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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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啟光原本還有話想對大女兒說,好讓她明白些道理,結果話問出口見此表情,他又感到了一陣無力。

    又是這樣子!

    他自認他這個當父親的就是一碗水端不平,可就因她是第一個孩子,對大女兒的疼愛其實並不比小的少。

    沒人能理解得了他剛為人父時抱著孩子那刻是有多麽的激動,簡直是恨不得連天生的星星都摘給她。

    可就是這麽一個自幼嬌寵養大的閨女,她是越長大越令人失望。自私、任性、霸道,毫無擔當、毫無寬容之心。

    一時,徐啟光氣餒擺手,“算了,是我沒教好你。你要是想借機威脅長青好讓他帶你回城過上好日子?令你失望了,是我這個當老子的無能,沒法子讓你過上城裏日子。”

    什麽跟什麽?

    黃偉成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他飛快地瞟了眼方俊和徐白蜜這一對小夫妻之後收回目光垂下眼簾。

    原來如此!

    虧他還以為對方應該是差不多摸清了老同學的情況才盯上了大侄女,威脅小的好籌謀上礦場找份好工作。

    城裏日子?

    天真!

    這小子要是有單位接收,他早就回去,還用得了攪合人家姐妹倆反目成仇,反正他是不信這城裏來的小年輕會愛上村姑甘心落地生根。

    黃偉成重重咳嗽一聲,“老林,事情差不多就是這麽一回事,你來處理就行,我就不插手了。這位還是我老同學,我避嫌。”

    方俊愕然,目光在徐啟光和黃偉成倆人之間不停來回。徐白蜜更是驚得猛一下轉頭看向黃偉成,嘴張的大大的。

    見此,黃偉成暗哼了一聲,他邊站起身走到徐啟光身邊一手推他離開,邊勸道,“氣大傷身,犯不著。”

    不同於在場的人驚訝黃偉成突然道出與徐啟光之間的關係,或是有的還在震驚於徐啟光居然還認識這麽一位主任。

    老林倒是不奇怪黃偉成突然道出此話。畢竟他們就在一個縣城待著,誰家不是拐了好幾道彎這是親戚那是朋友的。

    至於這件事的結論?

    非常簡單。

    於私?

    家庭糾紛。

    於公?

    那就可大可小了。

    顯然,老黃此時突然提出離開就是考慮到不想將這件事情鬧大,想雙方私下和解處理,那就更簡單了。

    “那個誰?你去喊一下書記和隊長,讓他們來一趟。”老林揮手打斷想要開口阻止徐啟光離開的徐白蜜,“不急,反正等了這麽久,等人到齊很快就有結果。在這之前我最後問一遍方同誌,你還要不要請哪一位過來?”

    方俊愣了下,隨即笑了,更是舉起一隻手連忙擺了擺,“不用、不用,都是我愛人緊張我,其實就她們姐妹倆人……”

    “俊哥!”

    目送她老子離開的徐長青冷笑一聲,“想說是誤會還是姐妹之間意氣之爭?大張旗鼓鬧事,誹謗他人名譽,林同誌,我要告他們夫妻倆人無中生有,興風作浪,歪曲事實真相……”

    “老妹兒~”

    久違的一聲嗲聲嗲氣稱呼令徐長青一下子想起了夢境,恨意猛的一下從心裏湧上來差點淹沒她全部理智。

    “姐錯了,好妹妹~”

    徐長青再也忍無可忍,“誰是你好妹妹?沒姐的人哪來的妹。徐白蜜,從今天起,我徐長青與你恩斷義絕。”

    “徐長青!”

    “你當我開玩笑?”徐長青的小黑臉一沉,“從你決定踏上縣城那一刻起,咱倆就不是啥姐妹,是生死仇人。”

    “小妹……”

    “少在老子前麵裝模作樣,就你個狗東西不是玩意兒。她是豬腦袋,老子不是。到底是咋回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姓方的,你給老子等著,今兒就是送不了你蹲籬笆!下次再敢動我徐家主意,老子第一個先跺了你狗爪子!”

    “罵誰呢,死丫頭是誰老子?你跺啊,你有本事現在就跺,老娘就瞪大眼睛看你敢不敢,不跺不是人……”

    老林頭疼,“行了,吵啥吵,都給我停下來!老子就沒見過你這樣當人姐,是不是她不拿把刀砍人你心裏就不舒坦!”

    往前衝的徐白蜜頓時停下了腳,不甘心囁嚅道,“又不是我先吵,是她先惹我,沒有誰家小的像她這樣子。”

    “小蜜,你先去帶孩子,這裏有我。林同誌,不好意思,我愛人她就是刀子嘴,也是太緊張我。”

    老林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小同誌,你呀是聰明人,下次甭管進誰家,甭管關係如何,還是要多注意些。”

    “是是是。”方俊忙不迭應道,“我會注意。當時我是真沒料到她居然在家,還以為家裏人送她去了衛生所。”

    老林不置可否點頭又轉頭看向門口。

    “這次是我不對。當著林同誌的麵,我向你鄭重道歉。如果因為我讓你們姐妹倆人失和,我的錯就大了。”

    說的一直在這裏不離開的人好像不是你?!徐長青看著要站起身致歉的方俊,“今兒我在醫院花了二十五塊兩毛五。”

    “二十五塊……”話到一半,方俊停了下來,隨即他點了點頭,“應該的,我是你姐夫,這錢我出。”

    “出啥出,她不認我,你是她哪門子姐夫……”徐白蜜見他看來,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咱倆藥費,還沒跟她算賬呢。”

    “多少?”

    “五十……”

    要不咋說你豬腦袋!徐長青懶得聽她瞎扯,“就破一道小口子,林同誌,我還要告他們兩口子栽贓陷害訛我錢。”

    “喊人家同誌幹啥,誰訛你錢?咱娘不給錢,我不找你要找誰要,誰讓你手賤打人,讓你賠錢已經……”

    “便宜我?”徐長青接過話,睨了眼徐白蜜,她是懶得再多看一眼,“行,正好我也要和你算一筆賬。

    從上學那天起每個月我爹回來都會給我零花錢,那錢就被你用了,別想否認,我可以舉出不下一百的證人。”

    “說這些幹啥,你還穿我衣服,吃我零食……”

    “我不算你多,就每個月按五毛零花錢計算。再有我從小到大壓歲錢,我也不說全部還我,就按一半計算。”

    真要讓她算下去還得了?徐白蜜急忙喊停,“那你咋不算要不是我娘後來生下你,整個家全是我的。”

    “……”

    原來如此。

    

    

    。