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認朕做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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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義真從陽平關的營地中出來後就趕往了後方的勉縣。

    這裏還關押著一個大寶貝——胡夏太子赫連璝。

    再見到劉義真的時候赫連璝同樣也是嚇了一跳。

    兩人在很久前見過一次。

    在舊長安的城牆上。

    那時的劉義真還是東晉桂陽公。

    那時的赫連璝還是順風順水的單於第一順位繼承人。

    之後便是未央宮的一把火,讓二人的命運進行了逆轉。

    劉義真已成天子,而赫連璝還在為了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不斷給赫連勃勃當刀,並最終把自己置於階下囚的位置。

    “這幾天總是見到熟人啊。”

    關押赫連璝的地方當然不可能是陰暗潮濕的牢房,而是靠近郡守府的豪華大宅,其內裝飾琅琊奪目,便是要酒肉都能供應。

    劉義真坐在赫連璝的對麵,幫這位太子倒了杯酒,而赫連璝自始至終都在用一場難受的目光看著劉義真。

    “大宋天子是來羞辱孤的嗎?”

    赫連璝確實很慘。

    三次敗於宋軍之手,尤其是第一次,更是一敗導致赫連勃勃攻占關中的計劃流產,在他看來,自己的人生已經陷入了徹底的失敗。

    “那倒不是。”

    劉義真讓赫連璝不要這麽沮喪,但下一句話就讓赫連璝險些再次暴走。

    “要是你的父親在這,朕說不定還真會羞辱他一番。但若是你……沒必要。”

    赫連璝突然胸口一疼,他甚至覺得劉義真現在把他侮辱一通都比現在好受。

    “敢問大宋天子來找孤到底所謂何事?”

    赫連璝被宋軍捉拿後似乎智商也連帶著增長了不少。

    他用輕蔑的眼神打量了一遍劉義真“你該不是在前線吃了敗仗,打算用孤去換得孤的弟弟停戰吧?”

    “如果你真這麽想,那孤勸你別浪費時間了。我那幾個弟弟都恨不得孤立刻就去死,怎麽可能為了孤休戰?”

    “說真的,孤的生死現在已經完全不在孤的手裏了,你要怎麽處置孤,隨你的便!”

    說完,赫連璝舉起桌桉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居然是有了幾分生死看澹的灑脫。

    劉義真拿起酒壺又給他把酒杯滿上,略帶笑意的問道“太子是不是有點太低估朕了?”

    “連你們的父親赫連勃勃都被朕打跑了兩次,你認為一個赫連定就能讓朕在占據地利的情況下吃敗仗?”

    赫連璝一想,覺得也確實是這麽回事。

    “實話告訴你,是你們的父親來了,現在就在那陽平關前麵。”

    聽到這個消息的赫連璝突然渾身一僵,用不敢置信得以眼神看著劉義真。

    “放心,他攻不破陽平關。甚至又在朕麵前小敗了一場,不然朕也沒時間來找你喝酒。”

    劉義真給自己也倒了一小杯酒,輕輕將酒液抿入口中,讓酒香在自己舌尖緩緩綻放。

    “朕看你的模樣,似乎很怕你父親?”

    赫連璝瞪了眼劉義真“大宋天子不怕汝父呼?”

    “怕。”

    “當然怕。”

    “但是他已經不在了。”

    劉義真的回答讓赫連璝嘴角抽搐一下,隨即把頭給轉了過去。

    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些不妥,赫連璝又將頭扭回來和劉義真解釋“單於命我再仇池搞出動作吸引你們的注意,所以孤才會派仇池士卒去燒你們的糧隊。”

    “後來你們果然派兵前來,其實那個時候孤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於是也就放鬆了警惕,沒想到……”

    赫連璝在提及仇池一事時情緒無比激動,這讓劉義真多少有些詫異。

    但很快劉義真便想明白了。

    在赫連璝心中,仇池並不是一個主權國家,而是自己的附庸,或者說是自己的奴仆。

    被“奴仆”以下犯上,和被劉義真這種能被稱得上強敵的人擊敗在感官上是完全不同的。

    更何況赫連璝還是被陰的……

    但劉義真沒有一點同情的意思。

    “太子有魏武之心卻無魏武之才,在別人的領土上就要睡別人的老婆,敗的不冤。”

    曹操因為要睡張繡的嬸嬸,把自己的兒子、侄兒、愛將全都給賠了進去。這事過去才不過兩百餘年,神州大地處處都還流傳著魏武帝的傳說,劉義真不信赫連璝不知道。

    教訓在前,還敢這麽放肆,完全就是自己找死。

    赫連璝聽到劉義真的話“切”了一聲後不再說話,顯然也知道自己確實有些沒理。

    “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麽?”

    赫連璝完全是破罐子破摔,徹底擺爛。

    “現在孤壞了單於的計劃,就算孤能活著回到大夏,也會被剝奪太子之位。之後等孤的弟弟上位,對孤必然是百般羞辱,說不定還會直接被賜死。”

    被宋軍捉住的赫連璝似乎真的有認真想過自己的未來,但很遺憾,無論怎麽想都是死路一條。

    這也讓赫連璝對事物再提不起任何興趣,隻是又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想要麻痹自己。

    “太子屬實有些悲觀了。”

    劉義真幹脆將酒壺塞給赫連璝,讓他喝個痛快。

    赫連璝也無心聽劉義真再說什麽,拔開酒塞,就往自己的喉嚨中灌去。

    “朕若說,能讓太子成為匈奴單於呢?”

    “咳咳,咳咳!”

    正喝酒的赫連璝被劉義真嗆了個正著,酒液順著鼻子竄出,強烈的刺激感讓赫連璝涕泗橫流。

    “你說什麽?”

    好不容易將喉嚨中的辛辣壓下去,赫連璝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劉義真。

    “別那麽驚訝。”

    “太子忘了,後漢時期的匈奴單於,可都要經曆大漢天子的冊封才算的上是名正言順。”

    “眼下赫連勃勃不聽朝廷驅使,仗著兵力逞凶行惡,他的德性早已配不上“單於”之名。”

    “相反,朕觀太子聰慧,性情溫順。”

    “若太子殿下願意如南匈奴的單於一樣俯首稱臣,朕可以冊封太子為正式的匈奴單於!”

    “當然,還有一點。”

    劉義真笑眯眯的看著赫連璝。

    “太子還要答應,以後的宋與匈奴,既是君臣,又是父子。”

    “所以……還需太子認朕為父!如此,朕自當冊封太子為匈奴單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