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界。
    那輪赤紅罪日已然消失。
    獨留下一顆達到宇階中品的天魔果。
    加上之前雲闕的那一顆，一時之間讓秦凡有些糾結該如何處理。
    “突破三重天的話不夠，但若是再加上尉遲狂歌那一顆，還是有很大機會衝破境界壁壘，隻是無論是嚴君牧還是尉遲狂歌，都不匹配成為第三根支柱。
    而且外在因素也是一個關鍵。
    就以如今山海界的體量，根本不足以提供能夠順利突破三重天的修煉環境。”
    “那你把果子給我。”
    天道很沒臉的直接開始討要。
    祂可能也是清楚，一顆宇階中品的果子直接喂給山海界有些浪費，於是退而求其次。
    “雲闕的那顆給我，我可以再努努力，爭取多空出一個可以突破不朽境的名額。”
    秦凡翻了個白眼。
    “這一顆是給‘月’準備的，加上一會兒從萬界樓加工好的傳承茶餅，他是可以直接準備衝刺不朽境。”
    “難。”天道默默說道，“不是給出一顆以不朽強者煉製的果子，就能滿足其突破不朽境的所有因素。”
    “我知道，但要是下品的果子不夠，那換作中品的呢。”秦凡拋動那顆由嚴君牧煉成的果子，“你是能幫助他最大限度的進行消化，且能保障其不被撐爆，對吧。”
    天道沒有回答，祂隻是盯著秦凡手中另一顆果子。
    “你這出場費也太高了，都是自己人，他強大了，對山海界也有利！”
    秦凡嚐試說服，但看著對方麵無表情的就是盯著另一顆果子，他知道自己就是說破天，也沒法改變其思維邏輯。
    這也是他發現天道這種特殊存在的一個特點，就是真特麽認死理。
    “可以給你一半。”秦凡決定稍稍讓步。
    天道則是歪過頭，以麵無表情的臉龐表現了一個黑人問號。
    “剩下的一半幫他們一把。”
    秦凡以目光示意極西魔域的方向，那裏聚集著鬼市第二梯隊的強者，隻是這第二梯隊和第一梯隊之間相差過於懸殊，以至於此次計劃中，他們隻能淪為看客。
    現今這些人正將無法出場的怨氣，發泄到那些魔域王族的身上。
    特別是主動找上門的阿修羅王，更是淪為陪練沙袋。
    而秦凡有注意到，其中黃天鬼、水涅生、喬霸先、黑十三這四人，是因為底蘊積累不夠，需要一些水磨工夫才能滿足突破天衍境的基礎條件。
    但隻要給其提供半顆達到宇階的天魔果，就能為其抹平這段需要積累的時間。
    “行吧。”
    天道終於鬆口，其一把從秦凡手裏把雲闕煉成的那顆果子薅入手中，又在其小心翼翼的切割之後，便將這果子一分為二，其中一半化為四道光束，直接灌入那四人的頭頂。
    另一半則是在拋向虛空時，就已經在飛出去的瞬間，溶解成了粒子。
    而天道注意到秦凡一直在盯著自己，祂還有樣學樣的打了個飽嗝。
    證明其確實吃掉了半顆果子。
    同時，秦凡也已發覺四人之中的黃天鬼和水涅生直接在天魔國境內，就開始著手突破天衍境。
    剩下的喬霸先和黑十三因為與前兩者有著一個小境界的差距，其當前隻是順勢突破到法相圓滿，然後便又一同找上阿修羅王，開始盡可能的吸收果子中的殘存規則化為己用。
    這種變化也讓同樣守在天魔國境外的其餘幾位魔王，有些麵麵相覷加不知所措。
    他們對未來抱以茫然，對於這種明晃晃的開掛突破又感到費解，當然更多的是其實力已經不足以支撐起決定自身王族的命運。
    這就如同幾條已經被擺放在砧板上的魚，他們能做的就是甩甩尾巴，然後靜靜等候著那個可能持刀砍來，也可能將其放歸水潭的真正決定其命運的主人到來。
    而對於那幾位魔王，秦凡也隻是淡淡掃了一眼。
    極西魔域這邊的情況對其來說已經不算事兒。
    現今他還是首先與天道交流前往萬界樓的收獲，當然更多的是一些需求。
    “現在還差四百萬。”
    天道不說話，隻是瞪著秦凡，那眼神好似在質問對方，你竟然問我要錢的樣子。
    “我是讓你幫我想想辦法，一些對我們沒啥用，但可以賣出去的東西，就盡快處理了。”
