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林瑤經過昨天一整天的忙碌，已經把數值策劃幹的話都差不多幹完了……

    但事情還沒完，還有一大堆。

    今天也依舊是忙碌的一天。

    而另一邊。

    竹念巧深吸口氣，鼓起勇氣後，再次來到了葉蘭的位置。

    這次她沒有小跑，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而葉蘭正在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是某個偶像團體的表演，她偶然吃吃笑出聲來，根本就沒注意到竹念巧又來了。

    “那個……請問一下交付的美術資源好了嗎？”

    竹念巧喊了幾聲，發現對方沒反應，猶豫片刻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推了推葉蘭的肩膀。

    葉蘭一個激靈，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過神來，對著竹念巧怒目而視“你有病嗎？走路沒聲的嗎？碰我幹什麽！？”

    竹念巧被這一蹬，肩膀一縮，有些委屈道“我喊了你幾聲啊……”

    “那你不會喊大聲一點啊，神經病。”

    葉蘭翻了個白眼，接著繼續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同時不耐煩道“走走走，別在這裏礙眼。”

    “那美術資源……”竹念巧鼓起勇氣再次問道。

    “還沒好！明天明天！別來煩我！”

    葉蘭驅趕蒼蠅般衝竹念巧揮了揮手。

    竹念巧站在原地，抿著嘴唇。

    她又看了眼低頭全神貫注盯著手機屏幕的葉蘭，想了想，還是沒敢說什麽。

    她再次沉默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美術資源呢？”

    鍾修看到她，立刻問道，眼中帶著期望。

    迎著鍾修期望的目光。

    竹念巧有些心慌，根本不敢說自己被罵了一頓，下意識道“還沒交！明天，明天就好了。”

    “啊？怎麽又明天。”

    鍾修使勁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有些頭禿“明明牧經理說昨天就能交付過來的啊，啊……真不靠譜啊。”

    他抱怨了一句。

    但他也沒有怪罪竹念巧，很快就繼續低頭檢查代碼去了。

    竹念巧鬆了口氣。

    接著她抬頭看著葉蘭所在的方向，垂落在身側的手臂慢慢握拳。

    明天，明天一定要拿到。

    ……

    第三天。

    竹念巧這次一大早就去了葉蘭的位置。

    葉蘭這次倒是什麽都沒幹。

    因為才剛來上班。

    不過她此刻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眼袋略微有些浮腫，正打著哈欠，沒有一點精氣神。

    “葉蘭，昨天說好的美術資源。”

    竹念巧來到她旁邊，小姐也不說了，直呼其名，詢問了一句。

    葉蘭回頭看了她一眼，依舊不耐煩道“還沒好，明天。”

    “……你昨天明明說了今天的！”

    竹念巧瞪大眼睛，咬了咬嘴唇，眼底有了一絲憤怒，語氣也重了一分。

    “那要不你來！？”

    葉蘭本來就帶著起床氣，這會聽到竹念巧語氣中帶著怪罪，不由的怒從心頭起，突然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

    啪！

    竹念巧立刻退後一步。

    也在這時。

    叮咚——

    葉蘭身前的電腦屏幕亮起，左下角的通訊軟件圖標跳動了起來。

    竹念巧看到了，仿佛抓到了最後一絲救命稻草，立刻道“有人發信息了，你看一下，可能是美術資源。”

    “看什麽看！”

    葉蘭根本就沒在意竹念巧說什麽，怒目圓瞪，怒氣衝衝道“你剛剛發什麽脾氣！？你有什麽資格發脾氣！你跑一下腿就可以了，我呢？我還要應付這幫傻逼乙方！”

    “我不是發脾氣，你看一下，真的很著急。”

    竹念巧盯著葉蘭屏幕左下角跳動的圖標，有些著急的解釋了起來。

    “那你剛剛說話那麽大聲幹什麽？你有病嗎？我幹活還要你來教嗎？看看看，看什麽看！”

    “你看一下消息啊，可能是美術資源交過來了……”

    竹念巧眼角冒出淚花，越來越急。

    “我說了沒好！沒好就是沒好！你沒聽到嗎？走開！”

    葉蘭再次拔高音量，尖銳的聲音十分刺耳。

    “……”

