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追擊單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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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義真帶領一眾騎兵晝夜前進,從前方越來越倉促的痕跡中,他能察覺到距離赫連勃勃越來越近。

    追到最後,劉義真甚至已經看不到路上的灶火,說明赫連勃勃都是在啃著硬巴巴的幹糧前進。

    “哼,人可以憑借毅力堅持住。但是馬可不行!”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比的就是誰更能舍命!

    又追了兩天,劉義真等人終於是發現前方有人影閃動,興奮之餘薛安都更是揮舞著長槍拍馬殺出陣去。

    不過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

    確實是胡夏士卒。

    但並非赫連勃勃。

    被留下的這兩個胡夏士卒奄奄一息,看上去已經好幾天沒有進食,顯然是被赫連勃勃拋棄斷後的障礙。

    “沒關係,赫連勃勃已經開始使這種招數,說明他確實已經是山窮水盡了。”

    又追擊一段距離,前方赫然出現一個岔口。

    岔口的兩條道前都有著淩亂的腳印,顯然又是赫連勃勃布下用以拖延時間的陷阱。

    “兵分兩路,繼續追!”

    沒有半點猶豫,追擊的宋軍分開來前進,劉義真選擇了左邊的道路,這條路距離隴右最近,也最有可能遇見赫連勃勃!

    後麵的路都是一路平坦,赫連勃勃也很難在路上繼續布置,雙方都是在全力追擊,不敢有半點鬆懈。

    要說赫連勃勃的毅力真的是世上無出其右,連續的追逐是對與被追擊者來說那是異常恐怖的折磨。要是正常人這些天下來身體和心理怕是早有一個已經崩潰,偏偏赫連勃勃還越跑越起勁,反而讓追擊的宋軍大都苦不堪言。

    如今宋軍中還能全神貫注追擊的隻有劉義真和柳元景、宗愨等年輕的將領,麵對這樣的局麵,劉義真非但沒有讓他們休息,反而是更為急切的進行追擊。

    “赫連勃勃的韌性越強,朕越要他死!”

    “這種人,隻要還活著,哪怕剩下一兵一卒,那都是我大宋最大的禍害!”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有漢昭烈帝劉備珠玉在前,劉義真是絲毫不敢鬆懈。

    更何況把自己和赫連勃勃的人生軌跡放一塊,赫連勃勃的大落大起反而是更像是背負著“主角氣運”,要是這次讓他跑了,那劉義真才是真的睡覺都睡不安生。

    好幾次,劉義真自己的身體都快達到極限,還是狠咬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繼續著對赫連勃勃的追擊。

    一前一後兩股狠人順著祁山大道狂奔,幾乎是沒有給彼此留半點可乘之機。

    順著西路漢水,眼看著就要抵達祁山道的出口祁山時,劉義真終於是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正如漢中初見,劉義真的倦意一掃而空,對著前方的背影大喊“赫連勃勃!朕想死你了!”

    曆時數天,劉義真終於是看見了赫連勃勃的人影。

    雖然隻有一個人,但劉義真能確定那就是赫連勃勃。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劉義真總感覺赫連勃勃的身形消瘦了不少,原本那不可一世的脊梁似乎也微微有些坍塌。

    赫連勃勃聽到背後的喊聲,又看看近在咫尺的祁山,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用強力勒住戰馬,扭轉過身子看向身後的追兵,有些感慨“吾縱橫北方何等寫意,不成想今日居然是被你逼到了這個境地,真是造化弄人。”

    赫連勃勃此時似乎有些追憶往昔的意思,他看向劉義真的眼神中多了些平日不曾見過的複雜。

    “我自負不弱於同代任何人,便是你爹劉裕金戈鐵馬,劍指北方的時候,我也不認為他就一定搶過我,充其量隻是運氣比我好些而已……”

    但赫連勃勃語氣中並未有太多的遺憾,更多的反而是對自己的驕傲。

    把任何人的境遇和他做一次交換,沒人能做的比他更好!所以赫連勃勃對自己的人生並不感到不滿。

    隻是……

    赫連勃勃用苦惱中帶著羨慕的眼神盯著劉義真“我唯一輸給劉裕的,應該就是兒子了。”

    “這一點甚至連拓跋嗣那個病秧子都比我強,真是可笑。”

    但凡赫連勃勃的兒子中有一個如同劉義真或者拓跋燾這樣能獨當一麵的人才在,劉義真的困龍計劃根本不可能成功,赫連勃勃也不會被逼到如此地步。

    劉義真朝赫連勃勃身後狐疑的看了一眼。

    “赫連勃勃,別裝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話放到別人身上朕信,但放在你身上……朕不信!”

    “最了解你的都是你的敵人。所以朕很清楚,你這種人就是顆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的一粒銅豌豆,是那種把刀駕到你脖子上你都要咬一口的人,現在給朕裝什麽深情?”

    劉義真的話明顯讓赫連勃勃一愣。

    隨即赫連勃勃突然笑起來,隨後笑的越來越大聲,同時他臉上那對於劉義真的複雜神色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陰戾。

    “對嘛,嗬嗬!就是這個樣子,你之前讓朕……挺惡心的。”

    看到恢複笑容的劉義真,赫連勃勃也笑的很開心。

    “我這一世人不人鬼不鬼的,一直以為根本沒人能看清我,不成想到最後了才偶遇一知音。”

    赫連勃勃突然對劉義真來了興致“你在南方做的事我也有所耳聞,那種行徑可不是什麽你們漢人書上說的仁君。所以我很好奇你那張聖天子的皮下到底藏著什麽模樣?”

    劉義真不耐煩的挖挖耳朵,隨口答道“問完了嗎?問完了你就可以自裁了,不要浪費大家時間。”

    赫連勃勃還想說什麽,卻又耳朵一動,隨即撥轉馬頭又要離去。

    “幼稚!”

    到了這個時候,逃,隻有死路一條!

    但身邊的範道基耳朵也是一動,趕忙一把拉住劉義真的韁繩。

    劉義真抬頭一看,才發現左側的祁山上突然滾落一堆巨石、雜物,很快就重重的砸在宋軍麵前,變成了一堆廢墟。

    “朕說怎麽就赫連勃勃一個人呢!”

    不爽的朝山上看看“安頡,你帶一些士卒上去追擊那些胡夏士卒,不留活口。”

    “柳元景、宗愨,你二人立刻清理道路。”

    “其他人原地休息片刻。”

    “赫連勃勃,這次,你休想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