    像是天魔果什麽的屬於戰略資源，肯定不能賣。
    “有了，你之前提煉的命格屬性。”
    此刻，天道還真給秦凡提供了一個答案。
    “你是說這個？”
    秦凡右手一翻，其掌心出現兩團光球，上麵分別標記著【老實人】和【癡情人】。
    這是他在能力開發到一個階段，所掌握的一門手段。
    隻是目前來看更大的作用，是為那些宿命身移除一些不太好的命運詞條。
    同時，也可將其安置到他人身上，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試驗品，或者說這些命格屬性能起到的作用，讓秦凡也無法確認會產生多少效果。
    本來【老實人】這個命格是從羅星魂的宿命身原主——《流星蝴蝶劍》的主角·孟星魂中提煉而出，一同還有【主角光環】和【不殺之魂】。
    其中【主角光環】讓羅星魂自己用了，【不殺之魂】則是一個極其垃圾的命格屬性，且還有著品階定級，讓其隻能對先天境左右的武者起到效果。
    這也讓秦凡順手直接給捏碎了。
    而最後剩下的這個【老實人】就有些不一般。
    【老實人】
    【品階：？？？】
    【說明：經由秦凡提煉的命格屬性，服用後因個人實力高低，和對命運規則的掌握情況，有5%~100%的概率會與一位身世坎坷、有著不幸經曆的女子產生情劫糾纏！
    若之後繼續深入相處，則會觸發喜當爹成就！】
    【注：這難道就是老實人的宿命嗎！氣抖冷！】
    因為品階是三個問號的關係，所以常理來講是可以對任何人都起到作用，但無非就是個概率高低，且被察覺到施以這種暗手也是個麻煩事。
    本來這個命格屬性是從羅星魂身上取來，之後也讓秦凡交給他去使用。
    但這玩意兒就屬實有些雞肋。
    隨便給個人用了會覺得浪費，要是放在強者身上，卻又感覺隱患不小。
    而現在天道就提供了一個解決方法。
    其作為商品無疑是極其希有，再加上放眼萬界像是這種提煉命格屬性的手段，或許會有少量聖人掌握，但是在萬界樓逛了一圈的秦凡，卻從未察覺到有類似的商品售賣。
    那麽其價值就有所保障。
    緊接著秦凡一把將還沒恢複的範萬千給拽了過來。
    “你看看這個東西能賣多少？”
    “這是什麽？”範萬千盯著兩個光團，左瞅瞅右瞅瞅，然後臉上寫滿問號。
    隨即在秦凡的介紹下，其神色先是震驚，接著懵逼，之後變得更為茫然。
    “這東西也能分解出來？”
    秦凡取出一個小瓶先將老實人的命格屬性塞到裏麵，再施以獨門手段進行封印後，交由範萬千道。
    “去問價吧。”
    “好來。”
    範萬千拿著小瓶，就直接分出一縷元神再次進入萬界樓。
    這個命格屬性也應是價值最高的一個。
    除此之外的【癡情人】，則是秦凡從曹長卿身上掠奪而來，其屬性也限製服用者不能超過天衍境，這樣才能起到效果。
    【癡情人】
    【品階：洪階中品】
    【說明：經由秦凡提煉的命格屬性。
    服用者的實力不超過天衍境，便會受到命格的完全影響，此生隻會摯愛一人，且必定愛而不得，終將為情所困！
    當你為摯愛之人完成心願期間，自身氣運提升100%，修煉速度加成50%，對規則之力的領悟增強50%。】
    【注：上天不會辜負癡情人。】
    這個屬性是一把雙刃劍，但對於那些自身天資不足的人來說，代價可以忽略不計。
    “好了，下個問題。”
    秦凡一揮手，又把範萬千強製送回通天商會秘境。
    “關於智能助手，這對於每一個進入萬界樓的人來說都很重要，可這玩意兒要是直接在萬界樓購買訂製一個，我總感覺會有一些隱患，因為誰也不能確認其中有沒有暗門。
    那要是往陰暗方麵去考慮，這就像是萬界樓給每個人身旁安裝的一個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視器，關鍵還特麽要自己花錢。”