    竹念巧眼淚終於出來了，但這次她怎麽也不肯離開了，而是苦苦哀求道“求你了，求你看一下啊……”

    “你們……在幹什麽？”

    忽然。

    林瑤的聲音從竹念巧的身後傳來。

    ……

    經過兩天高強度的腦力活動。

    林瑤終於將修改過後的數值係統以及成長係統梳理了一遍。

    但還沒完。

    接下來還有檢查和收尾。

    “怎麽那麽麻煩啊。”

    林瑤拿起杯子，準備打杯水回來就開始檢查和收尾，同時抱怨了一句。

    然後。

    就在去倒水的途中。

    她看到了葉蘭和竹念巧，前者似乎在訓斥著後者。

    而竹念巧眼淚都出來了，看起來格外委屈。

    林瑤立刻皺了皺眉，來到了竹念巧身後，開口問道“你們……在幹什麽？”

    聽到林瑤的聲音。

    葉蘭看了她一眼，嗤了一聲，轉過頭去。

    而竹念巧則回過頭來，一臉委屈的看著林瑤，眼淚越流越多了。

    “到底怎麽了？”

    林瑤捧著杯子，再次詢問了一句。

    竹念巧抽泣著，有些委屈的將這兩天的事斷斷續續說給了林瑤聽。

    林瑤捧著杯子，沉默聽著，等竹念巧說完後。

    她繞過竹念巧，慢慢來到了葉蘭的位置旁，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眼神仿佛在看垃圾。

    葉蘭瞥了她一眼，沒搭理。

    “是沒好還是沒看？”

    林瑤語氣還算平靜的問道。

    葉蘭嗤笑一聲，扭頭看著林瑤“你也是個傻逼，人家畫的大餅……”

    林瑤忽然舉起手，用力將自己的杯子砸在她的桌麵上。

    砰！

    一聲巨響，在整個辦公室回響著。

    順利將整個辦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葉蘭話語立停。

    竹念巧肩膀一縮。

    “我-問-你！是沒好！還是沒看！”

    林瑤放開杯子，重新直起腰來，白皙臉蛋上沒有一絲表情，眼中溫和的目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仿佛擇人而噬的冰冷。

    葉蘭注視著林瑤的臉，嘴唇開闔了一下，但說不出話來。

    有的人就是這樣。

    拔刀向弱者無比熟練。

    但麵對強者，就是個廢物。

    “看來是沒看了。”

    林瑤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接著繼續問道“你能不能做？”

    “你……”

    葉蘭看著比自己年輕很多的林瑤，似乎終於鼓起了點勇氣，想要說些什麽。

    但林瑤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微微前傾“我-問-你！能不能做？！”

    “怎麽了怎麽了……額。”

    鍾修和牧婉清聽到剛剛林瑤砸杯子的聲音，一同趕來。

    但前者看著俏臉冰冷的林瑤，咋呼了一句後，瞬間就消停了。

    這……

    女人好可怕……

    而牧婉清則更加成熟一點，她看了眼眼神冰冷，像是完全變了個人的林瑤，接著直接走向竹念巧，去詢問她了。

    另一邊。

    林瑤依舊居高臨下地看著葉蘭。

    或許是嚇人。

    或許是牧婉清和鍾修的到來。

    葉蘭慢慢的，不敢注視林瑤的臉了，移開了目光。

    “起來！”

    林瑤突然往前一步，讓她起來。

    葉蘭沒有動彈。

    “我說！起來！沒聽到嗎？”

    林瑤表情平靜，聲音卻猛地拔高。

    葉蘭被嚇了一跳，直接站起身來。

    林瑤拉開椅子，直接坐在她的位置，接著打開了她的通訊軟件。

    上麵果然是外包方發來的信息。

    對方一直沒有得到回複，明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林瑤看著對方發過來的信息，接著猛的轉頭看向葉蘭，眼神冰冷，語氣生硬道

    “狗一樣的玩意。”

    “……”

    葉蘭表情立刻變了。

    竹念巧抽了一下鼻子，一邊應對著牧婉清的詢問，一邊偷偷看了眼林瑤的側臉。

    現在的學姐，一點都不可愛了，甚至有點嚇人。

    但……

    感覺很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