時一亮,要知道,薛姨媽和她早就惦記著,等她過了門,賈芸可以幫襯薛家,她也早就惦記著,賈芸可以幫忙管教管教薛蟠……
在她看來,這種事是在勞煩賈芸,她本打算過幾個月甚至過個一二年,等她跟賈芸的夫妻感情深起來後,再找機會對賈芸開這種口,沒想到眼下賈芸就主動提出這種事了,這對她而言可真是一份大驚喜了。
而事實上,賈芸要幫襯薛家,雖說有愛護薛寶釵的原因,主要原因還是在給自己謀利,如他所言,薛家好起來了,對他有利,他甚至早就計劃著,以後借用薛家的財產……
薛寶釵對賈芸行了個大禮,感激道:“王爺願幫襯薛家,乃是薛家的大福氣,也是臣妾的大福氣。”
賈芸起身上前將薛寶釵攙扶了起來,兩人重新坐下後,薛寶釵問道:“隻是不知王爺打算如何幫襯?”
賈芸道:“我想王妃應該比我更了解,自從你爹離世後,你們家的生意便落在了你哥身上,這些年來,你們家的家業在你哥的打理下虧損了許多。”
“我尋思著,這許多的虧損主要歸結於二個緣故,其一,你哥年齡有限,能為也有限,喜歡的是吃喝玩樂,其二,你們家各省中的買賣承局、總管、夥計人等,不少都是貪婪肥己的,對你們家拐騙嚴重,就連神京城內的幾處鋪子都被貪墨了許多。”
薛寶釵道:“王爺說得在理,其實臣妾一直都是這般想的,臣妾也曾幾次提出讓我哥整頓整頓各省的鋪子,將那些買賣承局、總管、夥計人等都清查清查,隻是我哥不願如此,加上我娘溺愛他,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賈芸點了點頭:“你家想要好起來,便要對症下藥,一是找個有能為的人替你哥將家業管起來,此前我聽王妃說了薛蝌之事,今日我陪王妃歸寧,也特特的找薛蝌說了些話。”
“薛蝌品行良好,又有商賈才能,且又是你的堂弟,由他替你哥將你家的家業管起來再適合不過,當然,你哥也不能因此就當起了甩手掌管,若如此,他怕是會比以前更加沉迷享樂。”
賈芸隨即對薛寶釵深入解釋了一番他的意思,意思是,如果把薛家家業比作一家公司,薛蝌以後就是總經理,薛蟠是老板和副總經理,公司的管理權,薛蝌為大,薛蟠次之,收益方麵,薛蝌隻拿高工資和一點分紅。
而薛寶釵這個親王妃,相當於董事長的角色,若薛蝌表現不好,薛寶釵可以將薛蝌炒尤魚。
薛寶釵聽完後覺得這個法子挺好,她相信薛蝌的人品,而且如今她貴為親王妃,薛蝌豈敢霸占她家的家業?
薛寶釵頓了頓道:“薛蝌的品行和才能都是好的,隻是他的年齡小了,若過個幾年,他再長個幾歲,倒是很適合了。”
現在的薛蝌,年齡確實小,比薛寶釵都要小一點,要不然也不會是薛寶釵的堂弟了。
賈芸道:“年齡雖小了些,但我尋思著,薛蝌是個早熟早慧的,他這些年跟著他爹行遍天下,見識閱曆也都不凡,讓他接管你家家業,此事宜早不宜遲,起初幾年,我也會讓程華年多多幫襯他。”
薛寶釵聞言放心了一些,她對程華年是有所了解的,她和賈芸大婚,賀禮送的最多的人便是程華年,送了價值二萬兩銀子的賀禮,她也知道,賈芸一直都是跟程華年在合夥做生意,也可以說,一直都是程華年在打理著賈芸旗下的生意。
賈芸又道:“我也會讓程華年幫忙管教你哥,想來應該讓你哥有所增益,你哥哥若敢對程華年不敬,我便將你哥叫進王府訓斥,到時王妃可別心疼了。”
薛寶釵忙道:“若如此,臣妾感激還來不及,豈會心疼?”
賈芸繼續道:“這是其一,其二,整頓你們家在各省的鋪子,包括在神京城內的幾處鋪子,清查所有買賣承局、總管、夥計人,好的留著使,不好的便讓賠補和攆了,另外,想必也有一些人在你家貪墨了後已經離開的,這些人也都找出來清查,查出有貪墨的就讓他們賠補。”
“此事如何做,我也已籌畫好了,我打算從王府裏派出一些護衛親兵,再找程華年借一個忠實可靠且擅長賬務的掌櫃,由薛蝌率領這一行人,從你家在神京城內的幾處鋪子開始清查,耗費一二年的時間,將你家在各省的所有鋪子全都清查個遍。”
有薛蝌帶隊,加上一個忠實可靠且擅長財務的掌櫃,再加上有忠武親王府的一些護衛親兵,這清查之事就應該能辦好了。
薛寶釵再次對賈芸行了大禮,道:“王爺如此安排,必是妥妥的了,此事勞王爺費心了,臣妾感激不盡。”
聰慧的她,知道賈芸這麽安排對薛家確實很好。
她知道,若賈芸不幫襯薛家,即便薛家如今出了她這麽個親王妃,也依然會繼續敗落下去,而且她擔憂薛蟠以後越來越放肆,壞了薛家和賈芸的名聲,甚至惹出災禍來。
按照賈芸的這種安排,薛家的家業不僅能快速好起來,薛蟠也有了賈芸和程華年的管教。
賈芸道:“明日我便將你娘、你哥、你堂弟一並召入王府,我和你一起跟他們說此事。”
薛寶釵點了點頭:“此事全憑王爺做主。”
賈芸心裏感到了快慰。
首先快慰於薛寶釵的聰慧和對他的言聽計從,也快慰於一旦薛家好起來,就有一筆巨量的財產可以被他借用了。
賈家、王家、薛家、史家這四個出自金陵的大家族,這“家亡血史”四家,最有錢的是賈家和薛家,薛家最有錢的時候,家產超過了百萬兩銀子,比賈家都要多。
據賈芸所了解的情況,如今薛家的家產已經不算很多了,去掉給薛寶釵的價值十六萬兩銀子的嫁妝,所剩家產全加起來估計也就價值三四十萬兩銀子了。
賈芸預計,隻要徹底清查薛家的所有鋪子,讓那些貪墨的買賣承局、總管、夥計人通通賠補,應該就可以挽回二三十萬兩銀子,加上讓薛蝌管起薛家家業,程華年幫襯著,賈芸和程華年又把薛蟠管教起來,薛家的家產應該便可以重新破百萬。
百萬兩銀子,這可真是巨量的財產了,對於早有了奪位野心的賈芸而言,這筆財產應該可以起到不小的作用。
當然,賈芸可沒想霸占薛家的家產,他隻是打算借用,一旦他奪位成功當上皇帝,憑他的本事,賺錢再容易不過,到時別說百萬兩,即便是千萬兩,他都不難還上,他以後若是動用薛寶釵的嫁妝,自然更要還的。
如果他以後奪位失敗,呃,這種結果就很糟糕了。
賈芸已經在提醒自己,一旦奪位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恰如景占耀會提醒自己,一旦造反隻許成功不許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