    “所以你的打算是？”
    “智能助手必須要有，但是其中的生命體不能從萬界樓那裏去訂製，原本我的想法是讓小萬再分出一道意識，可是在萬界樓逛了一圈後，我發現擔任這個智能助手是一件很需要技術的工作。
    其本身需要具備充足的算力，另一方麵也要有可以提煉關鍵信息的能力。
    而且它可以充當我放在萬界樓的一隻眼睛，可以精準的向我提供需要的情報。
    畢竟萬界樓的業務也不是都死要錢，隻要肯努力，隻要肯花時間，那完全可以花小錢辦大事，甚至不花錢就辦大事！”
    天道沉默。
    祂其實已經知道秦凡跟祂說這麽多的目的。
    畢竟這要求都羅列的那麽清楚，真就舍祂其誰！
    “還有更關鍵的一點。”秦凡開始圖窮匕見，“你給我的權限麵板中，因為資料庫不足的關係，導致一些物品的查看都隻給出分析其本質的基礎信息。
    而要想給你補足這一點，我就又要花錢。
    並且還是花大錢！
    但是你要是成為我的智能助手，平日裏多去那些區域逛一逛，問一問，自己能夠積少成多的完成豐衣足食的圖鑒信息補充工作，這豈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我同意。”
    天道很爽快，完全沒有討價還價的意思。
    “正好我最近被汙染的有些嚴重，需要剔除一部分。”
    “汙染？”
    就在秦凡不解的時候，天道直接從其腦殼裏拉出一道灰蒙蒙的霧氣，然後其隨手一撈，就已經為這霧氣中的意識打造了一個可以臨時使用的身體。
    隨即，秦凡見到了一隻綠色的鸚鵡。
    “憋死老子了！！！哇嘎嘎嘎嘎！”
    秦凡一臉震驚的看著這隻欲要撲向天道，卻被其毫不留情的一個大嘴巴子甩給自己的鸚鵡。
    “這什麽玩意兒？”
    “什麽什麽玩意兒！你什麽玩意兒啊！小子！你還嘚兒多學習學習什麽叫尊重前輩！這怎麽跟本大王說話呢！這也太不帶派了！”
    秦凡麵無表情的盯著天道。
    天道麵無表情的盯著鸚鵡。
    鸚鵡還在哇嘎嘎嘎嘎的一頓嘮嘮叨叨。
    而這時，秦凡大概理解了天道所說的汙染的含義。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很奇怪一件事，那就是在每次結算的評價中，那評語從原本的沉穩不失優雅，優雅不失嚴肅，嚴肅不失壯麗，壯麗不失含蓄中。
    逐漸演變的愈發騷氣起來。
    甚至有幾次真是口嗨的沒朋友。
    這讓秦凡一直懷疑天道是不是讓玩家給衝傻了。
    畢竟其作為玩家的係統本尊，也可以看作真實的官方，祂也不是隻為了薅其所在世界的本源值，其給錢是真的幹活，就比如為玩家訂製的這些效果不菲的稱號。
    而更為了貼合玩家對這方世界作為一個遊戲的融入，其必然也需要一些學習和了解。
    這便導致其本身發生了所謂的“汙染”現象。
    當然這效果其實並不明顯，在天道沒有分出這個還在哦吼吼的喊著這空氣聞起來太帶派了的鸚鵡之前，秦凡一直覺得天道還是一個很正常的天道。
    可現在看來，祂屬於本身足夠強大才壓製住其已經被汙染到愈發騷氣的一麵。
    “你可以將它當成我，或者說它本就是我。”
    天道麵無表情的說道，耳畔則是還有鸚鵡不斷吐槽秦凡這一身白衣太過寡淡，建議他穿件大紅花棉襖，正好和它搭檔成紅綠配組合的建議。
    “那我揍它一頓，應該沒問題吧。”
    秦凡一把薅住鸚鵡的尖嘴，其眼神也變得逐漸和善起來。
    而天道仍舊麵無表情，其說出的話語很配合祂這個冷漠的氣場。
    “可以揍，你有與我持平的對其最高的控製權，但是經由我的分析，打的狠一些，它會更配合，也會更安分，我先給它提升下痛覺敏感度。”
    鸚鸚絕望的撲棱著翅膀，然後看著秦凡手心突然燃起的一團紅蓮業火，更是瑟瑟發抖到都要流出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