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新職業,死魂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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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業第一時間感知全開。

    來回檢查數遍,確認沒有邪祟氣息後,才鬆了一口氣。

    佛珠是正經佛珠,做工較為粗糙,與街市上十文錢一串的一模一樣。

    曾經為了辟邪,他時常買些類似的物件,也難怪覺得眼熟。

    飴糖也是正經飴糖,不過來曆不明,不敢放進嘴裏嚐嚐鹹淡。

    隻有剪刀上的血並非人血,具體為何物無法確定。

    若非領軍作戰的經驗尚算有用,這波提取就又白瞎了一百滴血。

    徐業打開腰間行囊,將三件沒啥用的物件扔了進去。

    行囊塞不下了,徐業隻得把佛珠當手串,纏在手腕上。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破虜軍一千二百名骸骨士卒在模擬過程中大顯身手,算得上是徐業手中一件重要底牌。

    必須進一步將它們“打磨好”。

    辦法嘛,也很簡單。

    把它們從破虜軍劃歸到日遊將軍麾下即可。

    如此一來,不僅能獲得一次“轉職”的機會。

    日後斬殺詭物,還能與徐業一同分潤功業,提升實力。

    當然,兵權不可輕動。

    為顯尊重,此事還需骷髏將軍首肯才行。

    回到營地,見甘自如一動不動在為眾人守夜。

    便走了過去。

    問道:“甘將軍,我欲將破虜軍眾將士調撥到日遊將軍麾下,不知你是否應允?”

    甘自如抱拳行禮。

    “破虜軍上下任憑徐大人差遣。”

    徐業麵現笑意。

    隨後在甘自如協助下,骸骨士卒一個接一個從地下爬出,待徐業用令牌在其額頭留下印記後,又簌簌鑽入地下。

    徐業笑意越發明顯。

    與縣衙弟兄們不同,骸骨士卒獲得的是一個新的“職業”。

    按照日遊將軍令上反饋來的念,這個新職業可以稱為“死魂卒”。

    死魂卒的特性有二。

    其一是除非粉身碎骨,否則哪怕缺胳膊少腿,依然能持續作戰,且戰力幾乎不會減弱。

    其二則是可以在骸骨內蘊養死氣,不僅能提升實力,還能消耗死氣修複損傷的骨骼。

    二者相輔相成,簡直可稱得上是最能打硬仗的士兵了。

    甘自如對士卒的變化極為震驚。

    “請問大人究竟施展何種術法,竟能一瞬之間賦予他們幾乎不死不滅的特殊體質?”

    徐業聞言一頓。

    反問道:“你能感知到他們的變化?”

    “並非末將感知,而是將士們告訴我的,算是一種特殊的溝通方式。”

    甘自如如實回答。

    徐業這才恍然。

    他一直隻聽得甘自如開口講話,想不到骸骨士卒之間還有專屬的交流技巧,倒是有趣。

    於是便認真解釋道:“城隍爺賜我一塊日遊將軍令,凡是我麾下士卒,可以獲得某種特殊的強化,大概是這麽個意思,具體緣由我也一知半解。”

    甘自如思索一陣,搖了搖頭。

    “末將曾見過邵又房以令牌驅使遊魂野鬼做事,卻並無此等異象。”

    “或許個中變化,皆源自於大人您。”

    徐業一愣。

    “你的意思是士卒們變強,不是令牌的功效,而是我的原因?”

    甘自如點了點頭。

    “雖然末將無十足把握,但不管何種令牌,本身不過是一個權柄的象征,不可能有大人這般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徐業心中疑惑,不過眼下屬實沒有精力考慮這個問題。

    隻待將來再慢慢分說。

    料理完破虜軍轉職一事。

    徐業回想著模擬過程之所見,猶豫了片刻。

    村莊中那對新婚夫婦幹係重大,必須盡可能的弄清身份。

    出言詢問道:“甘將軍,恕我冒昧,你……是怎麽死的?”

    甘自如淡然回答:“大人但有所問,末將不敢欺瞞,乃是兵敗被俘後,遭周朝賊兵五馬分屍而死。”

    聽語氣五馬分屍似是和吃飯喝水一般稀鬆平常。

    徐業心中敬佩之餘,疑惑也越深。

    暗道:奇怪,越發對不上號了。

    在不遠處閉目養神的張漢臣,起身走了過來。

    言語間略帶不滿道:“自古戰場之中,成王敗寇,你既然兵敗被俘,又有何麵目稱呼我大周皇朝的軍隊為賊兵?”

    “嗬嗬。”

    骷髏將軍冷笑以應,並不答話。

    張校尉額頭上頓時青筋暴起。

    徐業本想借此機會,讓甘自如試試張漢臣的身手。

    見兩人沒有開打的意思,心中不免略感遺憾。

    隻得笑著閑話幾句,緩和氣氛。

    張漢臣麵色稍霽。

    又忽地皺起眉頭,道:“徐捕頭,為何法茫大師的佛珠在你手上?”

    徐業一頓。

    望了一眼手上的珠串。

    “這是法茫大師的?”

    張漢臣點點頭。

    “大師修為高深,飯量……略大,在食肆用飯時無錢付賬,便將佛珠抵了飯錢。”

    “我花了百兩銀子,在街市上買了一串新的贈予大師,你看佛珠上的紋路極為獨特,自成妙法蓮華之象。”

    張漢臣似是對自己的眼光頗為得意。

    徐業臉上笑眯眯。

    心裏已經為此人加上“人傻錢多”四字評語。

    這等不著調的買賣話術,很多都是他教給那些商販的。

    旋即神情一僵。

    不對啊,法茫的佛珠是提取所得,出處乃是……一頭烤豬的肚子裏!

    “艸!”

    徐業登時冷汗大冒。

    法茫不會被烤了吧?

    這還了得?

    智深智明兩位大師對他有大恩德。

    要是因為疏忽大意,害得法茫出了意外,那還有何麵目麵對兩位大師?

    顧不上禮數。

    當即麵色鐵青道:“張校尉,馬上整隊,我們必須立刻上路。”

    張漢臣一愣。

    “可是將士們才休息沒多久,疲不用兵這個道理……”

    徐業一擺手。

    打斷道:“法茫有危險,必須馬上救援,如果你們不願同往,我便和弟兄們先行一步。”

    “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張漢臣也算果斷。

    十息不到,已經全員集合完畢。

    徐業不敢浪費時間。

    “魚翔淺底,落陣!”

    山路難行,必須憑借魚翔陣走“水路”,才能大幅度節省時間。

    縣衙弟兄們見徐大哥神情嚴峻,知道有要事發生,沒有出言打擾。

    守備營將士自是唯張校尉之命是從。

    青玄劍宗寧齊二人嘀咕兩句,被師兄陳禦給瞪了回去。

    陳禦如今把徐業當做自己的偶像和目標,自然不會違背偶像的吩咐。

    徐業全力運轉內氣,將陣法發揮到極致。

    一行人如離弦之箭一般,極速向白虎嶺深處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