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又一個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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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特有的城市景觀和人文特色,備受電影大師們的青睞,以重慶為背景重慶味兒十足的影片層出不窮。
地地道道的重慶話也是瘋狂的石頭這部電影中最為出彩的一部分,經過十來天的奮戰,電影的拍攝進度驚人。
這不僅要得益於呂平安腦殼中,那些清晰的電影畫麵,還有演員自身的努力。
這來之不易的機會,讓這到哪裏都不受人待見的群演格外珍惜,更是十分賣力,有三板斧堅決不藏拙,全部揮出。
這中間唯一讓呂平安比較頭疼的就是黑皮的戲份一直在原地踏步,作為黑皮的扮演者王博,演技在線,但更多是模仿黑皮的舉止,而不是融入角色。
在黑皮這個角色上麵耗了兩天,已經毫無進展,呂平安迫於無奈的決定先轉戰下個拍攝地,等回頭慢慢磨黑皮這個角色。
當天劇組轉戰到了新的拍攝場地,劇組租來的一個老院子,這裏是電影主線的拍攝地,接下來大概半月有餘的戲份都在這裏拍攝。
晚上在這個老舊城區,把劇組打理的井井有條的王富貴,邀請呂平安出去吃飯。
呂平安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什麽好好的王富貴為什麽突然請他吃飯,但是他還是赴約了。
重慶老城區夜市街頭,一家燒烤攤上,呂平安和王富貴坐在小馬紮上,喝著紮啤擼著串。
天氣已經慢慢進入寒冬,街頭擼串的人群並不是很多,呂平安看著大獻殷勤,不斷把串往他麵前擺的王富貴道。
“你這是幹啥呢,有事說事。”
“那個呂導,要不咱把王博換掉吧。”
王富貴姍姍道,這把輪到呂平安詫異了,要知道王博可是王富貴的親侄子,呂平安放下手中的串,看著王富貴,很認真的問道理由呢?
雖然王博一直很拉垮,但是呂平安從來沒有一絲想要找人替換他的意思。
不是出於他是王富貴的侄子,而是他觀念就是不到迫不得已,不會輕易換演員。
但是現在王富貴這突然給他來個大義滅親的戲碼,讓呂平安有點摸不著頭腦。
“呂導,當初我覺得小博是個人才,抱著舉賢不閉親的想法,我就個推薦了他。”
“我也沒想到他到了劇組以後,會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一直在耽誤劇組的進度,所以我在想要不就換掉他吧。”
看著王富貴一邊惋惜,一邊痛心疾首,跟特麽的曹操揮淚斬馬謖一樣,呂平安笑罵道。
“行了,別在這給我演戲了,我沒打算換他,等回頭我幫你調教一下。”
聞言愁眉苦臉的王富貴,立馬喜笑顏開邊對呂平安道謝,邊對著呂平安身後揮手,。
呂平安詫異的回過頭,就看見
燒烤攤的王博,端著一盤燒烤就跑了過來,三人湊到一桌。
“你兩狗日的,在這給我唱雙簧呢?”
“嘿嘿嘿。”兩人異口同聲的笑得,隨後王博有苦著一張臉道。
“呂導,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呂平安擺擺手:“你不用道歉,你隻要覺得對得起你自己,對的起你叔的用心良苦就行。”
王博抬頭看看呂平安,又看了看王富貴那希翼的眼神,內心早已苦澀不已,這眼神他是何等的熟悉。
他對著呂平安和王富貴道:“十六歲那年我看著擺在我麵的退學申請書,在父母希翼的眼神中,我毫不猶豫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時候我沒能透過父母心靈的窗戶看到他們支離破碎的心,我滿腦子都是這會好了,不用上學不用念書,不用再麵對枯燥乏味的課本了,哥們自由了。”
“離校那天,我和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同學說,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永遠都要在一起,他們都是煞有其事的點頭,我們就差斬雞頭拜把子了。”
“回家以後,我媽對我說,博啊,你既然選著了不上學,那你就要出去打工,一直這樣待在家也不是個事,青春都虛度了。”
“我想了半天,我覺得這句話是媽這輩子講過的最有學問的一句話,加上我本身就對大城市充滿了向往,我答應了,其實當時我最大的想法還是,反正隻要我不上學讓我幹啥都行。”
“後來商量了一下,父母並沒有讓我遠行,就在附近的工地給我找了一個活。”
“再到後來帶上安全帽的那一刻,我內心有對生活的恐懼,但是更多還是對未來的期待,我覺得這回我一定能夠混好了。”
“十八歲那年,我在朋友圈看著昔日的好兄弟曬自己的成績,我心裏麵不由自主的想著,要是我也去參加高考了會取得什麽樣的成績,是不是不用這麽拚命的搬磚了。”
“我抬頭看向天空,今天的太陽挺大,工地的轉頭也格外燙傷,突然我就感覺到一陣刺痛,我低頭一看,原來是剛剛想的太入神,手指插在了釘子上。”
“我清空了腦袋裏麵思緒,自己給自己下了一個定論,就我那狗屎成績能考出個蛋,無非是早搬磚和搬磚罷了。”
“二十歲我覺得和父母住在一起,天天被父母約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自由,於是我對父母說,我要出去闖一闖,看一看外麵的世界。”
“我本以為我會被父母罵一頓,沒想到他們竟然同意了,但是後來我才明白,他們更多的是無奈。”
“在老媽的一聲聲叮囑別走歪路,一切都是你的選擇,我們也沒有辦法,管不了你,好自為之聲中,我第一次踏足了夢寐以求的大城市。”
“二十一歲,我在大城市的馬路邊上看到了招聘廣告,猶豫良久選著了高中畢業,但是我的簡曆大多石沉大海,渺無音信。”
“好不容易有回消息的,不是房產中介就是保險公司,但是為了在這冰冷的城市當中生存下去,我不得不接受這份工作,同時還需要去兼職。”
“每天都累的要死,收入呢?拋除房租和水電,還有吃飯,所剩無幾,那時候我心想,為什麽我這麽努力,還是一無所有。”
“二十二歲,父母看不下去,讓我必須找個正兒八經的工作,正好去年和我一起做兼職的一個朋友,叫我一起去機械廠。”
“我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成了流水線的一員,每天坐著簡單而乏味的工作,收入也隻比去年多那麽一點點。”
“這年我曾經的兄弟們也畢業了,我想約他們出來玩,點開微信才發現,上次聊天的時間還是兩年前,我笑了,可能人和人的差距,就從這開始了吧。”
“二十三歲,我在工廠認識了一個女孩,以前的生活猶如一潭死水,他闖入我的世界之後,這潭水活了。”
“我們白天一起上班,晚上一起出去吃炒冷麵,就覺得很興奮,昏暗的路燈下,我抱著她說,有你真好,我們永遠也不要分開,不離不棄,她也和我說,老公我也愛你,一直到永遠。”
“二十四歲,過年回家,她給我打電話說,老公家裏逼著我去相親,我實在沒辦法就去見了幾個男生,你可別生氣啊。”
“不管我見到的是誰,我依舊都是想你的,家裏讓我和你分手,我沒同意,老公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